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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梦幻的世界

第16章:梦幻的世界

异像过后,贝迪带着梅林跨过空间,直接来到林云空所在的密室。可才进密室,一股刺鼻的糊焦味,迎面而来。

“怎么回事?”贝迪望着焦头土脸的林云空,询问道,“你怎么搞成这样?咦,测试器呢?”

面对贝迪的追问,林云空伸手捋着有点烤焦的头发,脸上显得相当地不好意思。

“我冲击成功后,想用水晶球测试下自己的元素感知力。可能精神力有点注入过头,“砰”的一声,然后变成你看到的这样。”林云空俯身到贝迪耳边,轻声偷问道,“这个测试器值多少钱?我有点担心自己赔不起。”

“爆炸?怎么会呢?”

在心里疑惑自问一句,贝迪沉思良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接受林云空的解释。毕竟林云空拥有元素感知力,尤其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元素感知力,本来已经不是一件能用常理能够解释得通的事。

不合理的人的身上,再发生一个不合理的事,也不会显得特别奇怪。

“这算正常损坏,赔偿什么的,你大可不用担心。”

得到贝迪的肯定回复后,林云空一脸兴奋地告辞。兴高采烈离开这里,往宿舍楼走去。

可未走多远,林云空在确定自己脱离所有人的视线后,脸上的笑容,瞬间转变为阴沉。

他把手伸进自己的内衣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水晶球,正是密室内用来测试元素感知力的仪器。若是贝迪与梅林在这里的话,一定大惊失色。当然,吃惊的原因,并非是林云空骗走水晶球,而是水晶球的状态。

透明,如纯水般的透明!没有任何的数字显示,也没有任何的颜色产生。

“这个仪器是抹去其它因素的影响,通过精神力精确测定元素感知力。水晶球没有任何变化,也就是说,我的元素感知力,其实是其它因素造成的。我自己本身,其实并不能感应到任何魔法元素。”

想到这里,林云空不禁回想起,自己曾在书本上看到的一段话。

“魔法,是世界规则的外在表现,眷顾并制约着这世界上的每一个生物……异世界的存在,可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对他们而言,并不存在世界的眷顾。当然,也不存在世界的制约。”

当初,林云空看到这句话时,心里很是不屑,因为他自己便是一个反例。可如今看来,这句话相当正确。

“我当初的直觉是对的,在我传送到这个世界的过程中,曾发生过某种的意外。”林云空收起水晶球,望着自己纤细的手掌,轻声自语道,“若我猜的没错,正是这个未知的意外,导致我的身体变成这样。也正是这个未知的意外,导致我成为世界规则里的一个漏洞。”

弄清自己能使用魔法的原因后,林云空心里的疑惑,不减反增。

“传送过程里所发生的意外,具体是什么?地球上病房里的异变,真的是异界召唤的前奏吗?黑暗空间,刻字的石碑,星球模型,真的只是幻想的产物吗?艾莉雅与白雪的高度相似,真的只是意外吗?”

一连串的疑问,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脑海。一件怪事发生,可以用偶然解释;可一连串怪事的发生,只能用必然来解释。

沉思良久后,林云空回过神来,才觉察到自己已下意识地回到宿舍楼。他一边沉思一边走回房间,与准备外出的铃音擦肩而过。

“这气息……主人,你已经凝练出自己的精神力,成为一名初级魔法师?”

“嗯。”

看到林云空点头,铃音停止脚步,掏出一本书籍递到林云空面前。

“这是什么?”

“一本记载着这个地区特殊情况的书。”把书硬塞到林云空手里,铃音解释道,“在这个王国,有个流传千年的诅咒:生活在这片区域的人,只要凝练出自己的精神力,在休息睡觉时,一定会迷失在自己不幸经历所化作的噩梦里。”

“这书上有详细的记载,主人可以趁早看下,有个心理准备。”

“喔。”

林云空接过书籍,不在意地敷衍一句。然后找个地方端坐下来,继续推敲起心里的疑惑。

在人专注一件事时,时间总是流逝得飞快。不知不觉间,时间已至傍晚。如今长时间的思考,也令林云空的意识,不禁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等到他回过神来时,眼前的景象,却已截然不同。

放眼四周,到处是白茫茫的巨型光球;抬头仰望,是一片充满梦幻色彩的天空。在他的脚底下,是一块与天相连的透明镜面。若透过镜面向下鸟瞰,只能看到血红红的一片,如同海洋一般。

“这里是?”

眼前的景象,令林云空愣在原地。因为他完全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这的。唯一记得的,是自己因沉思过度而睡着。

在这时,他才回想起铃音的外出前给他的提醒。

“千年诅咒?不幸经历所化作的噩梦?”林云空眉头一皱,自语道,“也不对,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过这种经历。”

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林云空直接原地做起痛觉感知实验。通过实验,他确定自己的确在梦境里。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梦境与铃音所描述的不幸经历不同,是这番怪异模样。

心里理不出一点头绪,林云空只好在这里探寻起来。因为距离的原因,天空与血海他接触不到,因此探寻的目标,只好先锁定在巨型光球上。

来到最近的一个巨型光球前,林云空这才发现,光球的本体其实是一个个发光的茧。茧的表层,是由数不清的散发着白光的丝线编织而成。一股股充满凄惨意味的梦幻气息,自光茧内散发出来。

林云空伸手按在光茧上,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柔软,简直如同按在混凝土墙上似的。

“这么硬?这光茧,究竟是什么?”

皱眉沉思时,林云空猛然觉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向前倾斜。他转头望去,才发现自己按在光茧上的手,正在逐渐地陷入其中;或者更准确一点,是构成光茧的数不清的丝线,正在给他让出一条通道。

“这是怎么回事?”

心头才闪过这个疑惑,林云空整个人便已穿过茧的表层,进入到光茧的内里。他回望过去,只看到自己穿过来的通道,正在飞速的消散。瞬息后,光茧回复如初;唯一不同的是,他由外界进入到内里。

怀揣着满肚子的疑惑,林云空转身打量起这光茧内的世界。望去的第一眼,他心里的直观感受,只用两个词来形容。

残缺,梦幻!

之所以用残缺,是因为林云空所看到的,是一条十分繁荣的街道,车如流水马如龙。可是奇怪的是,路上行人的面容,大部分是模糊不清的,甚至根本没有脸;周围的大部分建筑,也仿佛是涂鸦作品,极其简单潦草。这种画面,与地球上因赶工而废弃的游戏场景,别无二致。

之所以用梦幻,是因为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不符合常理。每一秒,有数不清的行人毫不犹豫地撞在光茧上,破碎成无数的光点,为光茧所吸收。每个瞬间,更有数不清的行人,在光茧上凭空产生,融入到眼前的世界。这产生消散的机制,与地球上游戏里的NPC,近乎是一模一样。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林云空沿着街道,向这个世界的里面走去。

这一走动,他马上察觉到,周围的世界正在变得完善。行人的面容,由最先的模糊不清,转变为呆滞的人脸,然后进一步变为喜怒分明的脸庞。周围的场景,由最先的水墨涂鸦,转变为精致的素描,然后进一步变为活灵活现的彩画。

看到这明显的变化,林云空的心里,不禁生出一种猜测。

遵循着场景的变化趋势,林云空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止住前行的脚步。在这里,瑟瑟北风吹拂的声音,半空起舞的落叶,一旁的飘过来的面香,在这残缺而梦幻的世界里,显得是如此的真实。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里便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林云空来到旁边的面馆,找个偏僻的地方坐下,仔细打量起这里来。

这是一个简单粗糙的面馆,可即便如此,相比于周围呈半废墟状况的建筑物而言,这里也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场所。面馆的装潢,也与周围格格不入,充满着异域风格。因此这间小小的面馆,人流量相当不错。

在面馆的柜台上,一个明显是人族的老板在清点着账本。店里的各项工作,则由十来名童工在处理。

正在这时,一句怯生生的声音在林云空耳边响起。

“这位客人,请问你要点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林云空顿时有点懵逼。因为在这一路上,他早已通过实验确定一件事:他遇到的所有人,皆是NPC一般的存在。面对他这个强行闯入游戏的木马病毒,这堆NPC总是视而不见,不管他作出多么出格的事。

短暂的惊愕过后,林云空寻声望去,打量起声音的主人。

齐腰高的个头,穿着一件破损不堪的棉衣。杂乱的长发用野草盘束着,小脸上布满干体力活所留下污渍,可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住小女孩俊俏的面容。在小女孩的头顶上,有着两个尖尖的角,这正是魔族用来存储魔力的常见器官之一。

这粗略一瞥,林云空已推断出眼前这人的来历:一个流落到兽人国的魔族小女孩。

“给我来一份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吧。”林云空审视着小女孩,面带笑容地回复道,

“我最喜欢的?”

惊疑一句,小女孩咬着手指,仰头沉思片刻,然后向面馆的厨房走去。

看到对方如此灵动表现,林云空不由地更加确定,原先的猜想。

“我猜的果然没错!这块土地的确如铃音所言,凝练出自己精神力的存在,会在休息睡觉时,迷失在自己的梦境里。我所看到的一个个巨型光球,其实是一个个梦境。我目前所在的光茧,正是这个魔族小女孩的梦境。只不过,当这个诅咒作用在我身上时,产生某种的偏差,我并未进入到自己的梦境里。”

确定这个猜想后,林云空联想到先前透明的水晶球,一个结论悄然浮现。

异世界的存在,并不受世界的眷顾,当然,也并不受世界的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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