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被赶出门后,吴彪回去袁赫羽那边复命。
“大哥,那哑巴走了。”
“走了?走哪里去了。”
“那方向,像是回他老家甜水村去了,大哥,他现在会说话了,你看是不是有点?碍事啊?”
好狗的嗅觉都是灵敏的,见袁赫羽这么关系余音的动向,他很是明白袁赫羽的想法。
毕竟他一开始得到的指示就是做了余音,没想到那家伙大难不死,五层楼都没摔死他。
“碍事,当然碍事,但是现在如月这个样子,你让她没几天就知道那书生死了的消息?哭丧着脸,还怎么见人?”
“得勒,小的明白了,我差几个人过去盯着,要是他胆敢说出小姐曾经和他成亲的事,我就做了他。”
“你要是下手狠点?会这样?”
“这...大哥,不怪我啊,您说的尽量让他摔死,别惹嫌疑到我们身上,谁知道五层楼都没摔死那家伙...”
“居然能说话了...能说话,就能科考了啊,能科考,万一中一个...”
“没有的事大哥,等我们小姐拿下郡守家那公子,他中了又如何?就算是状元,也不过一个六品上下,斗得过我们?”
“似乎也是...我多疑了?”
“大哥,雷声大而已,雨点小着呢,他弄不出什么风浪来,安心睡吧,这小子走夜路,万一撞上什么鬼也说不定对吧,他们老家那地界,有王家山贼呢,必经他们山头,搞不好就被抓上山吃了呢?谁知道嘛,明儿个我再帮你去看看,要是活着,你随手放话,我保准儿的弄死他。”
“行,你回吧,早些休息。”
“得勒。”
袁家,了了余音这个倒插门累赘,开始筹备搬家万和郡城的事宜。
而余音,则一个人,抹黑在漆黑的路上,往家里走着。
春雨带着冬末凉。
到家时候,已经快天明,雨也刚好停了。
老夫老母远远的看着他到家门口的落魄身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当听到余音说道:“爹,娘,我回来了。”的时候,更是老泪纵横。
儿子会说话了,但来不及高兴,余音就倒在了家门口。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
天晴万里,半面白云无限半面残阳红晕。
门口抽满了绿叶的樱桃树下,一群仔鸡正在啄食落下的青果和老妈撒的玉米。
古代鸡很贵,一斤牛肉六钱,一只鸡三十六钱。
吃鸡算是中奢侈品了,有余粮养鸡,也算是自己这个秀才名分免征赋税,给家里添的福气吧。
桌旁放着馒头和桃花粥,还有一碗愣了的姜糖水。
被照顾了。
余音坐起,愣了许久。
桌子上放着现成饭食的日子,是多久之前啊?
他回忆不到...然而,在这个世界的余音的记忆里,满满的都是父母的慈爱。
老两口老来得子,在平均年龄四十不到的古代,硬生生到了四十岁才生下余音,那般疼爱不是以前的余音可以想象的。
但一个人无心吃饭,他起身,走出了屋子,看了看这落小院。
雨后的空气异常清新,家里的鸡咕咕咕的,还有那只老黄狗,慢悠悠的就趴在了余音脚边。
他摸了摸狗子的头,狗子很惬意,碰巧爹娘也从外面回来,又摇着尾巴出去迎接了。
老爹满面笑意的提着鱼篓,向他炫耀:“儿啊,爹给你钓了鱼,还有你娘抓的虾,你淋了一夜的雨,风寒未好,给你补补。”
“哎,谢谢爹。”
“屋里坐,一会儿就来。”
然后,不一会儿的工夫,余音就喝上了鱼汤。
饭桌上,余音也和父母说了袁家发生的事情,还有自己怎么开口说话的原因。
老爹长叹一声,安慰道:“儿子,别气,商人唯利是图,路人皆知,但是既然已经断开了,无需再与他家纠缠,你如今可以科考了,将来了有了前途,什么样的好女人讨不到?”
余音听后,默默点头,但心里还是不甘。
眼下看来,他似乎无事,但袁家可是对他下了杀手的,铁了心要将他置于死地的,若不是袁如月昨夜求情,怕是当场就被袁赫羽叫人打出脑浆子了。
所以临行前,他才发了那么恨的毒誓,这仇他先记下了,三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十年...
终有一天我要你袁赫羽永世不得翻身。
饭后,余音开始整理书籍备考,离秋后还有半年,科考已经不远了。
父母不再打扰,而余音,一边磨合自己现代人与古代人的行为吐词,一边将余哑巴有用的学识一一筛选。
最后闲暇了,就在屋里画画。
不画别的,依然是袁如月。
因为袁如月的脸,早已经刻在他心里了。
老父亲偶尔进屋,看过那些画,他并不知穿越前的余音是一个职业画师,看着那些和水墨风格大相径庭,极端写实到不可相信的画卷时,只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中了妖邪,怎么画出来的人如此逼真,宛如要跳出来了一般。而且自从那日之后,余音的风寒一直没好,连日的咳嗽,明明医术高明也不给自己治病,很是让余老爹担心。
于是暗下决心,得给自己的儿子物色一个老婆了。
这样下去,他非疯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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