被挡住了。
那是一柄缭绕着彩光的剑。
【这是……?】
他格挡住了我的魔剑,接着猛地劈了下来。
我挡下长剑的劈斩,开始了和他的角力,直视那柄剑——
二阶魔术,鉴识眼发动。
虽然是个二阶的无属性魔术,但【鉴别目标装备或魔法种类】这种效果确实是方便之至了。
【怎么可能?!无法……鉴别?】
我感到了震怒,但【无法鉴别】这个事实却无法扭转。
【用鉴识眼来识别这柄武器?蠢货。居然用那种只能识别凡物的技能来识别我的“四域宝石剑”!】
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举起了长剑对我怒吼着。
魔剑在我手中轻微的震颤。
就算是面对云辉的时候,它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反应。
在我思考的时候,剧烈的爆炸在两剑的交锋之处发出,炸起了雪雾,将两个人的视野遮蔽。
世界:平行构造,爆破。
我在爆炸中被迫后退,和那家伙隔开距离。
【可恶啊,这家伙……!】
五脏六腑就像是被猛烈的撞击了一次。
我倚在一块墓石上,抬起闭着眼睛的头,希望冰冷的雪可以让我好受一点。
他冲破了雪雾,长剑握在手中,我们两个再次缠斗在一起。
每次挥剑,都会溅起赤色的火花,钢铁碰撞的声音也不断回荡在这片广阔的空间里。
警惕剑击的同时,还要防备着随时可能暴起的魔法。
自从战斗开始,我就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只是这样的话倒也没关系,但更大的敌人是潜伏在内心的焦虑。我想要驱赶它,但这种情绪始终在我的心中挥之不去,越是想要赶走它,这种情绪反而越明显。
墓石挡住了一次来自平行世界的打击,紧接着化为光点消散在结界里。
……不,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这样下去,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我把魔剑挡在前面,防御住了他的剑斩。
我们僵持着角力——他借助了平行世界的力量来强化身体,力量甚至可以暂时与我抗衡。
【笨蛋。什么屠龙者啊,什么大猎魔人啊,都只是虚名。弱者就应该乖乖趴在地上,等待着被强者支配的命运就行了——就像平民被贵族支配,贵族被王支配一样。那些违反规则的东西,只配在被杀掉啊!】
他猛地一用力,把我弹飞到一边,身体嵌入厚重的墓石中。
伤口疼痛着,侵袭着我的心智。
他的语言,并非没有一点道理啊。
【只配……被杀掉吗?】
———洛玄月回忆,七年前———
灰雾迷蒙。
我和晨月站在墓园里,病逝的父亲的坟墓前,盯着穿着黑礼服,把手中的白花放在墓碑前面的兄长大人。
【……就连父亲也去世了吗……?】
冷雨落在我的脸上,顺着眼泪的痕迹流到下颚,滴落下来。
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有比我大十一岁的兄长大人了。
【明天,我去申请退学……这个家需要一个支柱。】
兄长大人握紧了拳头,背对着我们,用空洞的声音对我们说道。
晨月扑到我的怀里哭泣着。
我没有哭出声,只是静默的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呆滞:
【……我们这样的穷苦人家,只是弱者啊。就连给家人治病的钱都没有,这样的我们……只配在角落里默默无闻的消失掉……】
【即便是弱者,同样有自己的存在意义啊。如同星空一般,所谓的强者,就如同月亮。但若是没有代表弱者的星星,夜空绝不会如此美丽。】
兄长大人转过身,蹲下来抚摸着我的白发。
【但是……但是就算是再多的星星,也无法掩盖月亮的辉耀……弱者永远不能反抗强者吗……】
【凡事总有例外。地球围着太阳转,月球围着地球转固然是不变的法则——但我们没必要成为这种被更强之人支配的强者啊。我们,要成为不受羁绊的流星,拼尽全力的,将这样的钢铁法则击碎啊。】
———回归现实———
【意志被打垮了?真是无趣。】
他转过身背对着我,似乎是失去了战斗的兴趣。
【你这家伙……说什么规则啊。】
他回过头,盯着狼狈不堪的我,嘲弄的自言自语:
【还没被击垮吗?】
【如果说强者可以支配一切是世界的法则,那么我——】
我抬起左臂,伸出食指,指着灰蒙蒙的天空呐喊:
【一定要,把这个残酷的钢铁法则粉碎!只要打倒你,爱丽丝就可以幸福,所以啊——!】
插在地上的魔剑被我拔了起来:
【无论如何,打败你就可以了吧!】
独属于自己的心象风景,越来越清晰了。
那是单调的白色于灰色所交织成的画面,仅仅是灰暗的天空下的无尽雪原:
【白甚于白,其数为一。】
我闭上了眼睛,舒展开来的左手前伸,尊从本心的意志,凭着自己的感觉说着。
【还有其他底牌吗?我倒是兴奋起来了。】
他饶有兴趣地任由我吟唱着。
【融合落雪之真白,苍空之暗灰,侵蚀现实的大世界……!】
风暴猛烈了起来,吹动我的白发,风衣在身后飘荡:
【生命断绝的风暴原野,埋葬堕入无谬之境的教条束缚,冲破重重黑暗的阻碍!于此腐朽之躯壳中绽放!永冻的大风暴平原!】
白色光圈从我的脚下扩散开,带起一阵气流,刮起了雪雾。
直冲至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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