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两个人彼此打着招呼。笑的如此真诚。笑容之所以真诚,是因为双方都坦然承认了自己有想要的东西,之后进行着最后的确认。
“我想把梦魇带回去。”搜查官率先开口。
“那个是不可能了。”殷零说,“他已经和我合为一体了。”殷零拨开自己的头发让左眼露出来。“你看……”殷零捣鼓着自己的左眼。
“那么我可以把【它】带走吗?”搜查官、迫不及待的打断了殷零。
殷零把手从脸上挪下来,拉扯着脸皮。“看来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要你把你的眼睛给我就能安然无事。”搜查官说的很急促。但是他不会以为自己会把自己的眼睛割下来吧。
“你想干什么?我——卖艺不卖身。”
“那么这到底算艺算身?”搜查官呵呵一笑。银色的长发舞动。
“麻烦!”殷零用着自己独有的嘲讽方式。
“你说什么?!”搜查官突然贴近,抓住殷零的衣领。
“为什么我要在重复一遍?”殷零保持着先前的气势。
人类的心理脆弱而可笑,——利用有利地位从而编织出对自己有利的谎言,气势凌人。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基于什么。
假期私自开设补习班的老师对胡乱闯进去的学生严厉呵斥,声称自己为了孩子们的安全负责。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去做工商登记。
不负责的领导对于职员说你做的不合格,声称为了公司利益,但是如果你也能下来做的话帮助会更大吧。
就算领导人如何大力惩治,也有够不到的地方。与其这样说,不如说是黑暗都凝缩在了看不到的地方。如果你想要练一个法师的游戏账号,会把属性平均分配吗?必定是智力要高于其他的属性吧。【为了不让体力成为自己的短板】,怀着这样的心情才换双好点的鞋子。——如果把武器强化到 11,那么鞋子的等级是多少呢?难道会比武器强化等级高?
资源有限,无法顾及全部。可是当有一瞬间的资源充足,还是会走【让自己的特点突出这条路】吧。
无论多么努力,正义的秩序之手总有伸不到的地方。如果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你该怎么办?反抗亦或者不反抗都是错误的。反抗会被称作鲁莽、不遵守秩序、性格粗暴。而顺从则会让人看不起。
那么该怎么办?如果冷静分析,先退一步,然后去医院做个检查,开出个证明表示没什么问题。
可是你留着命是为了什么?
“在寒颤中哭泣,一出生就要对这个世界示弱——为了活下去。这是人类遗传自野兽的基因。——这种躲避危险的本能,不是人类生活的主宰。”殷零恶狠狠的说,像一个被抢走玩具的小孩,“人类的灵魂呢、他在告诉我,不能就这么把自主权交出去。对于我的灵魂以及我不愿这样屈服,虽然我的肉体并不属于我的灵魂——但是我还是要说、‘请你走开,不要让我刀剑相向’。”
“我最讨厌被人挑衅。”搜查官说。
“很巧、我也是。”殷零捏紧了拳头。两只眼睛里焕发的光彩,搜查官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被遮盖的左眼、那种恶魔的球体在转动。就像被强行聚成球状的人体,咕噜噜悲鸣、骨碌碌转动。
“很好、很好!”搜查官说。看到这双眼、他——想带走、恐惧,不安,混乱。他的心里充满了糟糕的情绪。
无论为了什么、这场斗争要开始了。
殷零很认真的走到体育场边缘地杂物堆,他摸索了半天。记得他以前在这里藏了一件兵器的。“次卡——”,殷零把护手盾抽了出来。人群一阵慌乱。
“我去,他是怎么把这个东西藏在这里的。”同学们弄不明白为什么有这种操作。而殷零感觉老师的气势在节节升高,如果不能快点解决搜查官,死在这里的就是他了。
现在还是很早——大概九点钟、在这个未封顶的体育馆、微光闪烁。构成世界的分子商量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而他们说,这次比赛当做胜负。随后纷纷甲胄武装,因而气氛诡异如沙漏“刺啦刺啦”响动、究竟是哪一极吞噬哪一极。
纷乱的气息缠绕着屋梁,三日不绝。刮起的风迷乱了众人的眼瞳。
飞鸢隐、牛羊斜、灯烛亮、船橹停。
善高飞的老鹰隐藏了起来,表明天上不安静。牛羊斜着吃草,表示风吹草斜牛羊斜吃草。灯烛亮表明天昏地暗。船橹停表明海上波涛汹涌。
总结为凶恶。
殷零抚摸着光滑的盾牌,盾的形状很古怪,为了方便使用者挥拳而缩小了体积,并且为了更好的打击敌人,盾牌的前端带上了尖刺,出于减轻重量的考虑,并没有打造成异常坚固的形态,铸造师选择了华丽的构成方式,在烙铁上放行活蛇。受到刺激的蛇在模子上爬行,在它爬行过的痕迹上铸造师灌注铁汁。以最为自然的方式打造出了这面【The top of the medusa】(美杜莎之首)。
嘛、也只是他自己的见解。殷零所理解的只是这面盾牌异常的好用。至于最为自然的铸造方式还是说拜拜让它见鬼去吧。
正义总是由人类定义——守护大多数。所谓的正义取决于大多数,这是没有办法的现实。不过幸亏大多数人类都是勉强遵守着更为广义的【秩序】,这个世界才不至于变得古怪。人类的团队意识是由于自己的弱小而定义的,为了狩猎更强大的猎物。人类聚齐起来,拿着盾防御他们、用矛射杀他们、用火把烧死他们。
那么强大的猎物是什么?
什么可以称作强大的猎物?
如果有一天,人类强大起来,是不是会忘掉这些?拥有力量的人肆意妄为,而没有力量的人被压迫后继而寻求力量,反抗后依旧用暴力解决问题。那么这就叫【正统】。古代的农民起义不就是如此?只是代表了朝代的更换,却没有人解放人。
那么、这些都算什么。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渺小、聊以安慰的方法。一切都是人类自定义的,既不是【华丽】的模式,也不是【标准】的模式。彻彻底底的自定义。
因为我们是唯一一个高智慧种族。就算是神、也要这么活下去。
这是真实吗?没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我们都活在这样的虚假或真实中,没有办法抗拒这一切。就算是自定义的虚假也要活下去。
搜查官默默祈祷,手中剑被捏的发生了微小形变。大概是【一定会打到梦魇】之类的愿望。
殷零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他只想到了今天早晨吃的油条,很难吃。一点也不脆,软乎乎的。
搜查官的离子方程甲发出魅蓝的光辉,纤细的剑被紧握。殷零把校服的领带拆下来绑在左臂上,失去了领带的校服在空气中抖动。
搜查官左手拔剑,殷零把盾在右手上戴牢。
搜查官提剑做出直刺的姿势,但是剑并没有直刺过去。这个起手式不是为了刺剑,而是挥剑。原本的剑式在两步之内改变,变成挥砍。
兵器中最霸道的是剑,剑生双刃,在砍到硬物时容易被反弹。所以一般不用挥砍,而是以直刺为主,挥砍为辅。但若施展起来必定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所有兵器中最霸道的是剑。每一次必须抢攻,赶在被识破前就击杀对方。而刀则是凌厉难防,刀有刀背,不用担心被反弹,所以可以疯狂进攻。
“真是花招多。”
殷零面对直逼而来的剑,侧身!右护手盾提起!
一滴血在地上扩散,开出彼岸花的形状。
刚才的一击正巧击打在了护手盾的缝隙中,虽然剑刃是被卡住了,但是一部分剑刺入了手中。
“你没关系吧?”
面对嘲弄,殷零只说了,没、关、系。
挥拳、举盾。一击之后立刻防守。
直刺、直刺。利用殷零盾的设计特点发起突进。
左侧身!贴身!上勾拳!闪开剑刃后立即近身随后是直击下巴的上勾拳。
后退!后退一步闪开拳击,弯腰,刺剑。目标是胃部。
左侧身!贴身,直击!闪避剑刃贴身攻击,利用尖刺直击胸口。
护手挡,摩擦,闪避!斩击!来不及后退就用剑的护手挡住,短暂爆发击退盾牌之后闪身,拉开距离快速挥出一剑。
……
两人就这样一招一式的对决了起来,没有什么招式、但是也不是小流氓打架的架势。刀剑相交,彼此都想压过彼此。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办法再去隐藏些什么了,因为只差一根稻草了。
“E16数据大剑组成!”
“堕星尘!”
搜查官身上闪动着诡异光芒的甲胄转移到了剑上,大剑并不依仗锋利,而是以力镇压。消去了反弹的危险,进攻会更加凶猛。
殷零的手上燃烧如炎流动的暗之星尘,包裹着右手。
“这是最后的——”
两个人影碰撞在了一起。漫天的黑色将蓝色包裹,就像黑暗中的繁星。【夜晚】持续了很长时间,之后迎来黎明。黑暗散去。
这只是很平常的争斗。为了自己的路,不得不碾碎他人。两个人都默守着这样的规则。
烟尘散去。
殷零说:“你做不来英雄。你的力量的代价是收到制约,你没办法用它做自己的事情,你就是一直被饲养的大型犬。你不是【Hero】,你没有这个能力。”
斗败了的公鸡捂住胸口,任由昔日的同事把他带走、并带上枷锁。他无精打采、就这样被拖走了。
“这件事是我们的疏忽,对不起。”
看着道歉的美女,殷零心里没有任何美的存在,“记得照顾好他。”
杏子点点头。殷零点点头。场景一度很尴尬。殷零却没理。
碾碎别人的道路是正确的吗?
他笑着和文青打招呼。
没有人给出答案,而自己的答案也一直模糊不清。
文青拉着他去上课了。检查之类的改天再做,先要养神。
殷零同意。他没有用真正的实力,他只是觉得可怜。有人怜惜搜查官,而盗火者有伙伴,太古种群居。
那他这个正牌的神灵继承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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