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打零工,也不想上学,最后又躲回医院。
有个好消息,医生建议我留院观察,虽不算特别好的消息,不过得益于于此,我顺理成章的留在医院。我不想别的事,每天在床上躺着,这种日子浑浑噩噩的过了将近半个月。我甚至有一辈子躺在床上的想法,但在实践的过程中出现了细微偏差。
由病房之中多出一位戴着眼镜的青年开始,我的计划乱了。这位看起来很年轻而且精力旺盛,他的头发衣服也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和上班族一样正式,看样子只是临时调养两天,我并没放在心上。
但他的话实在太多了,他上辈子是条鱼儿,嘴巴一旦闭上就会窒息,总是没完没了的,说着各式各样的话,我称呼他话唠先生。
他的话像脱毛的孔雀那样突如其来的展开,羽毛则是炸弹,炮语连珠。
[说起来住院和我想象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就好像住旅馆一样,医生护士也很随和,好轻松的地方,话说你在医院呆了多久。]
[三个月。]
[是嘛,我也要待一阵子,因为作息不规律不得不到医院调养,手头的工作只能留到过年后了,唉,你好像感冒了,是不是最近着凉了,如果着凉一定要当心,冬天就是这样。]
[知道了。]
[说起来快过年了,我有两个姐姐定居国外,只有过年才回家一次。说起来她们都有孩子了,孩子的眼睛长的和我的母亲一样,家族的基因真是强大。]
吴昊废话没完没了,所以称呼他为话唠先生。对了,把雅子小姐介绍给他算了,让他们相互迫害,按雅子小姐的脾气,他们一定能打起来。
我不再搭理他,为免受打扰我只好硬着头皮整理阔别已久的试卷,装样子的摊开它们,一张张整理复习,但这种状态没持续三分钟。
[原来雨一还在念书,我以前念书时作业还没这么多,不过那时候设备很差。以前的农村学校没有围栏下课后同学可以自由进出学校,住的比较的近的同学能在下课时间回一次家。]
[这样子说,我很向往这种学校。]
[对了,你读几年级。]
[快高中毕业了。]
[好棒,这可是人生第二次机会,你知道第一次机会是什么么。]
我不由得停下手中的笔。
[人生的第一次机会是小学哦,小学的经历可以影响到一个人成年甚至中年或说是一辈子也可能哦。小学时我们的友情十分简单,一件小事两个人都可以玩起来成为朋友,正是因为这种简单的友谊才能得到新的朋友。可是有些孩子也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变得孤僻自卑,甚至受到凌霸,但高中毕业后人生会迎来第二次机会,很多人是在这个阶段改变,不过不一定是向好的地方发展,我身边的孩子都是这样成长的。然后啊还有啊,高中毕业是第三次机会……咳咳,嗓子有点干,我先喝口水……唔呜呜,果然还是温水口感最平缓,话说冬天和冷水反而没夏天凉快。]话唠先生咕噜咕噜的吞咽玻璃杯中的水。
我低声咒骂他。
喝水后的话唠先生满血复活,似乎在酝酿某篇大纲,然后发表长篇大论。为了摆脱她,我随口找个幌子。
[我要外出了,回见。]
[外面冷,桌子上的罐装咖啡刚热过先喝了吧。]话唠先生指着桌子上灰色的易拉罐。
我耐住性子,拉开罐装咖啡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完,好了这下话唠先生应该没话了。
[书包里还有压缩饼干,不过我更喜欢薄脆饼。]
[再不走来不及了,回见。]
逃出病房,我仿佛得到了第二人生。
我来到外面却无事可做,既不想回病房听唠叨又不想去太远的地方,于是选择沿着平时的路线前进。通过楼梯来到天台,却又撞见正在抽烟赏景的话唠先生,果不其然,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
[好巧啊。]
[啊,是啊。]
[说起来,从高处眺望这个镇子意外的大呐,看见前面的树林了么,那里有一片湖,不过很远就是了,一般是看不见的,因为被居民区挡住了,从这个方向一直向前,有一片灌木林,那里没有开发,灌木林后面就是湖。]
[我去过那里。]
[很美吧,我听说那片湖中死去的人可以将不幸的人生重新来过,老人家是这样说的。]
[镇子举办仪式时会去那里,但我没听过这个说法。]
[我也是后来听老人家说的,感觉上好扯。]
[我好像听过这个说法……]我不确定,只能搜索脑中模糊的记忆。
谈话到此结束,听起来很扯,不过我宁愿相信老人家的说法。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会在特定的地方迷路,而且永远在同一个地方,也许我去过那片湖,在某个夏天的时候。
萤火虫撒下点点繁星,像是提着绿幽幽的灯笼。我在夏风中追逐萤火虫,萤火虫一会儿飞上去,一会儿落下来,不知道追了多久,不清楚转了多少弯,不知觉不觉走到路的尽头。
路的尽头是一片灌木丛,我穿过灌木,最后我来到一个湖畔,湖水在月亮的照射下泛白,像水银似的流动。湖水很美妙,一点不像是湖。
这片湖很大,一眼望不到边。我沿着湖边的路行走,直到萤火虫也不见了,我才意识到自己迷路的现实。
我呆呆的望着夜空,身上的汗水被风自然冷却,当体温逐渐降低时才回过神,最后汗水被完全风干,我彻底察觉找不到路了。
耳边只有蝉鸣,似乎来自湖的对面,于是我沿着湖边慢慢移动。夜晚的空气很纯净,还有一点湿润,远处的湖面有成片的萤火虫低飞,我沿着被萤火虫点亮的湖边一路小跑,因为没有时间观念不清楚跑了多久,又因为是夜晚跑再久也不会累。
在夜晚,光是最美好的东西,可最后唯一留下的,仅剩一点的萤光消失了,我停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个比我稍微高一点的女孩从灌木中走过来,她一直盯着我看。她应该很怕生吧,我以为她和我一样迷路了。
我想问路,但不敢开口。
她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接着把另一头递来,我不明用意但是本能的抓住树枝的另一头。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在前面带路,我跟着她。
我们踩着繁茂的青草铺就的路,以远方的灯塔为坐标,用星光做照明灯,月亮爬上了最高点时终于在一条路口找到了大路。
女孩把树枝送给我,然后她沿着刚才的路消失了。回过神,大路上只有我一个人。
我一直把这件事当作童年的幻想,后来我才知道,一直被当作幻想的这件事其实是现实。
我决定找片湖,如果真的存在,也许梦是真的,我不确定,反正试一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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