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箐并没有同我去咖啡店内,而是突然打算去图书馆里看书。
而在与我分别之前,她这么说道:
“马云腾,你真是一个温柔的人。”
大概也许可能说不定或许,啊不,是一定,她一定是早已发现了我的心思了吧。啊啊啊,没想到我的那一点点小心思还是被她发现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不过我想李箐在公园里脸色有些发白并不是错觉,而到底是因为穿得少所以冻得脸色发白,还是因为看见那个不祥气息的男子而吓得脸色发白我无从得知。我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大些,但也许只是因为冷吧,总之我还是以自己的方式兜了一个大圈子表达了关心。
我还以为她不会发现,不,我压根就没想到过她会发现。
然后在与她分别后
我……
鬼使神差般踏入了那家咖啡店,虽然我不信鬼就是了。
进入咖啡店后,温度暖和了不少,大概是开了空调,店内优雅的环境与布景都很不错……即使是这样,空气中的不祥依然沉重和粘稠。
粘稠,就像水放少了的粥,或者说米饭多放了水。这两者大概并没有区别,而且这比喻看起来很奇怪。
这样真的会有人看吗……
我开始为了本动画的前景担忧。
等等,为什么要为动画化为前提而担忧,我的普通的日常生活难道会这么随随便便地改成动画吗?
好吧,那就不说动画了,我开始为了本电影的前景担忧。
此时,我看到了奇异的一幕,那个散发着沉重与粘稠的不祥气息的男人,向我招了招手,好像是在示意我过去。
怎么回事?我认识他吗?我再次确认了身旁没有其他人,坦然地走了过去。
他不会只是因为在公园见过我一面就把我叫过去吧,不,怎么会,不可能会有人会跟只碰见过一面的人打招呼,况且他在公园究竟有没有看到我还有待考证。
总之我在他的面前坦然的坐下了。
他这时候开口了,我还以为他会开门见山地说些严肃的话题,比如他会告诉我他认识李箐并和李箐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之类的,然而他说的却出乎我的意料。
“不点杯咖啡吗。”
他以中年人的深沉嗓音说道。
“……”
点杯咖啡?说得轻巧,我那辛辛苦苦在餐厅里当服务生打工挣的钱会如此轻易得花掉吗。之前下定决心要请李箐喝咖啡都是我咬着牙决定的,现在李箐不来了。如果我在这里花上几十元的天价岂不是开玩笑,谁知道我点了是不是我付账。
“放心吧,这次我请客。”
“服务生,你们这里最贵的咖啡给我来一杯。”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的斩钉截铁义正词严,以飞快的速度念完的这句台词,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已经念完了。
“……”
他沉默了,啊哈,看来是我赢了。但为什么我有了奇怪的预感,不祥的气息貌似加重了。
“啊……马云腾同志,你好,很高兴见到你。”他以冷淡的,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如此说道。完全看不出来哪里高兴了。而且同志这称呼又是什么情况,这是哪里的叫法?不对,重点是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很抱歉冒昧地邀你过来,不过你现在的状况跟我预想的结果不一样呢,你是什么时候,变成如此平庸了呢。”
他在说什么?
预想的结果?平庸?
我是被放到人类社会当中的实验品吗?
就像是那位看似是因为意外事故而移植吃人的怪物的内脏的少白头,其实是别人一手策划的惊天阴谋一样?
“你什么意思?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以严厉的口吻问他,那股不祥的气息感觉很讨厌,所以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
“字面意思,你成长得跟我预想的不一样了,越来越像一个普通人无趣了。按理来说,你对我知道你的名字该表达的态度应该更加冷淡。一年前你是多么的优秀啊。究竟是谁把你变得这么无聊呢。是李箐那个小丫头吗…不,不大可能,仅仅是她的话还不可能做到把你从孤独的牢内救出来,大概还有一个人参与吧。”
“什么?你知道我的过去?连李箐的名字也知道,你到底是谁?!”
老实说,我有些着急了,这个散发不祥气息的男人的双眼似乎能看透一切,而且还是以漠视的眼光看待着万物,让我觉得他比想象中的危险得多。
“不要那么无聊地直奔主题开门见山嘛,先聊聊如何?”
“好吧,聊什么?”
毕竟话题主导权在他那里,如果他不肯说的话,我就算一直追问也无法得到回答,索性先看看他说什么好了。
“香港鬼叫餐事件,你听说过吧。”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是我与李箐刚才还在讨论的话题,非常凑巧地被面前这个不祥的男子再次提出来了。他难道在我们身上装了**不成?
“嗯,听说过。”
“那么,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呢?”
“我认为是……”
我将我之前对李箐所讲过的推理又重新说了一遍,并且把李箐指出来的漏洞也说了出来,所说推理不成立,但我仍然坚持是人为的。而对面那个灰色人种的中年人在听完我的看法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错,想法很棒,只不过,那两点漏洞,我认为你应该是有能力推理出来的。”
他的声音虽然如同没有情感一般,但刚才所说的那句就好像理所应当的一样,似乎有诧异我为什么没能够把缺失的环节补上的意思。接着,他又向我问了一个跟刚才的话题貌似毫无关联的问题:
“对了,你看过日本的一部比你年龄还大的经典电影《罗生门》吗?”
“没有。”
我对这部电影的确一无所知,这种老片儿现在也没有人会去看了吧,不过我曾经听韩文远提起过,好像是部1950年的电影。
“这个故事发生在12世纪的日本,一名武士被杀,而作为证人的樵夫、强盗、死者的妻子和女巫都怀着利己的目的,为了维护自己,而提供了美化自己、使得事实真相都不相同的假证词。同样的,其实香港鬼叫餐事件中的某些细节,说不定也混入了虚假的成分,可能是好事的人故意地夸大事实,也或许是在流传的过程中出现某些问题,导致以讹传讹,偏离的事件的真相。不知道你小学的时候有没有玩过这样一个游戏,由班级的一位同学向下一位同学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传话,下一位同学再向后面传话,直到全班里的学生都传了一遍,再由最后一名收到传话的同学跟第一位同学对照自己所听到的内容,结果大多数情况下,答案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说在刚开始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就不应该把听到的东西作为已知的条件,这不是做数学题,给出条件让你证明全等或角的度数。条件如果一开始就有问题,再聪明的人也无法推理出来的。”
“那你认为这件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
“既然每一个已知条件都有可能会是虚假的,那当然结果会有千万种,不过按照条件都是正确的情况下,也是可以推测出来。”
“那你就来解释一下死者腹中的食物为什么没有消化,还有邻居半夜所听到的打麻将声是怎么回事啊。”
“恕我才疏学浅,没有消化的食物我倒是不大清楚,这一条件倒是有可能会是虚假的,邻居半夜听到的打麻将声我还是可以解释一下的。话说你半夜在家睡觉时有没有听到过楼上传来的弹珠声?”
“经常听到过,以前以为是楼上的小孩玩弹珠,不过后来楼上的那户人家搬走了仍然有弹珠的声音。”
“那么你知道是什么原理吗?”
“也许水泥墙里的钢筋热胀冷缩了?”
“不对哦,弹珠的响声后来得到证实是与霉素有关。”
“那这个话题跟半夜传出来打麻将的声音有什么关系?”
实际上我更想问香港鬼叫餐事件跟他知道我的过去有什么关系。我大致摸清了他的说话习惯,总喜欢把话题先移到其他地方再绕个弯子回到正题,这种谈话方式真是累人,我想大概他提出的香港鬼叫餐事件跟我的问题大概有什么联系吧。
“当然有,实际上,霉素不仅仅是会发出弹珠的声音,也有会发出打麻将声音的情况,所以邻居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打麻将。”
“是吗……”
“大概吧。”
靠,这家伙自己都不确信的答案还好意思说出来。
“那么,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过去?”我尽量摆出一副威严的表情,想至少在气势上占上风,不过对方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可以是可以,反正通过刚才的问题,我对现在的你也有所了解了。不过,我是谁这个问题恕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以后肯定还会见面的,到时候再告诉你也不迟。至于为什么知道你的过去嘛……”
他顿了一下,接着以非常平淡的,几乎没有音调起伏声音说道:
“可以说,你父母双亡的事,是我一手造成的。”
“!!!”
我瞪大了眼睛,我自己虽然无法看到,但我觉得此时的我的眼球已经有了乒乓球一样的大小。
“你…说…什么?!”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口中挤出这一句话。
“从你9岁父母双亡到13岁找到破解连环杀人案凶手的手法,再到你受到袭击而连累到你表姐的事情,我都知道,而且背后都可以算是我捣的鬼。非要举个例子的话……张东林保释出狱时提交的患有精神疾病的证明是我提供的,包括你的住址也是我帮他找到的。”
这时候我有一种想要把手中咖啡泼到对面这个男人的脸上,但我终究还是忍住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啦。”
“什么?!”
“只是向看看你到底能做到怎样的程度,或者说,靠着你的天资,你到底会创造多少奇迹,如果让所谓的亲情束缚着你的话,你难以成才的。瞧,你13岁时就破了如此的案件,这是多么棒的天赋。可惜的是你那无聊的表姐把你重新带到普通人的轨道上。所以我就让张东林出狱来测验你了一下,结果让我非常满意。没想到现在的你变得如此平庸了,刚才的鬼叫餐事件的话题只是想试试你现在如何,果然还是和几年的你没法比啊。”
“你竟因为这个原因而破坏了我的家庭吗?!”
“不不,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什么叫破坏?那叫拯救。你真的以为我会没事去害你父母吗?不妨告诉你,他们早就该死了。我是说,以人类的角度来看,以法律角度来看,他们早就该判死刑了。所以说,判刑而死和出车祸而死没什么两样,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还不如加快你的成才要好些。”
“什么?我的父母他们做了什么?!”
“这可不是你现在要关心的问题,反正就是触犯了人类所规定的法律之类的事情。至于到底什么事情,我们下次见面或许就会说。不过我现在已经对你不感兴趣了,你与其向我盘问你父母的事情,倒不如稍微关心关心李箐同学吧。”
“李箐……她,怎么了?!”
“马云腾同学,你相信鬼怪吗?”
与李箐向我问的问题,如出一辙。
“……”
“不相信也没关系,但是李箐可是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的。你知道吗,恐怕会因为鬼怪,她可能会丢掉性命哦。”
不祥的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
“陪你待的时间有点长了,我还有工作要忙,给你点提示好了。去李箐家看看,说不定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等等!走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父母的事也好,李箐的事也好,你对我们的生活造成影响,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好处?哈哈,这个世界有比钱还来得实在的东西吗?当然是钱啊。不过李箐家庭的事情只是我工作之外的零工,来赚外快而已。你家庭的事情才是我的工作之一,现在看来,我的工作失败了,好在有点意外收获,也不吃亏。”
这样说着,不祥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还是同公园里遇到的那时一样,步子很大,很快,几乎是一眨眼就消失不见。我也没心情和咖啡了,也站起身来要走,必须先赶去李箐家才行。这时候服务生走了过来说道:
“先生,请您付一下账,一共是……”
具体的价钱我实在是记不得了,或者说是不想记住,反正我只知道,服务生报出了三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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