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回忆杀这种东西一旦开头就会很难停下,再不济都得放完一个段落才是。然而,那个少女直到关门脱衣入浴之后都没有再说第二句话。
我站在门前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从其他故事里得到的常识了。
不是家人?
算了,刚认识几个小时的我也没有立场去了解什么。
经过刚才一系列行为,我确定少女要么是脑袋不太清醒了,要么不是寻常人。我这样一个认识才几个小时的陌生男子进入家中,并且还是持枪,还穿着牢服!居然都没什么表示!根本不是正常人啊!
是啊,我还穿着……想到这里,我立刻问道:“我可以借用一下这里的男装吗?”
“随意。”少女回答得相当快。
于是我开始在明显不是少女房间的卧室中搜索起来了。只是,并不是以衣服为优先目的。
啊……涩情DVD,发现了!怎么和我一样藏在衣柜最里面啊?男人都这样吗?
呜哇……我看着欧美风的DVD封面。
不是我的菜……而且,尺度太大了,感觉好恶心。
哟西,封印吧。心中这样默念,我把它们放回原位,开始寻找男性的衣服。
衣服基本都大了一号,果然,同样是成年人,青少年和壮年还是有这么大差距啊。
正当我在对比出相对适合自己的衣服时,少女出浴了。
她就像无事发生地洗澡过后穿上了睡衣……过肩的长发有些湿露,她看了看我,问道:“还没找到吗?”
我无言地点了点头,少女虽说没有李蕊小姐姐好看,但是在高中生中也属于出众的那一类了。
她点了点头,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反锁了门……
终于有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了。我花了三十多分钟选出了比较适合的一套衣服,然后把手枪用抹布包住,也带进了浴室。
人生第一次泡浴缸~以前都是只有淋浴或者用盆子什么的……
不由自主地发出了释放疲劳的声音:~啊~
空气中残留着些许香味,只是体香含量纯度不高,也就没什么价值了。话说那个少女淡定得过头了吧?这就睡了?
我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在我刚开始思考的时候,门外……客厅外传来异常的响动!
我立刻警觉,但是想到那里有防护栏,也就没有直接冲出去,而是快速擦干自己,穿上基本的衣物再持枪走了出去。
房间内一片漆黑,刚刚进浴室时已经把蜡烛吹熄了。
我轻手轻脚地来到客厅,窗帘和窗户依旧是关好了的。刚才,好像是……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外面闪过!我急忙屈身躲在沙发后面。
借着屋内某个缝隙透过来的光影在晃动这件事,我确信了有什么东西在外面,它在通过窗帘的缝隙观察屋内。
我等待了足足几分钟,黑影终于离开,那通过缝隙的光又完整地印在了屋内。
我露出脑袋,确定外面没有东西后,熟练地一手撑着沙发,然后双脚无声起跳,单手用力,整个身体翻过沙发,稳稳地落在茶几后面。
就这样,借着客厅数个掩体,我来到了阳台,这里摆着一排盆栽,已经死了几株,活下来的长得也不是很好。
我通过缝隙往外看……
发现下面全是小鬼!粗略估算大概有四、五十只,而我看到其他大楼的墙上,有小鬼在攀爬,或是借着防护栏、或是借着空调外设箱……它们查看着房间,似乎是在搜索。
正当我克制住自己有点不受控制的情绪时,某个大楼中穿出女性的惊叫声,随后,不远处的一栋大楼中有一个女人被丢了出来,而她还在惊叫,底下的小鬼接住她并将她打晕――还是说杀死了?这个距离看不太清楚。然后,小鬼们抬着一动不动的她离开了。
突然,有什么东西突然抓住防护栏,正在从一旁向中间移动。那个黑影――是小鬼!
我连忙起身,发现自己穿着拖鞋,为了不发出声音,我没有走一步,而是直接跃起,用手撑住沙发,一个小翻滚,落在了沙发上,拖着没有发出声音,我立刻蜷缩起来,这样沙发的靠背可以遮住我的身形。
我偏过头,注视这外面照进的光线,有黑影在晃动。
我保持这个姿势再次持续了数分钟,直到黑影离开,我才轻手轻脚地爬下沙发,并将拖鞋脱掉,直接用脚掌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慢慢地回到了房间。
少女房间的窗台帘子应该是放下了的吧,那种升降的帘子是没有缝隙的。
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还是敲醒了少女,让她确定帘子放下后,才去睡觉。
躺在充满“男人味”的床上,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又不太睡得着,于是摆弄起手枪,然后,我看到了枪上的推柄。
啊……这个保险是打开的……我突然想起来了,枪械好像是有保险装置的。然后,有点不真切的后怕涌上心头――如果那个女军官没有打开保险,而我又没有发现,那昨天可能已经被那个小鬼咬死了……
我抱住脑袋――果然太不冷静了!竟然连这种事都忘了!
我昨天,离作到死就只差一个推柄的距离,就这么点了!
平复下心情后,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吵了,我听得出来,近处的人类惨叫与小鬼高亢的叫声,远处的人类武器与格拉图战斗的声音……
我将手枪保险推过去,然后放在枕头下,戴上之前顺带找出来的耳塞,在这个不太令人开心也不太令人安心的环境睡下了――这里可比警察局好多了。
……
“晚上好~”
“晚上好,抱歉,又叫你来陪我。”
“你还真是喜欢这样的开场白呢,心底里明白我是不存在的,却执意如此。”
“我看过一本书,有句话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死小孩’。我深以为然,只是,大概我比较扭曲吧,住在心里的是你。”
“是呢。日常生活你表现得像普通人一样,但实际上你已经病了。”
“普通人的想法我怎么都想不明白,那这家伙的想法,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明白吧。”
“所以你很擅长区别人类呢。”
“是的,我并不是擅长区别感情,而是擅长区分人类。你知道吗?人与人是无法相互理解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存在,所以我才会与你交流,即便是假的,但这也是必要的――对你而言。”
“没错。所以才会不断地思考,所以才会不断地试探,去证明自己是对的――或者错的。”
“事实证明,这次你又是对的呢~”
“是啊。回见。”
“回见~”
……
我感受着枕头下轻微的动静,似乎能看到旁边那个人连呼吸都不敢太快的样子。
我的呼吸也很慢,因为睡着的人就应该这样。我故意控制着呼吸的速度,感受着身体,尽管只是假寐,但还是有必要再度熟悉一下,就像睡觉醒来时的一瞬间,身体会没有知觉。
确信了身体能如我所愿那样行动后,我猛地睁开眼睛,同时身体暴起,一只手直接打向枕头旁――她的手。
而少女显然也是有所准备,在我有所动作的一瞬间便冲上前,右手不再小心翼翼,而是直接伸到枕头下握住了枪。
我的手被她的另一只手阻止了,而就在我准备拘束住她时,她的身体猛地一冲,头直接抵在了我的胸口限制了我的行动。
我直接伸手掐住她的喉咙,但是以我的握力是不可能一只手让她窒息的,因此这样不过是做做样子――尽管如此我仍然使出全力想将她推开。
而下个瞬间,少女身体猛地前倾,她的力气意外地大,竟然直接将我撞开了!
我勉强稳住身形,正准备反击时,冰冷的硬物抵住了我的额头……
我取下耳塞,举起双手,缓缓抬头看向她。
她喘着气,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有些累了,或者两者都有?
然后,沉默了……她只是用枪抵着我的头,并没有开枪或者要求我做什么,只是这样,似乎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尽力让自己笑得和善一点,虽然在这样黑暗的屋子里应该看不到。
“真是奇怪,我哪里得罪你了吗?还是说那个时候你其实是想死的,却被我救了所以对我怀恨在心?”我的声音不免的有些颤抖,即便我的心十分冷静,但似乎生物的本能还是在害怕着。
她没有说话……
“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当然,如果你想诉苦的话,我可是最佳的对象――不,说偏了。我是想说,或者说我想问,你在担心什么?”我继续说道。
“你是谁?”她的话好像是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情况下硬挤出来的。
“无所谓了,一切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都不在我身上。这样说能明白吗?”
“你是罪犯吗?”她又问。
“警察抓的不一定是罪犯,罪犯也不一定会被警察抓。”
“有区别吗?”
“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明白吗?”
“那么,你是罪犯吗?”
“不是。”我立刻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证明?”
“我没有对你施暴。”我理直气壮。
她又沉默了。
她能理解吗?不一定,但是她……
“你不是普通人吧。”我抛出话题。
她的呼吸突然之间紧促了一下。
“或者说,你并不普通。”我补充道。
“有区别吗?”这次她的话像是自己提问的而不是某种“想到就问没有意义”的模式。
“前者是普通人的外表却拥有不普通的力量;后者是拥有普通人程度的客观因素,内心却并不普通,比如说我。”
她沉默了一下,说:“呵,胡说八道。”
“哦~能意识到这点就证明你还没疯啊~那么把枪放下如何,外面什么情况你应该知道了吧。”我劝诫道。
“你……是好人吗?”她的语气温和了下来。
“你对我来说只要不是坏人,那我对你来说肯定是好人。”
她慢慢地放下了枪,不过似乎仍然在警戒,如果我扑上去,她肯定会立刻举起枪吧。
我放下双手,淡定道:“可以把枪还给我吗?”
“有必要吗?”
“突**况下我拿着比你拿着好吧。”
“我拒绝。”
我叹了口气。不过,确信了一件事,她不是我讨厌的那种人,也就不会是我的敌人。
“我刚才完全可以制服你的,但我没有那样做,因为那会让你不安。所以你是不是该多信任我一点?”我以无奈的口气说道。
“啊?”她又举起枪,不过没有刚才那样的敌意,“你说什么?”
“真正的枪械都有保险装置,你没打开,是开不了枪的。”我回道,并没有动作。
这里最稳妥的做法当然是制服她而不是把她没开保险这件事告诉她。但是,我觉得我应该相信自己一次,就像不久前她那样。
她愣了一下,随后与我拉开距离,借着从外面投进来的微弱的光亮研究起了手枪。
“这样可以多信任我一点了吗?”我把枕头立起来,然后靠在床头上,这么问道。
她似乎是找到了保险装置的推柄,就来回扳了几下,然后沉默了一会儿。
“手枪还是不会还给你。”
“我的意思是别这么剑拔弩张,外面的情况不容乐观,你知道末世求生吗?就那种全世界都是丧尸就只有主角团还活着的套路。”
“而这些人当中一定会有反派。”
“嗯~但反派是我这样的吗?”
“……”
“如果我是反派,刚才就夺枪反制你了。没准儿现在已经完事儿了。”
“你!……”她想叫什么,但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就克制了下来。
我心中对她的评价又高了一些。
外面的声音仍未停歇,警方肯定已经压不住了,大概是军方正式介入了。而外面,还有不知道多少的小鬼。
她呼出一口气,像是松了一口气也像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淡淡地说:“待会儿见。”
说完这句话,她径直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我听到了上锁的声音。
唉……总算……
我长松了一口气,把枕头放了下来,然后躺下。
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或许这个行为会害死自己。但是其他的方案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这里开枪无疑会引来小鬼,所以另一种方案只能徒手制服她――如果她会被枪威胁到倒是好办许多。
而制服她之后呢?捆绑play?有意义吗?徒手杀了她?那样我会做噩梦的。
军人的死我并不害怕,因为尸体并不惨,也就没有留下太大的冲击力――也有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因素在里面。
但是亲手杀死一名少女,这和目睹几个军人死亡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事情。
所以要尝试将她变成同伴……再不济也不能是敌对。所幸的是,少女既不是神经病也不是精神快要崩溃的蠢货。
而我则因为她这样而不得不思考另外的问题:她为什么留下来了?这和她没有因为目前的事态而变得过于害怕有关系吗?
据我出来到现在为止的观察,留在城里的人应该很少很少了,不然刚才小鬼搜索居民楼时,不该是零零散散的惨叫而是人民群众的惊叫了。
果然,她不是普通人呢……
军方会扫荡小鬼么?什么时候?
不,军方现在对付格拉图就够呛的了,而且,似乎格拉图不止一只……
当然,要消灭格拉图对于这个国家而言并不难,但是对单个部队来说,一只格拉图就是有些棘手的程度了,几只格拉图的话,恐怕要花不少时间――也会有不小的消耗与损失吧。
只是,格拉图的弱点是没有远程攻击手段,这一点相信早就知道了,那应该也不是太难……
这样有的没的想着,这次,我真的睡着了。
――――――
少女醒来时面前是一名女性,模糊的视线让她看不清对方。
少女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穿着拘束衣,被绑定在靠椅上。而这个封闭的房间似乎是审讯室一样的地方。
“最好不要试图使用魔法,因为我不想对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动手。”女性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少女抬头看向面前的女性,那是非常美丽的一位年轻小姐,端庄的面容,得体大方的坐姿,五官精致,浅绿色的长发披散下来直达腰际。只是,她的眼睛没有睁开,这样让她看上去是一位睡美人。
“李蕊小姐对吧?我个人比较喜欢全称,如果你喜欢‘李小姐’的称呼的话,我也可以改口的。”――“睡美人”开口说道。
少女,李蕊问道:“你……是谁?”她本能的感觉面前的女性并非常人。
“我的名字是艾音斯·诺塔克。来自,第三现世:艾佐。”女性缓缓说道。
而李蕊则是呼吸一滞,瞳孔猛地缩小――震惊得合不拢嘴。
“慢慢聊聊吧~李蕊小姐,需要我让人解开你的束缚吗?”艾音斯微笑着柔声道,她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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