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上义肢后的第二个星期6,比赛的当天,我很难得地放弃和闹钟纠缠并在早上6时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就为了为比赛做好准备。吃过早餐后,我就在客厅内摆了几个挂上纯黑纸张的靶子,围在一个中心。之后,我在我的周围摆上了几张桌子,放上了数把的仿真手枪和一个计时器。自从有了义肢后,对枪术极感兴趣的我一直想着要实现一个愿望,那就是移动射击。之前因为双脚的不**以只能对着干干坐着地对着靶子射击,一直拿满分的我也是挺郁闷的。
我站在整个圆圈的中心,手握着计时器,深呼吸了三下后猛然地按下计时器,快速的把计时器放在桌面上,并双手并用地握起了两把手枪,朝着目标开枪。时而站立,时而半蹲,时而半跪,随着双脚不断的改变姿势,双手也很配合地在各自的方向中准确的寻找到了各自的目标,不断地在四面八方中扫射出了子弹。不用手动确认子弹的完结,只要脑中的数字到达零时,一个手枪就会很自然地被我放下而另一把则被握起以完成这接力赛。在屏息的最后一瞬,我双手交叉,把枪支横握并对准中间,如果同一时间开枪的话,子弹的轨迹会在某一个点会合并弹开,但计算上开枪的时间和子弹的速度,这几率是微小到可以忽视的程度,那么将这几率变成可以随心所欲操控的变数,会更有趣些。呼气的瞬间,双枪几乎同时开枪,并且子弹真的弹开了,脱离了轨迹的子弹各自射向了两个靶子上,造成了两个窟窿。
我微笑地望着这一幕,拿起了计时器看了看时间,10.3秒,差强人意吧?我推开了桌子,走向第一个靶子,望着靶子上的窟窿,拿起手机浏览图片和每个靶子进行对比。
“白羊、金牛、双子……魔蝎好像有些偏差,看来子弹相撞后的轨迹还不能完全掌握……”有些失落的我收拾好东西,然后把这些有缺陷的靶子丢进了垃圾桶。
嗯?比赛的确是电子竞技没错。蛤?你问我为什么会进行射击的训练?呃……训练反应能力之类的理由……接受吗?不,绝对不是自己想玩才进行的……大概。
我望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然后无奈地叹息道:“唉,果然也是迟到了。”
距离比赛开始的时间还有1个小时不到,和彦说过会在比赛开始前两个小时到我的家并接我出发并一起吃午饭,但这家伙和守时是完全占不上边的,所以我已经意料到了,但还是有点无奈地想抱怨一下。
“如果人生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并按照计划地进行,那还有什么乐趣?人生就因为不按理出牌才会产生那么多的惊喜,所以我迟到只是为我的人生增加一种不可预测的因素从而为其黯淡的色彩添上一丝光芒,而且还为你,的人生创造出更多的不可预测的可能性,所以,你应该为我的迟到感恩而不是谴责我。为什么不早到?社会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才会变得停滞不进,试问一下早到和迟到的影响力哪一个更巨大?谴责迟到的人只是单单不想浪费时间、智慧与力气来处理经过极大变化的原先计划,因此才将责任归咎于其他人身上,所以这种谴责迟到的行为是一个结合了怠惰和自私的罪孽。如果没有巨大的变化引起各种的意外,那么许多的发明都将不会实现,然而现实的人却忽略了这一点。从而推论出迟到有助于社会的发展,守时,这一个阻碍科技进步的元凶应该……”
以上就是和彦那家伙来推卸责任的“伪”论,我对此不给予任何看法、意见、吐槽或是其他什么,因为曾经试过的我清楚这只会让我更加地怀疑人生。
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并穿上,拿起了手提包打算无视掉和彦的存在直接去现场。忽然眼角余光扫到一个正移动中的黑点,没有丝毫犹豫的我拿起了附近的手枪,连正眼都不看就朝黑点开枪了。
反正又是什么不长眼的虫子吧?
如此想着的我缓缓地将视线降落到黑点上,望了一眼然后……
“哇!!!!”
咳咳,虽然有点唐突,因为这件事被墨月的心理选择性地遗忘了,所以现在换成我(和彦)的视角来阐述这件事。
呼~没想到那间茶餐室泡的咖啡还是有点档次的,让我不知不觉地喝上了3杯,以至于遗忘了和小月约定的时间,不过才迟到那么一个小时,应该不要紧的。
刚走到小月的家门口就听到了尖叫声,然后我就疑惑了。该不会有什么小偷还是强盗之类的进了小月的家吧?但是被害者应该是小偷那方,但发出的尖叫声明显是女声,不会吧?这年头女性的盗贼还是蛮少见的,那么我应该静悄悄地走进去用手机拍摄记录这一珍贵的一幕,还是大摇大摆地进去将这罕见的一幕更加的戏剧化?唔,好难抉择啊。
“白……白你这个……白痴!!在门外就……就……快走进来……救我!!”
唔?救她?该不会是她不知轻重杀了人要我处理尸体吧?哦对了,对于刚脱离残障人士的墨月我可是一点也不担心歹徒会将她怎样,毕竟她家可是有许多的仿真枪支的,而且有了可踹出近乎350公斤力道的双腿,凭着她的枪法、反应神经和双腿,我还真是要为那些找墨月麻烦的歹徒哀悼。
所以没办法靠声音辨识真相的我只好乖乖地走进了家中,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或事物,于是疑惑的我发问道:“小月,发生什么事啦?”
“将……将,将它……拿走……”
无法否认,害怕到要用双手拉着兜帽以遮盖自己视线的墨月实在有说不出的可爱。她似乎用尽了五牛二虎之力才将右手成功地从面前的兜帽移开并指向地板上的一个黑点,并且全身还在颤抖着。不过我很好奇,都已经将头转向别边了为什么还要盖上眼睛和捉着兜帽遮挡视线?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不过嘛,人面对自己恐惧的事情会有不同的应对方式,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她这方式愚蠢到可爱得有点过分了吧?
“蟑螂?”
“啊!!!不要说!!!白你这个白痴!!!”
“哦,所以小月你是要我将蟑……”
“啊!!我听不到!听不到!!!”
“咳咳,所以小月你是要我将笔画很多的虫子尸体处理掉吗?”
我走到了小强兄面前,注意到这位小强兄已经撒手人世了,原因是因为躯壳的那个类似子弹孔的窟窿……这不是类似吧?唔,可能害怕一个被自己杀死的事物,也算是,另类的可爱?
俗话说得好:不去懂就不会懂,道理和不作死就不会死是一样的。从上述名句可以清楚地明白,求知欲和好奇心是极为重要的。虽然我说好奇心是重要的,但请不要质疑我到底是如何解析这句话从而得出这种结论。
所以呢,我难得见到小月如此反常、惊慌的一幕,想要知道如果她被更大恐惧包围时的反应如何,也是人之常情、进化的趋势以及相对论的……算了,我编不下去了,我单纯想要作弄她而已。
一个邪恶的念头从我的脑海中萌生,虽然有点对不起已经死去的小强兄,但既然都已经死了,那么就再为社会做出点贡献吧。我想小强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安慰的。我悄悄地拿起了小强兄的胡须,然后走到小月的面前,把小强兄放在她的面前。由于她闭上了眼睛,所以并没有看见这一幕。啊,有点期待她的表情呢~我露出奸笑并对她说道:“小月,我搞定它了。”
“呼~谢谢你啊,白……呜啊啊啊!!!”
咳咳,接下来的剧情就由旁白的我客串一下吧。因为少女选择性地忘记了,而少年则没法选择地用身体记住了而已。
随着少女惊慌的一踹,少年犹如短线的风筝、脱缰的野马飞向距离足有二十米以上的另一面墙上。少年并没有错,那句名言更没有错,只是少年大意了,只读了上联。不去懂就不会懂,下一句是什么?
随着日常闹剧的结束,他们两个终于没有辜负其他队友的期望地到达了比赛场地,嗯,只是迟了一个小时而已。
还好有命运女神的眷顾,对方队伍也有一个队员迟到了。
“真是的!为什么人类就不能守时一些?正是因为他们对时间观念的不注重,才会导致办事效率变低,使社会发展的齿轮生锈!”
对!谴责的好!只是,为什么,说出上面那一句话的人是身为我青梅竹马的和彦呢?
要不是一辉在一旁把我已经抬起的拳头按回下去,待会我们的竞赛可能就要四个对五个了。
迟到的人是一个戴着鸭舌帽、口罩与墨镜,打扮得像个通缉犯,身高约1米67的人,一句抱歉的话也没有说就走向自己的座位并坐了下来等待。
对于他的态度,我没打算也没资格说些什么,就叹气地硬拉着要冲过去的和彦走向了座位,然后游戏就开始了。
……
在一个省略号中,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败北了。
为什么?明明我都已经那么努力了……为什么?不!为什么我会感到不甘?不是只为了报答白而参加的比赛吗?结果怎样都好……但,这一阵刺痛是怎么一回事?我……
彷徨无助的我望向了白,他带着笑意地望着对手的其中一个人,注意到我的视线后,他回了我一个微笑,仿佛正说着没关系、无所谓的……
我站起了身,拉起颈后的兜帽并盖在头上,连手提包都没拿地快步地从后门地走出了比赛场地。
不甘以及各种负面的情绪一直困扰着我,为了摆脱他们,我一直、一直地狂奔,甚至没有理会那些被我撞到的路人各种的抱怨声。不知不觉的,我跑进了一个无人的公园,没注意脚下的我忽然被一颗石头绊倒,扑在了地面上。因为摩擦产生的刺痛让我清醒了过来,并明白我现在的行为是多么的不负责任。当我尝试用双脚站起来时,刚好双脚又故障了。无可奈何的我只好翻了个身,转为躺在地面,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
眼泪缓缓地顺着脸颊滑落至土地上,我便急忙提起手并以衣袖抹去泪水,但眼睛一闭了起来后,眼泪反而更加地止不住了。
直到夕阳映出的橘光照在了我的脸庞上,泪水才有干涸的迹象。
啊,又搞砸了。白一定很失望吧?毕竟他认识我,为我做那么多事就为了这一刻,但我却辜负了他的期待。浪费时间在我这种人的身上实在是不符合成本利益定律……他应该会这么想吧?为什么,明明难得有了一个能……
“喂,哭够了吗?”
“和彦……你怎么在这?”
“因为剧情需要。”
“……”
“好啦,是因为从你出来我就叫了出租车一直尾随你呀。”
“为什么……”
“哎呀,你也知道你双腿的力道和速度是多快的啦。你难不成期待我会像青春恋爱剧的男主角狂奔地追你吗?”
“……”
“别不回我话呀!这让我难得说的笑话变冷场了吧?……算了,咖啡要吗?”白递给了我一个罐装的咖啡,然后我点了点头、坐起身接过上面标注着Espresso咖啡。
“好苦……”
“小月你呀,真是不懂人生意义。咖啡正是因为这种独特的苦味……”
“和彦,为什么要来找我?你,你应该也很伤心,不甘的,对吧?”
“小月让我说完嘛~”
“我现在想知道答案。”
“怎么那么严肃嘛~好啦好啦,要说一点也没有是骗你的。”
“为什么还要过来安慰我这个辜负了你的期待的人?”
“安慰?不是哦。那个咖啡是……”
“是?”
和彦不好意思地捉着后脑,然后说道:“是歉礼啦。”
“?”
“因为嘛……这场比赛,我没预算到会赢的,准确来说是必输的比赛。这个比赛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找队友而已,我找上了小月是因为如果整个队伍中只有我的话是不会让那家伙现身的。而且,另外两个队友我们根本没有配合排练过,何来的默契来赢这场游戏?相对下,对方的队伍可是专业的,团队精神比我们不知道好了多少。所以,我是为了拉一个人而参加的这场比赛。不过当然,小月可是我队伍中的第一位成员哦~”
“可是我……输了……不配留下……更不配你为……”
“啊!原来你哭那么久是为了这件事情啊?我说,你傻呀?”
“什么?!”
“2.5在不用任何已存在的方法和原理上,要怎么超越5?”
“不可能吧?但为什么是2.5?”
“是吧?你只要理解没有配合能力的队友和0这个值没有区别。至于那0.5,就是那个有配合能力却没有技术的,咳咳,你懂的。”
“梦魔?”
“唉,难得我特地为他留了面子。”
“……和彦,我真的值得吗?”
“谁是和彦?”
“唔?”
“我不是和彦,在你的眼中,我应该是白玄,也应该只是白玄,唯一最值得依赖的白队长。在我眼中,你不是我的青梅竹马,真理子,而是墨月,我最为信任的伙伴。所以,有着互依互存关系的我们没有任何的理由离弃对方。如果这种关系结束了,就找多另一个理由继续地依赖、信任对方吧?”
“……”
“诶诶诶!刚才那一句台词很帅吧!!?”
“一点也不帅!而且我要纠正你!”
“什么?小月翅膀硬了,竟然敢质疑白队长了!?”
“我是2,你是1,梦魔是0.5,所以加起来是3.5!我!比你厉害!”
“不不不不!怎么说也是身为队长的我是2吧?之前给你和我一样的数字只是给你面子,别得寸进尺了!”
“我不管!我是2!”
“如果你是2,我就3啦!”
就这样,我们两个就争吵了起来,但我却十分享受这种气氛。直到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肚子打鼓的声音。
“说起来,我们从早上起来就没吃下什么东西吧?”
“是谁的错呢?”
“哈哈,我错,我错,但我不会改的。你的脚坏了是吧?要我公主抱还是要我背你呢?”
“扶!”
“好吧……”
白玄是我的青梅竹马,暗恋的对象,但在这些更之前,他,是我唯一的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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