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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龙与血

第五章 龙与血

人不应该根据背负的罪孽而选择道路,而是应当在选择的道路上背负罪孽。--奈须きのこ《空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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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

空空荡荡的道馆门前,夜风吹起少女的黑发,金色的巨大乌鸦在少女法杖上幻化成形。

土御门贤治拔刀而起,压抑了许久的爆发,让乌黑色的长刀在空中划出银黑色的线。

线劈开了自称为玉藻前的少女,可是少女却不曾在那里存在过,劈开的不过是少女的幻影。

“你身上有妾身熟悉的味道,妾身不想杀你,停手吧!”玉藻前用法杖驱使着乌鸦,乌鸦喷吐出火焰,在土御门贤治身前烧出一片焦痕。

“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绝不会退让的,贯彻自己的信念可是我们天守流的宗旨!”土御门贤治挥舞着俱利伽罗,虽然无法砍中乌鸦,但却可以察觉乌鸦在有意识地躲避着刀光。

“你有一件很好的神迹呢,年轻人。虽然你继承有他的气息,可完全不像他呢。”玉藻前让金色的乌鸦绕着土御门贤治疾驰起来。

顷刻间,大量的火焰将土御门贤治包围。玉藻前没有直接纵火焚杀,但如果不及时灭火,土御门贤治就会因缺氧而晕厥,甚至窒息而死。

此时的土御门贤治,犹如被困在牢笼中的野兽,要么认可敌人的胜利,要么与敌人做最后的一搏。

就像是老天站在了土御门贤治的一边,大雨突兀而至。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用,火焰依然旺盛的燃烧着,那是大雨无法浇熄的火焰。

玉藻前不再理会土御门贤治,向着门内走去。

“玉藻前!”土御门贤治大声叫喊着:“我是答应过别人的,所以我会用家族的血脉再次把你封印的。”

“那么你先能活下来再说吧。”玉藻前继续朝前走去,却忽然停滞了一下。

空气中有什么凝重的东西扩散开来,巨大黑影在门内若影若现。

“是结界么?”玉藻前加快了脚步,因为名叫青山拓海的人类还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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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踏入伪界,也就是世人所在的世界,已经是在一个多月之后。

再次来到这本就肮脏的世界,呼吸中只能感到空气的污浊与沉闷。

身体,也仿佛轻了许多,似乎稍微用点力,就可以漂浮在空中。

我顺着山路返回,不久就来到山下的车站。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还有末班车可以载我回到住所。

就这样,经过一路颠簸,我终于在家附近的车站下了车。

正当我准备走向租住的公寓时,豪华的轿车旁,一名身披皮草的美貌女人叫住了我。

女人的手交叉在胸前,正好托起胸前那两团硕大的脂肪。

“月,一个多月不见,你小子混的挺好呀!”女人认真的眼神中,似乎夹杂着喜悦。

“幸苦您了,让您担心了,对不起。”我马上鞠躬道歉。

“那就进来说说你这一个多月到底去了哪里吧,”女人打开了车门,继续嘟囔着:“你父亲死前把你托付给我,我差点都觉得死后就没脸见他了。”

女人名叫春晴早苗,算是我现在的监护人,我现在上学住宿的费用都来源于这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平时非常忙,基本都不太管我,只有当我出了大事时才会露面。

“您是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是有人在车站上车时看到了你。”

我这才想起我乘车时乘客异样的目光,和车站前广告牌上寻我启示的广告。

“先上车吧。”春晴早苗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对我说道。

可是我却没有注意到她在和我讲话,因为我远远看见,公寓附近的天守道馆所在处上方,巨大的黑龙腾空而起。

“早苗阿姨,那里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我指了指道馆的方向。

“什么都没有啊,你在说什么呢,月?”春晴早苗望了望我所指的方向,双眉紧锁起来:“先上车,我们过去看看。”

春晴早苗拉开车门,对驾驶座上的司机说了些什么,司机便下车离开了。然后她紧接着坐到了驾驶座上,我也按她的指示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黑色的巨龙。”

“果然,只有王的血脉能拿起王的宝剑。”

在春晴早苗不明所以的话语中,豪华的轿车疾驰向道馆的方向开去。

【注:春晴早苗はるば さな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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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同伴变成了怪物,你会怎么做?”

容器的深渊中,玉藻前问瀨未。

“你进入我的身体时,我就在想,如果作为一个怪物活下去也很不错呢。但是,如果杀害同类,我是绝对无法接受的,那还不如作为人类死去的好。”

“好的,我明白了,那就让我结束这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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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黑色巨人毁坏的道馆中,满目疮痍。

玉藻前驱动着金色的乌鸦,试图用金色的火焰压制住巨人黑色的火焰。

巨人不断挥舞着臂膀,让乌鸦根本无法靠近。

后续赶到的芦屋信玄和温妮莎,光是维持庞大的结界就已经尽了全力,根本无力作战。

巨人黑色的火焰溅射到结界上,结界瞬间将火焰抵消,就连巨人碰到结界的手,也被弹回到结界中。正因如此,玉藻前犹豫着,如果操控雷电的力量,结界也会被雷电击破。如果自己完全释放灵魂的力量,那么就要变化这少女的身体,而人类的身体肯定承受不了这种变化,那么少女肯定会死亡。

就在玉藻前驻足不前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坚持,也许一切尚可挽回,但是我并不后悔。”

残破的废墟上,土御门贤治浑身是血站在那里,手中的俱利伽罗泛着铁青色的光芒。

“原来,都在这里啊,也省了很多事情呢!”土御门贤治环顾四周,不仅看到了玉藻前,也看到了芦屋信玄。

“你在做什么呢,贤治!”温妮莎大喊:“先把那只大家伙解决了啊。”

“放心,我会在这里一次性做个了结的。”土御门贤治看了看黑色的巨人,突然用俱利伽罗贯穿了自己的心脏,那可怕的执念仿佛令大地都震颤起来。

“原来只要用血液就能浇灭那种火焰啊。”已经被利刃贯穿了心脏的土御门贤治,没事似的对玉藻前说道:“没想到吧,最后的胜利者,仍会是正义的一方!

“用我祖先的血,唤醒你,远古的神灵!”

土御门贤治就这样大叫着,将俱利伽罗从身体中拔出,乌黑色的刀身刹那间幻化成巨大的黑色巨龙,腾空而起。

随着巨龙的腾飞,土御门贤治倒下了,因为唤醒神灵的并非他的血液,而是他的灵魂与生命。

看着土御门贤治死去的众人,面面相觑。

而正在这时,黑色的巨龙无视黑色的巨人的挥拳反抗,将巨人一口吞了下去。

“那是从真界招唤来的神灵的化身,能对抗它的只有真正的神灵,或者变身后的我!”玉藻前对在场的其余两人喊道:“结界就拜托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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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种东西出现在现在的世界里,会怎么样?”

容器的深渊中,瀨未问道。

“可能会让人类文明倒退吧,毕竟你们人类世界能阻止那种东西的手段有限。”

“会有无辜的人类死去么?”

“因为是神的化身,所以会毁灭一切对自己不利的东西,不论好坏,肯定会死很多人吧。”

“那么,玉藻前,我的身体就交给你了。”瀨未哽咽着:“按照你的方式结束一切吧,我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个没有用的人,没有朋友的人。但最后能和你成为朋友,实在是很幸福呢。最后,就让我帮助你吧。”

“放心吧,瀨未,虽然你只是普通人。但我认识一位很好的神,我会保护好你的灵魂,等我见到那位神灵,会请求她为你重新塑造一个躯体。”

“是么,那一定要是很受欢迎的那种啊。”

”嗯!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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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

银白色的月光下,过于寂静的夜晚让一切都堕落在黑暗之中。

我顺着道馆的台阶向上跑去,春晴早苗则跟在我的身后。

在快要接近正门的地方,我看到类似透明物质所组成的屏障,并且直接穿过了屏障。

“早苗阿姨,这里没问题,可以直接过来!”

我转身刚说出口,就发现春晴早苗已经愣在了原地,不断搜寻着什么。

无论我怎么叫喊,春晴早苗就是无法发现我,明明我就在她的眼前。

她也在喊着什么,我听不到声音,看来是声音被屏蔽掉了。

她终于开始向前走,也许走过屏障,就能看到我吧。

可是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屏障的存在,就在她触碰到屏障的一瞬间,整个身体被弹开了。

难道是因为神迹的作用?我抱着这样的疑问,准备往回走。

就在这一刻,身后巨大的声音几乎要撕裂我的耳膜。

我向身后看去,金色巨兽与黑龙缠斗的身影,若隐若现。

我不顾一切向着那个地方跑去,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夏野雫的话语:“真界伪界分离越久,伪界越无法承载真界的生命。神话时代还好,但如果是现在,长年生活在真界的生物出现在了伪界,那么人类有可能因此灭绝。

“尤其是真界的病毒,虽然很少,但一旦被传染到伪界,那么你们的世界将不复存在。所以在你回去前,我会带你到圣湖进行清洗。”

幸好那个屏障隔绝了春晴早苗,强行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召唤进来的人,简直就是蠢货。

我暗暗怒骂,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边的小子,你是什么人?”白色长发的人对着我大喊,女人一般的脸和男人一样苍老的声音,让我一瞬间分辨不出那人是男是女。

“如果是来帮忙的,就快点对付黑龙!”另一边金色头发的外国女人,竟然用日语对我说着话。

或许是已经经历过更加无法用常识判断的事情,此时的我根本是见怪不怪了。

我拔出了藏在肋下的时雨,做出了进攻的起手势,花羽流·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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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处缝隙的结界中,少女柔软的娇躯,被转变成了巨大野兽的身形。

那如同被冰冻了的火焰般闪闪发光的金色毛皮下,两个灵魂进行着对话。

“如果可以使用神迹的真正威力就好了,那就不需要你的牺牲了。”

“真正的威力?”

“嗯,只有神选之人才能使用的能力,诸神将其称之为最高权能。”

“那么,神迹的最高权能是能够打败它了?”

“我不知道,因为它也是最高权能召唤出的神之化身。不过至少那样,我还有办法保护住你的躯体。”

“没关系的,我们现在这样,能打败它么?”

“一定能的,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一定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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