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听说瑟辛斯女大公,是在布里夫兰刚加入战争时。原本范围不大的战争,因为布里夫兰的参与,瞬间变成笼罩在整个安布罗斯上的阴云。
那也是我第一次遇见玫玖玖。
“是溪荪旗帜呢。”那女人当时双手抱胸,不知为何带着十分怀念的表情对着队伍的旗帜自语道。
“……溪荪?”我并不曾注意过自己这个,毕竟我参军只是因为没钱吃饭而已。
听到她的无心之言,我也不自觉打量起高高漂浮在天空中的旗帜,是一枝蓝色的花,花瓣似鸢鸟尾羽。我到底没什么文化,只知道这是花,蓝色,就再看不出别的了。
“呐,医生,你知道在溪荪最初是是谁的旗帜吗?”
那个时候的我和玫玖玖还不熟,只是互相打过几个照面罢了。一直以来,我和她都只是营帐里迎面碰上也会视若无睹地擦肩而过的关系,此前,更是半点联系也没有。却不知怎的,那天她一反常态地向我发问:
“……你知道吗?”
她转头看向我,眼神幽深不可名状,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么,那时候的她也和后来的她完全不一样,至于原因,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答道。
“是吗?真可惜,”女人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半眯着眼睛笑起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呢,溪荪是瑟辛斯女大公的旗帜啊。”
诶?瑟辛斯女大公?谁啊?
那时候我的疑惑就如同现在一样,只是,内容变了。
残暴如阿芙拉·瑟辛斯,为什么会用娇柔的花儿做自己的旗帜?
一直旁观我和尼基·巴洛打斗的女暴君在最初的微笑之后,就一直是面无表情,叫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不过,这世所罕见的女暴君的想法,也不是我这样的凡人可以去揣度的。我只要为了活命,豁出性命打败尼基·巴洛就可以了。
巴洛的守护灵的确厉害,技艺更是高超异常,至于我,除了治愈型的守护灵,就没什么靠得住了。
每一次和巴洛的剑芒擦身而过,都让我直冒冷汗,面对他无穷无尽的羽箭,我自然也是十分头疼。
我最大的优势就是不会受伤,就算他的剑把我来个对穿,也只消向后退几步的功夫,我就能治好。
但我其实什么都不要做,只要跑向巴洛就可以了。
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事了。
如果剑砍下了我的手,那只要拾起接上就可以了。
如果羽箭洞穿我的腿,也只要拔掉等待疼痛退去就可以了。
什么都不需要做。
只要向他走过去。
这样简单的事,就算是什么技艺都不会的我,也可以做到,唯一阻碍我的,只有我的疼痛。
“普雷斯蒂奇家的骑士,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巴洛一退再退,直到对我没有任何意义的行为厌烦为止。
“首先,我不是什么普雷斯蒂奇家的骑士,其次,这也不是什么‘怎么回事’,这是我的战斗方式。”我目光直视着少年被仇恨控制的脸,不怜悯,也不憎恨他,只是平淡地叙述着,“这是我的战斗方式。”
是只能仰视英雄,做梦也无法成为心目中英雄存在的我,唯一可以信赖的生存方式。
忍耐,然后就会赢。
终于,巴洛不再攻击我,只是等着我靠近他,脸上挂着奇妙的表情,传达着“看你能那我怎么办”的意思。
没有什么办法。
怎么可能有任何办法呢?
我既没有武技,也没有攻击用的守护灵,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拖住少年,让他和我一起动弹不得罢了。
这是最没有意义的行为,这也是唯一有意义的行为。
“然后……你们两位就算和解了吗?打斗结束了吗”和尼基·一样觉得不耐烦的阿芙拉·瑟辛斯走了过来,靠近我们,嘲讽道,“你所谓堵上尊严的战斗就是如此吗?”
“是啊。我的战斗到此结束了。”我冷淡地回应了她,然后在她反应不及之时,用力抱住了她。
说时迟那时快,在我抱住女暴君的一瞬间,一把剑就同时贯穿了我们俩,是尼基·巴洛的剑。
“什么啊……女暴君也有吃惊的表情啊?”我低头看见出现在少女脸上的表情,颇感无趣地说道。
远处的天边出现了鱼肚白。
曾经无数次看过的景象。
“……基兰。”少女恢复了最初的面无表情,险恶的气场逐渐消退。
“欢迎回来,小千。”
我欢迎着我的新旅伴回归,然后毫不犹豫地倒下。
不管怎么说,被剑捅真的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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