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李杏儿是在她们学院的元旦晚会上。
那时候我忙着公司扩展业务,导师天天催我交研究报告,家里问我什么时候找女朋友,内忧外患,身心俱疲。本来打算写完报告就回去的,出了图书馆路过报告厅才知道原来有元旦晚会。
本来只是想看个热闹而已,然而那个瞬间,也只是一个偶然的一瞥,我看到她一身白袍,蓝色的长扇子随着她的旋转而飘逸,踩着音乐,身体柔软地舞动,每个甩扇子的动作又带着力度,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只有那个灵动的身影和范仲淹的一句话:“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明明是群舞,但是其它人都不如她有仙气。那种感觉,就像清风拂过泸沽湖,秋雨浸润九寨沟,我居然就傻愣愣的看完了那支舞。看她们下场出了报告厅,我竟然跟了出去,听见她开玩笑说:“只有我没画蓝色眼影,是不是看起来很尴尬啊。”另一个女生阴阳怪气地说:“谁让你非要报韩舞呢!”我心里划过一丝愤怒,这个女孩不应该被同伴这样嫌弃地对待。
看着她跑去换衣服,我默默地回到了报告厅,果然,很快就等到了她第二次上台。和之前那个古典的风格完全不同,甚至推翻了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换了一身黑衣的她,没有了之前的轻盈柔弱,取而代之的是活力和十足的力度,和着节奏扭动的她居然还有一些该死的性感。不过不得不说,她个子不高,圆圆的脸倒也眉清目秀,一副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居然有马甲线,坐在我后面的女生一直在尖叫,一副被掰弯的模样。
不知道哪个她才是真实的她,亦或这两个都是原本的她。这个小妮子倒是挑起了我浓厚的兴趣。
再看到李杏儿是在我最绝望的一段时光。死党以后只能与轮椅为伴,虽说现在的医学发达,他还有站起来的可能,但复健的痛苦又岂是一般的难忍?他将军人看得那般崇高,而他却因为我可能离开这个岗位,他不怪我,但我怪我自己。
我在情感这方面真的很偏执,那段时间也的确因此而消沉却不自知。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出现,但她的到来还是像清风,穿透了眼前阴霾,有个声音告诉我这就是你的稻草,想着也许告诉并不熟悉的她可能没有什么压力,我把事情说出来了,包括我一直埋在心里的深深的愧疚。
如我想的那般,她点醒了我。我的愧疚会给好友带来压力,这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好友可能已经受到伤害了吧,这是我的疏忽。这个女孩儿果然能给我一种安心的感觉,李杏儿,多可爱的名字,就像她的人一样,也许她真的可以带我走出阴霾。
软磨硬泡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我开始和她在微信上聊天。她说,是否爱上一个人不问明天过后,山明和水秀不如你有看头,牵着你的手就像牵了一条狗;她说,生活不仅有诗和远方,还有米线和麻辣烫;她说,男神恋爱了,女票不是我,心塞的不想开例会。她的生活充满了段子和脑洞,没有矫情抱怨,没有勾心斗角,她和她身边的人都安然自得。也许我的生活中需要一个不矫情又有点小搞笑的女生,来治愈我有些阴郁的心。这不算利用吧。
我开始期待和她相遇,但是学校里人来人往,重逢哪有那么容易。我开始去她经常排练的地方,只是远远的看她,我就很满足了。她每次排练都嘻嘻哈哈的,不管是队友的错误还是和其他社团抢地盘她都没沉下脸色,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样。
尽管我很忙,我还是去蹭她上的课。她上的课人很多,她又坐在前排,看不到角落里的我。有时候正好赶上她做演讲的作业,下课后我就去拷贝她的幻灯片,一点一点想着她的思路和逻辑。有一次她所在的小组做小组作业,她的组员在台前浮夸的表演,她在话筒前强忍着笑,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我在角落里看着,竟然有些羡慕她的组员可以和她一起讨论,一起排练,而我只能在远处旁观。
刘帅说我疯了,我想我的确是疯了,不然也不会做这么多对我来说不可理喻的事,不过,为了她,疯一次又如何?如果我的疯能让她留意,一直疯下去又有什么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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