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缘和景贤两人探头探脑好奇地往莫怀的办公室看去。
【莫上司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能直接让总署的人出动……】倩缘看着办公室里头的莫怀正在和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说话,低声喃喃,【感觉事情肯定没表面上那样简单……】
一旁跟着躲起来偷窥的景贤附和地点头说道,【我嗅到了犯罪的味道……】
【你狗啊你!】倩缘不客气地吐槽。
然后两只大手抓住了两个小脑袋,源署微笑着开口,【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
听出了源署口气中的不对劲,源署和倩缘两人立马跳了起来,从源署的魔掌下逃离,假装和忙碌地工作。
看着两个小的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装得一副很忙的样子,源署先是扶额无言了好一会儿,才没好气地对着两人说,【你们都给我停下。】
景贤和源署乖得就像是被训练过的警犬一样,挂着讨好的笑看着源署。
【莫怀……莫上司的案件已经交给总署的人处理,详情我想等会儿谭柯兼先生会告诉我们,所以……】源署说着,就再也说不下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景贤一副贱样地走到源署面前,拉着源署的手就小小声地问,【署哥,你是不是知道莫上司有什么样的背景?】
跟着到源署旁边的倩缘也拉着源署的另一只,瞪大一双眼睛好奇地八卦,【署哥你和莫上司关系这么好,肯定知道什么内情。】
推开两个脑袋,源署双手抱胸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真抱歉该让你们失望了,我并不晓得莫上司是什么人。】
【那署哥你平时和莫上司的友好互动是作假的咯?】倩缘怀疑地看着源署。
【假你个大头,你以为人家像是个会连姨妈祖宗十八代事情全部说出来的人吗?】源署从自己座位办公桌上拿起一张纸,手一抬就把纸张按在了景贤脸上,【有多余的时间就多多去了解自己的上司,别整日想着墨子。】
苦着脸拿下脸上的纸,看着纸张上打印着莫怀的资料,景贤和倩缘同时惊讶地开口,【就只有这些?】
耸了耸肩,源署淡淡地说,【就只有这些。莫上司不开口我们就永远不知道她有着怎么样的过去,为什么总署会没有她的完善资料。】
【这难以置信了吧!】景贤怪叫。
【这也解释了为何一有事情发生在莫上司身上,总署的人就会立即前来。】倩缘思考着。
源署瞄了一眼景贤手上的纸,叹了口气坐到了自己座位的椅子上,打算休息片刻。
【唯一的答案就是,根本没有莫怀这个人。】浩炳的声音传来,抬头就看见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浩炳悠闲悠哉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星巴克饮料。
景贤冷眼扫向了浩炳,不屑地开口,【崔浩炳,你几个意思啊你!】
抽走了景贤手上的纸张,浩炳看了几眼便发出啧啧的声音,非常不屑地把纸张往桌上一丢,嘴上冷冷地说着,【总署会把资料封锁的可能性最高也只有这人可能曾经是受害者,而且还是不能搬上台面的受害者,通常这类人都会换了名字,注册新的户籍,所以在户籍上的资料根本不能算是最原始的。】
曾经是受害者……源署握紧了拳头,然后松开。
【浩炳,你从哪里挖出的资料?】源署冷淡地问。
【从哪里挖出的并不重要吧,现在可是网络发达的世界哦!】浩炳笑得一脸灿烂,可任谁都能感觉得出那笑一点温度都没有。
源署走上前,抓住了浩炳的领子,冰冷的视线直视着浩炳一双戏谑的双眼,他真想揍眼前的人。
浩炳冷着面孔,用力地扳开源署冒青筋的手,在甩开对方的手后慢慢地抚平了领子,冷冷淡淡地说,【你生气什么?】
源署倒退了一步,不经意瞄了一眼景贤,只见景贤面无表情,原本该有的笑容全无。
将纸张重新拿起,浩炳冷笑着把纸张撕成两半,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记住「苏然」这个名字!】
看着莫怀的名字被撕成两半跌落在地上,源署不知为何心中会有些不平衡,整个人气得颤抖。
【署哥……】倩缘瞄了一眼景贤的面无表情,又有些恐惧地小小声唤了声源署。
源署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区。
然后景贤捡起了纸张碎片,低声喃喃,【她可不叫莫怀……】
柳萧走进办公部门时候,恰好莫怀和谭柯兼已经谈话完毕,正从办公室里走出。
【就这样,案件的事情就不需要由你来处理,在事情结束之前,你就当作休假一样,不用来上班了。】谭柯兼拍了拍莫怀的肩膀,友好地给予劝告。
柳萧走上前,看了看莫怀又看了看谭柯兼,【我想协助调查。】
谭柯兼那双充满智慧的双眼看向了柳萧,爽朗地笑着说,【柳萧,你当然能协助调查,你可是少数不多了解实情的人。】
柳萧点点头,看向莫怀露出一丝浅笑。
【谭先生,我希望我们小组能够接手莫上司的案子。】源署刚回来就看见了莫怀三人站在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可源署真的很想帮助自己的上司。
看向了源署,谭柯兼笑了笑,【源署,据我说知你们小组根本不了解实情,而且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我并不打算把案件交给你们小组处理。】
【而且源署,拥有那样过去的你,要如何帮助莫怀呢?你连你自己的事情都无法处理好了……】谭柯兼笑着走到源署面前,低声道,【有些事情不晓得会比较幸福哦!】
源署笑了起来,【你能保证说我们都不知道吗?崔浩炳刚刚才很轰轰烈烈地要我们记住「苏然」这个名字。我猜啊,会不会这个名字就是个禁忌。】
【天底下那么多个名为苏然的人,你们家的莫警官是哪个,你又怎么晓得。】谭柯兼自信地笑着说,【算是为了你家上司好,不要插手或打探这个案件。】
源署没有回话,冷清的目光看向了后方面无表情的莫怀。
然后谭柯兼走到门边,回头朝莫怀挥了挥手,【我们晚上见。】
莫怀只是看着谭柯兼的背影直到消失,才用冷淡的眼睛扫了一眼源署,准备回办公室里收拾。
看着办公室内的孤身身影,不知为何源署想起了逝世的妻子。
【我知道你杀了郁彩丝。】随着清冷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涵雅手里拿着高脚杯,杯子里装着的是79年代的上等好酒。
西哲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高脚杯的边沿,未下口的酒依然以漂亮的颜色流淌在高脚杯里,西哲嘴角挂着冷笑,不言。
【我并不是要威胁你还是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顿了顿,涵雅轻笑了起来,【我是你的协助者。】
【协助者?】想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一样,西哲笑得满嘴讽刺,【我不需要任何协助,更何况……】你还能不能活得过今天就难说了。
涵雅看着西哲,自然也明白了西哲笑容的含义。
叹了口气,将高脚杯放在茶几上,原本就穿着单薄背心的涵雅从衣服里拉出了一条项链,【这个项链的挂饰你还记得吗?】
瞳孔猛然收缩,西哲满脸不可置信地站起身走到涵雅面前,粗暴地扯下了涵雅的项链,放在掌心上仔细地看着。
【这是……】西哲笑了,非常兴奋的笑,同时也不知名地颤抖着。
涵雅拿起高脚杯浅浅地喝了一口酒,嘴角挂着浅笑,【没错,这就是末雪当年和我交换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西哲紧紧地握着项链,他记得这是他送给末雪的第一件礼物,后来末雪告诉他,她和她最好最好的朋友交换了项链。
直到末雪逝世时,脖子上挂着的那条项链,依然是涵雅送给她的那个。
【但是她死了。】涵雅淡淡地开口,就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没错……末雪她……】西哲闭上了双眼,末雪从天桥上掉下来的那一幕他依然记得很清楚,仿佛就是昨天的事一样。
恨。
他恨。
从西哲手里拿回了项链,涵雅挂回了脖子上,露出一抹甜甜却不带有温度的笑,【温西哲,我会看着你哦。】
西哲冷淡的目光看向了涵雅,面无表情地开口,【什么?】
涵雅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像个女王一样高傲地翘着二郎腿,半眯着眼睛笑着说,【在你完成复仇之前,我会协助你,成为你的不在场证据的证明。但只要你被认为有罪,我就会和你划清界线。毕竟,我还不想浪费我的青春年华在监狱里。】
然后西哲勾起一抹笑,连他自己也未察觉到,腐败的味道渐渐从他身上溢出。
【无所谓。】
【要走了吗?】
源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莫怀侧身看向了身后站在办公部门门口的源署,点了点头,【嗯。】
【你真的……】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吗?源署心里暗暗想着,无奈实在问不出口这种话。
莫怀静默了半晌,然后才淡淡地开口,【我没事,不要露出一副忧郁的表情,一点也不像你。】
源署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地抬手摸着自己的脸……他,露出了忧郁的表情吗?
【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被打断话的源署笑得非常苦涩,【我只是想要帮助你而已。】
莫怀浅浅地笑了起来,【我知道啊,源署,我知道。】
源署走上前一步,一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莫怀的笑就会消失。
【但我害怕。】莫怀倒退了一步,垂下眼避开了和源署眼神接触,【所以源署,我希望你们永远不会知道我的过去。】
然后,莫怀离开了。
源署就那样眼睁睁看着莫怀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整个人脑袋一片空白。
【她都那样说了,你就放弃吧!】浩炳来到了源署的面前,抬手拍了拍友人的肩膀。
源署看着浩炳好一会儿,才冷不防地给了浩炳一拳在肩上。
浩炳不怒,只是笑了起来,【嘿兄弟,你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变帅了吗?】源署也笑了起来。
【少自恋。】
【你才少妒忌我。】
【源署,我问你一句认真的。】浩炳突然认真地看着源署,丝毫也不给源署开口的机会,直接地问,【你想调查莫怀的事吗?】
源署没回答,只是伸出手狠狠地给了浩炳一巴掌。
突然被扇巴掌的浩炳踉跄了倒退了好几步,愤怒地瞪着眼前一脸淡定的人,【你干什么啦?!很痛的你知不知道?!】
而源署只是淡淡地笑着,【原来不是梦。】
【你可以再欠揍一些!】浩炳咬牙切齿地走回源署旁边。
源署只是耸耸肩,和浩炳并肩走回了办公部门。
【莫怀的事,下班后再说。】在进去门口之前,源署低声和浩炳这样说了一句。
浩炳看着源署从自己旁边走过,又看了看景贤空了的座位,心里叹了一口气。
「源署,你是真的喜欢莫怀吗?」
唐雅手上翻着杂志,眼睛却是直直盯住病房门,已经好了许多的她,期待着西哲的到来。
自从她住院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自己的父亲,而母亲也没有来探访。
摸着有些隆起的肚子,唐雅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像是要自我鼓励一样地笑了起来,喃喃道,【没事的,所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无聊地把杂志丢去一边,她靠着枕头拿着手机无聊地翻阅着面子书上的内容,却被一则报道给吸引了。
「奈河**妹失踪案」
会被这条报道吸引,仅仅是因为这则报道的背景是她熟悉的人。
彩丝……
带着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侥幸心理点开了这则报道,心理万般祈祷着不要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郁彩丝。
而命运从来不饶人,报道的一开始就是有着郁彩丝的照片,满脸的天真以及笑容,下一张却是画着浓妆一脸妩媚的郁彩丝。
这还是她熟悉的郁彩丝吗?那个小时候只会躲在庄锦爱身后的郁彩丝,那个很傻很天真的郁彩丝?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看着报道上毫不留情地批评着郁彩丝的不自爱以及堕落,她颤抖着手关闭了页面,将手机丢到远远的。
然后病房门被打开,在看见西哲走过来的那一瞬间唐雅立即跳下床扑进了西哲的怀里,放肆地哭泣。
西哲僵硬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在自己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人儿,许久后才安慰地拍着对方的背部。
将手上的袋子放到了床柜上,西哲坐到了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已经止住了眼泪的唐雅,等待对方的下文。
【我的儿时玩伴……不见了。】唐雅红着眼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西哲垂下眼,掩去了眼里的情绪,声音平静地开口,【还有我不是吗?】
唐雅震惊地看着西哲,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西哲用着这种似乎告白的语气对她说话了。
【西哲,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我?唐雅多少次想直接这样开口问,可不知为何总是说不出完整的话。
西哲假装没有听见唐雅的话,拿下床柜上的袋子,从里边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罐子。
密封的罐子不大不小,里面浸泡着一个心脏,唐雅很快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从西哲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罐子,唐雅满脸好奇以及高兴地看着罐子里的心脏,似乎不敢相信地开口,【这是……真的?】
【里面的福尔马林是真的,但浸泡着的只是个模型心脏,很逼真对不对?】西哲笑着,笑得满脸无辜。
唐雅点点头,她将额头贴近罐子,更仔细地看着心脏上的血管,喃喃说,【真是漂亮……就像真的一样。】
【你可是要保管好了,那可是很重要的东西。】西哲看着唐雅目不转睛地盯着罐子里的心脏,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因为那可是……你好朋友最重要的心脏……
唐雅抬起头,看向西哲用力地点头,【嗯!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看着唐雅满脸无知单纯的笑,西哲的眼里闪过一丝黑暗,放在膝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因为兴奋而颤抖。
末雪,很快就能……「见到你了」
「源署,真的真的很爱你哦!」
源署猛地回过神来,看了眼挂着墙上的时钟,已是要接近下班时间。
对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的自己,源署很是苦恼,对于梦里的话却又是很烦躁。
【署哥你醒了啊?我泡了乌龙茶你要喝吗?】倩缘注意到源署的醒来,原本正在整理文件的她友好地询问。
【不……景贤呢?】注意到自己兄弟的伴侣不在,源署似乎有一个下午没有见到人了。
讲到这个倩缘就忍不住恼火,对着源署抱怨,【和浩炳一同溜掉偷懒了!署哥你知不知道,景贤那家伙竟然在答应了其他同事的话后就跑掉了,结果要我来替他收拾烂摊子,我绝对会告到墨子那边去的!】
和浩炳?源署可不记得他们俩什么时候好上了。而且源署记得浩炳明明就答应过自己下班后要讨论关于莫怀的事,难得浩炳要放自己鸽子吗?
而且景贤……
拿起手机,源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通话被接通后,源署也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就直接地问,【墨子,景贤在你那边吗?】
【署哥,你要找我就直接打我电话就好了,又何必打给子墨呢?】回话的竟然是景贤,声音里竟然还有种隐藏的扭曲,【难道,署哥你又不相信我了吗?】
听到景贤的话,源署不知为何感觉全身冰冷,握着手机的手颤抖着,【景贤你听我说……】
【署哥,你爱姐姐吗?你爱紫樱吗?你真的爱她吗?】很直接地打断了源署的话,景贤的声音像坏掉的机械人一样不停地从通话另一头传来,【署哥你怎么不说话呢?姐姐死了你很高兴吗?你很高兴吧?你有难过吗?那么爱你的姐姐你有为她的死难过吗?署哥你说话啊!署哥……】
源署刚想开口反驳些什么,通话另一头就传来了景贤的尖叫声,似乎在不满有人抢了手机,然后过一阵子后,墨子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源署。】墨子一开口就是这句,源署笑说没关系,然后就听着墨子说,【景贤的情绪有点不稳定,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希望你不要在意,紫樱……不,你打来给我是想说什么?】
源署的笑容有点僵,他很庆幸这是电话联络所以通话另一头的人并未看见自己的表情,他用着轻松的语气问,【阿炳在你们那吗?】
【在,你要过来吗?】
【告诉阿炳我30分钟后就会去到他那边。】
【好,那挂了。】
听着通话一下子就被挂断,源署的心情有些沉重,他心想着:反正景贤又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是……
「源署,真的真的很爱你哦!」
【紫樱,我们的相遇究竟是正确的吗?】源署苦笑。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害怕。
恐惧。
——然后,
莫怀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流了一身冷汗的她全身颤抖着,紧紧地把被单裹在身上,莫怀还是觉得很冷。
开启了床柜的小灯,莫怀看了下时间,才慢慢闭上了双眼,深呼吸。
下了床,莫怀习惯性地检查窗户、门口、拉上窗帘。
然后,她在窗口外的花盆边看到了一个礼物盒。
斟酌了好一会儿,莫怀才走出屋外拿起了那个有些份量的礼物盒,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
夜晚的风异常冰凉,冻得莫怀全身冰冷麻木。
回到温暖的屋子里,莫怀把礼物盒拆开后,瞳孔猛然收缩。
空气被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给污染,莫怀跌坐了下来,无神地看着前方。
【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
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是一个人头,是个被切成各种碎片,然后再一点一滴缝上的人头,扭曲得不像个人。
夹杂了各种说不清的东西,一半的嘴巴被缝在了额头上、鼻子歪歪斜斜地缝在脸颊、两只眼睛各自被缝在不同的地方、其他地方则有着说不清奇怪的内脏。
总而言之,就是恶心得令人反胃。
莫怀空洞的双眼抬头看向了桌子上的罐子,冰冷的风打在她身上,一张和罐子包裹在一起的贺卡飘了下来,莫怀非常清楚地看见了里面的内容。
「苏然,你早已肮脏不堪。」
肮脏不堪……
将事情拨电话报告给谭柯兼,莫怀看着手机亮着的屏幕,将双手捏紧握拳。
没错,我早已经……
早已经……
已经……
「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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