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理学上,有这样一个实验,“看不见的大猩猩”。几个大学生穿着白色或黑色的衣服在传球,作为观众的受试者在最开始的时候,会被告知“之后将会询问你穿黑色衣服的人互相传了几次球”,然后受试者们会仔细的看着穿黑衣服的人传球,等到结束后研究员们会问你传球次数以及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传球次数这个问题只要认真看了基本都能答对,但是会有相当一部分人表示自己没看到奇怪的东西,然而一部分人却很笃定自己看到了一只大猩猩走了过去。当然实验里的的确确有一只大猩猩走了过去。说白了,这个我一开始觉得相当无聊的实验,就是为了告诉大家,绝大多数人都只会在意自己在意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你见到的世界只不过是你想见到的世界。”
套用到聊天时,那就是你总会无意识地过滤掉一些对于你想要知道的结果没有帮助的信息。比如教室内某处转学生的宣言。等到人们意识到,刚刚似乎遗漏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时,却发现副班长已经带着转校生来到了走廊。
“你说什么?”
我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者说不大能理解严鸾刚刚说过的话。
“在我转学之前,我就听说了紫墟中学这一届高一有一个数理化全能的理科天才,可是我没想到是你。刚刚吴老师把我喊过去,我和他聊了一会儿,我跟他都认为对于我来说,像你这样的同学来教我的话会比老师的作用强得多。”
严鸾抬头看向了我,非常平静地说道。
“但是我拒绝。”
听完了严鸾的话之后,我摆了摆头,摊了摊手,转身准备离开。
“为什么?”
严鸾一下子拉住我的衣服,把正准备退场的我又拉了回来。
我只好转身颇为无奈地看向这个正在无理取闹的小姑娘。
“不为什么啊,我只是觉得我没多大义务需要帮你辅导功课,我自己的功课难道就不用管了吗?我总不能委屈自己去帮助你吧?我有这么深明大义吗?”
“谁说让你白帮我的啊,我也可以帮你辅导文科啊。”
“我又不需要你帮我,我自己一个人也不是搞不定。”
“真的么?吴老师可是跟我说,你从高一进来开始就牢牢掌握了文科倒数第一的宝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一个人能搞定。”
嘶,被抓到痛脚了。不过老吴和她的关系好得还真是非常快啊。
“我一个人搞不搞得定,和我要不要帮你这件事应该是没有一点点的关系吧?”
“可是,可是这样我们两个可以共同进步啊。”
严鸾似乎根本没有想过我会这么毫不留情面地回绝她,愣了一下之后才用着这种可以称得上焦急的语气回应道。
“我跟你说,学习是一件注定孤独的事情,无论你学得好还是坏,都不要指望能够和别人一起成为同伴。什么学习小组,那些都是闲得无聊的家伙们为了自娱自乐,顺带麻痹自己还在为高考努力说的谎言罢了。”
“可是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啊,吴老师上课讲的很多知识点我虽然记下来了,但是我搞不懂啊。那些公式啦,定理啦看上去就好吓人,我真的理解不过来。”
“那你就多用用心,自己再好好看看,昨天你不是买了辅导书吗?我记得那本辅导书上有一个专门讲这个知识点的章节,你多看看就能搞得懂了。”
“可是那些知识点讲的都很复杂啊,我一个人也看不懂,吴老师说你理科学得好,让我多跟你学学你的学习方法,这样我们班级荣誉也会有保证啊。”
据我所知,绝大多数人都有这么一个习惯,那就是不想听到太多的可是。当然,我也是其中一员。
“我跟你说,第一学习上我没有什么见不得人,必须藏着捏着的秘密武器,第二我不信老吴那家伙会对什么狗屁团队荣誉感那么在乎,上个学期他还带我们翘课去秋游,然后被丁大头批评的呢,他跟你说团队荣誉感,你觉得我会信吗?”
似乎是我突然的暴起吓到了刚刚还是滔滔不绝的严鸾,她整个人都蜷缩在了墙角。
“好了,严鸾同学,我是不会教你的,请家教也好,找辅导班也罢,反正你不要指望我会帮你补习什么功课的。还有我希望你把不要以为坐在我的旁边就能毫无困难地挂在我身上。”
当我说完这么一长串话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同学从我们的背后走了过去。我甚至都能听到他们趴在耳边的窃窃私语。大概就是什么“理科怪物难道**了?”之类的毫无营养的话题。我这才注意到,我发火把严鸾逼到墙角的动作和造型,从某个角度看来,好像是在壁咚她一样。
但是事已至此,我也不大可能再大声解释一句,我刚刚没有壁咚她,我只是在告诉她我不会教她功课,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这个时候,什么解释都是苍白的,我能做的只有赶紧转身,带着所有可能之后要砸给我的锅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到上课的时候,我才看见慢慢走进教室的严鸾。她拖着相当沉重的步子,迈进了教室,然后“啪嗒”一声坐在了椅子上。
我不太清楚她去了哪儿,有可能是女厕所,有可能是天台,还有可能去找了老吴谈谈副班长是个冷血无情的钢铁直男。不过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而严鸾并没有准备对我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瞥了瞥我几眼,然后又低下了头。
我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于是开学第一天的剩下时间里,我和临时同桌严鸾并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临到放学,叶诗轩提出来要帮我一起把严鸾的桌椅搬过去。虽然我觉得一套桌椅,我一个人也可以搬过来,不过老话常说盛情难却,看到叶诗轩这么诚恳的态度和这么真诚的眼神,我自然同意了。于是我搬桌子,他抬板凳,把严鸾的桌子并到了我的课桌旁边。
严鸾看着我俩忙上忙下,最后我和她的桌子并成了全教室最独特的一排之后,突然冲我问道。
“胡宇 你要是讨厌我的话,我大可以现在就和吴老师说......”
“不讨厌,好了,我有事我先走了。”
我收拾完书包,丢下了叶诗轩和严鸾,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在小区里租的出租屋。
对门的那间,到现在也还是和往常一样关着门。对此并没有多少意外的我,打开了自己~的房门,丢下了书包,仰面躺在了客厅的沙发里。
我今天之所以那么着急回来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和胡华打电话。
胡华就是我的妹妹,我的亲生妹妹,现在还在我老家那里上初三,按照老妈的意思,等到明年,不对,等到今年九月她就要来到我到学校这边来上高中了。
我和胡华的关系非常好,所以即使我现在已经离开了老家,但是我还是会跟她每个礼拜通一次电话,相互问候问候。这个从去年我来到江城就养成的小习惯,现在已经成了我们兄妹间不可言说的默契了。
“喂,胡华,怎么样啊?数学能不能听得懂啊?不行的话,我来帮帮你吧?”
“奥,奥,这样啊,那就行,你哥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数理化这些问题你都可以来问我。”
“我知道,我知道,理科学起来确实很辛苦,要不我帮你跟老妈说说,奥,不要啊,那你一个人多注意一点,千万不要太较真,扛不住的话,就打电话来找我。”
“学习这事儿我也不能说多帮你帮到什么地步,还是要看你自己。不过你要是真的觉得理科太烦了的话,那还是让我帮你和老妈说说吧。”
“动漫啊?我不看的,不过你要是有爱好,也不是说不可以,自己注意一点度就好。”
“好,那挂了啊,不打扰你学习了,还是要注意,千万别因为学习太苦了自己啊。”
和胡华的寒暄,当然,多半还是我一个人的絮絮叨叨最终还是随着夜幕降临而结束了。现在回想起来,面对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妹妹的时候,我还真是变成了以前最讨厌的老古板的样子啊。
望了一眼此时此刻正在小区门前广场上载歌载舞的大爷大妈,不由地叹了口气,自己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活成他们那样,轻松而又轻松呢?
明明花了那么多年的精力和时间,才变得像一匹恶狼一样离群索居。
可是独行久了,我才发现,我们中很大一群嘴里泛着尖锐的光的人其实是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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