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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二 本之初

章之二 本之初

即将破晓的黑夜

隐约在快要消失的月光下瞥见一位身着华丽军服的少女。

“文海大人,您的不见光的小把戏,我还是蛮喜欢的。”

一开口,就是对须发皆白的六旬老者的轻蔑。

但名为文海的老者并没有用什么[目无尊长][血口喷人]这种惯用词汇去反击。

反而是平静的站在窗边,默认着面前这位年轻女子的语言攻击。

纸还是包不住火啊……

这是文海心中不停重复的话语。

冷静。

要冷静。

他不断的提醒着自己。只因为面前这个女人的气场压迫的他不能呼吸。

这个人,比皇上要恐怖百倍,千倍。又或者说,能在这个气场前谈笑风生的人,这个世界上只有十二个。

神会的十二神。

老者下意识的握紧拳头,硕大是汗珠不自然的下落,只剩下最后的倔强支撑着他站着。

“本之初大人,为何无缘无故,屈尊来老夫这里……”

他在逞强,只因为无法舍弃名为尊严的皮囊。

而名为本之初的女子也并没有再步步逼近,而是巧妙的将名为文海的老者压制在俗称道德的底线。只要,再释放气场一下,面前的人就会化作被猛虎所擒的猎物,展示出名为弱者求生的丑陋。

这,便是对外嘘寒问暖,号称御林军统领的本之初。

有着人偶般精致,细腻的面容。三界鬼神临世般威压的女子。同时,也是世界上最为神秘的守护者。

她立足于天下两千余载……

她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传说。

拥有神会都无法管辖的能力,有着一言止杀的魄力。说她是夏帝国的真正创建者也不足为过。

但是,就是这样集所有骄傲于身上的人,在两千年前选择了效忠他人,直到现在。也许,也是个世界未解之谜吧。

不过这么一尊佛来到军机处,文海想也想到,自己将夏朝两大守护者势力南调的事情,肯定被这位统领发现了。

“你做的没错。”

出乎意料的话语从本之初口中不带一丝感情冰冷的说出。

“现状 是时候要摧毁了。”

无视文海露出[什么]的惊讶表情,本之初继续淡淡地说道。

“就算你不去做这件事,夏朝也朝不保夕,监视了我这么长时间,我最浅层的想法,你应该还能猜到。”

“这……”

文海没办法回答,本之初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他翻阅了所有的典籍并穷尽一生去琢磨这个人的性子,也只能在蜉蝣的层面观望。

“这件事情,我就当做没看见。当然……好好发挥你应有的价值,文海大人。”

就这样,在文海颤抖的目光中,少女静静的离开了。而在她说完最后一句话的瞬间。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

[为什么要爬山?因为“山”就在那里。]

也许世界的真相也是如此,只是因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矛盾,同一时间上的不同世界诞生了。

神都是自以为是的狂妄者。他们是站在了人类的顶点,甚至说一度创造出新的人类。

可能这些事情你们都没有想过,又或者说不想去涉及,但总归逃不掉,跑不了。

那么提问:为什么人下意识的不愿意承认神的存在,神也不愿意人类继续生存呢。

其实这些事情仔细思考下就会清楚。

世界是不对称的,人是不理性的。

历史总是由人的欲望来推进,亦或这么说[战争使人进步,本能使人进化。]跟动物一样,在残酷的杀戮中生存下来才能成为人。

那么神呢。这个再简单不过了。

人的进化造就了神。

而神可以创造另一个世界。人不属于神,而神一定是人。这样的理念是被神的信徒不断摒弃的。

但,可笑的是,这是事实。

所以结论就很简单了。

独裁者之所以被称为独裁者是因为他对人残酷。自古以来便是如此。统治者们全都是不甘当曲曲人类的。他们全都宣扬自己是[神之子][龙之子][神使]这些奇奇怪怪的名号。

既然能统治人类,为什么自己还要是人类那种被统治的生物呢?

统治尚且如此,能创造人类的神自然也是这样。他们受立于万民之上的人的崇拜,为什么要认为自己曾经是人呢。

世界便因此不停的被创造,改写,重置,而被神所创造的人也在对神的盲目信任,亦或是在统治者的控制下浑浑噩噩的死去。

少年,现在我来问问你。

假如你发现了这个真相,你会怎么办呢?

如果你选择装傻,怀抱着真实而死,确实是一个明哲保身的好选择。

或者你会考虑到跟这个世界做斗争,最后被当成异教徒诛杀而死。当然这也是个勇敢的办法。

两个方法无论哪一个拿出来都是非常有说服力的。前者智慧后者勇敢。

不过,人的本性面前,良知还是太渺小。

总的来说其实,真实的情况是,你没法选择,你总会在得知真相后被不知不觉的扼杀。

要么死于地震这些所谓的自然灾害,要么死于战争这所谓的认为灾难。亦或是更直接一点的,直接毁灭掉你所在的世界。

我曾经,也经历过神的这“率性”的做法。

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上面的那些人不气了,反正就是发生了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最初创造世界的本源更替了。用人们常用的说法就是,强制穿越到了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至于说万千世界的哪一个我也不知道了。

而是谁移动了本源,我也很不清楚。

我们获得了神的能力,我们前往了另一个世界。

总之,只能可笑的把这件事情当做神迹,是神的原谅,原谅我们的亵渎就是了。

[物非常识即是怪。人非常识即是鬼。]

那得知真像的我们为什么不是神,而是鬼呢。

不过,这些在我来这里几千年后就清楚了。

因为,神的自负,压抑着本性。鬼,毫无保留的发泄自己的欲望…………

“本子姐姐,本子姐姐你快点醒醒!”

这个梦,似乎有点轻了。

皇宫御花园内,本之初正在摇椅上放松的晒着太阳。石桌上,放着她早就准备好醒来吃的肉夹馍和羊汤。

[晚上没好好睡所以早上有些困。]这是她一贯不上朝的理由。虽然没人敢对她做见不得人的(各种意义上)什么就是了。

只不过,她对[本子]这个叫法,有些抵触。

而抵触的方式也是很小孩气——翻身。

由于是摇椅,本之初很安全的撞到了扶手上[头撞到了]。

“沫沫,我说过好多次了,别本子本子的叫我,很难听。”

“哎嘿嘿。”

站在本之初面前的女孩,是从她进京统领御林军开始就服侍在其左右的穿越者的后裔。本之初唯独在面对这个小女孩时话会多些。

本之初不由得叹了口气。

“如果你是那个老头子派来拉我去军机处的,就回去告诉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

“但系本子姐姐,你则样,我我我很蓝堪的,的说。”

身穿着华丽的捕快服,名为沫沫的女孩卖力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由于不擅长而憋红了脸就是了。

“哎。”本之初无奈的叹了口气。

“让你说超过十个字的句子是我不对。”

她很清楚,因为这个女孩的母亲,母亲的母亲,母亲的母亲的母亲,以及母亲的母亲的母亲的母亲都患有非常严重的口吃!超过十个字就会咬到舌头,为了保持一贯的端庄和典雅,本之初一般都是自己说,让沫沫保持沉默。

然而,这次皇帝让沫沫来带话,“请”本之初到军机处。

本之初就很是不高兴。人嘛,活的久了,知道的多了,辈分大了什么都看开了。但是就是自己本来的性子暴露的更彻底了。

本之初就是,任性和妄想症,这两种症状已经严重到病入膏肓的程度了。(不过不得不说本之初的YY基本都会变成现实,这就是经验么,恐怖啊。)

所以,本之初便没了耐性,把霖沫沫扔出了自己的寝宫。嗯,就是字面说的意思,扔出去的。

而沫沫也是非常了解本之初的性子的,毕竟是祖上七代就开始陪着本之初到处收保护费的人,自家主子的想法用手指头都能想到。

于是沫沫也就没回军机处复命,抱着[去给理复明,不炉给本子姐姐买糖葫芦呲]的核心价值观,沫沫转头就出了宫。(意外的萌点?)只留下夏武帝和一堆某臣们在寒风中凛冽,望着桌子上的杯具大眼瞪小眼的等着本之初姐姐的大驾光临。

*…………

[可能自己活的太久了。]

这把沫沫踢出去后我想到的第一个问题。不过很快的,我终止了自己深入去想的欲望。

因为太麻烦了。连自己刚到这个世界时所想的[是什么改变了本源]都没想过的我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区清奇的脑回路。

我本就讨厌思考,而却要我强制去思考。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两千年了。

我很庆幸自己直到现在还处于清醒状态,还能精神的跟沫沫说上几句跟这个世界无关的话。但我不敢多加奢望。因为拥有只会代表失去,这么多年下来我已经很清楚了。

有时候会无端地羡慕起那些侵略势力,可以把所谓的人性抛掷脑后,在战场上做最原始的杀戮。虽然看起来令人憎恶,但是比起我这种瞻前顾后的人来说洒脱多了。不是么。

因为自己的使命,而抛弃许多为人之本。我为什么会被母亲起买名为本之初呢。

我的做法错了吗,强行把这些无用的责任加在自己的身上。没有任何承诺,只因为自己想要背负,而套上这沉重的枷锁。我错了吗?

错了——我对人的死亡无动于衷,甚至对他们死去时那脸上最后的表情抱有一丝丝期待和兴奋。跟嗜血的杀人狂一样的兴奋。

又或者说没错——一人成军阻挡住侵入平民领地的起义军。对人们的崇拜抱有高度的热情和满足感,然后帮助他们重建城镇。

错?不错?这对徘徊在时间而长久不去的鬼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吧。

而作为鬼的自己竟然很享受被当成神一样崇拜,我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呢。

[我们都在憧憬平等。我们都在享受不平等。]亦或是[我们在努力成为神,神在享受努力成为神的我们。]有时候这么想想,感觉还真是有趣。

不过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的。先前的心理暗示也不过是子虚乌有。

我停止了感慨。

因为眼下还是有个蛮麻烦的事情。那就是,让历史转动的棋子已经聚齐了。

西西伯利亚平原的神会立定中立条约到期,各国对耕地以及工厂的需求,以及镇国卫率军上洛,这些足以作为世界大战的根本了。

而自己能做的,只是静静的看着历史的齿轮缓慢的转动,顺便稍微地做一下热身运动,毕竟好久没有亲自动手了。

*………………

御林军统领本之初。

有这谁也摸不透的性子。以至于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住在皇宫的中宫。

而皇后也默认了这一点。

不过也正因为对她的不了解,才会存在数不胜数的[无知者无畏。]

暗杀她的人数不胜数。只有京城里的各职官员,把她奉上神位。不过,只是这一个小小的京城罢了。

“大人我们要动手吗,这个院子里已经没有活着的暗卫了。”

宫殿的房顶上,一名忍者向半兵卫提出建议。

自从独孤绯夜决定大闹一场,将这个世界推入战争的深渊之后。以村正半卫兵为首的龙忍十二众就开始排除一切可能威胁到这一计划的势力,并且暗中保护与他们合作的军机大臣文海。

但是昨晚,本之初去了。她一语就说破了文海和独孤绯夜合作的事情。好像还将那个军机大臣吓的够呛。

本就对守护者嗤之以鼻的半卫兵当即作出了判断。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浑身散发着不妙的气息。她的决定很可能影响着独孤绯夜的大局观。必须排除!

“把毒药涂好,动手!”

龙忍众在收到指令后突入了院中,对本之初下以死手。

半兵卫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清楚,本之初,很强。

很强。

没有过多华丽的词汇,单纯以颤抖的语言来形容。

但是他已经做好了觉悟。

在被镇国卫救下,被独孤绯夜当做朋友对待的日子里。他早已做好为期舍弃生命的觉悟。

即使他很清楚,独孤绯夜面具下的灵魂的深渊。

不过他不后悔。

忍者一生难寻知音。

忍者一生难以体会人之长情。

这些理由,足够了。为回报这些而死,也足够了。为了自己的主君,扫除一切障碍,哪怕那个障碍是自己。

短暂的思考后,半兵卫手握在后背上伴他多年的忍刀“仪”的刀柄上,翻身突入院内。

而进入院子的他下一秒,便看见了,“鬼”。

化身为“鬼”之道的桔梗。这是他看到本之初的第一反应。

“人生二十年……

与天地长久相较……

如梦又似——幻”

少女身染鲜血,用平静的可怕的语气,唱着半卫兵所熟知的词句。

空洞的双眼,和鬼魅的笑容。

他颤抖着拔出“仪”,这是弱小的生物在面对“鬼”时所做的本能的反应,或者说,心理的慰藉。只要武器在手上,惊恐不安的内心就会有所平息。取之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血色的雨还没有停息。半兵卫的周围一具尸体也没有,有的只是表情停留在死亡前一刻的面皮。

没有白骨,没有断肢。

只有绵绵不绝的血雨,无规则散落着的器官,人死时的表情,和一名身染鲜血笑着的少女。

忍龙十二众,只剩下了发抖的半兵卫……

他仿佛在对面苍蓝的眸子里,观望到了自己死亡的那一刻。

“我记得,你们是独孤绯夜的手下,怎么到我这里了?”

少女率先开口,带着一丝戏谑。

“好吧,我知道你们不会说的,只是问一问。看你身着的衣服不一样,应该就是领队了的吧。嗯,比那些人强些。”

半兵卫没有回答,准确的说,他不敢回答。只有片刻的分神,他便会身首异处。

“回去跟独孤绯夜说,我很愿意看看他的规划。”

少女耸了耸肩。

“如果总是看默片,就太无聊了。跟他说,他的本姐姐希望他好好干,好好作。我觉得开心了,会给他点小奖励的。”

半卫兵现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的手下全部葬送在这个女人手里,而这个女人又视他和他的统领为草芥。这,是个思想正常的男性都无法忍受。

半兵卫发起了进攻。

出神入化的体术让他得得以瞬间接近前面的少女。

而下一秒,烟雾隆起。

面对强于自己百倍以上的人,就必须出其不意,并尽一切可能布置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这是忍者的信条,半兵卫心如明镜。

在烟雾的弥漫下,半兵卫不停地向目标丢出暗器,并且布置一切可能对对方造成生命威胁的陷阱。

[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半兵卫作出了总结。

他在翻入院中,看到满地的腥红时就已经总结好了。

镇国卫最引以为傲的暗杀部队[龙忍],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折损殆尽……

[但是,还是要赌一把],利于“尘隐”的奥义来解决掉面前这个怪物。

下一瞬,半卫兵投出了最后三支飞镖,拔出忍刀“仪”向目标冲去。利用烟幕掩盖了身形的他不觉中多了一丝自信。

“没有人可以在这种烟幕中抓到隐藏气息的忍者。”这是忍龙部队首领的奥义。

在不可视的界限里,枪械便毫无作用。

本之初的嘴角不可查的上扬起来。虽然对方过于弱小,简直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但是在这种绝望之境骨气勇气做出最后挣扎的半卫兵让她感到了一丝愉悦。

[摧毁他所有的希望。]没有什么比虐杀心中抱有未来念想的人更愉快的事情了。

这么思考的本之初不觉的认为自己还真是无药可救的变态。虽然被人称作怪物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但是感到愉悦的话,还是玩弄和虐杀结合比较让她满意。

现在,本之初要做的不是将面前这个渺小的人类秒杀,而是,无止境的折磨。“残忍的行刑者”,这是本之初在战场上给所有帝国留下来的印象。

似乎早已预料到本之初的反应,半兵卫迎面而来,而本之初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如猎豹一样以舍身的姿势迅猛的冲锋,忍刀“仪”借助着速度与力量凶恶的刺去。他做好了同归于尽的觉悟。

“呼呼。”

三支回旋镖改变了自己的轨迹向本之初的后方袭来。

由人的速度而带起来的疾风在周围吹响,就在刀锋冲到本之初面前的瞬间,后者以快上半兵卫数倍的速度偏头轻松的躲过。

没有给他迟疑的机会,半兵卫握住“仪”的双臂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悲鸣。

胳膊脱臼了,半兵卫很快就判断出自己的现状。

而这仅仅是开始,下一刻半兵卫的眼前出现了一张绝世面容,配合着病态的笑容的面容。

本之初用离刀偏远的右手握住了半兵卫持刀的双手,稍微用力将其骨骼卸下。身段妖娆的少女以柔软的姿态翻身跃过半兵卫。

三支飞镖加上半兵卫的四方锁敌完全没有威胁到本之初。反而是半卫兵自己被飞镖穿透了双腿。

没有用任何多余的动作,除了那翻身一跃没有任何华丽表现。

“八卦散手——”

肩背遭到强力一击的半兵卫立即判断出女人的动作所代表的招式。以劲为力,以力化劲,以柔为体。[以柔克刚]的并不是极,只是人们美好的愿望,不愿意付出的愿望。而真正的散极便是这样,比正常攻击刚烈百倍却不伤及性命的恐怖招式。

卸骨,翻身,化劲,一套近乎完美的“递劲”将半兵卫击飞。承受不住这钢猛之力的墙体瞬间坍塌,掩埋了半卫兵的双腿。

[恐惧。]

[毫无胜算。]

半兵卫的精神开始坍塌,即使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忍者在面对这种程度的敌人时也会面临崩溃。

因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自己竟然天真的以为可以战胜面前的“鬼”。

仅仅用最基本的招式就轻松重伤了龙忍之首,而且没有使用任何特殊能力,仅仅是最基础的武道。

半兵卫瘫软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开始发抖。

“没兴致了。”

本之初恢复了一如既往地自己,平静且冰冷的对面前的男人说道。

“放弃的真快,不过很明智。如果你再稍微挣扎挣扎我会更高兴的,但是也可能忍不住下手力气再大点。”

少女收回了杀意。

“咕……”

虽然本之初对事物的摄取欲望不大,但是人体的正常机能还是提醒了她该吃东西了。

不愧是一代宗师,肚子叫时说话也威严满满。虽然本人的脸微微红了下就是了 。

少女快速走到石桌前拿起了肉夹馍,又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回到了半卫兵面前,紧张的气氛也稍微的有所缓解。(喂,人家重伤倒地还是被你打的你竟然还能就着一地的大姨妈吃东西?)

总之就是,本之初一边吃着肉夹馍,一边对瓦砾堆里的半卫兵唠嗑。

“所以,独孤绯夜最近的胆子也挺大的,不怕我找到他门前去把她吊起来打。”

吧唧吧唧。

“哦对了,回去告诉独孤绯夜,让他自己想干嘛干嘛,我最近很无聊,想看看有声电影。”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哦对了,你可能没见过独孤绯夜的女装还不错的,上次他来京秘密调查我的时候穿的。”

吧唧吧唧。咽~(意外的萌点?)

“呼。”

吃完了东西的本之初又恢复到最开始的状态,漫步云端,躺回了摇椅上。吃完就躺下,也不发胖,千年来都是如此,还是很让人羡慕的。

这个时候,沫沫也带着糖葫芦回来了。

看着一地的血迹和瘫坐在血泊中的半兵卫,沫沫先是愣了一会,然后很快便确定这些是刺客。

沫沫当机立断拔出腰刀,向瘫痪的半兵卫走去。

“放了他沫沫。”

沫沫惊讶的回头看向本之初。

而本之初不以为然,也不跟沫沫解释原由,只是闭着眼安静地躺着。

“本子姐姐这个系唔……”

没等沫沫说完,一个肉夹馍便塞到了她的嘴里。

“第一,现在不许说十个字以上的话。第二,把这个人给我扔到镇国卫在京中的会馆去。第三不许叫我本子姐姐。第四,把糖葫芦拿过来。”

面不红心不动,本之初冷冷的一口气说出四个要求,成功的让沫沫呆在原地。

(楼主:没想到女儿你有这个爱好,不过你的表情和你的发言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啊。)

不过她还是照做了。

霖沫沫和她的祖先一样。是本之初培养出来的器蕴。名为“寄托感情”的器蕴。

这一生只为安抚本之初而活,只为其而生存。

本之初在那个人死后,就已经放弃了“拥有”,因为她无法再承受“失去”。她从孤儿院中领养了一个女孩,就是沫沫的祖先。本之初将所剩下的思念全部转移到了女孩身上,让她代替自己的记忆。

从被赋予意义的那天开始,女孩就成为了本之初的容器,容纳着属于她的“爱”。

她将半卫兵拖了出去。

“回来之后,进我的卧室。”

本之初轻声说到。

沫沫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她是被赋予意义的存在,如果她的拥有者不想让她发挥自己的意义,那就只有无条件服从任何命令。

本之初此时也确实失了兴致,百无聊赖地吃起糖葫芦来。这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个爱好。

她总是自言自语地说“我是没有意义的生物”,却赋予了一个本应该夭折的女孩生存的意义。

在糖葫芦被吃完后,沫沫也回来了。没有多余的表情,单纯的变成了一副人偶的模样。她走到门前,用腰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的闸门被打开了,血液喷涌到富丽堂皇的大门上,点亮了那些奇怪的纹路。半晌过后,大门缓缓的打开。本之初早已站在里面,抚摸着曾经与自己奔波的武器。

那是一把火铳,即使年代久远也保存完好的火铳。

它陪伴着本之初度过漫长的两千年。到了现在仍然让她爱不释手。简单的枪管和舒适的握把,华丽的龙纹时隔千年依然无法淡去光辉。如果说每一个穿越者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象征,那么本之初的象征就是这把与现在格格不入的火铳。

本之初轻轻的收拢手指,让握把和手骨完美的契合。下一个瞬间,装填火药,上膛,转头,对准沫沫。一气呵成的动作让她看起来更像是原来世界中美利坚的西部枪手。

"砰—”

巨大的声音想起,沫沫身后的红标被炸的粉碎,而四散的火药也烧焦了她耳边的发丝。但是,沫沫一动也没有动,甚至连呼吸都没有急促,仿佛在心平气和的观看面前衣着华丽的演员进行的完美演出。

本之初扇开了枪口的烟雾,对着沫沫笑了笑。这一枪让她平静了不少,前面所有的悸动全部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这就是沫沫的作用,一个平静本之初内心的工具,也只有她能让本之初放下心理的焦躁。

“走吧,皇帝那个老头子那里。”

本之初淡淡的说道,仿佛事情跟自己无关一样。她将火铳放进了枪套,然后又拿出了一把短步枪。这把本之初自己定做的步枪每次只能放入两颗子弹,与其说是步枪,不如说更像以后的霰弹枪,或者说缩小版的温切斯特。除了那颇为华丽

的枪身花纹,和特意刷出的暗金色。本之初曾用这把枪击伤了风之军神。

她用食指搬开枪身的锁定轴,枪身猛然的向前倒去。

之后便是一气呵成的动作。从华丽的安保箱中取出两枚尖长的子弹,将其划入枪膛,之后挥动手腕将其闭合。

“重量还是这样。”

已经一百年没有握枪的本之初已经不熟悉自己面前的老朋友了,但她还是用自己肌肉的记忆完成了久违的邂逅。三千三百克的短枪,这个重量她的手臂太熟悉了。用不负责任的话来说,她从入门到以后可能的入土都会将这两把武器发挥到

完美无缺。

这回,本之初没有试枪。沫沫也可以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本子姐,辣个糖葫芦好不好次。”

恢复了正常人的神色,沫沫缓缓开口有些扭捏的看向本之初。

"有些甜过头了呢。“

本之初对沫沫回以微笑。这是她给沫沫的奖励。不过很快,微笑的表情便转变成了无奈和烦躁。

”我们走吧。”

本之初拉起沫沫的手向军机处的方向走去。如果不了解她的话,可能会以为这两个人是姐妹吧。本之初和沫沫的装扮都比较贴近[正常]的官员,当然是个人审美观点上的正常。在宫内走动,两个女生无疑是所有下人的焦点。不管怎么掩盖

都无法让她们不[普通]。

两人漫步走向军机处,一路上闲散着的宫女和侍卫都不自觉的向她们投以惊叹的目光。在他们的眼中,皇宫内最华丽的宴会上出席的大家闺秀都无法跟这两人的气势相提并论。本之初虽然很享受被关注,但是一群痴汉盯着你久了也会不好

受。于是后者不自然的加快了脚步,比起被痴汉围观,还不如跟皇帝那个糟老头稍微说一说话。(你比他老了一百倍有余好吧!)

“陛下请三思,若贸然出兵,必将被群起而攻之啊!”

一踏入军机处的大门,本之初就听见了大臣们的喋喋不休。

“王大人,若现在不抓紧时机,我们岂不是要落后于那些西边的大帝国。现在镇国卫的二十万大军早已调回陆地,保证了战争开始时没有后顾之忧。如果这样我们还蹑手蹑脚,岂不是要将本就属于我们的疆土拱手相让!王大人,您到底是

为了国家,而我看来,您现在是为了哪个国家呢?”

文海此时此刻正在大义凌然的与面前的这位王大人舌战。此刻,夏武帝正皱褶眉头思考着北方大平原的事情,大臣们也一个个低头不敢言语。也因此,没有人注意到本之初的到来。

*..........

“砰。”

本之初举起短枪向会议室里面射去。没有警告,没有预兆,动作平静的亦如拿起筷子吃东西般随意。伴随着枪声,刚才还在喋喋不休的王大人轰然倒地,血色的窟窿中红色的液体不断流出,染尽了原本整洁的平地。

没有预料到的死亡让本就不和谐的会议一时间无法控制,大臣们开始慌乱的逃窜,有的抱头钻进了桌子下面,有的不顾护卫阻拦发疯似的向门外冲去。弱小的蝼蚁在自己的生命收到威胁时,无一例外地选择了遵循本能的指示,为了活下来

而拼命挣扎。

少女平静的将枪放回枪套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慢慢的向大厅走去。而大厅内,只有两个人没有因刚才的骚乱而抱头鼠窜。一个是首席大臣文海,另一个便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夏武帝。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朝自己走来的本

之初和霖沫沫,眼中留下了一些奇怪的申请。是恐惧?放心?亦或是在死亡的威压面前,感到自身渺小的卑劣。

“你来了......”

在死一样的沉寂之中,夏武帝率先开了口。只不过颤抖的声音将他内心的胆怯毫无保留的暴露了。

“陛下屈尊求沫沫来找我,我怎样都是要给点薄面的,当然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是了。”

本之初毫不客气,用戏谑的口气回复了夏武帝。她很反感高位之上所生出的胆怯。

夏武帝没有再回答,只是面对面前的少女,眼睛不由自主的游离开来。他很清楚,就算这个女人现在要他的命,他也不得不给。当然他也清楚,只要她同意率军北上,北方的大片领土将很快的归为自己所有。所以,他必须舍弃自己的高贵

身份。去哀求面前的女人,助他一臂之力。

而文海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到来。不只是因为这个恐怖的女人在昨夜默认了他的做法。更是因为,她也有意参与其中,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就是了。

“我同意了。”

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纠结的表情,本之初没有多费口舌,只是淡淡的做出回应。说完她便拉着沫沫的手,转头准备离开。

寒冷的气氛再次笼罩了军机处。

夏武帝在对方离开之后瘫坐在了地上。

“没有想到.....”

他喃喃自语,用止不住颤抖的双手抚摸了自己的额头。没有人能反对本之初的意思,即使是皇帝。

文海长舒了一口气。那个女人的威压太恐怖了,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感受到了死亡。他摇摇头,努力的让自己的思绪回到现在。

“陛下,本大人同意了。”

“嗯。”

坐在地上的夏武帝无力的点了点头。

“陛下,臣以为兵贵神速,现在应清点三军即刻北上!”

不得不说文海身为穿越者的实力。在强大的震慑后在一呼一吸之间便调整好了思绪。

现在他要做的,便是拿到圣旨,点兵北上。

“路远!拟旨!”

夏武帝用尽气力叫来了常伴自己的太监。这个叫路远的太监在本之初进来之后便飞奔到了大树之后。生怕被迁怒致死。而事实上,本之初并不想理这些人。她只是来亲自说自己的意见并练练枪的。可是明显,这些人没有这么认为。[若是

本之初所为,必然意义深远。]这样的思想在皇宫之内已经根深蒂固了。其实,本之初清楚,因为人性在强大面前必然会伴随着畏惧和憎恨。面对如鬼神一般的强大的时候,必然会想尽办法的讨好,苟活。

“让御林军,和东北军即刻集结,三日后北上,由本之初亲自指挥。”

夏武帝在说到本之初的时候刻意用了强调的语气。毕竟真正威慑这些军队的人,不是他,而是被奉为夏之军神的本之初。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路远去传旨!”

话音刚落,大臣们就发疯一样的跑了出去,仿佛刚才的恐惧依然停留在自己的感觉中。没有人顾得上行君臣之礼,每个人都在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恐怖的空间。

只有文海走了过来,默默的向夏武帝鞠了一躬,然后便随着人群走出了军机处。

现在,大厅里只留下瘫坐在地上的皇帝,和保护皇帝的近侍段常。

“陛下,我们也走吧。”

段常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面前的老人。人去楼空,就是说的现在么。段常默默的想。

最终,在他的搀扶中,老皇帝漫步走向了寝宫,只留下一地落叶,无处可去。

“人是没有意义的。”

本之初的话语回响在硕大的皇宫。

久久无法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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