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发生什么了，不知道，现在在哪，不知道。
贤二躺在彩琴的腿上，前面的尤比亚在继续驾驶。
他们行驶在街道上，看来离那个玻璃大厦已经有一段距离了。
接着，贤二的眼睛动了动，好像就要醒来了。
彩琴听到了贤二发出声音，把头低下来，担心地看着他
“贤二，你醒了吗？”
“我记得刚才...”
贤二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努力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刚才，我记得好像踹下去一个人，然后，看到了什么红色的东西。
贤二的脑海里想起了刚才在把那个男人踹下去的一刻，看到了地上全部都是被车子压过的尸体。
“唔...”
贤二急忙坐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惊愕，捂住了嘴巴，好像就要吐了出来，用右手撑着前面的座位。
对了，刚才那些人，都被尤比亚给...
此时的贤二，已经彻底愤怒了。
“贤二，你醒了吗？”
坐在前面的尤比亚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看着车子前方说道。
“你...干了什么？”
贤二把手从嘴巴上拿开，把头转向前面，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果然，不该管她，她怎么样都好，根本不在意任何人，就连我也是她用来玩的道具而已，这种家伙，早点去死好了。
“贤二...你讨厌我吗？”
“...”
我很讨厌你，非常讨厌你，现在就想把你杀掉，可是...为什么说不出来。
“我...”
贤二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连贤二自己都惊讶了起来，把右手从座位上拿到了自己的眼前，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为什么，明明就要说出来了，明明只要说出来了，以后就能够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可恶。
贤二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大腿，十分地不甘心。
“可是贤二你不是说他们是NPC吗？那样的话，死了也没什么关系吧。”
发出声音的是莉娜，她的话十分地自然，转过头来，奇怪地看着贤二。
听到了莉娜似乎有些天真的回答，贤二抬起头来，同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莉娜。
“他们是NPC？不对，他们怎么可能是NPC，明明都那么愤怒，为什么你们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做出这种事情啊！”
贤二愤怒地大吼道。彩琴小声地说了一声“贤二...”，然后害怕地往后面移去。
莉娜则用极其厌恶的眼神看着贤二。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现在又要否定自己说的话，不觉得你现在非常的丑陋吗？空贤二。”
我自己说的，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不对，他们才是，到底是怎样才能说出这种话。
贤二拥有他们的记忆，很清楚他们所经历的。
彩琴，已经被这样对待过太多次了，这种事情什么的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理所当然地不会惊讶。
莉娜，玩过许多游戏，类似现在这种状况的游戏也玩过，加上经历过那种事情，也不会感到惊讶。
而尤比亚，已经不用解释了。
但是此时的贤二，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不，是把这些都当成了愤怒的根源。
贤二认为的是，既然他们经历过这种事情，更不应该对这种事情无动于衷，感情应该更加地强烈。
四个人互不理解对方，他们也不会去解释，所以，才造成了这种局面。
贤二把头转向车窗，然后把手拿在门把上，似乎准备要跳下去。
“贤二...别激动。”
彩琴依旧很担心，急忙拉住贤二的手，想要阻止他下车。
然后，贤二转过头来，厌恶地看着彩琴，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感情。
“够了，我不会再跟你们一起了，以后自己走自己的路吧。”
“贤二！”
彩琴大叫道，但是并没有对他起到作用。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贤二直接把彩琴甩到了车的另一边，然后，快速地打开了车门，跳了下去。
“太让我失望了，空贤二。”
莉娜看着随风摇曳的车门，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接着转过头去。
彩琴的眼神始终是担心，但是他心里也知道，自己无法为贤二做什么。
自己是无力的，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只会一味地被挨打，无法主动为被人做些什么。
就连哥哥那次也是，自己没有想要帮助他的感情，只是在那里一味地担心着。
所以，现在也是一样，对现在的贤二，所拥有的感情只是担心而已。
莉娜的眼神十分地不甘，对于无法说服贤二的不甘。
她想要去改变，无论是改变自己还是别人，所以才会做出这种行为。
就算是以前时间里的那些玩笑，都属于改变。
但是现在却失败了，不知道贤二是怎么想的，明明有着别人的记忆，却这么懦弱。
这让她十分地不甘心，非常地不爽，不仅仅是对贤二的，还有对自己的。
是不是自己的方法不对，说不定不应该说的这么绝对。
但是，已经发生了，也就改变不了了，所拥有的，只有不甘心而已。
而尤比亚，则是面无表情，似乎是刻意不去在意这件事情。
尽管她很喜欢贤二，甚至是接近病态的地步，但是此时她也明白，自己不能去追他。
现在能让贤二冷静下来的方法，只有让他自己一个人呆着。
尤比亚明白这一点，非常地清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三人，因为各自对贤二不同的感情，而尴尬了起来。
他们依旧不会去试着理解对方，没错，这就是人类。
车子依旧开着，时不时发出来的雷声动摇着她们的决心。
但是，尤比亚最后还是担心了起来。
她的病态战胜了理智，接着，慢慢地降低了速度。
最后，车子停住了，莉娜知道是尤比亚停车了，然后意识到她要下车了，急忙把头转向尤比亚，拉住了尤比亚的手。
尤比亚拉住车门的手停了下来，眼神十分地忧郁。
听到了贤二的话，最受伤的就是尤比亚了。
而莉娜也知道这么简单的事情，她想要阻止尤比亚。
“尤比亚，别像贤二一样，现在他已经不是原来的贤二了，用游戏里的话来说，就是黑化了，所以等他恢复冷静之前还是不要去了。”
“谢谢你，莉娜。”
但是尤比亚不可能那么简单被说服，她的担心，是常人无法触及的。
接着她转过头，露出了笑容。
“果然，你们两个很像，贤二他比起我更喜欢你吧，所以，我会让贤二回来的。”
就像是死亡FLAG，莉娜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她了。
“不，别去。”
最后的挽留，也是那么的无力，莉娜依旧不甘心。
看到莉娜松开了自己的手，尤比亚更加地坚决了。
于是，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莉娜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身体倒在了座位上。
同伴一个一个从自己的身边离开，莉娜开始怀疑了。
“结果...到头来，我只是会玩游戏而已，要是到了现实当中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自己所做的事情，全部都是游戏中的，自己真正能够做的，又有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靠着自己意识所做的一个都没有。
“但是，还有一件事，就算是我，也要完成。”
就算这是按着游戏里的步骤进行，我也要去做。
莉娜坚定地说道，而后面的彩琴，已经晕倒了。
或许，这是逃避吧，彩琴用晕倒来逃避现实。
逃避并不是坏事，至少彩琴不是在逃避自己，他知道自己的无力，所以才会晕倒。
接着她转过了身体，把后面的车门关上了，莉娜把晕倒在车子上的彩琴抱到了座位上。
然后，莉娜调整了自己的坐姿，系上了安全带，关上了旁边的车门，双手紧握在了方向盘上。
“那...就走吧。”
莉娜的语气依旧有些颤抖，但是这个时候不能够动摇。
莉娜踩下了油门，然后，车子就以飞快的速度向前面跑去。
我...
另一个地方，贤二不停地无目的地往前面跑着。
谁...
我在干什么呢？既然已经说了要离开他们，就应该自己去做啊。
世界...
可是，我现在在干什么，刚才的我只是在耍帅吗？
谁...
贤二的步子慢了下来，最后，停止了，贤二把头抬向天空，看着天空中不断地下着大雨。
在哪里...
大雨似乎是在嘲笑着贤二，贤二开始怀疑了。
不知道...
也许，她们说的没错，仔细一想，确实，那些话不都是我说的吗？那么我为什么要否定，真是可笑。
这里...
贤二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跪在了地上。
那里...
“哈哈哈哈...”
还是...
贤二突然大笑了起来，双手从脸上垂了下来，用放弃的表情看着天空。
自己的...
天空，并没有因为贤二的大笑而改变。
内心...
而贤二，开始出现了异常。
疯狂...
我这又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大笑起来，这股违和感是干什么？为什么会感到有另一个自己，不，不止，有更多的“我”在我的身体里，一个“我”观测着另一个“我”。
内心的疯狂...
贤二停止了大笑，面无表情地低下了头，看着被雨淋湿的双手。
开始疯狂...
一股奇怪的感觉开始在贤二的身体里扩散开来。
崩坏...
说不定，有一个“我”是真正的我，没错，那个才是真正的“我”，观测着所有的“我”，现在的“我”只是被他监视的一个“我”而已。
怀疑...
不知道该干什么，但是绝对不能去想那件事。
还是说...
那么，我就要找回那个“我”，没错，只要找回了那个“我”，肯定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逃避...
于是，贤二开始用这种理由来逃避。
这样的话...
“哈哈哈哈...”
就这样吧...
贤二再次大笑了起来，面貌变得极其扭曲，双手不停地颤抖，就像疯了一样。
就这样崩坏吧...
这种快要分裂的感觉是什么？难道这就是要把所有的“我”分裂出来，终于，我要找回“我”了。
分裂吧。
“这种感觉是...”
在一个海上，一位穿着和服的少女把双手伸向上方。
她的头上有一对红色的角，加上红色的头发和红色的瞳孔，显得更加地鲜艳。
红色的和服、红色的指甲，光着的脚，就像她就是红色的化身一样。
白皙的皮肤使红色更加地突出，不是红色，而是恶魔的化身。
但是此时的她，眼神里只有担心而已。
她的上方有一架飞机，海的右边是一座城市，海和城市被划分地很鲜明，水也没有流向城市，到了城市部分的飞机的部件已经变成了骨架，但是只是头部。
城市看起来就像一个废墟，像是经历过了什么大灾难一样，十分地崩坏。
可是现在还不能，要是走开的话她们就会消失，力量也全部用在了支撑飞机上，可是要是不阻止贤二的话...
然后，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惊了一下，接着就露出了笑容。
还好，她来了，那么就没问题了。
“贤二！”
可是...
大雨中，一个少女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脸上的浓妆也已经被雨淋湿了，少女用手擦了擦妆。
听见了...
接着，少女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贤二，于是停在了离贤二十米处的地方。
某人的...
贤二听到了声音，惊了一下，眼神也变了回来。
声音...
我刚才...怎么了？那个真的是我吗？不，不对...
想起来了...
贤二摇了摇头，接着站了起来。
我的记忆...
那个绝对不是我，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全部都是...
还好尤比亚叫了我，否则感觉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世界的诡异...
然后，贤二用手拍了拍脸，把雨水从自己的头上摇掉。
必须删除...
总之现在是冷静下来了，绝对不能再变成那样子了。
那种感情...
贤二慢慢地转过了身子，看着眼神有些悲伤的尤比亚。
成功了...
但是，冷静下来和那件事情没有关系。
可是...
可是，果然不能原谅，不仅是尤比亚，还有那两个袖手旁观的人。
还有另外一件事...
看到了贤二严肃的眼神，尤比亚低下了头，接着用体育坐的姿势坐在了地上，把头埋在了身体里。
那是现实...
“贤二...如果我有什么缺点的话，现在就在这里说吧，我会听着的。”
是战争...
“是吗？那...”
我要去拯救...
贤二张开嘴巴，想要说什么，但是像是噎住了一样，说不出来。
拯救她...
为什么？还是说不出来，只要一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就不能说出口。
虽然...
贤二闭上了嘴巴，用右手挠了挠头发。
她看起来...
没有听到贤二答复的尤比亚，把头埋得更低了，只能看得见头发。
像是放弃了...
“不说吗？还是...说不出口。”
但是...
“不，只是...”
跟我没关...
“就算贤二你不讨厌我，我也讨厌我自己。”
我是我...
听到尤比亚这样说，贤二反而有些自责。
她是她...
“等下...”
就算她想要放弃...
“那样对待学校里的学生也好，杀了人完全没有感觉也好，随意抛弃自己的友谊也好，我都讨厌。”
我也不会放弃...
全部，都把贤二的想法说了出来。
绝对要拯救...
“不，不是那样...”
那样的她...
“真的很讨厌啊，我自己，已经到了恨得想要杀死的程度。”
已经放弃的她...
听到了尤比亚不间断的一连串的话，贤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尤比亚大喊道。
不是强行带走...
“不是那样的！”
而是改变...
贤二的喊声反射出回音，在空气中不断地回响着，尤比亚“诶？”了一声，然后惊讶地抬起了头。
改变她的内心...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讨厌她不是吗？为什么要为她辩解？还是说，这就是以前的我...
成功了...
如果，这就是我的话，那么，就只能接受了啊。
成功救了出来...
但是，这也不过是逃避而已。
但是...
不想责怪别人，不，是不想刻意责怪一个人。
我呢...
这样的话，就会被别人讨厌。
改变了吗...
这只是，为了不想自己受伤而编造出的理由而已。
我...
贤二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仅仅以为着，这是以前的自己而已。
不清楚...
其实，这才是现在的自己，想要逃避的自己。
但是...
贤二露出很高兴的表情，接着伸出了双手。
知道的是...
“才不是这样呢，你看，你也有很多的优点，饭菜做的很好吃，房间也打扫的很干净。”
我...
于是，开始去赞美他人，肯定他人。
不是原来的自己...
“可是...”
是另一个自己...
尤比亚的目的，就是这个。
只是知道了这个...
让贤二回到原本的样子，这样就足够了。
就...
于是开始否定自己，这样子，贤二至少能够回来。
足够了。
却没想到，贤二不但恢复了，还赞美她。
所以，尤比亚认为，自己被喜欢了。
不，不是喜欢了，是有了好感，也许那只是一点点，但是是事实。
所以，可以开玩笑了。
尤比亚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
贤二立马就明白了她这么做的意义，为了不让她继续自责，贤二说出了绝对不能说的话，至少自己认为是绝对不能的。
“不，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贫乳即是正义...”
这句话说出去之后，我才意识到，我的人生，已经挽回不了了。
这绝对是我这辈子说过的最后悔的一句话，因为...
“变态先生...”
不知道是多少次听到了，这句话，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天上的雨像是在配合他们一样，慢慢地小了起来。
坐在地上的尤比亚捂着小嘴偷笑了起来，旁边的贤二高兴的表情里透露着悲伤。
两人站了起来，来到了街道上。
“那...尤比亚你到底是怎么跟莉娜和好的。”
“和好，贤二你说什么呢？”
两人并排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天空中的彩虹慢慢地消失了，似乎走了很久。
听到了尤比亚反过来问他，贤二惊讶地看着尤比亚，于是停了下来。
“可是那天你不是看到了我们吗？按常理来说...”
尤比亚也停了下来，用右手的食指放在下巴上，头往上抬起一个角度。
拜托别学莉娜可以吗？
“确实，那时候看到了很生气，可是...”
尤比亚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露出了笑容，右手的食指从下巴拿开，指向天空。
“那之后，莉娜让我跟她去玩一个游戏。”
“游戏是指...”
“虽然一开始我很生气，不明白莉娜为什么这么做，可是她强拉着我跑走了，按我的性格，应该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想拒绝莉娜。”
贤二有些惊讶，对于莉娜能够直接拉尤比亚走什么的。
贤二没有无趣为了情报而去问尤比亚那时候的心理，虽然知道自己是能够问到的，但是尤比亚也不会高兴。
于是，贤二就问接下来的事情。
“于是就去玩游戏了？”
“没错，然后就是熬夜玩游戏。”
“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没错，贤二还真是聪明啊。”
尤比亚看起来很高兴，贤二也放心了。
“这个普通人都会想到吧，可是到底是什么游戏？”
“这个...”
尤比亚把手放了下来，眼睛看着天空，跟之前的高兴不同。
“一个关于爸爸妈妈的游戏。”
尤比亚闭着眼睛说道，似乎很幸福的样子。贤二低下了头，仔细地思考着。
这种游戏吗？好像确实有呢，那个唯一的游戏，非常地，美好。
是因为两个人从小就缺少父母的爱吗？所以才会这样，也说不定呢，这种事情。
那些事情，就不追究了吧，她们...也不是没有做好觉悟，和我比起来，真的是好的多了啊。
可是这样又再次让尤比亚...不，多了一个人，莉娜，应该不会是那种结局了吧。
只是...我的父母，他们是怎么想的呢？他们...真的是我的父母吗？
心中，依旧有着疑问，很多很多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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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时间和场景，尤比亚和莉娜在一间漆黑的房间里玩着游戏。
房子里只有屏幕发出光亮，闪在两人高兴的脸上。
“要继续加油。”
“没错，今天绝对要攻下这里。”
两人开心地说道，接着，两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互相看了看对方有着黑眼圈的眼睛。
“你的黑眼圈好浓啊，尤比亚。”
莉娜指着尤比亚的脸。
“你也不是一样，莉娜。”
尤比亚也指着莉娜的脸。
“哈哈哈...”
看到了对方做出跟自己一样的动作，两人欢快地笑了起来，在宽敞的房间里，笑声不断地回响着，十分地幸福。
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变得这么要好。
只是...这样欢快的场面，还能持续多久呢？
无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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