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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十七
  • 花火微泠
  • 2019-07-29 02:52:49
十七

妹妹是国中生啦!我与她的距离也在无形之间更近了些。

最近一段时间内她都因为卧室分开的事情而闷闷不乐,但最终她还是接受了现实。毕竟又不是不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那种分开,至少每天见面都不是问题。大概是抱以这样的态度才接受的吧,我不知道妹妹怎么样,反正我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第一天上学。小小个的妹妹穿起了制服出现在我面前。一眼看去,竟和我没什么区别,自己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妹妹乌黑的长发这次没有被扎成辫子,而是直竖下来。头发和上身的制服之间,略显纤细的脖子若隐若现。下身的裙子包裹着雪白的双腿,眼睛中透露出闪闪的光芒。

『哥哥,你在干嘛?』

妹妹走了过来,猛然的靠在我旁边。穿上国中制服的她散发着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气息,加上过于贴近的体位,我突然有点不敢直视于她,便稍微地将头撇了点角度。

『没什么啦』

敷衍的话语对她好像没什么作用。妹妹的眼睛一睁一眨着,随后向上瞟着我,嘴巴也有点撅了起来。

『骗人!』

摸了摸头,最终自己的异常还是被发现了呢!

『其实,只是看着你有些惊讶而已』

妹妹用目光扫视着她全身上下。随后指着她自己疑问的说着。

『对我?』

『是啊』

伸出手放到妹妹头上,妹妹便悄然眯起眼睛享受着。

『变得和我一样了呢,明明几天前给我的感觉就和小时候差不多。』

『什么嘛,难道我在哥哥心目中就一直那么小小个?』

妹妹用手对我比划着她内心中的身高。

『似乎是这个样子没错』

我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妹妹随后傻呆呆地歪着脑袋。

『其实我也没怎么变吧』

用手将她的小脑袋扶正,随后收回自己放在妹妹头上的手。

『话是这样说,可我说的并不是这些。』

妹妹似乎有些听不懂,小脑袋以微小的幅度摇晃着。最后,一脸愁眉苦脸的看着我。我便对她微笑着说道。

『好啦,不说这个了。我们去学校吧!』

打开大门,阳光直直的照射在我身上,并伴随着有些喧嚣的声音。似乎是和往常有了些不同的地方,但是,是自己的心呢,还是真的变了,我却没有答案。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牵着妹妹的手,一起去同一个学校呢!

……

时间在无形之中流逝,而它的体现就在于自己衣服的件数上……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冬天了呢!

学校那边此时也放了寒假,所以自己就又可以一整天都呆在家里一直看着妹妹了啦。之前还要去学校的时候,总感觉与妹妹呆在一块的时间少的可怜。而现在,得好好的补回来才行!

妹妹穿着厚厚的棉袄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看起来就像是圆溜溜的小企鹅。并且时不时将自己的小脑袋缩进宽大的衣服里。感觉寒冷作用在她身上比起我们的要多点。我倒是觉得自己没什么事,但怕冷是妹妹一直以来都存在的,只不过程度变得越来越糟糕就让我有点想不到了。

我走到一台能够释放温暖的机器前,摁下了开关。大约几分钟后,妹妹像是嗅到了暖气的存在,便挪着略微颤抖的身体向这边靠了过来。

『啊,好暖和~』

妹妹那因寒冷而发白的小脸上,开始有了点血色。不过妹妹觉得这样的温度似乎不够的样子,她将整个身子都挪到了我身上。

『哥哥的身体才是最温暖的地方~』

慵懒的样子给了我一种她会立马融化的既视感。不过被这一坨压着还是很有份量的。之后承受不住了,便将机器移到了沙发旁,然后带着妹妹坐在沙发上取着暖。不得不说其实温暖也是会让人着迷的,一直觉得不怕冷的我也无法逃脱小太阳的魔爪。到了最后,即使老妈拿着鸡毛掸子自己也都不会离开。

整个寒假便在这样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过去了。

日月交替,时间流转。春雪消融,百花齐放。之后是骄阳似火,绿树成荫。再之后又是秋风萧瑟,百叶凋零。最后,自己又回到了让人害怕也让人着迷的冬天。一年的时间就这样在四个季节的交替循环中被消磨殆尽。

可是这一年的冬天比起上次却又有些不一样。似乎是看起来它比上次的冬天更冬天吧!近乎地狱般的酷寒就算是那台名为小太阳的机器也都无法给予我们温暖。而且妹妹的身体开始有些受不住这种寒冷,体温低于正常程度的她只能呆在被子里,无法正常的出来活动。

而父母在一番让人觉得奇怪的交待之后,也双双离开了家,不知去了哪里。家中便只剩下我和妹妹。所以照顾着妹妹便成为我的日常。

说实话也曾未有过自己单独照顾妹妹的一切。

外面的世界白茫茫一片,街道上也没有了平常的人来人往。世界仿佛将这里冰封了一般,只有雪花是动着的。

看着妹妹睡去。我蜷缩着身子靠在床边。天气变得越来越冷,妹妹的身体状况让人意想不到恶化着。已经远远脱离了怕冷,达到了类似于动物冬眠的程度。

两天前还只是略显苍白的脸色此时已成了惨白色。说话的语气也慢慢变得有气无力,最后妹妹的睡眠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一天一夜都不曾醒过。每次看着她睡去,都好害怕着妹妹就这样醒不过来。

爸妈的电话,一直未曾打通过。联想着他们临走前的交待,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回来的。能够帮助妹妹的只有我一个。但自己却只能看着妹妹这样下去。身为哥哥,却这样的无能,真想狠狠地打自己几拳。

握住着妹妹的手,冰冷的触感仿佛通过手传进了我的心里。而这时小小的声音从妹妹那边传了过来。妹妹正用着微弱的声音梦呓着。

『哥哥,哥哥,不要离开我。哥哥……』

声音逐渐微微弱着,最后只剩下嘴巴在无力的张动。伴随着妹妹声音的消失似乎在自己心中,某个能带来温暖的东西也在缓缓地消散,即使自己抓住了妹妹的手,却也不由得生出一种恐惧感。

不知不觉中,妹妹在上个冬天中的话浮现在耳边。

『哥哥的身体才是最温暖的地方』妹妹似乎这样说过这样的话。想到这里,我脱去外套躺到妹妹旁边。随后,紧紧地抱住她希望自己的体温能让妹妹好起来。

等待了片刻,妹妹身体没有一丝反应。就当我觉得心灰意冷之时,一双冰冷的手抱住了我。随后怀里的小脑袋开始侧过头用着一边脸紧贴着我……

之后,妹妹的身体开始好转起来,不再是之前的样子。而就在这时,温度也悄然回升至正常冬天的温度。小太阳又再次发挥出它原本的功效。

与妹妹的好转相反,爸妈那边到了约定的时间也没有回来。临行前说的那封信也在晚上送到了我家。瞒着妹妹在房间内看着信。之后沉默无语的躺在床上。我无法接受上面的内容,可却不得不去接受现实。但更多的,我发现这封信,就算没有答应妈妈不能给妹妹知道的承诺,我也是绝对不会给妹妹知道。害怕着它会改变这一切,害怕着自己哥哥身份的丧失。名为哥哥不想失去妹妹的自私真让人恶心呢!

时间,空间,世界,这种东西既然无法触及那就不管了。只对触手可及的东西负责就可以了。无论是从四个人变成两个人,还是我自身的变化。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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