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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逐渐清晰的梦

第十章:逐渐清晰的梦

一眼望去,尸山,血海,插满了遍地的各种武器,这全部都是一位少年所背负的罪孽。这个少年拄着一柄残破的大剑伫立在这一望无际的被血色染红的原野之上。虽然没有任何的根据,但叶轩却似乎知道,在这里的所有尸体都是眼前这个看不清脸面少年所一手屠戮的。

当一个人看到一具或是尸体的时候,或许会恐惧、不安、动摇。然而,当你放眼望去,你所见之处全部都是尸体,天地之间除了尸体再无一物之时,你又会作何感想呢?

叶轩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此刻他也再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想这些东西了。现在他的脑子里只余下了一样东西——震撼!让人头皮发麻的震撼!

能够让人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到底是要多少的尸体?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才能一个又一个的以至于屠戮如此数量的有生命有血有肉的同类?

“……这是,什么?”

一阵风拂过,叶轩全身的鸡皮疙瘩仿佛一下子便全部炸了起来。他感觉到了寒冷,刺骨的寒冷……

“呜……”

空气中,似乎还传来了某种似乎是哭嚎一般的声音。

……不,这根本就不是风!忽然之间,叶轩才突然意识到,这根本就是这里所有亡灵的所汇集在一起形成的,怨念!

“是梦么……还是……”

叶轩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根本不是处在现实的世界当中。抬眼看去,似乎这里唯一的活人,便只有前面不远处的那名拄剑黑发的无面少年了。

“请问……”

才向着黑发少年走出一步,头部传来的剧痛就差点就让叶轩把牙齿咬碎。一个个破碎的的场景、画面,在他的脑海当中飞速的闪了过去。

“呃……啊……”

一种仿佛大脑快要涨裂了一般的感觉充斥着叶轩的感官神经。叶轩不知道那些画面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他却是可以感觉到那些东西似乎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呼……呼……”

尽管痛苦仅仅是一闪而逝,但尽管如此却还是让叶轩腿一软跪了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到底是什么……”

虽然仅仅是一些破碎零星的画面,但叶轩却似乎可以感觉到,这些碎片的内容却正是他第一次遇到袭击时那被遗忘了的梦中的画面!

“……”

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喘息次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无面的黑发少年,叶轩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梦,以及这些零星的画面十有八九是与这个少年有关的。

“……”

不知道为什么,叶轩却是从自己内心深处感觉到了一股想要了解这个少年一切的冲动。甚至,这股冲动完全可以称之为一种渴望也不为过。然而,看了一眼自己与黑发少年之间的距离之后,他却又犹豫了。

之前,他仅仅向黑发少年走了一步,便已经品尝到了那股常人几乎无法忍受的痛苦。如果再向下走下去的话……

“咯咯……”

终究,叶轩还是依然的再次踏出了一步。如他预料的一般,痛苦如约而至让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次有了心理准备的叶轩,终究还是顶住了这一次剧痛的冲击。也正如他所预料的一般,又一次的有许多破碎的画面在他的眼前如同走马灯一般的闪了过去。尽管只是转瞬,但却又如同钢铁刻印的一般深深的印在了他脑海的深处。

“呼……呼……”

有了这两次经验的叶轩终于再次抬起了头,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黑发少年。目光中,隐隐闪烁着某种执着的坚定……

“!?……咳咳……咳咳……”

……叶轩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猛然坐起,先是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然后直到他呆愣了几分钟,回过了神来之时才终于注意到了现在似乎自己似乎身处在自己的卧室当中。

“呼……噗……”

叶轩的身体一下子松懈了下来,直直的便向后仰倒在了自己松软的床和枕头上。缓缓的用手背缓缓的拭去已经布满了额头的细微冷汗,叶轩此刻满脑子却是在想着自己暮然惊醒之前所做的那个梦中的内容。

看了看此刻窗外投射进来的皎洁月光,然后又扭头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上面的时间又是刚巧指到了凌迟四点半的位置。

“呵……还真巧呢……又是这个时间。”

面色苍白的叶轩仅仅是微微笑了笑,便再次闭上了眼睛。一幕幕如同真实一般的梦境,开始在他的脑中回放着。结果,在梦中他最终还是没能走到那个黑发少年的身旁。并且,也是种没能够看清那个黑发少年究竟是什么一个样子。然而,尽管如此,在这个由一个个破碎的片段拼接在一起逐渐清晰的梦当中,叶轩还是大概的读出了一个故事……

……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少年,他的国家遭到了侵略……少年成为了美丽的公主的骑士,并与公主定下了一个约定……少年带领士兵投入了反击的战场当中,身经百战却未尝一败……然而,在最后的最后,少年的一切却都被已经成为了女王的公主所背叛了……

故事的结局,叶轩最后还是没能看到。但是,叶轩却是完全可以感觉到这个故事当中所蕴藏的悲伤、不甘与绝望。有关于少年的,也有关于女王的,甚至,还有关于这个国家的……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呢……”

叶轩无力的将手背搭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然而,这时他才似乎发现,手背所接触之处,竟完全是一片湿润?!

“诶?我怎么……”

将回想起的梦境里的故事在脑海中回忆过一遍之后,叶轩却是发现自己,竟是在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好奇怪……明明只是别人的故事……为什么我……”

叶轩用手不断的擦着眼眶当中汹涌而出的泪水,而眼泪却仍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遍不断的在两旁的脸颊不断地滑落。

“为……什……么……”

伴随着不断滑落的眼泪,疲惫的叶轩也再次进入了梦乡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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