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鲜血本能
身穿洛丽塔风格紫裙的金发少女低头走着，似乎没有察觉到几个人影正躲在小巷的阴影中，悄悄地尾随着她。
那是几个染着不同发色的混混。几分钟前他们就盯上了少女，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下手。而现在小巷中寂静无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正是他们等了很久的好机会。
混混大哥向喽啰们递了个眼色，他们会意地点点头，一起走出阴影，从四面八方向少女靠拢。
被提着木棒的混混们挡住去路，少女缓缓地停下脚步。
“嘿，小姑娘，走丢了吗？”混混老大不怀好意地笑道，“要不要大哥送你回去？”
“……”金发少女低着头，没有任何回应。
“喂，小妞！我大哥跟你说话呢！”一名小喽啰喝道，“在大哥的地盘还没有表示，你什么意思？！”
“……”仍然是一片沉默。
“是哑巴吗？”混混老大冷笑一声，“那更好，这就不怕引来警察了。大家上，教训一下这个哑巴女人！”
“好嘞！”混混们大笑着抄起了木棒，从四面八方逼近少女。
金发少女缓缓地抬起头，碧绿色的双眸渐渐化为了骇人的血红色。她张了张嘴，吐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杀……杀掉……吧……”
……
正在校园外围巡逻的Saber突然全身一震。就在刚才，一股强大的压迫突然笼罩四周，而这种威压他并不陌生……
“是Berserker！她果然来了！”
Saber握住剑柄，循着威压的方向飞速跑去。穿过马路，拐过街角，再进入小巷……已经很近了！那个家伙一定就在附近！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
凄厉的嘶嚎响彻小巷。Saber猛地转头，跑向声音的方向。刚跑两步，前方的拐角处就突然冲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他踉跄地逃着，惊恐的表情布满了脸庞。
“小心！”saber面色突然一变。
已经太迟了，一座漆黑的铁桩拔地而起，从他的臀部贯入，又从后背穿出，将整个人叉上了天空，顿时响起了杀猪般的嚎叫。
他肯定是没救了。Saber抛下这可怜的家伙，跑向那个拐角。
小巷深处已化为了血腥的地狱。一座座铁桩纵横林立，上面叉着混混们的尸体。他们面庞如厉鬼般扭曲。墙壁四处都是喷洒的鲜血和内脏。
金发的少女——Berserker背对着Saber，站在这个地狱的中央。鲜血已经染满了那件紫色的洛丽塔裙装。她似乎没有意识到saber的到来，仍然凝视着手中那还在蠕动的心脏。
就连Saber也被这血腥的一幕震惊，一时竟忘了拔刀。
“血……血啊……鲜血啊……”Berserker低声呢喃着，纤细的玉手突然用力，捏爆了那颗心脏。鲜血噗地一声喷出，溅上了她半张脸颊。
“Berserker！你竟敢对普通人下杀手！”Saber反应过来，一边怒喝一边拔出了腰间漆黑的太刀，“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Berserker如同行尸走肉般缓缓地转过头，望向Saber。
看到那双血红眸子的瞬间，Saber突然愣住了。
那从未出现过感情的眸子中，竟然有了异样的光芒。
不是冷酷。
不是暴虐。
不是残忍。
不是嗜血。
也不是疯狂。
那是……绝望。犹如身在地狱，永世无法翻身的，刻入骨髓般，深深的绝望。
她血色的红唇颤抖着，微微动了动，似乎说了一句话。
“嗯？”看到Berserker的唇语，Saber似乎明白了她想说什么。微微一愣后，他愕然道:“Berserker……你……”
血红的光点在Berserker身上溢出，那纤细的身影也在缓缓淡化。
“喂！别走！Berserker！”Saber急忙喊道，“你究竟……”
还没有问出那个疑问，Berserker就化为灵体，消失在空气中。那股强大到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可以确定，她已经离开了。
Saber缓缓将太刀收回刀鞘，无声地叹了口气。
下次见面时……一定要问问她。
……
学校五楼天台，林音趴在破损的边缘，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在最后关头，急冲上前的他紧紧抓住了千陌雪的手腕，这才没让她掉下去。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绝对说不上安全。下面没有任何落脚点，千陌雪完全是身体悬空的状态。而林音那瘦弱的胳膊似乎也快到达极限了……很有可能下一秒就突然脱力松手，让少女摔下五楼。
“喂——你还好吧？”林音咬紧牙关，向下喊道。
“咕……”千陌雪脸色煞白，使劲蹬腿想要踩到着力点，但很遗憾，光滑的墙面没有任何凸起，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用处，反而让上面拉着她的林音更加费劲了。
林音的手微微一滑，千陌雪感到自己猛地向下坠去，不禁发出“呀”地一声惨叫。幸好林音又及时抓住了她。
“喂……你不要乱动！”林音吃力地喊道，“我……我快抓不住了！”
千陌雪这才老实一点，放弃了无用的挣扎。然而当他们刚刚稳下来一点时，突然响起了“喀拉拉”的声响——
林音身下的地砖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正在渐渐开裂。
“你松手吧……这样下去你也会掉下去的。”冷静下来后，千陌雪抿了抿嘴唇，“放心，没问题的。我会自己想办法。”
“开什么玩笑？从这里掉下去，你会死的！”
“你当我是谁啊？”千陌雪瞪了他一眼，“我可是魔术师，哪有那么容易死掉？快放手，没时间了。”
“不行！”林音狠狠摇头，“要是松手我不就白救你了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千陌雪急道，“快……”
她的话音未落，林音身下的地砖就彻底崩坏，二人惨叫着一起落向地面！
危机中，林音艰难地眯起眼，看见下方不远处有个二层高的车棚……也许可以利用它作为缓冲！
林音咬紧牙关，一把搂住千陌雪纤细的身体，释放少量魔力改变坠落方向，然后将自身的魔术回路在一瞬间开到最大！直径两米的光膜顿时将二人的身体笼罩。
魔术:无间力场！
这是林家的基础领域魔术，没有实际用途，相当于领域魔术的基本功。但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起到很好的缓冲作用。
咣啷啷……
随着棚顶破碎的声音，二人砸进了存放自行车的车棚中。
“唔咳咳……”为了保护千陌雪，林音结结实实当了一回人垫。他后背着地，虽说有领域缓冲，但也把他摔得七荤八素。痛苦让他的表情扭曲起来。不仅完全喘不上气，而且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全身骨头都仿佛彻底散架……
“呼……呼……”千陌雪从他身上爬了起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试探着问道“……你……你没事吧？”
她知道，是林音在最后时刻充当了肉垫，自己才没有受伤。
“……感觉……还能抢救一下。”林音强撑着说。
千陌雪轻轻松了口气，“你先别动，我给你治疗魔术……”
“算了，虽然没受伤，但你被吓到了吧？”林音苦笑着坐了起来，“心里状态会影响魔术的施放。还是不要逞强了。”
“我没有逞强！”千陌雪瞪着他，“这种程度的意外我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区区坠楼之类的小事怎么可能把我吓到？”
林音默默地低头看向她的手腕。他一直握着千陌雪的手腕，自然知道那纤细的皓腕颤抖得有多剧烈。
千陌雪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手腕还被林音握着。她俏脸一红，慌忙甩开林音，“快放手，你要握到什么时候？”
“抱歉，这是万不得已。”林音挠挠头，苦笑道。
“虽然你救了我，但之前的事还不算完。”千陌雪的秀眉再次凌厉起来，“说，那时派berserker袭击我们，现在又要救我，你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不是御主！”好不容易得到了机会，林音赶快为自己辩白。
“咦？不是御主？”千陌雪一愣。
“我是魔术师不假，也承认和圣杯战争有关系，但我真的不是御主……”林音苦着脸道，“不信你看，我没有令咒。”
他把双手的手背伸过来给千陌雪看。果然，没有令咒的痕迹。但这也并不能完全证明他的清白，毕竟有时候令咒还可能会出现在身体其他地方……
“如果不信我脱衣服给你看。”察觉到千陌雪狐疑的目光，林音开始解衣扣。
“够了你个流氓，谁让你脱衣服了！”千陌雪捂住红彤彤的脸颊，“我相信了，相信了！”
其实她刚刚也用魔术确认过，林音身上确实没有御主的信号波动。也就是说，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林音只是魔术师，并不是御主。
“呼……那误会就解开了吧。”林音笑了起来。其实他也没想真脱衣服，只是出于好奇想戏弄一下这个爱逞强的女孩罢了。
“虽然你不是御主，但你也说过，你和圣杯战争有关。”千陌雪冷静下来，沉声道，“那你具体说说，你和圣杯战争，和berserker有什么关系？”
“这个……不方便透漏……”
“看来你又要找打？”千陌雪柳眉一竖。
“……呃……”林音不知说什么好，百般犹豫着，“说实话，我……”
“算了……你究竟是不是男的，一个痛快话都给不出来。”千陌雪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是御主，我也不打算难为你了。只能给你个忠告，远离圣杯战争。这里不是你这种半吊子魔术师能插手的。躲得越远越好，这是为了你的性命安全着想。明白吗？。”
“……虽然未必会采纳你的忠告，但还是谢谢了。你其实是个好女孩哦，千陌雪同学。”林音笑了笑。
“与其费力气夸我，不如给点有用的情报吧。最近学校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千陌雪偏过头，气哼哼地说。
林音想了想，“还真有一个……我详细地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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