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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路向西

第1章 一路向西

叫奥德赛——当然这不是我的本名,我的原名叫敖德赛……不过没关系了,在这个奇怪的时空,我就是奥德赛,信仰邪神毁灭之主而被他命令成为使徒,在这个月神保佑的世界散播他的福音。

那个邪神将他居住的世界命名为“炼狱”,是一颗死气沉沉的巨大活体行星。那个世界与地球并不属于同一个时空,他在把我召唤过去之前,已经让在地球上的我死去。

但是我还有很多疑问,比如:

毁灭之主你到底是哪位?!

为什么要给自己取一个这么中二的名字?!

至今我们仍未知道那天见过的邪神心路历程。

以前的我我非常确信地球上没有神仙妖怪或是上帝恶魔,从小学开始就不再怕鬼故事,换句话说我就是个坚定的辩证唯物主义者,理智而实际。

……但这个世界奇怪到已经扭曲我的信仰了,实际存在着小说中的魔法、战技以及供给信仰神祇的信徒使用的灵能。这里的土著可以像看着汽车发动一般寻常地看着火球从施法者的手中搓出来。就算有个人把砍掉的手接上去倒了瓶水洗手手就恢复恢复,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而且定居在这个强者为尊的金伦加特区后,特别是在那个毁灭之主在我梦中显灵让我见证了他的力量后,我就下定决心做一条世界黑暗面的走狗了。

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其实还蛮带感的嘛……

撇开这些不提,让我决定效忠的理由还有那个毁灭之主给的两个礼物。

一是让我能够使用邪神力量的灵魂烙印;二是一个猫耳女仆,那是一个奇奇怪怪的家伙。

她叫香草,原型是个身体无定形、变化万千的软泥怪。她自己说她是毁灭之主麾下滥殖魔王——一团更加巨大的史莱姆——裂殖出的万千子嗣之一……不过说来说去这是根本不可以艹的东西啊!你™要送猫耳女仆,为什么不直接送一个真正的黑猫给我!!!

你不说我也知道邪恶系的神祇应该使用不同寻常的使魔,这才符合邪恶的身份。但这种生物会给脑子里充满奇怪妄想的死宅带来多大的伤害,那个毁灭之主想不到吗?

如果你要说对着忠心侍奉自己的奴仆抱有奇怪的妄想确实我没有办法反驳。但是……

就在我正抱头回忆着对软泥怪上下其手的悲惨事件之时,一道优雅清脆的声音把我从深邃♂幽暗♂的幻想中拉了出来。

“奥德赛领主大人,下一个小镇应该就在前面了,在此之前,附近似乎有个村落。”

说话的女人可不是我的软泥怪。

我们一行五十多个人,正行走在金伦加城通往西部边境的道路上,赶去参加一场宛若修罗场的战争。金伦加特区隶属的月辉帝国,与西方其他王国之间的战争。

在这些人当中,骑着马的有三个人,身为金伦加特区一个小小领主的我,护送我的军官,以及刚刚说话的那个来自帝都的圣骑士小姐。

那名名叫莉亚的圣骑士……准确来说帝国叫他们做星灵骑士,身披盖满象征着月光的银饰的铠甲,其上雕饰有十几枚人类智慧与魔力结晶的符文,如呼吸般发出忽明忽暗的亮光,背上背着与铠甲同等精美的鸢盾,腰间挎着宛若新月的镰形剑,沿着曲折剑身星星点点镶嵌着米粒大小,能够增幅她灵能的银白宝石。

就是这样的骑士,造价足够把我的一个村大小的领地买上十几二十遍……即使以她的能力未必能打得过一个我。现实真是严苛,想不到异界也有体制内外的区别。

其他人则都是全副武装的职业士兵,打着是金伦加城的旗帜。

而我的软泥怪女仆尽心尽责的帮我牵着马,走在了前面。

“呃——你说得对!”

刚才那个女人说什么来着?

我好奇的看向她,那一头修剪的整整齐齐的短发染成星光的银色,在晨曦下闪闪发亮。

清晨的露气还未散开,东边的太阳还躲在山的那头没有升起,选在夜间赶路的好处就是不会被高温折磨,要是把柔弱的我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十分钟,我就要脱水变成咸鱼了。

至于可能出现的山匪路霸?如果有一个就杀一个,有两个就杀一双,权当是为帝国人民服务。

脑子里的妄想开始渐渐猎奇了起来,变化成那些拿着武器的暴民身体逐渐扭曲,或是被洞穿的画面。出现这种妄想,主要是因为我使用的特殊的魔法——来自毁灭之主的“炼狱法术”。能够将活物转化为死物,将死者腐化成异形的邪恶法术,它可不会让受害者体面的死去,在用死刑犯进行有关这些法术的实验时,我实在见过太多猎奇的场景。

“不是魔法啦,主人,您的能力属于灵能范畴,要我提醒多少遍才记得住呢?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我怎么不……呃,我当然知道!你不要偷听我的心事啊!”

我说过我的软泥怪女仆叫香草……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我再也见不到的两只猫……那又是另一个温馨而又难过的故事了。(其实是18X故事)

正当我跟她交头接耳的时候,保护我军官先生突然大叫起来。

“停止前进!”

像是在重复军官的话,士兵们一起喊了两声,整整齐齐的停在了我们的身前。

“奥德赛领主,您看得见前方发生了什么吗?!”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这个距离能隐约看见,一道黑色的烟直直从山坡的另一边升了起来。

我明白了军官认为不对劲的原因,黑烟那么浓密,不可能是做饭的炊烟。

于是我掏出来一个装着淡黄色溶液石英容器,释放了其中培育着的眼魔(Beholder),这个小东西不是这个宇宙中原生的那种长着复数巨眼的水母状恶魔,而是借由毁灭之主的灵能培育出来的畸形生物。

镶嵌在鲜红血肉和肌腱中的眼球转动几下,浮上了天空,向黑烟径直飞去,透过它的视野,我发现了事情确实很糟糕。

“不太妙呢,大概有七八十名联合军在劫掠村庄,有骑兵,村外还有许多战马……不对,他们应该都是骑兵!”

我立马想起了帝国时代III里专门用来杀农拆房的沙皇骑兵……

冲进村庄里的骑兵砸烂一座座房门,将手无寸铁的平民拉了出来,有反抗的就毫不犹豫的杀死,其余人则被赶到村里边的广场。

如果这些骑兵是轻易绕过了本应固若金汤的防线来到这里,恐怕说明了金伦加前线的情况已经变得糟糕了。

“要战斗吗,法玛先生。”

那边的少女骑士抽出了自己的镰形剑,举起镶着帝国徽记星环新月的鸢盾,对着军官用命令的口吻提出了疑问。

虽然帝国和金伦加特区的军衔等级并不一致,法玛也因此不必听她的命令,但他并没有拒绝她的提议,相反还点头赞同——喂!你们狂战士信条玩多了是吧?没有必要在到达前线之前就做无谓的损耗!就让我们从旁边绕过去!

我很想这么说,但是如果这种话说出口,我的评价绝对会跌入谷底,我也不用堂堂正正做人了。

啊啊啊实在是麻烦啊……明明可以绕过去,当做看不见就好了啊。

国家的东西又不是自己的,偏偏他们不懂。

我先是用阴冷的目光朝着凛然的少女骑士背后不断发射去死去死光线,然后不情愿的幻化出自己的法器,那是一本收录了各个时空邪恶巫师与术士的亲笔信以及心得体会的魔典——《恶毒手札》,这是毁灭之主送给我的礼物,储存在了我的灵魂内部。只有杀死我,不然无法将之破坏,而我则可以召唤出它的投影随时翻阅或使用。

不过也因为是“各个时空”的缘故,里面的东西我一个字都看不懂,香草知道的语言已经全部翻译给我了,除此之外里面的知识对我而言毫无用处,但它能够让我使用毁灭之主的法术,这才是关键。

好累,好想回家。为什么我到了异界还要加班啊,谁来解释一下!

“主人的眼睛变成死鱼眼了!好帅呀(/≧▽≦)/!”

当我在这里认真战备的时候,那边的女仆却抖动着长及腰部的黑色双马尾,那不断扭动着身体的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某些匍匐蠕动的恶心怪物。

“听我说香草——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准备战斗!!!我们的斥候恐怕已经回不来了,注意村庄里可能出现的弓兵,然后,我们上!”

伴随着法玛粗犷的怒吼,士兵们发出一声声战吼,一个接一个完成了遭遇战的准备。

他们除了法玛骑着马以外,其余五十二人全是步兵,三十人是常规的金伦加士兵,用单手斧、战锤、刀和剑作为武器,一手持盾。十五人是带着十字弓的弩兵,他们在常规兵的训练外还会使用十字弓。剩下七人则是着全身板甲的重步兵,相当于伍长的存在。

就算装备如此精良,但于我而言,想要击溃这样的军队却轻而易举,换句话说,我的实力远超他们。可要我干完他们干的活,可会很累

一干人浩浩荡荡的越过山丘,我们的星灵骑士似乎对于即将到来的遭遇战兴奋不已,处于敌对状态的联合军似乎已经发现了我们,在五百米外的村庄上摆出了大约三十人的冲锋阵型,至于其他人可能还在集结,或者留守村庄。

走在队伍最后的我,脑中灵光一闪。

“敌我差距有点大,法玛先生,到接触的时候请让您的部队散开来,由我用魔法击溃……”

“不必散开!”冲在最前银甲少女突然扭头怒喝了一声,打断了我的提议:“让他们尝点苦头!我会强化您的部队,冲锋!让我们冲锋!”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肌肉吗!!!MD谁组的圣骑啊!!!

跟之前行军时优雅矜持的贵族小姐模样已经完全不同,这个信仰月神的圣骑士似乎已经按耐不住要从美德中汲取力量,痛击敌军,保护队友,实现自己的价值,但是要金伦加的士兵用血肉之躯抗住骑兵,即使是轻骑兵的冲锋?我并不觉得这种战术有什么价值、

“干!香草!”

“主人,我明白了,要我召唤衍生物吗?”

不,只是单纯想干你而已。

当然我不会把自己邪恶的想法直接说出口,而在我有防备的时候她也听不见我的心声。

所以跃跃欲试的香草把我的沉默当成了认可,自作主张召唤出了两个氤氲着邪恶的黑色灵气的诡异法阵——声光效果超赞,但这只是障眼法。真正起作用的还是顺着她白皙的大腿、吊带袜与胖次之间的绝对领域中流下的一团浅灰色的胶质,它慢慢掉落到了草地上。

紧接着那团胶质迅速扩张成约有香草她这么高的一团灰黑色史莱姆,这史莱姆又蠕动着裂殖成了两团、四团,最后变为四团灰色的的软泥怪,绕开持盾前进的步兵阵列,朝着杀声震天的冲锋骑兵滚了过去,并在草地上留下变得枯焦的轨迹。

“去吧!车轮滚滚!”我大喊出声,全然没有注意因为这句话而出现的诡异气氛。不过在意又怎么样,这帮凡人最多只会以为我在念咒语,科科。

显然那奔驰的骑兵对于这些圆滚滚的邪恶生物感到了奇怪,但他们没有停下冲锋的战马,飞驰的软泥怪在金伦加的步兵两百米之前撞上了十个列成一排前进的骑兵,将他们绊倒在地上开始调教……才怪,这种两秒内制造出来的膨化生物,才一撞就飞散开来。值得庆幸的是它们的躯体还保留了香草本体的黏度,像胶水一样附着在骑兵们的身上、洒在了地上,挥舞着马刀的轻骑兵们纷纷扑街,在这里就倒下一半,剩下的十几人立马掉头拉开距离,准备朝另一个方向发动进攻。

“步兵注意防备右翼,弩手继续射击!”

在软泥怪爆裂开来后,金伦加的弩手们开始对着失去战马的轻骑兵射击,二轮三十只箭射倒了五六人,其余的骑兵的用圆盾挡住了射击,集结起来撤出了粘液散播的区域。离开香草的黏液也很快挥发,融入了这个草地和空气。

“举起盾牌!”

法玛话音刚落,几只箭矢划过空气射了过来,所幸都被及时格挡住了,我抽空看了看眼魔的视野,又有大约三十人的骑兵从村庄的侧面冲了出来。

“法玛先生,大约三十名骑兵从村庄南面出来了!”

“多谢提醒!!”

四十多名骑兵集结在了一起,冒着箭雨,朝着只有三百米距离的我们发起了冲锋。

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经过两轮齐射,剩余不到四十名骑兵已经冲到了最中间那个重步兵的面前,相互举起了长矛,我连对面脸上的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虽然我并不喜欢把糙大汉脸上的毛孔看得清清楚楚,我只喜欢把少女脸上的眼泪舔得干干净净。

“杀!!!”

“……你所沐浴着的月光,将守护你的躯体。”

于此同时,那个我看不爽的圣骑士出现在在战阵的右侧,完成了最后一段祷文,巨型的三重法阵出现在我们的脚底。

“三阶银月守护!”

伴随莉亚一声娇喝,金伦加战士们漆黑的甲胄上流动着银色的光芒,同时冲在最前的轻骑兵用长矛命中了那个重步兵的胸甲……却折断在了上面。重步兵的矛也刺歪了,只刺中马匹的后腿。

重步兵在冲力下倒向了地面,那个骑兵在马匹错过他的时候,却露出了满脸难以置信,因为本应被贯穿而死去的重步兵在身后队友搀扶下站了起来,但迎接失去动力的自己的,却是狞笑着冲锋的三十名嗜血战士。

短兵相接了,我左手端着魔典紧张的看着反向冲锋的金伦加士兵,希望他们不要放任何一个联军士兵过来;正在这时,第一个牺牲品出现了,那个一马当先的联合军骑兵已经被一刀结束了生命。

“死亡不会是你的终结,士兵……”终于发现目标,我自以为帅气的哼哼冷笑着。

像沸腾又冷却后的岩浆,一团黑红色灵能被我从书中牵引出来,在右手指引下,钻进了他的躯体中,这是一阶法术【禁忌畸变】,突变开始了!

“不管看几次都是那么的美妙啊,主人,这就是毁灭之主的威能!”

是吗?但这可是我凭自己的本事用出来的哦,香草?

“不过现在,这就是我的威能。”

唯一可惜的是这个尸体原来不会战技,没有灵能,没有魔力,我也懒得多花精力在他身上——那他就只能成为“炼狱”世界中最下层的士兵了……已经倒下的尸体突然弹跳起来,发出咿呀怪叫,将旁边的金伦加士兵吓了一跳;接着那具尸体从肩膀处增殖出长长的,像是蜘蛛的前腿又像是镰刀的骨质利刃;手部膨大变异成狰狞诡异的爪子,面部嘴角裂开露出肌肉,可以让嘴张开更大角度,嘴巴长出像是昆虫口器一般尖锐的口器,那四枚利齿长成像娃娃机的爪子一样的形状,可以狠狠抓住猎物的脸;腿部与脚基本保持原状,只是长出黄黑色的囊泡和脓疮;皮肤脱落,胸部背部钻出了十几只大小不一的触手,拥挤着表达对于血肉的渴望。

这正是畸变系法术的一阶造物——尸变劣魔(Necromorp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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