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似幻生死有命在天,不知你曾经可否听过那个传说?
传说在神、魔、人三界之中存在着这样一只灵兽,从诞生起便通晓天地万物,从成长时便看破生死轮回,从领悟中参透神魔众生,在这三界之中,可被称之为唯一一只一念成仙一瞬成魔的上古灵兽——“赤月九尾狐”。
传说“赤月九尾狐”不懂人事却通晓世事,由于这等极为罕见的上古灵兽浑身上下皆为难能可遇的瑰宝,往往在它们还在年幼的期间便被妖族或是人族杀害便导致此等绝世珍兽在这数百年间几近灭绝……
传说,“赤月九尾狐”其毛皮可制成遇火不燃、遇水不透、遇风不乱、遇土不染的绝品仙衣;其双目可炼制成法宝通晓天地道破轮回;其血液骨髓可与药材相结合制作为“仙药”,可治百病延年益寿甚至于为将死之人续命;而这“赤月九尾狐”身上最为珍贵的,则是它丹田之中的内丹与身后的“九尾”。
相传,“赤月九尾狐”自诞生起身后便长有九条尾巴,因毛发如皎月双目如赤血因此得名;每条尾巴象征着一次生死轮回,若是此生并未有何悲伤痛苦之事,待它安乐死去之时这一世的尾巴便与其余的八条尾巴相融合代表着这一世的圆满;倘若是这一世历经悲伤痛苦之事,为防日后成仙之时被心魔所蛊惑它便会自断了那一尾重新来过。
若有人得到了“赤月九尾狐”的断尾又恰巧猎到了它某世轮回中的内丹,便可加以“含泪花”“龙须根”“参天木”等数十种绝世药材经繁琐处理加工后炼制九九八十一天,就能得到能令一具白骨死而复生的“九转轮回丹” 。
但,关于此丹药的炼制方法和制作过程的记录早已失传许久,只知此过程稍有半点差错一切都将功亏一篑;而关于丹药服用下的后果,书籍中并未记录太多只是隐约提到了,服用者会失去绝大部分的情感,连带也会失去一部分的记忆。
不过,谁又能真正的去考证演示这一切是真是假呢?说到底,传说也只是传说而已……
“哥……哥?”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呢?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满是缺口的破烂衣服,满是尘土脏乱不堪的短发,身体上下四处都是一片片干了的血迹,不断咳嗽着的口中,捂住嘴的手指指缝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咳嗽不断流出鲜血,连那双眼中也开始滑落起了猩红色的血泪……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人家明明只是接了一个奇怪的姐姐的信封要给哥哥而已……可是为什么?但是……但是为什么?等人家醒过来的时候,那么温柔的哥哥……却是现在这副快要死去的模样……
“哥哥?哥哥?!哥哥!!!”
“笨蛋……咳……别……咳咳……别过来……”
坐起身的我看着面前眼中几乎失去“生气”的哥哥,一股深入骨髓的不安和恐惧笼罩了我的身心……要失去了,即将要失去对我而言最为重要的东西,那股莫名的感受让我失去了所有的心情和想法,只剩下了想确认他是否还在那里的渴望……
抬起的手伸向了近在咫尺的他,再差一点……再差一点就可以触碰到他了……明明再差一点就能触碰到那个最为熟悉的温度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一层东西把明明那么近他和我阻隔开?!!
他并没有说话,尤其说他没有说话倒不如说现在的我根本听不进任何声音,疯狂的砸打着面前那层看不见的阻隔,拼命的叫喊着呼唤着只是希望他能像平常那样给我一个拥抱,揉揉我的头用温柔的语气说些什么都好,只要能消除,消除这股越来越浓烈的不安……
但他,只是放下了捂着嘴的那只手,几乎沾满了鲜血的面庞上挂着平常那样温柔的微笑,那微笑却在这股不安中显得那么无力……颤颤巍巍的手指在书写着什么符文,我认识,虽然是用血液组成的但隐约可以看出,那是哥哥曾经交给我用于“逃跑”的符文……
隐约看到了哥哥身后远处的老人,才察觉到的那浓厚的杀气几乎令我难以呼吸,这就是要“逃跑”的理由吗?依旧是疯狂的敲打那层阻隔,一次又一次呼唤着哥哥、哥哥……他在半空中书写符文的手指停了下来,接着隔着那层阻隔在我的头顶上手掌微微晃了晃,双唇动了动似乎是在说些什么,嘴角勾起了一丝莫名充斥着幸福的微笑。
‘越远越好,不要回来……’
“轰——”
刺眼的光芒从脚下的圆阵突然涌出直射天际,哥哥的身影在这被笼罩的光芒外逐渐模糊了起来,这是一个符咒,准确来讲,这是几天前起哥哥唯一教给我的符咒,并不是为了自卫或是跟坏人交手,甚至连保护都算不上……
只是单纯的,为了,“逃跑”……
很快光芒随着符咒的消失而渐渐退散了,那层曾将我跟一间之隔的哥哥阻挡的屏障也消失了,有些无力的瘫倒在地面,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被泪水模糊了的地方,内心的恐惧感越演越烈。
我被那个老爷爷骗了吗?哥哥为什么会受伤?那个老爷爷为什么要伤害哥哥?哥哥为什么要用这个符咒送我逃走?哥哥看起来受了好重的伤是为什么?哥哥……会死吗?灵气太微弱了……哥哥……会死……
不要……不要啊不要啊不要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哥哥……不要死……
为什么要让我逃走?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明明我没有您什么都做不到啊……明明我没有您的话,什么也……是因为我才害得您那样的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如果是那样的话……一开始如果没有相遇的话……
‘所以说,汝方才来此世不足数月,如今便想着抛弃此世踏入下一世的轮回当中了吗?还真是……’
“不对……不对!!!我才没有想过放弃!我也没有想过去轮回!!!我只是……只是想陪在哥哥身边,难道说……这也有错吗……”
‘……汝并未有过错,只是这世道荒诞无稽只是这天地麻木不仁,汝只是个刚来这世上不足数月的孩子能有什么过错可言?汝只是在好好的活着,跟随还没成长的想法活着仅此而已……但,汝,并未有那样活着的力量罢了。’
“只要有力量的话……就可以了吗?”
‘即使会被所有人类称之为“怪物”?’
“只要有力量的话……我就能保护哥哥了吗?”
‘即使会被汝那位最重要的兄长大人当作不详的存在?’
“只要有力量的话……我就能……呆在哥哥身旁了吗?”
‘汝的意思……是要接纳妾身吗?’
“不……你,不就是我吗?”
‘有趣……那就放手去干吧!为了汝的“哥哥”,为了妾身的“兄长大人”。’
睁开眼回过神来,环顾着四周自己身处在一片陌生的树林之中,看来是被哥哥大人传送到了这里了吗?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双手,这具身体用起来果然好麻烦,虽然变大了许多是很方便……但胸前这两团东西怎么说都觉得好重好影响行动啊。
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也不知道哥哥大人现在怎么样了,抬手伸掌试图去感受附近空气中流动的灵力,被哥哥大人用于制作符咒的法力还残留在附近一些,锁定了法力的扩散地收回手掌,随后在半空中划画出哥哥大人使用的定向传送符文。
收出手指轻轻一弹,符文渐渐扩大熟悉的光芒再次从脚底直冲天际,但此时的我心中却未有一丝不安和忐忑,相反,平静与安心开始充斥整个内心……
也许这副姿态会被哥哥大人所厌恶恶心的吧?不过也没关系……
至少,现在的我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去守护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哥哥大人,仅此足够了……
光芒散去,眼前的场景已经恢复成了那个令我感到无比恐惧的景象,摇头四处张望着寻找那个身影,唯独那个才能让我安心的我最重要的哥哥大人。
无力的靠倒在半颗已然断掉的树木前,头微微下垂被沾染着鲜血的头发遮掩住了双眼,身上明明刚刚才换买上的新衣服此时也沾满了一片片的鲜血破旧不堪,一手放在腹部上另一手则无力的倒放在地面。
唯独还残留着些许鲜血的嘴角,却露出着一丝安心与完成什么夙愿的笑容……
再也无法忍耐了,无意识的挥霍着自身的灵力瞬间冲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侧,蹲下身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那稍微冰冷的面庞,眼泪不知不知觉的布满了整个眼眶。
“真是的,为了我这种怪物这么拼命什么的,明明才相处了那么短的时间啊……呐哥哥大人,如果可以的话,人家只要能陪在你的身边就足够了啊……明明只是这样……就足够幸福了啊……”
男人并未做出任何回答,一具已经死去了的尸体又能如何说出怎样的回答呢?多么想让您像平常的时候那样抚摸一下我的头啊……可是现在……
靠近那张早已没有任何气息的脸颊,抬手将遮住那张容颜的头发摆弄至一旁,看着面前那张明明很熟悉此刻却毫无生机的脸庞,在被头发遮盖住的额头下,一只粉色兔子与灰色兔子相拥的贴纸映入眼帘,泪水止不住的向下流着。
“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笨蛋啊……哥哥大人您……明明这么想要我留在身旁,就不要把人家一个人轻易送走啊笨蛋……”
当时明明表情露骨的奇怪,却还是有好好的贴上了呢……拥住他的脖颈慢慢靠近那张脸颊,轻轻吻上了那双渐渐失去血色的双唇,将从腹中运上来的东西借着舌头喂进了他的嘴里:“呐哥哥大人,如果下一世还能相见的话,一定要娶人家作为妻子哦~~不然的话,人家绝~对~~不会放过你哟~~”
“明明捡回来了一条性命,为何还要回来?畜牲果然是畜牲,到现在还不忘了吸取死人身上的灵气吗?”
身后传来了令我作呕的声音,将输送完的灵力从舌尖断开,松开了环拥着的手臂,轻柔的抚摸着那张脸颊:“还请哥哥大人您稍等一下哦,人家马上就回来。”
“喂臭道士——”
在哥哥大人的身上施下保护的法术,有些留恋不舍的看了几眼慢慢恢复着血色的哥哥大人,从地面上站起来转过身来,庞大的杀意伴随着隐藏起来的仙气向四周扩散:“本想着念你无知的份上放你一马,但你现在是让本尊彻底动了杀念。”
“这股庞大的仙气……你!你!你是仙兽?!!不可能……难道说,你一直在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和仙力吗?!!”
“仙兽下凡历练必须封印记忆和修为的这种事情对你们道家来说应该是常识才对吧?”
不屑的露出一丝嘲笑抚了抚身后扬起的尾巴,望着不远处满脸惊讶的老道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周围的灵力开始蜂拥的聚集起在我的手掌之前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球:“相信你做为道家中人……作为人界中涉足神魔力量的一份子,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轻易袭击一只下凡的仙兽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吧?搞不好整个人族都会因为你袭击了本尊而遭到三界甚至于天道的驱逐吧?”
“那么问题就来了,就凭现在的你,能挡下本尊这小小的一招吗?”
“呵呵……想我修习道人一生除妖无数造福世间,却未想过会因一时大错葬送于此……呵呵……罢了……罢了……”
老道看着我,又看了看躺在我身后的哥哥大人,面对着不断聚集在我手中的庞大力量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坦然,自嘲的笑了笑收起了手中的七星剑从怀中掏出个铜黄色的葫芦,拔开塞子仰头大饮几口,随手丢掉了手中的葫芦展开了双臂闭上双眼:“贫道一生无愧于心,只是那青年道友死的可惜,过错全在贫道一人身上,上仙若想为他报仇贫道绝不反抗,还望上仙您不要将此事上报神界。”
“像你这般坦荡的正道本尊这几百年来倒也是见得不多——”
忽然散去了手前聚集起来的力量,抬步走到老道的面前看着那双比我高了至少半头的眼睛,锐利的眼神直直的对视着我的双眼,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丝满意:“不错,就算面对本尊也毫无忌讳,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照顾好哥哥大人的吧?”
“上仙说的话贫道有些听不太懂。”
“总的来说,本尊可以给你活命的机会,与之相对的,你,要收本尊的哥哥大人为徒,并以心魔起誓一生不得做任何对哥哥大人无利之事。”
“……但是上仙,且不说贫道答应不答应,这位道友可是因为动用血符的原因导致五脏六腑被反噬而死了啊……”
“愚昧!“阴间有阎罗王生死簿定人死生,仙有赤月狐九转轮回人离生死”。老道,不知这句话你可曾听过?”
“上仙您说的可是那传说中的九转轮回丹?莫非上仙您就是传说中的赤月九尾狐?”
并未再管那满脸惊讶的老道转身回到了哥哥的身旁,轻轻扯下了一根身后的尾巴,还好自断尾巴什么的也说不上疼,配合着曾经在仙界搜刮来的草药用仙力直接在半空中混成了一团赤青色的液体输进了哥哥大人的口中。
灵力耗的精光,仙力也所剩无几,无力的跪倒在地面上粗重的大口大口喘息着,不断向下流淌的虚汗几乎浸湿了整件衣服,抬头看着哥哥大人因呼吸而开始慢慢鼓起的胸膛,至少自己做的这一切都值得。
“九转轮回丹这种东西贫道也略有耳闻,想不到今日一见,没想到这种能将白骨救为活人的仙药竟然要消耗仙人的一世性命与修为什么的……”
一阵阵奇妙的脱力感涌上心头,靠着灵力形成的身体终于开始渐渐消散了,离去的时间终于还是要到了吗?明明对眼前的男人已经没有任何感触了,但这难以忘怀的不舍感,还是让我朝着那仅仅一间之隔的男人伸出了渐渐化为星星光芒消散的右手。
“呐……哥哥大人……如果来世还能相见的话,请您务必……务必……”
话语并未说完,思念并未放下,渐渐模糊的意识,终究,还是被泪水所掩盖了最后的视线……
时间,缓缓的过去了,在这片只存在着黑暗的空间里,没有丝毫光芒没有任何人影,只是我孤身一人在这里闭着双眼静静的等待着,那熟悉的命运流程……可是为什么会感觉到如此寂寞呢?明明以前在这里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我似乎忘了什么吗?似乎忘了,一个很让令我安心令我悲伤的……梦……
“小依!!!!”
一道光芒终究打破了这无尽的黑暗,我睁开双眼抬头望去,与平常所不同的是,伴随着那道光芒的还有一只手和一声熟悉的呼唤……伸手试图去拉到那双手,却无论如何也够不到那只从光明中伸出的手,但也不想放弃,明明就差一点……
“咔嚓!!!”
黑暗忽然被挤进来的光明冲的裂开来,手,被抓到了,而手的主人却是有着能令我无比安心,无比幸福的白发男人……我的……哥哥大人……
‘请您务必……留在我身边……作为我最重要的……唯一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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