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逐渐深入大海中,莱尔愈发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无论是海底的地形还是水文条件都如出一致,虽然历经千白年来的地形演变让这里跟真正的栖息地比起来还是有不少变化,但毫无疑问的那就是这里跟自己的老家是同一个地方,而且还保留着古时候的样子。
但是他却没有从中感到家乡的温暖,反而有种厌恶感。
“那些家伙居然会想家?别开玩笑了...”莱尔紧皱着眉头,不屑中带上了一丝愤怒,自己的家乡岂能容这些恶魔染指,哪怕仅仅是长的像也不行。
他甚至可以想象族长和长老们路过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如果一样的话就好办了。”看到了熟悉的街道和建筑,莱尔轻松自如地畅游在其中,完全不怕会迷路,接着很快他就发现在先祖之灵之上的圣女殿有情况。
“如果这里也有个侍卫长的话那就有趣了。”莱尔双腿一发力,整个人像一条鱼那样快速游过去,并且途中遇到任何阻碍,这让他有点失望。
答案就在圣女殿里面,他看到了两股势力在互相对峙,其中一方他无比地熟悉,而且也解释了为什么一路上没有遇到阻碍的原因,任何杂鱼都会在鱼人族族长和长老们的面前不堪一击。
莱尔没有第一时间出现,一方面他是违背命令过来的,可以的话他并不想被问责,另外一方面如果实在隐瞒不住要出现那也要挑最好的时机,作为出其不意给敌人痛击,想到这他决定先刺探一下现在的情况。
......
“看来你们仍然还是执迷不悟呢,信奉潮汐之神大人可以永远摆脱生老病死,获得无比强大的力量,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潮汐恶魔大祭司站在祭坛上激情盎然地演说着,他身边的祭祀和信徒无不用心聆听着,或对鱼人们冷眼嘲讽相向。
“哼,如果代价是变成这幅丑陋的模样?那我宁愿以这幅大海赐予的身躯在生命消逝时回归先祖的怀抱。”
鱼人这边领头的老人同样不屑地说着,后头的长老和鱼人战士脸上都带上了厌恶的神情看着对面,纷纷点头附议。
那毫无疑问就是族长了,手上那根由海底神树的一根树枝加上千年海兽的珍珠制造的传承之杖就是最好的证明。
“丑陋?愚昧,没有尝试过这幅身躯带来的好处的蝼蚁自然是不会懂的。”大祭司双手一挥,海水形成了一道强力的涌动袭向族长。
而族长也不甘示弱,传承之杖轻轻一敲,这股涌流就被默默化解掉了,在交谈之余双方的暗斗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我们也不需要懂,你们,难道忘记自己的本分了么,如何对得起先祖之灵。”
“先祖之灵?那种累赘的东西不要也罢...说起来我很好奇,明明没有了圣女供奉给先祖之灵,你们居然还保持着这幅样子。”
大祭司表现出了好奇的求知欲,它还依稀记得当初自己那无比丑陋的外形,虽然现在的身体还有当初的后遗症,但是...
“幸好潮汐之神大人的怜悯,赐予我们这幅坚硬的甲壳!”大祭司拍打着自己的胸膛,炫耀那一副让鱼人们大吃苦头的坚硬鳞片甲,“不至于让我们这些卑微的存在饱受变异之苦。”
这一回鱼人族长没有反驳,因为大祭司说的并没有错,变异之后的鱼人丑仅仅只是最轻的症状,饱受病痛才是最要命的,不得已的情况下整个鱼人族只好用沉睡的方式尽量延续整个种族的存在,直到有一天能够恢复原状。
想到这里族长的眼神往身后轻轻一撇,那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水蓝色的长发,融入大海环境的连衣长裙,还有那一双清澈透底的双瞳,无论是不是以鱼人的眼光来看都是一个梦幻般的存在。
澪蓝,一个人偶,鱼人族的代理圣女,虽然还不清楚她的来历,但毫无疑问的是她的到来缓解了他族人的诅咒,并告诉了他们整个种族一个拯救自身的方法。
在遥远的北方极地,有着冰蓝之心的传说,尽管圣女露西已经不存在了,但她的意志仍然还保留在冰蓝之心中,只要把它供奉在先祖之灵上,虽然不能说完全解除诅咒,但几乎可以把整个鱼人族从变异的痛苦中解放出来。
“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不过这都无关紧要,反正没有圣女的存在你们也不可能永远安然无恙,与其每天担心受累还不如信奉潮汐之神大人永远获得解脱!”
大祭司仍然进行着慷慨激昂的演说,孜孜不倦地一遍又一遍传播他所信仰存在的福音,争取动摇任何一名鱼人战士。
把对澪蓝蜂拥出来的感激之情暂时按耐住,族长移回视线,紧紧盯着大祭司,紧随着他的话语把答复一字一句地吐出来。
“虽然你说的确实是摆脱诅咒的方法,但是!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你们这群怪物全部净化掉!”
随着怒吼的话语脱口而出,族长高高举起传承之杖,他身后的战士们也高举武器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战吼。
“虽然我比较喜欢用言语来感化,但既然你依旧执迷不悟的话我也不费口舌了,做得到你就来吧!正好潮汐之神大人现在正缺祭品呢!”
双方正式爆发了战斗,鱼人战士们用手中的贝壳盾牌抵挡巫术的攻击发动冲锋,法师们虽然实力受限但还是哪怕拼尽全力也要挤出一道水柱。
族长对身边正挥舞着法杖的人偶少女澪蓝说。
“澪蓝小姐,你帮助了我们很多,这让老夫我很感激,虽然接下来这么说有点失礼,但现在是我们鱼人族的战斗,还望阁下在一旁看着我们净化叛徒。”
族长的眼神总充满了坚定的信念和斗志,澪蓝默默点了点头,收回法杖退到一边。
看到这一幕,在神殿外的莱尔脸上充满了惊讶,让他惊讶的不是族长的斗志和决议,而是刚才澪蓝所想要释放的法术,从水元素的波动上来看至少也是五级的法术,放在平常可以会让莱尔觉得这是个强大的魔导师,然而现在是魔法不能使用的情况!
“她到底......”这一刻莱尔才发现无论是自己还是族人对这个人偶少女的了解少之又少,她是谁,为什么要帮助鱼人族到这个地步,有什么目的......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要怎么办。”莱尔一边在外头关注神殿内部的战况,一边寻找自己能派上用场的地方。
“刚才那个大祭司说了祭品什么的,难道说这个仪式的内容是...!”莱尔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一想,结果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但另一边冰塔源源不断抽取魔力似乎从侧面证明了这一点。
不管怎么样莱尔都不会让大祭司的阴谋得逞,他打算利用现在身处暗处的优势一举扭转族人不利的局面。
但是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神殿外头的来客,还有上面的也是,远道而来不进来参观一下这座由潮汐之神大人亲手建造的潮汐神殿么?”
洪亮的声音从神殿内部传了出来,莱尔大吃一惊,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然而更惊讶的是居然还有其他人也在外面他没发现,他猛地一抬头,发现神殿上面有一颗大气泡,里面的几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
“哈哈哈,你们居然还以为我没有发现?只要我站这个潮汐神殿里,这片空间中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既然存在已经被发现了,莱尔也没有继续躲起来的理由,从海水中踏进了神殿。
“莱尔!你不是去......了么,怎么过来了?”
族长发现来者后皱了下眉头,腾出手质问莱尔时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把接下来的话语制止住,他轻轻往澪蓝方向一撇,对方似乎没有在意更多,于是默默地松了口气。
莱尔也替族长憋了一头汗,要是任务的内容说出来后果不堪设想,那就是打探澪蓝的情报,这也是为什么会遇到澪汐的缘故。
当然莱尔的紧张不会因为族长最后关头反应过来而消去,因为紧跟着他进来的就是澪汐她们一行人了,气泡进入神殿后马上被解除掉,银铃一行人重新感受脚踏实地的触感。
看见这一回的来客澪蓝终于淡定不住了。
“澪汐!”
“姐姐!”澪汐看到姐姐后心情激动万分,马上拔腿飞奔一头就扎进了还在茫然状态下的澪蓝怀中,后者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妹妹,然后又看了看莱尔,把他看着浑身打冷颤,又看了看银铃她们,发现是人偶后稍微吃了一惊。
不过银铃她们更加吃惊。
“喂,维卡,夏波妮,没错吧,是那位大人吧...”银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恩,应该没错吧,澪汐澪汐...这名字原来是这样啊。”维诺妮卡和夏波妮也都跟着满脸惊讶,随着银铃的话语默默地点了点头,在她们眼前的人偶少女并不是什么一般的自律人偶,而是由传奇炼金术师兼人偶工匠马塞尔·玻色所亲手打造的第四禁忌人偶——澪蓝。
克蕾丝的姐姐,薇兰的妹妹,音讯全无消失了数十年的存在,没想到就在这里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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