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回荡在漆黑的夜里,黑黄色的封锁线被拉起,白色的救护车停泊在米塔旅馆的后方停车场里,身穿白色制服的人员进进出出,不久后救护车便拉响着紧急笛声离开了米塔旅馆。
【Damnfuckingnight!(他妈该死的夜晚!)】忍不住用英语骂了句脏话,岛秋舞甩了下长发,紧锁着眉头回到了警车内,摇下窗户对着站在外头的陈丽敏说,【把所有在旅馆的人都录一遍口供,之后再做一份报告回来给我。】
在陈丽敏点头的那一刻,岛秋舞便不耐烦地摇上窗口,指示着开车的警员立即回到警局。
车子驶出米塔旅馆的停车场,一路上岛秋舞都无心地看着窗外的夜景,心事繁重。
忽然地,电话铃声响起,岛秋舞在看见来电者时眼神闪过了一丝厌恶,却又不得不按下了接通键,冷着面孔打算听对方说说什么。
【庄锦爱的事件交给我处理,我已经向上面申请过了,也已经被批准。】谭柯兼冷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什么?!】岛秋舞失声喊道,【谭柯兼你把话说清楚好不好?!】
【庄锦爱的事件,上面已经批准由我接手案件。】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我用传真机把理由传给你了,再见。】不等岛秋舞开口,谭柯兼很直接地挂断了通话。
岛秋舞气愤地只能瞪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然后极度不爽地让开车的警员加快速度。
只是当岛秋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看见传真机白纸上只写着「我爽」二字,差点没有把传真机给砸烂。
【谭柯兼!!!!!!!!!!】怒吼声回荡在整个警局。
【你接手了什么案件?】源署看着谭柯兼因为接电话而离开座位去到了远一点的位置,可他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谭柯兼的声音。
谭柯兼微笑着,扫视了一眼围坐在桌边的伙伴们,声音带着一丝愉悦,【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我们已经离真相不远了。】
【什么真相?】倩缘眨着眼睛,她从一开始的会议就有些困,所以事情都理解得很模糊。
景贤不知何故缺席了这场会议,就算拨打他的手机也是关机状况,墨子的也是。源署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只能把焦点专注在莫怀的案件上。
只是,莫怀也没有出现在会议上。
明明身为事件主要的关键人物,却没有出现。
想到这里,源署暗暗地握紧了拳头,自从看过浩炳整理出的报告后,他就明白为何莫怀要如此坚决自己的正义。
「正义必胜」,或许只有维持着这样的观念,莫怀才能一直一直坚持下去。
【林警官,能否拜托你去走一趟,帮我请一个人回来吗?】谭柯兼微笑着,看似非常和蔼的微笑,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源署冷冷地看着谭柯兼,不知为何谭柯兼对他的态度与上次反差太多,这次看起来有着些许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好。
只是感觉,毛毛的。
【你没说清楚是什么事。】源署看了眼浩炳在座位上很直接地打呼起来,扫了一眼坐在柳萧旁边的一名陌生女性警官,才看回谭柯兼。
谭柯兼只是笑着,视线看向了会议的桌子上,满满视可能为线索的相片,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明的情绪,【你去把温西哲请回来,就知道了。】然后目光越过一堆相片,放到了温西哲档案资料上,温西哲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源署静默了许久,才站起身,拿起披在椅背上的警员背心,准备往外走。
柳萧站起身,望向源署的方向,手里拿着亮着屏幕的手机,语气冷淡地开口,【温西哲在奈河。】
源署的脚步停顿了一会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我去奈河把他……】只是话还没有说完,谭柯兼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那我们就去奈河见他吧!】
见众人一脸诡异地看着自己,谭柯兼微笑解释,【我接下了庄锦爱的案子呢,忘了告诉你们,庄锦爱在半个小时前被杀死了。】
看着谭柯兼一脸淡然地收拾着东西,源署走回座位,推了一把还在打呼的阿炳,对着倩缘开口,【我们走吧!】
倩缘开口还想抱怨些什么,可是看着源署转身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只是努了努嘴,有些不甘心地收拾东西。
西哲吃过晚饭后,回到了米塔旅馆。
在工作人员的证明下证明了自己是旅馆的客人,西哲手里拿着印着「七喜茶楼」名字的袋子,吹着口哨一步步地走下地下楼层,准备去丢垃圾。
【先生,还有五分钟焚烧炉就会冒火,温度会上升,请快点上来。】刚才帮助西哲证明身份的女工作人员在注意到西哲往楼下走去,非常好心地探头提醒了声。
【我明白,很快就会上去。】回头应了声,西哲摇晃着手里沉沉的袋子,盯着封闭的房内的电脑设定,再看向了焚烧炉外墙的电箱。
楼上传来许多脚步匆匆的声音,夹杂着些许不明的话语叫喊声,西哲只是勾着浅笑,转手,把袋子丢进了焚烧炉。
脚步声在西哲身后站定,源署手持着枪支,指着西哲后背,冷声道,【温西哲,现在以你谋杀庄锦爱的嫌疑正式逮捕你,你有权……】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说的一切都讲成为呈堂证供。】西哲轻轻地打断了源署的话,缓慢地转过身,举起了双手,露出一抹轻笑,【…是想这样说,对吧?】
源署仅有一秒钟的愣住,随即就冷着面孔走上前扣下西哲的双手,将人给压制。
原本也举着枪支的柳萧在看见西哲被扣上手铐后,收起枪支,走到西哲面前,冷冷地质问,【你把什么东西丢进焚烧炉里?】
【饭盒,七喜茶楼的。】西哲淡淡地开口,瞄了眼柳萧手腕上的腕表。
柳萧盯住西哲的面孔好一会儿,才快步走到焚烧炉便,伸手试图去抓任何一样东西。
【不好意思!请各位不要靠近焚烧炉,时间已经快到了!】从警员们闯进来那刻就紧张地在一旁观望,女工作人员在见到柳萧靠近焚烧炉,就忍不住朝他们喊。
源署和柳萧同时看向了女工作人员,源署冷淡地问,【还剩下多少时间?】
女工作人员微微蹙眉,看着自己的腕表,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应该是两分钟左右吧!】
源署转头看向了柳萧,柳萧望着伸手不见底的焚烧炉,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冷冷地说,【不够时间进去把东西拿出来。】
【你有钥匙吧?去把焚烧炉的设定给关闭,我们警方要去搜寻证物。】源署淡淡地对着女工作人员开口。
女工作人员慌慌张张地点了点头,【我现在去和店长拿钥匙!】说着便匆匆地跑走。
源署把西哲推到了楼梯边,拿出枪支抵在了西哲的头上,低声开口,【是不是你把包裹寄给莫警官?快说!】
柳萧开口想要制止源署过线的行为,可最后想了想,还是退到了一边,冷眼看向另一边的两人。
西哲微微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些的源署,嘴角勾着浅笑用着口型对源署说,「你猜啊」
握着枪支的右手狠狠地锤了下墙壁,源署恨不得在温西哲脑袋开个洞,【温西哲,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样!】只是话音刚落,还没等西哲有任何的动作,楼梯上就传来女工作人员风风火火的脚步声。
女工作人员冲到了带锁的玻璃房门边,匆匆地打开了玻璃门,就冲到电脑面前,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按键。
在看见电脑屏幕上显示了「Unlock」的字样,女工作人员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转头对着不知何时进来的源署和柳萧开口,【已经安全了!】
被独自留在外的西哲冷冷地看着房间内的三人,扫了一眼高墙的壁钟,心里默数着最后的倒数13秒。
13、12、11、……9、8……
【柳萧,让我进去拿,你留在这里就好。】源署走出房间,冷冷地看了一眼西哲,然后走到焚烧炉旁边,脱下鞋子和背心。
5、4、3……
赤脚踩上焚烧炉的边沿,已把双手的长袖子卷起的源署在要跃进去时,焚烧炉的大火突然汹涌而起,源署跌落到地上。
【你没事吧?!】女工作人员在看见源署跌落在地,紧张地上前关心。
源署痛苦地捂着脚掌,被火烧到的脚掌流出鲜血,他死命地紧紧按住。
柳萧立即拨打医院的紧急电话,指示着女工作人员去那毛巾以及冷水,表情有着些许微小的变化。
看着女工作人员再度慌慌张张地跑上楼梯,西哲走到柳萧面前,低声开口,【帮我解锁,我能救他。】
柳萧盯着西哲一会儿,冷冷地开口,【不需要你。】
西哲露出了一副十分可惜的样子,低声道,【那么也只能请那位警官继续痛苦了。】
在西哲转身要回去原本的地方待着,柳萧拉住了对方的双手,钥匙一转就解开了西哲的手铐,推了对方一把,【给你两分钟。】
西哲耸了耸肩,快步走上楼梯,直接从柜台拿了矿泉水和刀片,在柜台工作人员的讶异下迅速返回地下楼层,来去过程都不过一分钟。
蹲在源署旁边,西哲利落地把遮住伤口的裤脚给整个切割下来,丢在一旁。小心翼翼不碰伤口地清除掉多余的布料,拿起旁边的矿泉水打开就很直接地往伤口上倒去,源署痛得直流冷汗,满脸通红。
用刀片割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布料,西哲像个专业人士一样地把源署的伤口给包扎起来,止住了血液大量的流逝。
然后西哲站起身,走到了柳萧面前,非常乖巧地伸出双手,【你可以把手铐扣回去了。】
柳萧冷着面孔把手铐给扣了回去,看着西哲破破烂烂的衣服,平坦的小腹上有着类似刀疤丑陋的疤痕。
注意到柳萧的视线,西哲只是笑了笑,【这是我父亲造成的。】
柳萧没有回话,只是收回了视线,就听见了救护车的笛声。
【走吧!】最后看了一眼仍然在冒着大火的焚烧炉,柳萧按着西哲的肩膀,把对方带离了米塔旅馆。
而女工作人员在凑集完所有东西回来时,源署早已经被医护人员给放上了担架,她也在不久后就被警员请去了录口供。
奈河政府医院内。
手术室的灯暗下,在外等了有两个小时的倩缘和浩炳总算等来了这一刻。
听说源署那边已经将温西哲带回了警局,那么他们这边就是要确认另外一名受害者的情况。
看着被推到普通病房的床位,倩缘和浩炳在手术室外和医生谈话。
【刀子没有伤到重要部位,只不过失血过多需要留院观察,没有刺中重要的内脏已是不幸中的大幸。】拉下口罩的医生轻松地笑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录口供?】倩缘问。
【等他清醒后,再做一些检查,没问题的话你们就可以去和伤患谈话。】医生是这样说的,【入院的手续到现在还没有填写,麻烦两位警官联络伤患的家人,谢谢。】
【谢谢医生。】送走了医生后,倩缘看向了浩炳,【怎么你一直都不说话?】
【我困。】打了个哈欠,浩炳真想现在就能赖在床上睡上一个好觉。
【走吧!要去联络这人的家人了。】推着浩炳,倩缘和浩炳一同去到了询问处。
在询问处的地方见到了奈河的警员,从对方的手里转接过来伤患身上的物品,倩缘反复地看着伤患的身份证卡,低念着伤患的名字,【…尽染。方尽染……尽染……】抬起头看向了旁边的浩炳,倩缘问,【浩炳,你不觉得这名字很奇怪吗?】
瞄了眼倩缘手上的身份证卡,浩炳再度打了个哈欠,【不知道啊。】
嘟起嘴,倩缘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困了就回去睡吧,我自己去和谭柯兼交代就行了。】
浩炳的身子怔下,微微瞪大眼睛看向了倩缘,【真的吗?那好啊,我回去睡了,工作好好加油啊,再见。】说完,还真的就那样抛下倩缘一个人往反方向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倩缘气得跺脚,却也无奈与自己就有那么一个令人气得想掐死的同伙。
【真是~~~~糟糕的一天!!】
莫怀静静地在家中看书,房间外的会议她不想参与也不知道该怎么参与。
她不是一个喜欢揭露自己秘密的人,更不是一个懂得与那些知道自己秘密相处的人。对她来说,要是没有人知道才好,那样自己就不要花尽心思去掩饰以及特别在乎他人会如何看待自己。
看了眼柳萧发了的短讯,说是把温西哲当作嫌犯给抓了起来。
温西哲。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与对方的关系称得上是朋友,也算是莫怀考虑过要交心的人,只不过为何温西哲会被逮捕?
犹豫着是否要向柳萧问起原因,莫怀想到最后还是放弃了,她并不想牵扯在其中,哪怕自己就是事件的关键人也好,她不想再面对过去的伤疤。
手机铃声响起,来电者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犹豫着要不要接下,无奈手已经按下了接通键,另一头传来哭泣的呜咽声。
【莫警官,我好想死。】唐雅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
手指微微一怔,感觉这话语好熟悉,是否自己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
闭上眼睛,莫怀对着电话另一头轻轻地开口,【没事的,所有一切都会好起来。】
唐雅只是一味地哭泣着。
莫怀轻轻地叹了口气,合上手中的书本搁在一旁,【你还在医院吗?我去见见你吧。】
【…好。】唐雅应了声,便挂断了通话。
莫怀下了床,拿了大衣穿上,静默地注视了一会儿窗外的夜景,然后拉上窗帘就往房间外走去。
一路从柳萧的家慢慢地走到大街,从星巴克里买了两杯热咖啡,莫怀这才搭计程车去到了唐雅所在的医院。
刺鼻的消毒药水味、依旧不变的白色空间,看着来来往往脚步匆匆的人们,莫怀平静地走到柜台。
询问了房号,不意外已经被转到了单人病房里,莫怀领着手上的咖啡去找唐雅。
病房内亮着小灯,窗帘并未拉上,莫怀轻轻地打开门,就能看见唐雅缩在地上,低声哭泣。
莫怀关好房门,把袋子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蹲下身子拍了拍唐雅的背后。
唐雅抬头看见了莫怀,就开始嚎啕大哭,而莫怀也只能无奈地让对方哭完。
莫怀看见地上有一张皱皱的纸,拿起了仔细阅读后,发现这是唐雅母亲给予唐雅最后的遗言。
为什么上帝就是那么不公平呢?
【我……好想好想活下去……】唐雅抱着莫怀的手臂痛苦,可她已经找不到有什么可以活下去的意义。
莫怀安慰地拍着对方的背,她在唐雅身上看见了自己过去的影子,【都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凝视着窗外的景色,莫怀不禁喃喃了句,【漫漫长夜。】
她也是熬过了不知多少的漫漫长夜,才有今天。
一杯清水放到了西哲面前。
【你不请律师吗?】谭柯兼微笑地坐在了西哲面前,在这审讯室里只有他和西哲二人。
西哲淡淡地看着眼前的谭柯兼,语气也是淡淡的,【不需要,谭柯兼先生。】
谭柯兼挑眉,非常感兴趣地看着眼前平静的大学生,【哦?你认识我?】
【我看过你发表的书。】
【所以你对犯罪心理学很有兴趣?】
【也不算是,只是朋友借我而已。】
谭柯兼静默了一会儿,随后勾起一笑,【那我问你,为什么人会犯罪?】
西哲只是嘴角微微弯起,语气带着轻松,【很抱歉,谭先生,我读的是建筑系,与犯罪心理学完全搭不上边。】
【没事没事,别紧张,我只是纯粹在询问你的个人意见。】
看着谭柯兼脸皮上的笑意,西哲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因为「欲」?】
【Bingo!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读建筑系真是浪费了你的才华。】谭柯兼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继续开口,【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欲」呢?】
【因为人是由欲望诞生。】西哲冷淡地回答,对于谭柯兼这种与案件无关的问题,他想了想,也只有一个答案。
谭柯兼是在探测他心理的本质,以及思想。
好吧,竟然谭柯兼想要玩这种心理决斗,他也只好奉陪奉陪了。
柳萧与另一名小队队员正在通过监控器看着谭柯兼与温西哲的审讯对话。
【我叫苏湘景,请多指教。】加入这个小队后,一直都没有自我介绍的女性警员朝旁边站着的柳萧伸出了手。
柳萧看向了旁边白皙得几乎看得见血管的手,职业性地握了握,【邓柳萧。】
早已经脱下警员背心的湘景换上了自家带来的连帽外套,拉上了帽子就坐在椅子上,伸手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棒棒糖递给旁边的柳萧,【吃不?】
【谢谢。】接下了棒棒糖,柳萧收进了口袋,看着监控器画面里的谭柯兼似乎还没进入重点。
【温西哲会很难应付。】湘景突然这样开口。
柳萧瞄了一眼对方的脑袋,并没有回话。
【有第三方在协助温西哲。】湘景的语气里带着肯定,这让柳萧不禁想问,【苏湘景,你怎么知道?】
抬头看向盯着自己的柳萧,湘景勾起一抹笑,【观察后就知道了……】顿了顿,湘景转头注视回监视画面,【还有,叫我「景」就好了。】
听见湘景的话,柳萧这么一个淡定的人也不能淡定了。
【就如你所想,我是总部派来监督林源署的。】
【进入正题吧,一个小时半前,你在哪里?】谭柯兼在经过一番漫长的无聊问题后,也有些了解了温西哲这个人。
西哲回话,【在和朋友吃饭,她叫方涵雅。】
【方涵雅……方恺栋先生的女儿吗?】谭柯兼有些泄气似的躺在椅子上,把椅子转了一圈,然后对着墙上的监控器开口,【景,拜托你派人明天去和方家小姐录口供了。】
湘景默默地咬着棒棒糖,看向了一旁的柳萧,【明天你去和方涵雅录口供,没问题吧?】
柳萧冷冷地看着湘景,语气同样冰冷,【如果早就要监视林源署,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
【因为这是苏然的案件,重要性你也知道的,要是被林源署搞砸了,他便可以收拾包袱回家种田。】湘景看着监控画面,嘴角微微弯起,【林源署不适合当警察。】
【所以你早知道林源署会被灼伤,进医院的事情?】柳萧冷冷地问,虽然眼睛是盯着监控画面。
湘景转了一圈又一圈椅子,嘴角勾着笑意咬着棒棒糖,【那个是我意料之外的事,不过看样子是焚烧炉的电箱出现了问题。】
柳萧没有再理会湘景,直接地离开了监控室。
【你约了庄锦爱去喝酒,是不是还有约其他人?】谭柯兼问,据他所知是还有另一名受害者。
而且,听说还活了下来。
【我还约了一个男生,叫方尽染。】西哲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他在这里已经待了约一个半小时。
【你还那两人是什么关系?】
【都是朋友的关系。】
【他们两人都在你离开米塔旅馆不久后就遇害,对于这点你有什么表示?】
【我不知道该有什么表示。】
谭柯兼盯着对方好一会儿,然后指着对方的鼻子问道,【你是不是有轻度抑郁病?】
听到谭柯兼的话语,西哲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请你别诅咒我。】
【你就承认吧,是你杀了庄锦爱。】谭柯兼微笑着,这样告诉了眼前的大学生,【你还打算杀了方尽染吧,很可惜你没成功,只要他一苏醒我们就会得知谁是凶手,你要是早点承认,我们还能在法庭上为你求情。】
西哲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地笑着,【我绝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
【那么你就在这里慢慢地祈祷吧,在你还剩下不多的时间里。】谭柯兼站起身,不打算继续交谈下去。
西哲看着谭柯兼,手指轻轻地敲打在桌面上,【很可惜,我并没有任何祈祷的对象。】
谭柯兼背靠着墙壁,略带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原来你不止是偏执,还是个无信仰者。】
西哲只是冷冷地笑着,没有回话。
然后谭柯兼走到门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转头对西哲开口,【对了,我们警方有权扣留你48个小时,在这期间如果你想要请律师就按下墙边的那个红按钮,想要上厕所的话也可以按下。】
【不把我关进扣留室?】西哲想好歹扣留室里有张床可以躺。
像是明白西哲想要什么,谭柯兼朝西哲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你待在这里就好。】
看着审讯室的门被关上,西哲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眼三角桌上仍然没动过的清水,嘴角微微弯起。
谭柯兼走出审讯室,就看见了在外边不知等待多久的柳萧。
柳萧一看见对方出来,就冷淡地问,【怎么样了?】
谭柯兼耸耸肩,和柳萧并肩一起走回暂用部门,【你知道的,温西哲那人擅长说谎。】
【苏湘景说有第三方在协助温西哲。】柳萧把把先前和湘景的对话简略地说了一遍。
【有没有第三方我就不晓得,不过景要那样怀疑就随她去,反正这次负责人又不是她。】谭柯兼笑笑地告诉柳萧完全不要介意于苏湘景的态度。
经过其他小队的部门时,湘景冷不防冒出来挡住了柳萧和谭柯兼的路。
【温西哲的妈妈来了。】没有丝毫表情,湘景依旧咬着棒棒糖,【我让她待在部门里,你们自己去处理。】
【好。】
一回到暂用部门,就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滑手机,在看见有人来时,就非常友好地微笑表示招呼。
【你是温西哲的母亲,童佳欣?】谭柯兼拉了张椅子坐到温西哲的妈妈面前。
【是的,我是。】童佳欣温柔地微笑,【我听说你们逮捕了西哲,我想请问我家的孩子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涉嫌谋杀一名女性,庄锦爱,目前我们警方有权扣留他48个小时进行调查,如果他是清白的我们就会放了他。】谭柯兼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我想请律师保释他出去。】
【保释他出去做不到,不过请律师倒可以。不过我已经问过温西哲本人,他说他并不需要律师。】
【那孩子总是很独立,请你让我见见他,只需要五分钟就可以了,拜托。】童佳欣哀求。
谭柯兼耸了耸肩,想想反正温西哲人在审讯室,有监控器应该也不会耍什么花样,【好吧,我带你去见他。】
带着童佳欣去见温西哲,回到审讯室的谭柯兼有些意外温西哲竟然杯水不沾,坐在那里纯粹发呆的模样。
【我带你母亲来见你了。】谭柯兼对着西哲这样开口,观察着西哲的动作与表情。只可惜谭柯兼这次可失望了,因为西哲就算看见了自己的亲人也只是淡淡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激动情绪。
【我帮你请个律师吧,西哲。】刚才谭柯兼有交代不可以和温西哲有近距离接触,童佳欣只好站在一旁。
西哲冷冷地别过头,【不需要了,两天后我就能出去,回去告诉爸爸我很好。】
童佳欣心里着急着,无奈西哲就是一副不想理会任何人的模样,所以童佳欣在和谭柯兼离开审讯室时,紧张地握着谭柯兼的手,【这位警官,我拜托拜托你,请不要欺负我们家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伸手到随身包包里打算拿出钱包,从里边拿出一笔钱就塞进了谭柯兼的手里,童佳欣继续哀求,【这里是一点点的小意思,请好好对待我家西哲,拜托了。】
谭柯兼看着手里的钱,笑着把钱塞回童佳欣的手里,【夫人你放心,我们警察做事可是非常公正,只要他是清白的我们也不会对他怎么样,两天后就会回去了。】
童佳欣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钱,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请、请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西哲!】
【好好。】谭柯兼非常敷衍地答应,随手叫来一个警员就让那名警员送走童佳欣,他怎么就有种感觉童佳欣把警局当成托儿所的模样。
半夜的时间。
警局里只剩下两两三三个警员留下值班,谭柯兼则是一夜没睡,盯着监控器里的温西哲,准备用一夜的时间来观察对方。
【买了炸油条,吃不吃?】
一个袋子被递到眼前,挡住了视线,谭柯兼转头就看见了苏湘景。
湘景拉了张椅子坐到了谭柯兼旁边,打算和谭柯兼一同留守到天亮。
从袋子里拿出炸油条,香喷喷的炸油条确实让谭柯兼有些饿了,他边吃边开口,【景,你认为温西哲是个怎么样的人?】
拿着iPad玩起游戏的湘景边吃着炸油条,含含糊糊地回话,【不怎么样。】
见湘景并没有想要聊天的意思,谭柯兼觉得有些无聊地拿起还剩下几个炸油条的袋子,站起身对湘景说,【景,这些全部归我了。】
湘景压根儿没理会也不想理会谭柯兼。
而谭柯兼就非常恶劣地拿着炸油条跑到了温西哲的审讯室里。
向来浅眠的西哲很快就在谭柯兼开门的那瞬间醒了过来,眼睛还不是很适应光亮,所以在谭柯兼打开电灯时眯起了眼睛。
只不过鼻子很灵敏地嗅到了炸油条的香味。
【睡得好吗?亲爱的温先生。】非常直接地坐在西哲面前吃起了炸油条,谭柯兼看了眼依旧没被动过的清水,心里感叹着温西哲的疑心还真强。
盯着谭柯兼手上的袋子一会儿,西哲打了个哈欠,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口也有些渴,可他就是坚持不要吃别人给的任何东西。
谁知道眼前这个恶劣的人会不会在食物还是水里下了什么药。
西哲只是看着谭柯兼在自己面前吃东西,没有回话。
【想吃吗?】拿着炸油条伸到西哲面前,谭柯兼笑了起来,【哎呀好可惜,只剩下最后一条都被我给咬过了,你应该非常介意别人的口水吧!】说完就把最后的炸油条给吃得一干二净,摆明就是要给温西哲难堪。
幼稚。
在西哲看来,谭柯兼的行为非常幼稚也很没脑。
见西哲根本不为所动,谭柯兼想着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和温西哲玩,所以他站起身,再度离开了审讯室。
看着审讯室的灯再度暗下,西哲想的是只要过了48小时,那么他就可以出去这该死的鬼地方了。
他非常有信心,警方不会找到任何证据再次将他扣留下。
绝对不会找到。
作者的话:雪樱终于终于在昨天考完试了!(撒花撒花)这三个月以来真的非常难熬,不过总算都过去了。雪樱将会恢复更新的进度,虽然不会很快(?)不过还是感谢能看到这里的大大,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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