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寒风呼啸,萦绕耳畔。
我站在这里……这里,是操场么?
五道人影,模糊不清,自远处向我这里渐渐延伸而来。
似曾相识……
那些人,是谁……
为什么看见他们内心会莫名感到惶恐和悲愤、只想着要去奋力逃跑、去竭力躲避……我不知道。我只不过是在放学的时候练习长跑……不过,我又是为了什么要留在学校里练习长跑。
到底是为什么呢……
莫名感到地恐惧与愤怒交织在一起,我想逃跑,想让他们看不见我,甩掉他们,让一切远离我,这是我脑里此时唯一的念头。
他们一定会伤害我的,我要跪下来哀怜地祈求他们吗……
内心又油然而生一种绝望感。
我要不要这样做?或许可以,他们可能会放过我……
我不敢、他们也许会伤害我……逃避可以解决问题的。
那我要逃到那里呢?我不知道,但时间已经不多了……
模糊地轮廓逐渐明晰,黑影渐渐靠近,他们要过来了。
距离我最近的建筑是实验楼,我或许可以不费力地躲到那里然后通过大厅跑进教学楼,最后从后门成功地溜出去回家。
可是我本能的反应却与原计划背道而驰,心里的直觉在反复促使着我实行错误且没有胜算的选择……
我要直接跑进前面的教学楼,而这么做也意味着我要朝那几个人影所在的方向跑去,如果失败,被抓住了,这么做也无异于自投罗网,到时候不仅会懊悔自己在行动方面的鲁莽与愚蠢,也会因此会付出极其惨重地代价。
这是用生命去做的赌注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要冒着这种无法挽回地风险……明明可以尝试躲进旁边就近在咫尺地实验楼,虽然能这么做且风险又很低。
但我似乎已经看到了结果……
所谓的结果又是什么,我难道真的看到了吗?
既不清楚,也不知道。
他们为什么要追我,为什么被抓住了会被夺取生命……
内心地疑惑不断冲击着我的大脑神经,对一切的发生又如何应对处理……对什么都已经没了打算,也没有答案。
我是那么的迷茫。
内心好痛苦、我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面对这些又我该向谁寻求慰藉和帮助。
怎么办,好难受……
爸爸、妈妈、哥哥……
我是那么的无力与渺小。
此时地我涕泪交横,无法止住的泪水在眼眶里源源不断的汩汩流出,我抹着眼泪一路狂奔撕心裂肺地哀嚎。
“我想逃出去,请不要伤害我……”
我卖力地狂奔,拼上了我所有的力气,跑到教学楼门前,用身体横冲直撞了上去,门是关着的。
如同“飞蛾扑火”,我知道此刻已用尽了我的赌注。
赌输的代价就是死亡。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一个错误的地方,我本该是有机会的……
我瘫坐在门前,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无力的双手已无法再次撑起我求生的欲望与信念。
那个红眼睛的男人,像是魔鬼……两手拖拽着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难过吗?悲伤吗?想死吗?”男人的嘴贴着我的耳边用细小的声音安慰般低声问道。
我眼里只剩惊恐,放大狰狞的瞳孔黯然无光……只有哭诉声像祈求似的从嘴里逃出。
“我怕死,求你了别杀……”我妄图哀求,但锐力的刀刃已在我的腹部里反复进出,刀尖几次**拔出又在次捅进腹部。
伴随刀尖的抽动,腹部里热腾腾的血液不断飞溅而出,鲜红的血洒在了地上。
我无力哀嚎,灼烧的疼痛让我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痉挛的身体逐渐丧失了力量。
不停地咳嗽,直到咳出血,全身使不上力,连手指也渐渐失去知觉,嘴角漾着血沫,颤抖的双手捂着腹部撕裂的痛,开始感受生命慢慢终结。
寂静的夜,呆望着天空,只有恐惧支配全身。
“我本该有机会的…亦或是我本该如此。”
“你会慢慢死去,懦弱悲伤没有力量的死去,渐渐失去体温,变冷、腐烂……”那个男人的话在我渐渐消亡的意识里徘徊。
朦胧的视野里,只看到被鲜血染红的地面。
“我会慢慢死去……”
“死去……”
在那生命即将消逝的一瞬间我睁开了惺忪迷茫的眼,依靠着路灯杆子,憔悴无力地望着对面的那条巷子,躯体蜷缩在一起,头贴在地砖上两眼放空淌着热泪,两只手臂紧紧裹着腹部,而手里还攥着昨日的那条湛蓝色发带。
脑里混沌一片。
一阵飘来的清风夹杂着一丝细雨。
原来,我在梦与醒的边缘不断徘徊,就像个垂死的病人临死挣扎一般。
即使内心在有多亢奋顽固,也总会不经意地悄悄流起泪水,为什么?我是男人,理应坚强。
但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我一定不会羞耻懦弱地祈求原谅,也不寻求任何人的保护,为什么那么真实,那个男人我又为什么会梦到他、他充满憎恶的双眼……锐力的尖刀刺入腹部灼烧的疼痛又是那么真实……
“都是假的,我不会害怕,我很坚强……”躯体一直蜷缩在街上,头紧紧埋在膝盖里,垂力地双手努力交相搂抱着自己颤抖的肩膀,紧闭着双眼任凭自己像个孩子一样,将眼泪鼻涕沾满自己的衣角,轻轻的小声啜泣。
即使是这样,也不情愿并不想接受相信自己懦弱无能的“事实”反复强调自己一定是“坚强”的,每一句的重复却又是那么的勉强和违心。
我只不过是在努力逃避现实说谎安慰自己罢了。
“好讨厌自己。”
说着说着我笑了,难道不就是这样吗?一直苟活到现在。
路人打着伞默默走过,我很感谢他们没有抱怨我因此挡到了路。
我拖起双腿,撑起身体站了起来,手扶着路灯杆,冰冷的雨水不断打在肿胀地脸颊,扶着杆子看着倒映在一摊水坑里充满伤痕的脸。
我看着那摊水,凑上去查看自己的伤势,颚骨边上的淤青、嘴角上的血疤,两只胳膊也青一块紫一块,轻轻搓一下鼻子也能搓起一块血痂。看样子用伤痕累累来形容真的很恰当。
一辆汽车疾驰而过,飞速旋转的车轮卷起街道旁的一摊水,瞬间溅起一片波澜,污水打在我早已磨的破烂的裤腿上。本来就很肮脏,也无所谓了。
“我现在该去哪呢,昨天我是打算回家吧,然后走到这里遇见了那女孩,就上去他妈的帮她然后我他妈的就被打了!我又他妈的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情绪一激动,咬着牙就将握在手里的发带狠狠甩在了地上。
看着那条发带被雨水冲击拍打,我低下了头,弯下腰又捡了起来:“明明就是我的错,我又开始抱怨将自己的不快和无能转嫁在别人身上,那条发带明明就是拼了全力打了一场架赢回来的纪念品……”
疲倦不堪,精神已经萎靡不振,晃晃荡荡地走在街上,肿胀的双眼勉强迷离地睁着,坏掉的拉锁敞开着的外衣,拖着湿漉漉的裤腿,任凭风吹雨打。
早已抱怨过不幸,在感叹失败绝望人生也没有用,要想活着就必须得承受与忍耐。
即使是这样邋遢肮脏拖泥带水地走在街上摇摇晃晃,也并不会在意路人的眼光,在以前我或许会认认真真地把外表搭理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从而来博得异性的眼光和他人的肯定与尊重,而现在我也不敢在奢望爱情和异性的追捧。
我也不知我为什么会落得这样地下场,或许是因为七年前父母的离婚吧,又可能是自己太无能了。
看着路前面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撑着伞领着一个年幼的小女孩,我想起了我哥在雨天接我回家给我撑伞,这就是我对美好还尚有温存的回忆吧。
“好想找到他。”
但这个愿望似乎有些不切实际。
不过貌似还没有仔细斟酌考虑一下考试的事,对啊考试……不过话说回来考试的日子应该就是明天吧,或者后天?如果是这样就真的糟糕了,我还没有仔细应对考虑过。
两场考试都还是很重要的……虽然我很讨厌考试过程的气氛和面对题目的压力。
两场考试都是同一天,这意味着我不得不主动选择放弃其中一场的考试。
想想吧,这几天我光是为了逃命身体上又新增了多少道伤口,浑身上下都已经是遍体鳞伤,我已经承受不起了,况且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夜行者里想必都是小哥那样的人才或者是比小哥更优秀的全才,以我而言我对夜行者的招募考试我又能有多大的能力和把握呢,迟早会被竞争对手从考试排名里刷下来,选择去那里赌一把也只是浪费时间不自量力的愚蠢表现罢了。
我无奈地低下了头颅,自嘲地淡淡苦笑一声,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我倒不如好自为之安分守己一点,把更多的希望和精力专移到学习里,说不定以后考上高中,大学毕业以后步入社会能在一家普通的公司里面做一个默默无闻勤勤恳恳地小职员,朝九晚五的辛勤工作,赚上工资还能在租个小房子,不管薪资待遇是否微薄,起码能过上稳定的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知道我人穷志短,但我又能怎样呢,现在的我就已早早漂泊在外、居无定所,整日提心吊胆还怕被仇人追杀,我一个初中生连饭都吃不起了,又有什么能耐,无依无靠煎熬到现在,能过上那样的日子都已经是我的奢望了。
我不禁肯定,这样的想法很现实……即使我有想过完成自己的梦想。
我劳累疲惫拖着沉重地身体走进小区旁边的一家医院里,来医院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给自己看个病或是治疗一下伤口,要知道我现在身无分文且十足的穷困潦倒,说明白点就是连饭都吃不起一穷二白的穷光蛋,来这的原因也就是为了把脸和胳膊洗一下,然后还能在这喝点热水取取暖,因为这里免费提供饮水机和纸杯,对于我来说医院到更像是救助站。
坐在长椅上,捧着杯热腾腾的开水看着雨慢慢的下,来这里光坐着喝水什么也不干会很放松,所以这就像是对我的奖励,我其实更喜欢喝饮料,如果我有了一笔钱,第一件事就是要去附近的便利店买好几瓶饮料好好尝尝。
中午一点半左右,等的也差不多了,继续坐在这里耗着即便是没人介意但也会惹人嫌,我不想继续在这里呆着直到被人驱赶,外面雨也小了,我寻思筹划着打算回学校一趟。
我固然不想贸然往返来回地跑,我也知道昨天刚刚遭遇飞来横祸又艰难侥幸逃过一劫,而且那些人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但还是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书包还在里面,考试最起码的东西和考试的安排详情我都需要了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多少时间了,我还是安安分分去考期末考试吧,加入夜行者对我来说太遥远离谱就不用去想了。
不过还有一件让我很纠结不安的事,凭借昨天的经历,如果我放学还继续躲在学校里练跑步的话,那这并不会是明智之举搞不好是作茧自缚,那些人又是怎么进来的,估计是王福他爸和学校妥协了,毕竟以他爸的能力来说,这不算什么,能进一回就说明还能再进第二次,看来我也得重新想个办法溜之大吉……
中午两点,我随着人流混进学校,虽然校服破破烂烂的在人群里很“扎眼”。
但我最顾虑的还是我藏在花坛后面的书包,所以来了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拿上包然后在安心考虑一下了解考试安排以后怎么逃出去。
扒开绿叶看见花坛后面空空如也,一瞬间万念俱灰,咬着牙一跺脚,实在后悔没保管好我仅有的私人物品,免不了谴责自己的冒失和考虑不周。
书包里虽然没什么特别重要的财务,也就是装着一沓练习册、几本书和几支笔,但没了这些我又怎么在学校里上课复习,况且只剩下四天就考试了……
按照以往考试的惯例通常应该是考前会有一天时间放个假专门留给考生复习,一支笔什么的或许还是能搞定的,我只需要知道我在那个考场考试就行了,我不想在这里多呆。
在学校里勉强晃了一上午,脸上的伤口和破烂的校服也免不了惹人关注,那张夜行者的入考证还在,只不过是扔在了我桌子旁边,虽然没有折痕,但洁白光滑的纸面上却有一个被踩过的脚印,不知道为什么,我拾了起来,看着那脚印觉得有点辜负了小哥的意愿。
中午放学也没离开学校,为了安全就在天台上偷偷呆了一上午,因为我知道后门和前门都已经有那些人把控了。
已经很饿了,大致是有两天左右没有吃过饭了,最近饿了都是喝水充饥,依着墙呆坐着耗时间,满脑子都是想着吃点什么的念头,打算今天放学如果能回家的话就在搜点零钱像上次一样买两馒头喝点开水。
下午,老师布置了考试的内容,记录完了要点,我就找了个“肚子疼”的借口请了假匆忙离开了学校,好在很顺利,只不过有些遗留的伤口因为日常行走活动有些隐隐作痛。
不过还好,总比脸颊两边的淤青、嘴角边上的疤痕要入目的多。
乘着时间和机遇的关系,比较幸运,一路上并没碰见那些十分讨厌且又令我无比头疼的人,没了那些人的纠缠,行程还是比较顺利的。
“不过偷偷拿走小钱不容易被察觉呢,因为馒头比较便宜,一块钱就能买俩……简直就是物美价廉啊”一想起来就有点为馒头而感到欣欣窃喜……不过,也不知道陈叔这几天在忙什么,好久没在小区里看见他了,也好久没跟小哥联系了,关于考试变动的事要怎么提前告他,同他解释呢……
正当我寻思着,电梯门开了,刚瞅了一眼电梯里的人我一瞬间懵了。
“小…小哥??!!”
惊喜之余差点没顾得上喊出来,再次看见了熟悉的小哥,心里稍微咯噔了一下,喉咙里轻轻咽了口口水,惊喜是因为我根本猜不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就这样与我近距离相遇在电梯门前。
这是……巧合吗?
“啊,刚回来啊,这几天找不见你,我还是有点担心呢,看你现在狼狈的样子,身上又添新伤疤了吧。”小哥看见我,也没表现出什么惊喜意外的样子,只是亲切地同我调侃说笑了几句。
每次看到小哥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总像一个贴心的哥哥……不过除了拿**射我那次……
“哈哈,你先别激动,淡定点,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很疑惑我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儿,先跟我去吃饭吧,我知道你现在八成还是在想着啃馍馍,等你吃饱喝足了在慢慢聊。”小哥走出了电梯,亲切地对我笑了笑,还是这个笑容,笑的很亲善。
不过小哥你不要总把我内心地小心思暴露出来啊……
因为小哥不是外人,况且我实在是很饿了,顾不上面子,就腼腆地点了点头,答谢了一声。
跟随着小哥去餐馆,虽然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了,但一路上心态都很安然,毕竟有个人在自己身边,总会有安全感,况且是三番五次出手搭救我的小哥。
为了和小哥吃趟饭也走了不少路,不是因为沿途街边小巷的餐馆饭店少,而是因为小哥本人吃饭饮食很挑剔上档次,非得去什么西餐厅或者酒店,我说“随便在家馆子里吃碗面就行了,干嘛那么精挑细选,不就吃个饭吗?”我说这句话不是想让小哥认识到如此消费一顿日常的餐饮太浪费,而是我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在耗下去到想回去啃馍馍。
在大街小巷里百转千回也总算是去了一家规格档次不小的西餐厅,小哥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又随口给我点了盘鹅肝和沙拉,口感不错,就是吃的不是很饱,三个菜结账就画了大几百……
真的不是很搞得懂有钱人……
茶余饭后,小哥给我叙述了一下他与我碰巧相见的经过,他之所以来主动找我,还是有些操心我考试的事,之前就因此过来找过我,但这几天我也是运气背啊,出现了一些意外状况……导致小哥最后没能顺利找到我,谁让这一切的起因都是源自那该死的王福。
我时常待的地方无非也就是学校和小区嘛,也很少在别的街区晃悠,小哥要找我也不是什么难事,另外,小哥收集我的情报都不费吹灰之力,又何况我的住址呢。
我只希望他别有接触我那个极度令人憎恶的继母就好吧……
不过仔细想想真的发自内心感觉有些对不起小哥和我填在肚里的饭,这不仅仅是辜负了他的意愿……
但这也是我三思后行考虑过的事,在怎么办也无所谓了。
自己真的有点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了。
吃完饭,我刚准备答谢小哥同小哥顺便说明告别我打算放弃参加考试的事,但却迟迟没有勇气和推辞辩解的理由。
小哥又领我到了一栋较为豪华的公寓要求我去里面住宿,虽然我再三推辞小哥的好意,但终究还是耐不过小哥的热情,勉强留了下来。
里面有套豪华的公寓房是小哥买的,我问小哥就住这里?而他却告诉我这只是为了工作而买的一套小房子……
了解了以后也不奇怪小哥的生活习惯奢侈阔绰,关键还是有丰厚的资本条件。
他越是热情我越是羞愧难当。
“你觉得这个房间合适吗?”小哥领我进了一个装璜很棒的房间,又给我端了杯水放在了桌上,之后贴切地慰问道。
“谢…谢,很合适。”而我在回应的同时只是觉得尴尬和羞耻。
“后天就要考试了,所以,你准备得怎么样了?不过没关系,考试前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最起码你吃饭有保障,也能休息好不是吗?”说完小哥再一次对我亲切地笑了。
看着他嘴角洋溢的那抹微笑,内心不仅仅是愧疚,更多的是无地自容。
我悄悄低下了头,微微攥紧拳头,没有在回答小哥。
而小哥似乎没注意到我的窘态。
“你觉得怎么样?”
“没关系,别不好意思了,咱们都是朋友,都是男人。”小哥划破房间里似末地般的寂静接连补充到。
很明显小哥还是怕我见外。
一直在替我着想吗,颜面早已荡然无存,根本无以言表同小哥阐述自己的立场和打算。
“对……不起,我可能,让你失望了……”我抛开一切,真不敢相信我竟然说了出去,说这句话的同时我的耳根烧的就像即将窜出来的火焰,躯壳如同行尸走肉,声音小到像一个病危的老头在死前哽咽发出的喃喃声。
燃烧的头颅尽可能的低下,好让小哥看不见我此时丑恶的嘴脸,或是让我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也罢。
真是无耻。
小哥没说什么,等我说完了,只是轻笑一声,我能感到那笑声里只是充满了无奈。
听见那一声淡淡地轻笑,仿佛空气在此凝结,我轻呼了一口气,咬紧了嘴唇。
浑然不知小哥已经走了过来,坐在了我的旁边,又将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唉,现在怎么可以气馁呢?这没什么难的,我支持你。”小哥轻叹一声对我说到。
“只有这样,你才会得到你目前所渴望的东西,乃至你的命运都会发生改变。”
我渴望的东西,不就是个完整的家吗,不…我一个人也可以做到,只要我上了大学,找了工作,就会有一个安逸的生活,这才是我所期待的。
空洞的双眼渐渐聚焦在一起。
对啊,不就是这样吗?想着想着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没错,就应该这样。
“对嘛,就应该这样,所以我明天带你去考试,好吗?”小哥接连补充到。
“不,抱歉,我觉得我并不适合,况且,我已经有了属于我自己的规划。”我抬起头对误解我意思的小哥补充强调道。
“你要珍惜,把握好你眼前的神灯,“阿拉丁神灯”会帮你实现愿望,当然,你只要试着搓一搓它……夜行者的这场考试就是你不可多得的机会……”
“算了吧。”
面对小哥苦口婆心的类比我并没有在动摇自己的理想和规划。
“你行的。”
“不,我有我的想法。”
“你一个人办不到,夜行者会帮你的。”
“去他妈的夜行者,老子有自己的规划!”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明明很实际的话,失控的情绪使自己对小哥的话充满了厌恶感。
“呵,去你妈的规划,你看你现在现在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连摆在眼前的机会也不懂珍惜,还敢跟我提规划?给你这个名额,你到底配的上它吗?”小哥冷哼一声,起身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了我一个人还在目瞪口呆地反应着。
刚才的一幕幕都是因为我……小哥的句句训诫徘徊在耳畔,句句冲击着我的耳膜,记忆在脑里不断根深蒂固,不断回荡。
对啊,我不就是个不切实际又不求上进发废物吗,我还有什么颜面在小哥的给予和帮助下作威作福,只会索取不懂得回报且一无是处的废物啊。
真是痛恨自己。
我将口袋里揣着的文件掏了出来,把皱皱巴巴的“入考证”压平,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支笔,迅速填完了内容。
拿着文件去找小哥祈求原谅。
小哥似乎很不意外,好像本来就猜到我会这么做了一样轻轻松松地一笑将文件接了过来。
“好样的,我就知道你会回心转意,你会为自己负责的,希望你能继续勇敢地活下去。”
活下去??我对后面的三个字有些疑惑和担心,但是毕竟是考试而已,想必也不会出现什么出格的题目,顶多也只是体能测试时会不走运吧,总之,这么做倒是让我舒心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既然承蒙了小哥的帮助就陪小哥去夜行者那玩玩吧,也给我造不成什么损失,毕竟期末考试又不是中考。
得到小哥的宽恕,没了忧虑与内疚,期待憧憬的走回了房间合上了眼……
可是,那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恍惚间回想起残存的记忆里有过那样的对话……
和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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