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吃完饭，艾琳逮着海瑟不在的契机，站在正在洗碗的九尹身后，做着最后的努力：“你不知道，那个人是个大变态，超下流的！”
“噢！”
“难道你不相信我？”摆出一个略显哀怨的表情。
“不相信。”九尹吹了一个口哨，“不过，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就更好了。”
“哈？”
九尹转过身来，语重心长地摸着艾琳的头：“傻孩子，能看上你的除了变态还真的没正常人了。”
“哪有这样说自己妹妹的！”艾琳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
九尹的目光在她那一马平川的胸前扫过，落到那依然像小孩一般的直上直下的纤细身材，不禁摇摇头，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喜欢自己小妹的绝对是个变态恋童癖。
“话说你平时也没少吃啊，都十五岁了，怎么还不长肉啊...”
“...我也很绝望啊..它就是不长嘛。”艾琳双手抱胸，感受到那光滑平坦的触感，心里有点委屈。
“唉，可惜。”遗憾的是海瑟显然并不好这一口，撮合不来。
“你到底在可惜个什么东西！”艾琳一瞪眼，恶狠狠地张开嘴巴虚咬几下，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作势就要咬人。虽然不清楚九尹的想法，但是显然想的不是什么好事。
九尹不由打了个寒噤，这个看似娇弱的妹妹天赋怪力，这口牙咬下来可是不得了。
“总之，你为什么要带莫名其妙的人回来啊！”艾琳双手叉腰，额头上只差写上两个大字——不爽！
“哪里莫名其妙啦。”九尹一脸得意地说：“那是我给你找的家教！”
“哈？家教？什么鬼！？”艾琳一脸莫名其妙。
“话说，”九尹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深深地望着少女，眼眸闪烁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地意味：“当初你哭着喊着不要跟我修体练枪，然后跟我保证去了索兰肯定能拿首席，结果现在呢？”
艾琳整个人瞬间矮了下来，像是泄气的河豚，双眼甚至都不敢跟九尹触碰，双手搅在一起，咕哝着说：“我也有在努力学习啊...”
“你还以为是在玩过家家么？”
九尹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少女不由心下一惊，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她很少有看到过兄长如此严肃，一时间竟然忘了说话。
“这次考试，如果没有到学院前三，我们就退学吧！”九尹的声音生硬而冷漠，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艾琳全身微微一颤，抬了起头，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九尹那冷冷的双眼，有点委屈的扁扁嘴：“你凶什么嘛...”
“如果你还想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那就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吧！”九尹转身，丢下一句话语：“他可是艾尔蒙德的特邀考生！”
艾琳仿佛被雷击了一般，整个人呆在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个变态！竟然是艾尔蒙德的...特邀考生！！？
这个世界怎么了？
而在房子另一边的浴室里，泡着热水澡的海瑟舒服地简直要呻吟出来。
在荒野丛林呆的日子里，餐风饮露披荆斩棘就不说了，时不时跑出来的各种魔物野兽让人疲于应付，想安心洗个澡都是一种奢望——水下的毒虫怪鱼绝对不比丛林少！
眼下这个能够安心洗澡睡觉的地方对于在荒野呆了几个月的海瑟来说，简直就是个天堂。
然而他的心情没有维持多久，胸口一股剧痛突然让他低声惨呼一声。
“啊，啊，啊，又来了！”
他的面色惨然，毫无血色，双手抱头，咬牙闭眼。
痛！
剧痛！
仿佛奔腾的血液带着无数细针流向了四肢百骸，每一处肌肤都被硬生生的捅穿，撕裂。难以言喻的痛楚让海瑟忍不住全身都剧烈颤抖起来，他的双手紧紧按住脸颊两侧，用力到青筋都如小蛇般扭动，指尖在脸上已经抓出了几条深深的血痕，像是刚被魔物利爪划过一般，触目惊心。
在牙齿几乎要被咬碎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地嘶喊出来，痛苦的喘息声仿佛如拉风箱一般粗重，他双手用力死死把头按在水中，才差点没尖叫出来，浴室上空盘旋着低微而古怪的咕噜声。
溺水的难受相比于这刺骨剧痛简直不足为道。
反正死不了...残存的一点理智莫名其妙地生出这样的想法。
如果此时此刻有人在旁边的话，就会看到一个诡异的画面——浴缸里面的海瑟痛苦蜷缩成一团，剧烈的颤抖着，他的全身肌肤出现了许多片状的鼓起，然后又平复，此起彼伏，像是无数寄生虫子在肌肤下面漫无目的地乱窜，又仿佛是潜藏在他体内的怪物挥舞着无尽地触角，撕扯着，挣扎着要破开这具肉体牢笼。无数的血丝从他的全身溢了出来，渐渐把清澈的液体染成淡淡的红。
终于，仿佛只是一瞬，又似乎过了一万年，那剧烈的痛楚才渐渐消退。
像是经历了艰苦卓绝的鏖战，海瑟缓慢地抬起头，闭着双眼，整个人软若无骨地瘫在浴缸里，重重地喘息着。
让人惊恐的是，他脸上原本抓出来的血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愈合，消失，最后宛如新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唯有那一泓染着血色的温水在默默的述说着刚才的经历。
许久之后，他的呼吸才慢慢平缓下来，露出一双无比疲惫的眼睛，望着浴室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略显萧瑟。
最后，似乎想开了，海瑟把所有的思绪都抛到一旁，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看似轻松的自言自语：“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顺其自然吧。”
他闭上双眼，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身子慢慢沉入温暖的热水中，感受着耳鼻脸庞被浸没，头顶魔能灯的昏黄光芒在水里晕染开来，如盖上了云霞一般。
意识海中，那巍峨如山的巨龙依然沉睡着，一如往年。
“我打个盹。”在奈拉斯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海瑟还没认识到，对于生命漫长的生物来说，打个盹兴许就是普通人的一生。
当然，作为欠债的一方，他一开始还真的希望这条巨龙就这样一直沉睡不要醒来，直到能够清晰感受到，这具身体在以不可思议地速度朝着某个方向蜕变的时候，他才开始彷徨不安起来。
一夜苍白的头发，恐怖的恢复能力，每隔几天就要经历一次千刀万剐般的折磨...这一切都在朝着非人的方向演变，而他却对此束手无策。
“这...还是我么？”
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要获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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