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午休时间。
在刘诚取回眼镜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高坐于课桌上的黑色斗篷装男子,当他的视线往回收,他注意到两排黑色斗篷男如同清朝以前的酷吏般肃穆地垂手列在以课桌的中轴线严格对称的过道两边。
黑色斗篷——是这个诡异的校园组织于其成立之初由全体成员订做的,也可以说是正装——只有在发生重大事件、参加对外团体活动、投票决定社团发展方向等情况下才派上用场。
这一点刘诚十分清楚。
而现在只有他一人身上还穿着校服。
这意味着什么他也同样清楚。
当他试图说点什么让这压抑的气氛稍微缓解一下的时候,喉咙口就像加了气压锤的压力锅排气孔一样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叛徒刘诚,你可知罪?”
黑色的斗篷后如凛冽北风般的冰冷怒意透过遮盖掉表情的布料呼啸而出。
“呜呜……”别说声音变调了,这感冒真是严重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嗯,罪人刘诚,口头承认其罪行……”黑衣斗篷男手上拿着一本小本子,用超市买的廉价万年笔在上面刷刷刷地写。“虽然判决已经定下……但是为了公平和正义,请公诉方提交一下证物。”
“徐总”
从肃穆的黑衣人当中,一个身形魁梧的黑衣斗篷男出列,他谨慎地将一打照片一张张地依次摆放在地上。
那是一组技艺高超的连拍,拍摄者犹如插画师般描绘了在一个天色微暗的清晨,一对少男少女从校园一隅有说有笑地漫步的场景,画面感极强的场景里少女裙袂飞扬,正从后面追上眉飞色舞地像是在展开演说般的男生。
“啊,那时候竟然没觉得有患上感冒。”——这已是刘诚此刻空白的大脑中唯一的想法。
“死!死!死!”
黑袍人们不知从何处取出等身长的战镰,高高举起。
“各位!各位!”坐在正中间的黑衣斗篷男用锤子敲了敲桌,“罪人刘诚,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更因其身为原·异端审问团团长,所以罪加一等——”
黑衣斗篷男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怜悯和温情:“刘诚,念在你我兄弟多年,你还有什么遗愿,现在就说给我听吧,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办到。”
“呜……呜呜”刘诚勉力振动干涩的声带,终于艰难地吐出一个句子“能不能……不要用……”
“住口!”包斯愤怒地撩起头上的尖帽子,打断刘诚说:“天道无情,任何人都不能逃脱法的惩罚!来人!去把处刑具拿来!”
徐掠光从长袍兜袋里掏出一个小型音乐播放器按下播放键,会规规定在极其残酷的处刑前出于人道考虑会放上一端舒缓的音乐。此时,两个团员则肃然地起身从学生活动室的深处抬出一口黑沉沉的乌木箱子。
看到那口箱子的刘诚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吟。他猛地用力,挣脱了牵制着他行动的两个团员,向着门口奔去。
那两个团员未能料到刘诚猛然发力,一时间竟被刘诚震得倒退两步。其中一个团员反应过来,抄起镰刀挥向刘诚。刘诚千钧一发时低头,新月形的刀刃堪堪从头皮上刮过,刃风刺激起后脑勺一片鸡皮疙瘩。
那个团员显然是个有着三年以上玩弄战镰经验的老手,一击未中,未等刀势变老,镰刀划出扭曲的轨迹直线下劈。刘诚勉强地侧身,未能击中刘诚头颅的镰口侧过来反勾住了他上衣的衣领将他往上提。情急之中,刘诚使出中国古武术中一招“千斤坠”——以体重强制身体脱离浮空的硬直以避免敌方连段的技法——沉重地落地,地面的灰尘以脚跟落地处为圆心展开两面一米半径的圆周。
刘诚压抑住激烈的喘息,一边调整着态势。他维持着极低的身位,双手像拼死的野狼一样拽住地板。刚才那一手追魂索命的镰术正是异端审问团团内的绝学“现充炸裂镰”——被暴烈的镰风逼退的众团员不敢上前,只能遥遥形成一个包围圈。十几双血色的眼睛盯住如凶兽般被困在其中的刘诚。
“刘诚,事到如今,你又何必抵抗?”坐在高台上观战的包斯朗声说道,他清楚只要刘诚气势一衰其他人便能非常轻易地逮住他。在这个时候,语言攻击甚至更强于物理攻击。刘诚对包斯不闻不问,注意力仍是放在与他对阵的团员身上。后者在刘诚危险的凝视下感到一阵燥热,他缓缓地解下套在头上的黑色布袋,布袋下的真容竟然是甘雷。
“诚哥,不,刘诚。”甘雷咬着嘴唇说道,“今日你若不认罪受罚,吾等怎能轻易饶恕——”
“不可饶恕——”
怨念,令当场的每一柄镰刀上都缠绕起深紫色的黑暗附魔。甘雷像是被那种庞大的魔力推动似地左右甩舞起手中的战镰。高频率的战镰如滚滚向前的巨轮一般逼近刘诚。
“不好——”当刘诚意识到甘雷的意图的时候,甘雷已经向前逼近了数步,这种比起攻击而言更像是防守的战法将刘诚逼向房间的一个角落,并切实地削减着刘诚的活动范围——这一招“童贞之轮舞”一旦使用起来便势不可挡,任你有再快的移动速度,也无法逃脱这犹如童贞的执念一般无休无止的进攻,甘雷单身十六年的手速,在这一刻被发挥得淋漓尽致,连包斯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地叹道:“好快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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