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教堂的路上,卡尔的心情十分复杂。他一方面在怀疑卡莲的真正身份,一方面又在回想着从船上遇到卡莲到现在为止,自己对这个“卡莲”到底了解多少,或者说这个神秘的德赫瑞姆女孩到底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些什么?
想来想去,卡莲也只不过向卡尔询问过“能否带她回罗多克?”可是若是她想回家的话,也是应该回德赫瑞姆啊。
想不通的事情太多,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还是自己的酒可以顺利的卖出去一大笔钱,有了这笔钱,既可以还清自己的债务,说不定还可以在亚伦乡下买一个种植园,或者在城里盘一个店铺之类的。想到自己可能就这样在亚伦生活下去,结婚生子,在周末的时候去教堂做礼拜,然后50岁的时候死在自家院子里的摇椅上,他自嘲地摇了摇头,“你在奢求什么呢,卡尔雷尔?”
不知不觉,马儿已经载着卡尔回到了城南的教堂。卡尔把马儿拴在了马棚里,自己的车厢还靠在墙角,那只卡莲躲进去过的大木桶竖在一旁,只不过有几个地方被摔裂了。
“真是的,我自从遇见这个家伙就没有好事发生。。。”卡尔正准备去找马夫们要一些工具来修补自己这只大木桶,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的眼角瞥到了木桶内被人用木炭写了些什么。。。
“太阳落山的时候在这里等我,卡莲。”卡尔将头探进桶好不容易看了个清楚,字写得扭扭歪歪,看来是卡莲躲在桶里的时候留下的。
“卡莲。。。。”卡尔扭头往教堂的方向望去,也不知道卡莲在这栋巨大的石头建筑内什么地方。
而此时,在教堂内的某个房间里,卡莲正无聊的靠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书籍。“啊啊啊。。。。”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身体从椅子背上滑了下来,瘫坐在椅子上,“好没劲啊。。。。”
“祭祀大人。。。”听到门外的女仆在跟什么人打着招呼,卡莲急忙坐直了身子。
“中午好啊,罗恩祭祀,还有巴里审判长。。。”卡莲站起身来向走进的两人行礼,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成何体统?!”巴里看着吊儿郎当的卡莲不禁火冒三丈,“你作为教皇陛下在北方的代理人,理当做出表率,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
卡莲像没有听见似的一扭身又坐回了椅子上,压根没有理睬还在吧啦吧啦说个不停的巴里。
“二位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不如回去做做午课。。。啊啊啊。。。”卡莲又打了一个哈欠,将手中的书放到一边。
“你。。。。。”巴里审判长气得说不出话来。
“在这里生活的还习惯吗?露易丝。。。”罗恩祭祀,就是卡尔见到的最年长的白袍修士,他摆摆手示意巴里先出去,用及其温和的口吻问卡莲。
“还行吧,就是一直待在教堂里太无聊了。。。”卡莲随意地摆动着双腿,“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露易丝,教皇陛下保护你安全的任务全权交付与我,在萨哥森这种蛮夷之地,若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我该如何向教皇大人交代?”
“切。。。”卡莲冷哼了一声,“你们是怕我逃回去向我爷爷告状吧,哈?毕竟你们背着我爷爷跟一个诺德商人干出这种勾当!竟然想把我嫁给那个诺德国王,你们也太大胆了!”
“露易丝小姐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教会的利益。”
“是吗?可是我听说,吉尔给了你和巴里还有那个娘娘腔的主教一笔巨款不是吗?况且凭他一介商人,再有钱也不可能让那些诺德贵族认同一个斯瓦迪亚的皇后,你们是不是疯了??”
“我们相信吉尔先生的实力和胆识,”罗恩祭祀俯下身来,高档羊绒料子的长袍沙沙作响,“露易丝,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使教会在北方有立足之地,这是一项事业,或者说伟大的任务。我相信教皇陛下肯定会理解我们的用心,我们作为圣徒的使者,将教义传播至整个世界是。。。”
“打住,打住。。。”卡莲用手势暂停了罗恩祭祀的长篇大论。
“仔细想想吧,露易丝。”罗恩祭祀走出了房间将,示意门口的女仆人盯着卡莲,转身带着巴里走了。
“与其听一群疯子的谎言,不如看一个傻子的行动。。。”卡莲走向窗边,从这扇窗户刚好可以看到卡尔居住的木屋和马棚,她看到卡尔正拿着锤子给木桶钉上固定用的铁钉,“这个木头脑袋是怎么会当上商人的。。。”
“哈啾!”卡尔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他扭头四处看了看,暗想,“是不是感冒了。”然后随意用手在鼻子上抹了抹,继续处理起手头的事情来。
“嘿,卡尔神父!!”几个马夫从牧场的那边走了过来,与卡尔打了个招呼,“怎么没有出去做买卖吗?”
“啊,没有。。。”卡尔终于将木桶修好了,“怎么?你们是要出去吗?”
“艾伯伦大人叫我们去买燕麦和豌豆的种子。。。”马夫们给卡尔看了看手中的几枚银币,“可是你说我们这些连诺德话都不会说的人,被人坑了都不知道。你看你要是下午没事的话。。。”
“正好,我介绍一个斯瓦迪亚人给你们就是了,他在这附近是开餐馆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带着几个马夫,卡尔又来到了那个斯瓦迪亚人开的酒馆,店老板一眼就认出了卡尔,“哟,罗多克的小伙子。要来点什么吗?”
几位马夫刚想说不必了,卡尔却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枚银币,“给我们来点肉汤和面包,还有蜂蜜酒!”“好嘞。”店老板笑眯眯地收下了钱,“看来你赚到钱了啊,罗多克人!”“呵呵呵,这还是得谢谢你啊老板。对了,我请你喝一杯吧,算在我的账上。”“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店老板嘴上这样说着手中却没有停下,很快就给卡尔等人端上了酒水。
卡尔向店老板介绍了一下来意,店老板想了一下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你们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就把钱留在我这里。我认识一个在城外拥有庄园的人,可以在他那里买的便宜又好的种子。”
几个老实的马夫看了看卡尔的眼色,卡尔倒是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就点头同意了。看着低头吃喝的几个马夫,店老板低声问卡尔,“怎么样,吉尔先生给你开了个什么价?”
“没有,他只是说要把我介绍给那些诺德贵族。”卡尔摸了摸脑袋,“不过他说大概一桶酒能卖个400-500第纳尔。”
“嘶。。。这肯定还是个比较保守的价格!”店老板有些懊恼,“我当时怎么就没碰上这种好事。。。。”
“我可是在路上颠簸了一个多月才到这里的。。。”卡尔对店老板讲述了他如何一路从亚伦前往帕拉汶又混上船来到萨哥森的旅程。
“你是跟着巡礼团的船来萨哥森的?!”店老板忽然想起了卡莲,“那你的妻子?”
“那不是我的妻子。。。”卡尔苦笑着回答,“她说我在船上碰到的,是巡礼团里的修女。”
“现在你们商人都爱好找修女做情妇了?真是世风日下。”店老板一句话让卡尔差点把酒喷了出来,“不过听说国王马上也要娶一个德赫瑞姆来的修女做王后。明明自己的妻子才去世没有一年,就忙着张罗跟年轻姑娘结婚,妈的这些个诺德贵族。。。哼,拉格纳国王,祝他长寿!”
“这是怎么回事?”听完酒馆老板没头没脑的咒骂,卡尔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不知道?这个事情我们整座萨哥森城都传疯了!”店老板往卡尔面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给卡尔讲了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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