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尼伯龙根
“奥丁……死了?”钟槐喃喃,作为一个从小就听说过这位神明的凡人,如果忽然有一天有人拉着他的手给他指着说诶诶你看那就是那个神的墓碑,那他的心情肯定是复杂到难以描述的。
“在神话时代结束,也就是北欧神话里预言的【诸神黄昏】时期,奥丁就死去了,他的尸体被黑龙尼德霍格和混沌怪兽利维坦分而食之,他仅剩的一只眼球掉落在海里,化为吞噬了整片大陆板块的漩涡。”钟蕾挠挠头,显然不怎么擅长讲述这些离奇古怪的故事,“总之这些都是《秘典》里记载的历史,也就是人们所说的野史,说句实话,野史在大众眼里是不可信的,因为他污蔑神明,只在民间传播。但在我们这种人眼中,有那么一小部分野史,它记录的才是人类真正的历史。”
停下来喝了口水,钟蕾看向已经完全呆滞的二人,对二人现在的表现感到相当满意。
“神明是存在的,但只是各个国家对其的解读和观察收到自己文化的影响,表现形式不同,经过考证后,组织发现最契合真实历史的,是北欧神话。而我们这种组织也是从几千年前才开始建立的,大概也是神话时代结束的时候,”钟蕾继续说,“据说奥丁死前,世界树枯萎下来,九大王国凋零破灭,当然这都是夸张的说法,世界树可能只是一棵有着神奇力量的树而已。”
“树?”钟槐反应过来,连忙将自己的右手反过来,把手背朝向钟蕾,让她看到上面已经变得相当淡的树形纹路,他有些结巴地问,“这个东西,和世界树有什么关系吗?”
钟蕾淡淡地看了一眼树纹,好像根本没有在意一样,说:“那块水晶是众多世界树之种的其中之一,你被世界树之种寄生,身体产生这点反应是正常的。”
“世界树之种?”钟槐的瞳孔缩小了一瞬,而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猛地站起身,双手狠狠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他又惊又疑地问:“那季罗……他就是因为这个东西而被害的吗?”
身旁的季萝目光略微暗淡了一下,显然她也意识到了这点。
钟蕾看着钟槐那张令人讶异的脸,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没错。”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以后,钟槐更加愤怒,他问:“是什么人……是谁干的?”
“已经被我抹除了,”钟蕾说出这句话时像是在说自己拍死了一只蚊子一样轻松,“整个组织,三十七人,全部都死了。”
钟槐听到这番话后愣了愣,而后眼神古怪地看向这忽然变得有点陌生的女人:“什么时候……”
“你和这女孩被袭击的那天晚上我就开始带人行动了,”钟蕾打了个哈欠,洗澡总是能让她变得卸下干劲变得疲惫,“总之你知道就好,那些动了我家钟槐的人,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明明模样慵懒得像只高贵的猫在舔爪子,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当然对于钟槐来说,这带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心安与自豪感。
“季罗的仇,已经报了啊……”钟槐默默地坐了回去,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萦绕在心头,就像是你拿着刀去寻仇,却得知仇人已经在你来之前就死去了,满腔的怒火和鼓起的勇气无处发泄,只能任凭它们消散在虚无中。
季萝轻轻侧头,躺在钟槐的肩膀上,钟槐微微侧目,伸出手来,握住了少女温热的双手。
钟蕾没有说话,只是用修长的手指绕了一圈发丝,看向被阳光照亮的窗帘。
“那些人……他,”钟槐指了指还在地上昏睡的男人,问道,“他又是谁?”
“不知道,等他醒过来你们自己问吧,”钟蕾找到手机后看了看时间,说,“不过我大概也能猜出来是哪家的狗……”
随后摇摇头,她笑着对钟槐和季萝说:“怎么样,知道世界真相的感觉?”
钟槐挠挠头,目光有些四散:“挺,茫然的吧……”
季萝靠在钟槐的肩膀上,表情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哦对了……”钟槐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他们为什么来抓季萝?”
钟蕾看了二人一眼,回答说:“秘密,等你以后等级高了自然会知道。”
“等级?”钟槐想了想就明白了,这么庞大的黑暗世界,有等级制度也是意料之中。
“是啊,等级,你现在的话……大概是一级吧,”钟蕾直起上身,越过桌面揉揉钟槐的头发,“不过你身为世界树之种的宿主……也不好说。”
“我会变得很强吗?”钟槐轻轻拿开钟蕾的手,认真地问。
“谁知道?命运这种东西谁能说得准?”钟蕾不高兴地坐了回去,“没准下一秒你就被人抓走,再扔到另一个尼伯龙根里面了。”
“唔……”那片黑暗的空间给钟槐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他摇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和那个地方有关的一切,小心翼翼地问,“我知道北欧神话里的尼伯龙根是什么,但那种空间原来是可以被人类控制的吗?”
“不能,我这么和你解释吧,”钟蕾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翻到一张白纸和一杆中性笔,先是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圆,而后在其中画了许多小圆,她合上笔,指向大圆——“这个,是我们的世界,”而后指向一个个小圆——“这个,是尼伯龙根,”最后她又在大圆与小圆之间画了几条互相连接的线条,她抬起眼,看了看眼睛一亮的钟槐,微微一笑——“明白了?”
“明白了,”钟槐点点头,“人类没有控制尼伯龙根,人类只是掌握了打开尼伯龙根之门的办法?”
“说的对。”钟蕾满意地点点头。
季萝忽然坐直身子,盯着这张图看了很久,而后说:“我以前在哥哥房间里看到过类似的图……”
“嗯,你哥哥也是组织的人,”钟蕾说。
“可我哥哥的那张图,他画的好像……要比这张图多了一些东西……”季萝忽然感觉一阵剧痛袭来,痛得她闭上眼睛,发出低声的哀嚎,钟槐连忙抱住她,让她不要再想下去。
“那可能是你记错了吧,尼伯龙根与世界还有人类的关系就是这样,”钟蕾没有多加在意,或者说她看到那样紧抱着季萝的钟槐就不想继续在意这件事。
“那你之前说的尼伯龙根主人是奥丁,这是什么意思?”钟槐问。
“字面意思,”钟蕾用笔敲敲纸面,“尼伯龙根是神所亲手创造的、人类所不能进入的空间,所有尼伯龙根都有自己的主人,虽然那些主人,也就是神,他们早就死了,可尼伯龙根还是有着自己的规则,我觉得,你应该看到那些违反规则进入尼伯龙根的【人】了。”
钟槐脑内灵光一闪,无数黑暗的人形便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主人……”“呜呜呜……”“生机……生机!”
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就像是害怕惊动了谁一样,说:“是……那些怪物吗?袭击季萝那个尸体也是……”
“前者的话,那就是它们,每个强行进入尼伯龙根的人都会变成那样,”钟蕾目中露出一丝悲哀,“这就是我们血泪得来的教训,但后者不是,那只是被人类用某种法术复活的尸体,没有自我意识,只会按照施法者的命令行动,但两者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智商极低。”
“我……”钟槐继续回想着,“我……在里面得到了一片叶子……那些怪物,那些怪物说那是主人的……”
钟蕾的表情凝重下来,她之前没有在意,可现在钟槐说那是那些怪物所承认的主人所留下的东西,而那些怪物所认同的主人只会有一个……奥丁本身!
这使她不得不严肃:“主人的叶子……你所进入的那个尼伯龙根所属奥丁,如果说是奥丁留下的叶子……”
三人都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那是世界树的叶子!”
钟槐顿时感觉头都大了一圈,太多东西塞在这承受力本就不强的身体里,让他分不清现实与幻境。
“我到那里的时候,你正浮在半空,被绿色的风暴包围着,一动不动……”钟蕾仔细回忆着钟槐的描述还有当时的场景,“我穿过风暴唤醒你,当时只以为那风暴是低级的迷幻魔术,没想到是世界树树叶化作的幻境……不,说不定是继承仪式。”
季萝担心地问:“钟槐他不会有事吧,他以后……不会慢慢变成一棵树吧?”
钟槐的身子抖了一下,他也不敢想象自己变成一棵树的样子。
“不会,放心,被世界树之种寄生的人历史上也不是没有,他们都还……算是人类。”
钟槐注意到钟蕾这段话的末尾语气有些莫名的牵强。
“总之,谁都别想动我的钟槐,世界树也好,尼伯龙根之主也罢,谁敢动我弟弟,我就让他去见奥丁。”钟蕾冷冷地笑笑。
此时的钟蕾在钟槐心里已经有了最高大的地位与形象,而在季萝心里,她也仅次于季罗一人。
三人沉默着思考,房间里顿时有些安静了。
忽然,钟槐肚子发出一阵声响,让季萝和钟蕾都不约而同地对他侧目。
“抱歉……”钟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因为在雨里跑了很久……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很饿,我自己也很奇怪,明明平时忙到一天都不吃饭也没事的。”
“……难道那片叶子反而激发了世界树之种的某些能力?”钟蕾小声呢喃后摇了摇头,对二人笑着说,“那我们一起出门吃点东西吧?我请客的那种。”
于是,在钟槐与季萝眼里,她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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