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蜜丝脸色不变,对于自己买下了那些奴隶的事情,劳伦斯会知道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自己的外表在这个小城内十分显眼,想要瞒也是瞒不住的。
“劳伦斯先生多虑了,那些兽人们还没有这样的资格吧?”说着翠蜜丝微笑着将一叠卡片递给了劳伦斯,劳伦斯接过一看,顿时以他的定力也不由脸色微变。
这些卡片上的图案分明是那些兽人奴隶的!这个女孩子居然把她们全部炼制成了卡片?虽然翠蜜丝依旧笑着,但是劳伦斯却不由感到背后一凉。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不过同时劳伦斯也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自己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去问她这个问题。
“劳伦斯先生,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今天受到的惊吓还没有缓过神来?”
劳伦斯连连摆手,干笑道:“多谢玛娜小姐的关心了,只是走南闯北的难免积累了一点小毛病。幸好这些兽人们没给尊敬的玛娜小姐带来麻烦,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过,听小姐这么一说,身体倒还真有点不怎么舒服的感觉,那么我先告辞了。”
劳伦斯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翠蜜丝转动着高脚酒杯露出了嘲讽的笑意。
“这老家伙还有点理智。”翠蜜丝将‘伪造’的卡片收好,看着劳伦斯离去的背影想到,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询问自己,而是暗地里来询问,不然的话翠蜜丝就要考虑要不要冒险让这个大难不死的商人猝死于宴会上了。
劳伦斯作为一个商人,自然不可能看出这些卡片只是有着图案的普通水晶卡片而已,根本没有灵魂封印其中,这种造假骗骗没有任何实力的劳伦斯还行,想要骗过艾德蒙,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这老家伙很会做人,没有让翠蜜丝下不来台,所以翠蜜丝自然也就不用冒险动手了,反正这个身份在这次行动过后就打算丢弃了。翠蜜丝晃动着酒杯,视线透过杯中的液体,观察着凌易。
凌易正被盗墓王大叔拉着灌酒,在这个上流社会的宴会中,作为冒险者的他们自然是不受待见的,那些自持身份的贵族们和冒险者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看着冒险者那粗俗的举动不断摇头,如果不是碍于教会骑士团的面子的话,估计早就把盗墓王和那几个家伙给‘请’出去了。
就算特意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翠蜜丝依旧低估了自己外表的魅力,时不时就会有贵族青年找各种拙劣的借口来搭话,不过在这个时候,翠蜜丝发现睡在自己怀中的落落还有另外一个用处,就是每当有人过来搭讪,翠蜜丝都会笑着对怀中的落落说道:“来,落落,帮妈妈和这位叔叔问好。”
每当此刻,翠蜜丝总会看到对方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精彩,然后总会突然找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借口离开。
“……是传奇封魂师玛娜小姐吗?”不过这次坐到翠蜜丝身边的是一个贵族少女,这让翠蜜丝有点惊讶,原本的那套也行不通了。
“如果没有第二个封魂师叫玛娜的话,那我应该就是唯一的一个了。”翠蜜丝打量着眼前的少女笑道,这位贵族少女光是长相就能够给人一种好感了,茶色的短发,淡紫色的眸子,特别是那种羞怯的表情更是透露出一种令人心动的可爱,不得不说这正是翠蜜丝喜欢的类型。
“请问这位小姐有事情找我吗?”
“啊……那个,也不是有特别的事情啦,只是听说传奇封魂师玛娜小姐在这里所以就……”少女在翠蜜丝的注视下脸色一红,低下头去,小声嘀咕着。
诶诶,这是哪家的贵族小姐啊,和别人只是说两句话就害羞成这个样子。翠蜜丝暗自叹气,随后注意到了少女胸前佩戴着的徽章,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也是封魂师吧?”
“是……是的,我是提亚马特老师的学生西芙,刚刚获得封魂师的资格。”
翠蜜丝露出了怀念的表情:“提亚马特啊,记得我注册成为封魂师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学徒啊,没想到现在他都已经是一位出色的封魂师了,果然时间是最强大的力量。人老了,果然该把世界交给下一代人了。”
联想到这300多年来的种种,翠蜜丝突然间有些伤感。
西芙急忙摇头道:“不是的,玛娜小姐!老师经常在我们面前提到玛娜小姐,说单论对于封魂术的理解和运用的话,这百年来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小姐您。”
“只是世人的谬赞而已。”翠蜜丝摇头道,“西芙是吧?”
“是,是的!玛娜小姐!”听到翠蜜丝喊她的名字,西芙的脸红得更加彻底了。
“这几张卡片就当是送给你的见面礼,带我替你的老师问好,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回封魂师公会去看看老朋友们的。”翠蜜丝将一叠卡片递给西芙,西芙在看清卡片的等级后,慌乱地摇头。
“不,玛娜小姐,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够收下。”卡片的等级吓了西芙一跳,每一张都是LV7以上的,卡片的等级一旦超过LV5价值就会以倍率递增了,LV7以上的卡片更是价值连城。
翠蜜丝微笑着将卡片塞到了少女手中,道:“我说收下就收下,虽然看起来很贵重,但是对于我来说是随手就能够制作出来的东西而已,况且你不收下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西芙在犹豫了片刻后,将卡片收了下来:“谢谢玛娜小姐了,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成为一个伟大的封魂师的。”
翠蜜丝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不过西芙,茶色的头发还真是少见啊。”翠蜜丝对这个女孩子这么客气的原因还在于女孩的头发颜色,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只有一个家族才会有这种头发颜色的人。
以飞翔的翼龙为旗帜的东大陆强国贝伦王室!
被识破了身份,西芙也不觉得尴尬,这个显眼的头发颜色想要瞒过别人自己的出身根本不可能:“西芙·贝伦,贝伦王国第二公主。”
西芙的话让翠蜜丝也有点吃惊,虽然隐约猜到了西芙的血统,但是翠蜜丝也只是认为是皇家的旁系血脉而已,但是没想到的是西芙居然是贝伦的公主?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困惑也涌上了翠蜜丝心头,这个时候作为贝伦的第二公主的西芙来到这样的山城到底所为何事?众所周知,作为一国的直系皇室,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的话,一般不会离开自己的国家。
似乎是看出了翠蜜丝的困惑,西芙吐了吐舌头,凑近小声道:“不瞒玛娜老师,这次西芙前往哈曼达首都是为了传达有关前段时间逃离的大巫妖翠蜜丝的事情,根据布兰德会长他们的估算,翠蜜丝很可能逃到了这里,我必须赶在大巫妖把在贝伦的惨剧重演一遍前,将这个消息带给马瑞里斯主教,让哈曼达教区做好相应准备。”
这个少女显然和别人熟络得很快,称呼已经从‘小姐’转变为了‘老师’,既不会显得寸进尺,又能让人感到尊重。
翠蜜丝脸色微变,好家伙,这还真的被布兰德那个小鬼给算准了,看来这次他和法奥是动用了预言术?不过很显然两人功底不到家,预言出来的也是一个模棱两可的模糊未来而已。
“对于不久前发生在贝伦境内的惨剧我也有所耳闻,希望在公主殿下的努力下这样的惨剧不再发生。”翠蜜丝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冷笑,如果西芙知道自己眼前尊敬着的玛娜老师就是大巫妖翠蜜丝的话,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恩,我绝不会再让她为所欲为的,作为贝伦的王族,我有义务为子民的生命负责。”西芙表情认真的说着,“对了,玛娜老师,您这次和艾德蒙大人一起行动,是为了探索‘圣都旧迹’的吧?”
对于西芙会知道这件事情翠蜜丝一点也不意外,很显然这个公主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单纯。单纯得要死的公主不是没有,但是一位被当做花瓶培养长大的公主不会有资格承担出使他国的任务,除非是打算把她嫁出去。
“是的,既然公主殿下都已经知道了,玛娜也就不再隐瞒。”为自己倒满一杯酒,翠蜜丝凝视着透明的液体缓缓说道,“想必公主也应该对于中央大陆的封印已经开始松动的事情有所耳闻了吧?”
说到此,翠蜜丝特意顿了顿,而西芙则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这次我们就是去‘圣都旧迹’,为了阻止第二次圣魔战争。”至此为止,翠蜜丝没有再说下去,既回答了西芙的问题,又没有透露过多的情报。比如为什么荒废的圣都旧迹会和圣魔战争联系起来,估计这个问题得让这位公主好好想一想了。
西芙略有所思地点头,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笑道:“真是遗憾呢,玛娜老师,虽然西芙也想出一份力,但是父皇似乎并不同意我和骑士团一起去呢。”西芙脸上流露出的遗憾是真切的。
“公主殿下有这份心就足够了。”翠蜜丝微笑着说道,正在两人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的时候,人群另外一边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这让翠蜜丝和西芙同时皱起了眉。翠蜜丝不用看都知道,那个正在和骑士争吵着的人是谁了。
——这个笨蛋,果然克制不住自己了吗?
圣都克鲁泽,作为300年前的战争后才建立的教会首府,克鲁泽的规模比起毁于战火的圣都而言,显得更加庞大。
这座城市建立于战后,但是却充分吸引了它的前身的建筑优点,并且最为不同的是,克鲁泽是以战争要塞的标准建造的!一眼望去,这座借助着魔力悬浮在半空中的宏伟都市不像是女神信仰的核心,更像是那些帝国的前线要塞。
悬空的特点已经几乎断绝了骑兵和地面部队的攻击,而环绕着整个圣都的魔法符文则构筑成了一个无论对于物理还是法术都有着极强抗性的结界,这个结界不仅能够阻隔所有的攻击,更有着照明和安抚人心的作用。
如果说这座比魔王居所更难以攻克的圣都要塞的建成是一个奇迹的话,那么现在居住于整座圣都最高点的那位教皇陛下,可以说是一个活着的传说了。战胜了时间的人类不仅仅只有艾德蒙,在300年前的圣都战役中,年迈的教皇尼古拉斯不幸死于战火,而临危受命继承教皇宝座的那位少年并没有让教会和全大陆的人类失望。
虽然对于圣十字的人来说,圣魔战争中最闪耀的名字无疑是艾米利亚和她的同伴们,但是真正对那段历史有所了解的人却深刻地明白着,如果没有那位教皇陛下的运筹帷幄的话,圣十字的联军根本不可能阻挡得住撒旦的军队,更不用说反攻。
而在这战后的300年间,那位教皇似乎得到了女神的恩宠一般,活过了以人类而言几乎不可思议的漫长岁月,而他的外表也和当时没有任何差别。甚至有传闻,教皇陛下早已经脱离了凡人的范畴,或许他的存在即代表着‘神’。
当然,这一切都是传闻而已。
在圣骑士团精锐远在异乡饮酒作乐的时候,在圣都的教皇厅内,依旧如20岁不到的年轻人的教皇陛下却趴在书桌上对着摊开的白纸大眼瞪小眼,还不时用笔在这上面写写画画,似乎正在为大陆的未来废寝忘食地谋划着。
如果有人近距离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张白纸上所呈现出来的并非是什么远见卓识,而是一幅画,画布上展现的是一位有着飘逸栗色长发的少女,少女穿着纯白色绣着火红色花纹的服饰,在少女的手中是一柄泛着微光的细剑。仔细一看,教皇陛下所描绘的少女身姿和教会所信奉的女神倒有八九分相似,不过比起女神像少了分慈祥,却多了分凛然的气质。
黑发的青年看了看画中女子,却不经意间皱了皱眉,愤然丢下笔,然后似乎泄愤一般将整张纸揉成团随手一丢,随后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该死的,一笔画错,又是全功尽弃。”
其实,单以画工而言,这幅画已经相当不错了。
不知何时进来的女骑士捡起了地面上的纸团,在看清画像中的人物时不由露出了苦笑。真是个完美主义者,画了300多年,青年虽然在艺术上缺乏天分,不过时间的沉淀却弥补了这一切,现在的他单论画工来说,早已迈入了圣十字宗师境界,但是很可惜的是这位教皇阁下是位令人难以理解的完美主义者。
出自教皇陛下的女神画像只要有不小心流出来的,每次都能够在大陆的拍卖会上卖出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高价,虽然那些收藏家们视若珍品。但是很显然,对于身为作者的教皇陛下而言,这些残次品你们想要全都拿走就可以了!
这种过分的追求导致了他虽然奋斗了300年,但是依旧没有画出理想中的作品。
将脑海中这些杂念驱散,女骑士缓步走到了教皇的面前,但是却并没有行礼,只是注视着趴在书桌上的黑发青年道:“陛下。”
在女骑士的话音响起的同时,本来趴在书桌上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的青年猛然抬起了头,在看清女骑士的样貌后,流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尤利娅老师!300年了,您终于决定回教会了?”
对此,名为尤利娅的女骑士只是淡淡一笑:“经你这么一提醒,我也才刚发现,自从‘那一天’以后,已经不知不觉过了这么
久了。关于这个问题,请容我再好好思考下吧,恕为师愚钝,这个问题的答案整整思考了300年也没有头绪。”
“那么,您这次来找我,是和‘他’有关系了?”青年的眼中闪过失望,不过随后却露出了笑容。
“没错,我能感觉得到的,那个孩子又回来了,而且我能感觉到的,他正和‘过去的幻影’在同一个地方。”尤利娅目露忧色,“我想陛下也已经早就发觉了他的存在了吧?”
黑发青年的双手十指交叉,依靠在椅子上道:“……是的,在他苏醒的时候,我就送去了问候,不然的话,剧本该怎么编排下去呢?”青年温和地笑着,但是凝视着那双黑色的眸子,尤利娅却觉得自己似乎在看着深渊的空洞一般,这双眼睛太过于深邃了,就算以尤利娅的人生阅历也看不透这双眼睛的主人到底在想什么。
思考着青年的话中含义,尤利娅迟疑地开口道:“……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行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不,老师,不是这样的。”青年否认道,“我只是引导着‘他’做出正确的选择,并且在这条道路上设置一些看似困难,实则毫无意义的障碍而已。”
尤利娅注视着眼前微笑着的青年,却忽然间觉得有些陌生,对于自己的弟子们,她都是从小看到大的,尤利娅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们,但是在那件导致原圣都陨落的事情发生后,尤利娅产生了怀疑。而在现在,尤利娅发现,自己早已经看不透眼前的这位青年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看似困难,但是毫无意义?
尤利娅仔细思考着青年的话中含义,尤利娅自然知道教会派出的骑士团是去做什么,也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两者的目的是一样的。如果说青年的意思是站在‘他’的立场上思考的话,那么答案就是?
这个猜测让尤利娅一阵窒息,随后紧紧地盯着青年那深邃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真的确定?”
“老师,你不该怀疑我的。”教皇闭上眼睛,随后揉着太阳穴,“我对于手足之情是看得无比之重的,如果没有确切的把握,我又何必这么做呢?毕竟艾德蒙和‘他’、她还有我都是您的弟子。”
“……什么时候发觉的?”
“不久前,那位圣女阁下降临圣都的那一天,安特的中央魔力开始松动的时候。”
尤利娅沉默着看着青年男子,随后轻叹一口气,她自然理解了青年话中的含义,很显然地,这次所谓的任务不过是借刀杀人而已;其实,芙萝莉雅一直以为隐瞒得很好,但是无论是教皇还是尤利娅早就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毕竟巧合不是随时会发生的,至于为什么当做不知道呢?
或许与艾米利亚和两人的关系有关。不过最为重要的原因却是:“这个大陆和平得太久了,该是需要重新洗次牌的时候了。”
对于教皇的话,尤利娅不置可否,并未发表自己的意见。从本心来说,她是讨厌第二次战争的,但是正如同他所说的那样,这个大陆的确和平得太久了,和平得人们似乎早已经将中央大陆给遗忘了;战争对于教会来说,无疑是一次重新掌控大陆的好机会,但是尤利娅却暗自担忧,一切真的会如同计划中那样,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吗?
毕竟,引导和控制一场战争,这简直是在玩火,到底会不会导致**,这就要看玩家的功底到底如何了。
“相信我,老师,我一直都是个没有把握就不会行动的人,我讨厌赌博。”青年笑了笑,随后取出了一幅画,从那泛黄的纸张可以看出这幅画的年代之久远,而在看清这幅画的时候,尤利娅的眼神柔和了起来。
画的背景是圣都公园的草地,画面中总共有四个人,三个半大的孩子还有一位带着微笑看着他们的女骑士,银发金瞳的少女、脸上带着高傲表情的金发少年,以及一位似乎看金发少年十分不爽的黑发男孩。
“时间如果能够和画卷一样永远挽留住的话就好了。”唯一不在画面中的人,恐怕就是身为作者的他了。
“这幅画你一直留到了现在?”
尤利娅看向这个似乎变得有些陌生的学生,困惑道。虽然曾经尤利娅很了解眼前的人,但是毕竟整整过了300年漫长的岁月,在权力的巅峰浸泡了这么多年,尤利娅早已无法确认眼前的人和过去到底有何不同。
但是,似乎有些东西不但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薄起来,反而会随着岁月的沉淀而显得更加珍贵。
对此,青年报之以苦笑,却没有回答尤利娅的问题:“老师,你我都希望着时间能够倒退到那个时候,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给予‘他’第二次机会呢?毕竟‘他’可是您最中意的学生。”
——同时也是我曾经的挚友。
尤利娅瞳孔微缩,随后轻笑着摇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一直很固执,认定了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动摇的。”
“他会改变的,女神的光芒会给予他第二次选择的机会的。”青年将泛黄的画卷收好,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从抽屉中将一枚勋章拿了出来递到了尤利娅的面前,“老师,去见一下他吧,我想时隔300年,您和他之间一定有很多话要说,顺带把这个骑士勋章交给他,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尤利娅伸手接过这枚勋章,恍惚间眼前似乎再次浮现出了300多年前,自己为这些孩子们亲手戴上骑士勋章的日子,但是曾经那坚定的宣誓却早已化为了梦影。
回忆最终化为了一声无言的叹息,尤利娅的身影就像从未出现在这里一般消失了。
在尤利娅走后,青年男子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甚至隐隐有种厌恶的感觉。随后转过椅子,仰视着女神的壁画,自言自语道:“我的女神大人,真正的游戏终于要开始了哦,希望被我选择成为英雄的人能够满意我所送去的见面礼。”
毕竟游戏要公平才有意思。
青年的目光中带着某种痴迷,他缓缓伸出手,似乎想要触及某个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的人。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此刻,远在图尔冈山城的宴会上,一场骚动正在发生。
凌易正抓着爱夏老师的手,对他怒目而视,而中年骑士也毫不畏惧凌易,手已经悄悄按在了剑柄上。
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凌易虽然无法接近爱夏,不过却一直注意着少女那边的情况。爱夏和中年骑士交谈着,之后似乎爱夏说了一些令中年骑士不快的话,由于位置偏僻的缘故,中年骑士居然狠狠地给了爱夏一巴掌,之后不顾场合地怒斥爱夏。
如果凌易没看到的话还好,不过一旦这件事情在他面前发生,就是在挑战凌易的底线。对于爱夏,凌易一直怀着一种莫名的感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情到底算是什么,很复杂、很微妙。
不过有一点凌易是明白的,爱夏对于自己来说是朋友,作为朋友而言,凌易无法眼见爱夏被打而无动无衷,况且凌易对于爱夏的这位‘老师’,早就看不顺眼了。于是凌易丢下了不断给他灌酒的盗墓王大叔,不顾骑士们的阻拦,来到了两人面前。
凌易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那位中年大叔道歉就可以了。但是很显然,对方并不买凌易的账。
一个小小的冒险者也敢来管老子?中年骑士自然不肯道歉,所以说事情就演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爱夏的位置偏僻,一开始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所发生的事情,但是随着争吵的两人声音越来越大,想要不被注意也是不可能的。贵族们的生活其实也很无趣,所以说一旦见到有人争吵起来,不仅没人前去劝阻,竟然还自觉地形成了一个围观圈窃窃私语着,凌易还不时听到什么‘肮脏的冒险者’‘低贱的平民’之类的,贵族们本就对这次宴会邀请那些‘粗俗’的冒险者们颇有意见,更何况对方还打算惹事。
“小子,松开你的手!”中年骑士冷冷地看着凌易,对于凌易这样的冒险者中年骑士早就看不顺眼了,如果不是碍于艾德蒙的话,他早就把那群不值得信任的冒险者全部请出冒险队伍了。
凌易同样看中年骑士不顺眼,要说整个骑士队伍中凌易最讨厌的人除了肖恩以外就是这个中年骑士,这个老家伙一开始的出场凌易就已经把他打上了必须要干掉的角色之列,再加上他对爱夏的恶劣态度,凌易连起码的表面尊敬也懒得装了,反正迟早是要干掉的角色。
“我的意思很明白了,只要你向爱夏道歉,我就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当做没有看到。”
中年骑士冷哼一声:“老子教训弟子,关你小子什么事情了?”
凌易看了眼爱夏,黑发的少女正带着一脸不知所措看着自己,对着爱夏笑了笑,凌易道:“爱夏是我朋友,我没有办法看着朋友被人这样对待而无动于衷。”
“小子,你说你要做这个‘人偶’的朋友?”中年骑士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个人可是修沃兹兰格家族所培育的‘容器’,小子你可别和她走得太近了,不然的话惹恼了那位脾气暴躁的族长阁下,就算是我也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
凌易自然不会把这样的威胁放在心上,但是骑士的话却让爱夏的身体猛然一颤,很显然是又回忆起了某些灰暗的记忆。
正在凌易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爱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看了眼凌易后,表情一凛道:“莱纳阁下,老师教训得很对,这件事情请你不要再插手了。”爱夏的语气冰冷,甚至说毫不客气,凌易诧异地望着爱夏,弄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少女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特别是那句‘阁下’,几乎把凌易和她的关系重新划分为路人。
看着凌易的表情变化,中年骑士笑了起来:“滚吧,小子,这丫头都说了,这件事你管不着!”说着就想从凌易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不过凌易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对方。而凌易的目光则一直落在爱夏身上,直到女孩低下了头为止。
事情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这个笨蛋!又去招惹是非,明明和他说过了!
翠蜜丝和西芙走了过来,看到在和中年骑士争执着的凌易不由叹气道。而西芙则好奇地打量了下凌易,随后看了看一脸无奈的翠蜜丝:“玛娜老师,我听说您有一位实力超群的侍从,莫非就是他?”
“是的,就是这个白痴,居然又给我添乱。”翠蜜丝的确有些生气,没错,作为潜入者,就应该凡是低调点,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这混蛋倒是好,似乎是在害怕艾德蒙不会对自己等人起疑心那样,每次都要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西芙歪着脖子打量着翠蜜丝,随后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抿嘴笑道:“真是令人羡慕呢,玛娜老师和您的侍从感情真的好好哟,老师看起来很在乎他呢。”
“谁……谁和这种白痴感情很好了!”翠蜜丝脸色一红,矢口否认,“这种行动先于大脑运转的家伙,我怎么可能会在乎他,死了最好了,免得老是给我添乱。”翠蜜丝明显底气不足,在西芙的注视下说到最后声音几乎都细不可闻了。
西芙眯起眼睛,点了点头:“明白了,玛娜老师。”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西芙那不断转动的眼睛却让翠蜜丝心头乱跳,这个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正在翠蜜丝准备把这个白痴拖出来的时候,有人已经先一步挤进了人群里,随后一个威严沉稳的声音传来:“发生什么了,在宴会上居然如此吵闹?”
这个声音的主人,翠蜜丝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艾德蒙了。也好,艾德蒙出手的话,估计这件事情也就这么完了,回头一定要好好教训下这个笨蛋!翠蜜丝想到。
在听围观的人陈述完事实后,艾德蒙脸色一沉,很显然对于这两人的行为十分不满,因为无论是中年骑士还是凌易,都是‘自己的人’,他们两个这样目中无人地争吵,丢脸的人恰恰是艾德蒙。
此刻的中年骑士正带着一脸得意看着凌易,艾德蒙毕竟是教会的人,自然是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像这种粗俗无礼的冒险者,还是早点滚出我们的队伍来得好。
“博格,向爱夏小姐道歉。”
“是,艾德蒙大人。”习惯性地应答,但是话一出口中年骑士才发觉了不对,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看着艾德蒙,“艾德蒙大人,您刚才说什么来着的……”
不只是博格难以置信,连和艾德蒙并排站着的肖恩也是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本来他是打算好好看看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出丑的场面的,但是艾德蒙的话让肖恩的打算落空了。不过他却并没有多问,因为肖恩知道,之后艾德蒙一定会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艾德蒙瞥了眼一脸莫名其妙表情的凌易,冷声道:“要我再重复一遍吗,博格?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错了。”
博格明显不服气,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艾德蒙为什么会帮‘外人’说话,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抗议的,但是在接触到艾德蒙严厉的目光后,博格只得服软。和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鬼争执,博格有这样的勇气,至于违抗艾德蒙的命令——
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
“小子,这次算你赢了。”博格转过身去瞪着眼前的凌易恶狠狠地说道。
虽然凌易并不明白艾德蒙为什么要帮自己说话,不过这件事情却让凌易对艾德蒙的看法有了少许改观。面对博格好像能吃人般的目光,凌易直视侧过脸去,随口道:“博格先生,您的道歉呢?”
博格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在从凌易手中抽出手后,低声道:“小子,相信我你不会从危险的遗迹内活着回来的。”
“我能不能活着回来,好像不是你说了算吧?”凌易笑道,正好反正都要迟早敌对的,博格这样的态度让凌易之后动起手来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博格没有理睬再理睬凌易,而是转身看了眼艾德蒙后,鞠躬向着爱夏致歉。
这件事情最终以博格的完败而收场,没了热闹贵族们自然也就散开各自忙自己的去了,不过此时他们看着凌易的眼神却变了,这个冒险者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够让教会骑士长的艾德蒙为他说话,甚至不顾部下的颜面?
这些势利的贵族们就是这样,面对着比自己低下的存在时,就会觉得对方粗俗不堪,毫无价值;但是一旦觉得拿捏不准对方的真实身份时,又会谨慎无比,患得患失,害怕一步走错给自己带来无尽地麻烦。
到家了,累死了凌易自然不会知道这些贵族们的小算盘,就算知道了也懒得理他们,毕竟凌易和那些贵族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虽然宴会的气氛依旧热闹,不过由于凌易和博格的这段插曲,导致其他人都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心情,所以说这场宴会最终只得草草收场。
西芙来参加这次宴会完全是因为正好在这座城市里而已,在宴会结束后就和翠蜜丝告别了,当然在告别前还送出了贝伦王国的邀请,如果有空的话翠蜜丝一定要来坐坐什么的;翠蜜丝虽然满口答应,但是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也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在凌易回到临时住宿的旅店内后,发现翠蜜丝正带着一脸笑容看着自己,这一幕顿时让凌易满头大汗。相处了这么久,凌易已经摸清了翠蜜丝的个性,如果满脸怒容的话,说明翠蜜丝只会嘀咕几句而已,但是如果少女是笑容可掬的话,凌易就要当心了。
这只能说明,翠蜜丝很生气。
此刻的凌易正站在翠蜜丝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多喘,就像宗教法**的犯人一样。他自然知道这次事件的确是自己太过冲动了,很有可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把翠蜜丝和芙萝莉雅的计划全部打乱掉,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凌易却并不后悔,如果同样的情况再选择一次的话,凌易还是会这么做。
其实连翠蜜丝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只要一看到眼前这个笨蛋目光一直不经意间落在爱夏的身上,翠蜜丝就觉得心里有点郁闷的感觉,在听到这个笨蛋为了爱夏而和圣骑士产生争执时,这种不悦感越来越强烈了,在当时的宴会上,如果不是翠蜜丝极力克制自己的话,估计早就冲上去赏这个白痴一道集束闪电了。
怎么回事?
翠蜜丝不明白,不过这不要紧,这种问题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思考,现在翠蜜丝要做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眼前的这个白痴擅做主张的行为以及后果,本来翠蜜丝的确很生气,想要好好臭骂这白痴一顿的,但是翠蜜丝一看眼前的白痴的样子就知道了,虽然凌易低着头装出一副‘我错了’的样子,但是翠蜜丝从他的眼神中就能够看得出来这家伙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突然间,翠蜜丝那满腔的怒火在和凌易的眼神相接触时消失了,少女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最后只得叹了口气。
算了,这白痴就是这个个性,自己又不是不了解。如果这白痴没有反应的话才是怪事一件。
“算了算了,反正说你这个白痴也没用。”翠蜜丝嘀咕着
翠蜜丝的话让凌易摸不着头脑,完全想不通刚才还怒气冲冲恨不得一刀把自己给劈了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凌易虽然想从少女那里得到解释,不过翠蜜丝直接打了个哈切躺倒在了床上,这一幕让凌易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翠蜜丝脸色微红地看了眼凌易,随后问了个让凌易摸不着头脑的问题:“……笨蛋,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身体异常?凌易虽然不明白翠蜜丝到底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如实回答:“稍微有点吧,上次和肖恩打了一架后,感觉身体的反应速度和思考速度好像有点变慢了。”不过凌易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心上,反正现在的可是高等亡灵的身体,应该是不会发生中毒或者生病的事情,所以如果翠蜜丝不问的话,凌易也不会主动提起来。
翠蜜丝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脸色突然红了起来,然后向凌易招了下手,示意凌易走过去,凌易一头雾水,不过还是遵照翠蜜丝的话走到了床边。
翠蜜丝在打量了凌易两眼后,双手抱在胸前道:“果然是这样,魔力快用完了。”
翠蜜丝的话让凌易愣了愣,随后在少女的解释中,凌易才明白了原委,这个身体是属于高等的不死生物的,虽然由于等级的缘故具有独立的思维,亡灵的本能也能够被压制下去。但是这是建立在魔力充足的情况下,如果凌易的魔力长期得不到补充的话,这个身体逐渐会显露出亡灵的特性来。
补充魔力的手段有三种,第一种就是和其他亡灵一样,吞噬生者的血肉,这种事情对于凌易来说还是太过困难了点,毕竟是从地球穿越过来的普通人,吃人什么的还是算了;第二种则是由身为‘主人’的翠蜜丝进行补充。
说到补魔这种和谐的事情,就算是‘纯洁’的凌易也不得不想歪了,毕竟某些ACG作品中这可是作为卖点的存在!脑海中一浮现某些旖旎的场景,凌易自然就有了反应,咽了口口水后,凌易开口道:“也就是说……身为主人的你,将帮我……”
听到凌易的话翠蜜丝脸更红了,垂下脑袋点了点头:“笨,笨蛋,还……还不快点脱衣服,难道你还准备我帮你脱吗?”
听闻此话,早就蠢蠢欲动的凌易立马将上衣给扯飞了,然后宛若饿狼扑食一般向翠蜜丝扑去,但是回应凌易的却是翠蜜丝毫不留情的贴脸一脚。
‘碰’一声,正中要害,致命一击!
凌易脸上印着个脚印直接倒在旅馆的地板上。
“笨蛋,只是让你脱衣服而已,干什么像个**的公狗一样扑过来?”翠蜜丝皱着眉看着不知道何时粘在黑丝长筒袜上的不明液体,不用说翠蜜丝都知道这玩意就是凌易的口水了,该死的,这个混蛋,是不是弄错什么?
此刻的凌易正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翠蜜丝刚才那一脚实在够狠,踹得凌易现在依旧头晕脑胀的,不过凌易猛然间发现这个位置非常不错。翠蜜丝是坐在床上的,再加上刚才死命的一脚,导致短裙下绝对领域的风光完全暴露在凌易的眼下。
凌易这个‘丧失’不知道怎么的,全果的萝莉摆在面前完全没感觉,但是如果是类似这样的引诱般的场景却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不得不说变态的思维模式很难以理解。
“黑色的。”凌易呢喃了句。即便凌易已经特意压低了声音了,但是很显然翠蜜丝的耳朵很好,这句话很清晰地被翠蜜丝给听到了,而翠蜜丝的做法也很简单,打了个响指,随后一道闪电劈在了凌易身上,让大丧失阁下抽搐不已。
以翠蜜丝对于魔法的掌控力闪电很好地全部打在凌易身上,旅馆的木质地板可是丝毫没有受到波及。
看着躺在地面上,一副半死不活手脚还在抽搐的凌易,翠蜜丝冷哼一声,随后俯下身来,正在凌易纳闷的时候,发现双唇上传来一种湿润的感觉,这一幕让凌易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正在凌易反应过来,打算进行返攻的时候,翠蜜丝却事先料到了一样离开了,这让凌易郁闷无比。这个吻很短,短暂得凌易都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好了,别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我,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家伙发疯了的话很麻烦的话,才不会浪费时间做这种事情。”翠蜜丝冷哼了一声,重新坐在床上,带着一贯的不屑看着凌易,但是呢,凌易在意的并非是翠蜜丝,而是此时正睁着澄澈的大眼睛,歪着脖子看着自己和翠蜜丝的落落。
该死,这丫头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翠蜜丝也注意到了凌易的视线,转过头去看到落落时也是脸色微变。她是以为落落睡着了,才放心大胆地吻下去的,没想到的是这女孩居然偏偏在这个时候醒来了,而且还把食指放在嘴唇边上,然后用好奇地目光看着翠蜜丝和凌易,就算翠蜜丝脸皮再厚,也没办法不在这样纯洁的目光注视下感到羞愤不已。
更何况落落还问了个十分纯洁的问题:“妈妈,这个世界的力量传递都是用这种方式的吗?”说着,落落注视着翠蜜丝。
“那个……我说落落……”翠蜜丝此刻汗如雨下,不知道该怎么向落落解释这个问题,其实给那个混蛋补充魔力根本不需要这种方式,只是一时兴起的行为而已,现在的翠蜜丝可谓后悔不已。
而凌易呢,自然是跑得飞快。很显然翠蜜丝不会处理小孩子的问题,凌易也不懂,但是落落缠上的是她,所以无良的凌易就扔下一句‘晚安’后跑得没影,气得翠蜜丝差点操起柴刀把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砍成一片片。
在和翠蜜丝告别后,凌易却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去,补充魔力后凌易觉得精力充沛,能睡得着就有鬼了,况且亡灵本就不需要睡眠。在凌易跳到屋顶上,欣赏这个世界纯净的星空的时候,凌易觉察到有人似乎在注视着自己,这个目光的主人并没有隐藏自己,所以凌易一来就感受到了。
而且让凌易疑惑的是,对方的气息自己似乎很熟悉一样,这让凌易皱起了眉,而对方在凌易感受到自己的气息后,转身向着远离旅馆的地方跑去,但是那个气息却依旧十分明显。
这个人,是在邀请自己过去吗?凌易在略一思考后,还是一头扎入了夜色里。
(作者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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