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边吃边聊起了卡莲来这里的旅途,因为卡莲说自己和卡尔是直接从德赫瑞姆来的,那么卡莲告诉普利莫的话,自然是她随口编的了。。。
“卡尔先生既然对香辛料如此了解,自然也是知道我们费尔南多家族的了。”普利莫问道。
“那是自然,贵方作为垄断了整个香辛料贸易的商业巨头,只要是有点见识的人都应该知道啊。”卡尔回答道。
“呵呵呵,果然在外人看来,我们的家族就只是个商人家族啊,”普利莫笑着晃了晃脑袋,“其实,费尔南多家族,早在罗多克王国独立的时期,就是被罗多克国王册封的骑士了。”他指了指自己衣领上的火龙纹章,“这个纹章,就是在一千年前,被我们家族的先祖所斩杀的恶龙的头颅。”
所以说这个纹章原来是费尔南多家先祖用来炫耀的战利品啊。卡尔心中暗想,却仍然表现出了一副无比敬佩的表情。
“在罗多克王国成立后,我们家族的先祖因为战功,被册封为了守护加米奇堡的骑士。直到近一百年,我们家族才兴起了商会,并逐渐将生意从加米奇扩张到维鲁加。。。”普利莫像是在自夸似的说道。
“那真是了不起啊,”卡尔不失时机地赞叹让普利莫十分满意,他又问道,“还不知道,卡尔雷尔先生的家族在德赫瑞姆是做什么的?你对香辛料这种奢侈品如此了解,想必。。。。”
“这个。。。”卡尔被问地突然语塞,他不禁暗骂道,“我明明是个在亚伦长大的孤儿,哪里有什么家族。。。”
就在这个时候,卡莲急忙插嘴为卡尔解了围,“普利莫堂兄,你不要刚刚见面就刨根问底地这样问卡尔啊。我不是说了,卡尔是教会的人。。。”
“啊,是我职业病犯了。。。真是不好意思,在商会里呆的久了,我们和陌生的商人在第一次见面时都会详细调查他的身份,才能考虑是否与其合作或者让他加盟,”普利莫哈哈地打了个圆场,“既然卡尔先生是德赫瑞姆教会的人,又是卡莲信赖的人,那我也就不多问了。”
“既然你们是来这里玩的,我作为卡莲的堂兄自然要尽地主之谊。。。你们一路过来也辛苦了,不如吃完饭后你们先休息一下,等晚上的时候我亲自带你们去城里逛逛,”普利莫接着说道。
“你不是还要打理商会的事情吗?我和卡尔自己去玩就可以了。。。”卡莲有意推辞,可是看普利莫如此热情,她也就不好再坚持拒绝了。
午餐用必,仆人们按照普利莫的吩咐,去给卡莲和卡尔准备了新的衣服。还特意为卡莲烧好了一大桶热水供给她洗澡。
在这个摆满了奢华家具的房间里,女仆人们为卡莲竖起了一只屏风,再端进来了洗澡用的巨大木桶。在仆人们的服侍下,卡莲把穿脏了的卡尔的衣服脱了下来,扔在了地上。不一会儿,屏风后面便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而卡莲也是高兴地哼哼起了小曲。
作为房间里唯一的男人,卡尔自然被挡在了屏风的外面,可此时的他却完全被那面巨大的镜子吸引住了。
这还是卡尔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长相。“原来自己的脸长这副模样”,卡尔自嘲地笑了笑,镜子里的头发棕黑的年轻男人,难道真的是卡莲嘴里那副傻乎乎的模样吗?那。。那自己的父亲。。。也长这个模样吗?自从那场大火之后,卡尔脑海里对于父母的记忆就仿佛蒸发了一般消失了,他有些失神地伸手摸向了镜子中的人影,可是冰冷的镜面却挡住了他的手指。
“卡尔!你在看什么呢?!嘻嘻,你是要变成水仙花了吗?”卡莲的嬉笑声传到了卡尔的耳朵里,他好奇的反问道,“水仙花?什么水仙花?”
看着呆呆地眨巴着眼睛卡尔,这些女仆和卡莲都捂着嘴偷笑了起来。(卡尔后来才知道,水仙花指的是神话故事里,一个爱上了自己水中倒影的人变成的花朵。)
“卡尔,快看看。。。这裙子和我的修女服好像唉。。。”卡莲换上了新的衣服,果然,这条裙子和卡莲那条宝贝的修女长裙很像,都是纯白的长裙,只不过这件裙子更加修身,没有黑色的花纹点缀袖口和领口,而是在裙摆上绣上了淡蓝色的花边。
“这是我们维鲁加最近最流行的款式,就是按照教会的修女服做的。。。。。”女仆解释道,“小姐您这么漂亮,这件衣服实在和你太搭了。。”
“是吗。。。这件衣服的领口有这么大吗?不需要搭配坎肩什么的吗?”听到夸奖自然高兴,卡莲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提了提上身的领口,确实,这件裙子的领口低的有些过分了。但可惜的是,从这么低的领口看去,仍然看不到卡莲的胸部有任何“有看头”的东西。
“卡莲。。。。我的天,你果然更加漂亮了。。。”就在卡莲还在镜子前整理着自己的裙摆时,普利莫却走了进来,他夸张地惊呼让卡莲居然都羞红了脸。
“多谢夸奖,普利莫堂兄。。。”卡莲拎着裙角对普利莫欠身行了一礼,这让卡莲胸口一大块雪白的肌肤都露了出来,“其实,还是这件衣服的功劳。。”
“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穿上这件衣服的。。。啊,卡尔雷尔先生,你也快换上新衣服吧,”普利莫说道,“你们在这里先休息一下,我下午要去处理一些商会里的东西,等晚上的时候,我再用马车带你们去城区里好好转转。”
“好的。。。”卡尔急忙点了点头,而卡莲也微笑着再次向普利莫表示感谢。
“快快快,卡尔!快去换衣服,你别再盯着镜子看了。。。”送走了那些仆人和普利莫,卡莲急忙催着卡尔去换衣服。
“不是晚上再出去吗?你现在着什么急?”卡尔被卡莲强扒下来了身上的外套,见卡莲想要去扯自己的腰带,他赶紧拉住了卡莲的手,“我我我。。。我自己来。。。”
说完,卡尔便抱着床上的新衣服,逃也似的跑到了屏风的后面。
“切。。大男人害什么羞?”卡莲笑嘻嘻地说道,“我们不都坦诚相见了那么多次了?”
“你这话可不能让你堂兄听见。。。”卡尔已经换好了新衣服,和普利莫一样,卡尔也穿上了崭新的罗多克马甲和白色的羊毛衬衫,下身的棉布长裤被一条精美的皮革扣带拴在了腰间,完全变成了一个精干的罗多克贵族青年。
“呵呵,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卡莲满意地为卡尔理了理衣角和领口。
卡尔在镜子前也照了照,确实,新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只不过,这套衣服有一个地方,让卡尔不怎么满意。
“为什么我的领口也有你们家族的标志。。。”卡尔指了指领口上的火龙纹章,“那我不也成了你们费尔南多家的人了吗?”
“好啦好啦,在乎这种小细节干什么?走走走,我们先去这附近转转。。。”卡莲牵起了卡尔的手,拉着他便往外走。
“可是,不是说好晚上。。。。”看着不满地撅起小嘴的卡莲,卡尔突然明白了卡莲的意思,这个小丫头肯定是等不及到晚上了,所以不才断地催促他快一些,他叹了口气,对卡莲说道“你等下,我去拿一下钱包。”
“这就对了嘛!。。。唉,我跟你说,刚刚我已经问过那些女仆了,她们说在商会的附近就有不少买好东西的商业街。。。。你可不能小气啊!”
“好好好。。。”
“你这随口应付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嘛?卡尔雷尔先生?”
“没什么,天气太热罢了。。。你慢一些,卡莲!”看着欢呼雀跃地跑出商会的卡莲,卡尔急忙也跟了出去。
果然,在就在商会的附近,卡莲发现了那条繁华的商业街。
“唔。。。卡尔你看看这个。。。这是丝绸吗?”
“卡尔,我想要那个!”
“这是茶叶吗?这明明是晒干了的柳树叶子。。。。”
“啊呜。。。”伴随着巨大的咀嚼声,卡莲把一只油炸过蜂蛹整个吞进了嘴里,“嗯,好吃。。。卡尔你也尝尝。一次只准吃一个!!”
“好好好,”卡尔本来想伸手抓一把的,却被卡莲拍了拍手背,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捏了一个,学着卡莲的样子将蜂蛹塞进了嘴里大嚼起来。
“要是能加点香料进去就好了。。。”卡莲的话让卡尔大跌眼镜,他反问道,“卡莲小姐,您觉得这种几个铜子的小吃,是能用来搭配香料的吗?”
“怎么不能?那种昂贵的鱼子酱,不就是用来配面包吃的吗?”卡莲嘟囔着嘴说道,可是她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扭过头来盯着卡尔。
“你在看什么?我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卡尔被卡莲盯得毛毛的。
“我在想,当时在餐桌上,卖弄香料知识的人,是我认识的卡尔吗?”卡莲笑着说道,“我还是很奇怪,你怎么会对香辛料如此熟悉的?”
“嘿嘿,你以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的购买那一车苹果酒和马车的本金,真的是我花了三年攒出来的吗?”卡尔扬了扬眉毛,“就凭我那微薄的利润,能在三年里凑够那么多钱吗?”
“那你。。。”这下轮到卡莲眨巴眼睛了。
卡尔凑到了卡莲的耳边,对她偷偷说了些什么。
“走私?!!”卡莲捂住小嘴发出了惊呼,“你还干过这种勾当的?!”
“什么叫勾当。。。这是一门学问。。为了不被人坑骗,我可是跟着前辈学了不少关于香辛料的知识,”卡尔耸了耸肩,“而且我也是为了生活,又不是干什么坏事。。哎呦!你干嘛揪我耳朵。”
“看不出来啊,你这个木头脑袋原来还有这种花花肠子。。。”卡莲揪住了卡尔的耳朵,把他拉到身边小声说道,“我是不是小看你了呢?卡尔雷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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