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先生!!!】怒吼声传遍整个警局,浩炳直接省略掉敲门的礼仪,踹开J.K先生的办公室门就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刚来不久的J.K先生在整理着办公包,被浩炳这样一个闯入也没吓到,只是笑笑地开口,【能见你这样精神真是太好了,阿炳。】
【一点都不好!】浩炳瞪着J.K先生那副笑脸,恨不得揍下去,很可惜对方是自己的上司的上司,揍不得。
直接在办公桌前准备给客人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J.K先生依旧不急不缓地摆放着文件,浩炳身子往后倾斜,双腿在J.K先生摆放好文件的地方一扫,全部文件掉在地上。
J.K先生微微蹙眉,却没有生气,只是不解地看着浩炳开口,【阿炳你是怎么了?】
看着J.K先生蹲下身子一一地收拾着文件,浩炳冷冷地质问,【为什么你要同意源署插手莫怀的案件?】
抬头看了浩炳一眼,J.K先生抱起了一叠厚厚的文件放到了另一侧的桌子上,生怕待会浩炳再一脚踹倒。J.K先生打哈哈地笑着开口,【难得看源署如此有上进心,我这做上头的怎么会阻止年轻人的努力呢?】
瞪着J.K先生一副看起来非常感叹的面孔,浩炳再度忍住想要暴打上司……的上司的冲动,咬牙切齿地开口,【莫怀的案件已经有人负责了!】
【我知道啊。阿兼那边我已经发了封邮件过去说明情况,别担心啦!】J.K先生一副「你别担心,一切有我」的表情再次让浩炳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生怕下一秒就会忍不住揍上去。
【我才没有在担心!】看着J.K先生悠闲到拿起简易喷水器朝他那放在窗边心爱的仙人掌喷水,浩炳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J.K先生对自己的误会,【J.K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莫怀的身份,为什么你要让源署去调查呢!?】
【我不认为让源署帮忙调查有什么问题,况且我又不是总部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莫怀的身份呢?】J.K先生转身朝浩炳笑笑,不过那笑容里多了点什么,【阿炳,你是不是隐瞒了些什么?】
有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毒蛇盯着,浩炳哆嗦了一下,才用力地摇头,【绝对没有!】
【是吗?】J.K先生似笑非笑。
【我告辞了!】浩炳觉得自己不再走的话就不能走了,他有这种感觉。
【不送哦!】J.K先生笑笑地望着浩炳类似落荒而逃的背影,在门被摔上后,笑容就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眼神也变得冰冷。
然后电话铃声响了起来,J.K先生在接起通话的时候脸上再次恢复了一如该往的笑容,笑嘻嘻地听着通话另一头的谭柯兼怒吼地告诉他绝不同意林源署插手莫怀的案子。
听完谭柯兼巴拉巴拉一大堆有的没的事情后,J.K先生在打了一个哈欠后才懒懒地开口,【多个人好帮手嘛!我手底下的人又不是很差劲,将就将就嘛!】
【将就?!你脑子出问题了吗?你难道忘记了林源署在之前的案子搞出了多大的风波吗?整个媒体和百姓都在骂我们警局,你没忘吧?!】谭柯兼气汹汹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将手机放得离耳边有段距离,J.K先生这次没等谭柯兼抱怨完,冷不防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唤了声和他通电话的人,【柯兼……】
通话另一头立即禁住了声音,J.K先生还以为通话已经被挂断,然后他轻轻地说,【让林源署他们一行人协助调查,懂不?】
【我……】在谭柯兼一字出口马上就被J.K先生给打断,他用着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说,【懂不懂?】
【懂……】通话另一头传来微弱的保证。
J.K先生笑了起来,一反刚才的冰冷,高兴地开口,【我就知道柯兼最好了!】而谭柯兼只是匆匆丢下一句「再见」就慌慌张张地挂了通话。
看着手机上显示着通话已断,J.K先生喃喃着把手机放到了桌子上,【又何必慌张呢,我都还没说再见呢……】
只是刚放到桌子上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J.K先生在看见了来电者的时候挑了挑眉,心情愉悦地接下了通话,没等通话另一头的人开口就率先说话,【我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怎么一大早就拨电话给我呢?】
【少用那恶心的语气跟我说话。】通话另一头的人淡淡地呵斥。
【真是伤我心呢,亲爱的。】J.K先生用着极度委屈的语气开口,嘴角却挂着笑容。
通话另一头的人直接无视掉J.K先生的恶心话语,冷冷淡淡地开口,【明天我会去奈河。】
J.K先生再度挑眉,声音愉悦到一种说不清的地步,【是在约我出去吗?可惜我这几天都没空,要是你求我一下可能我会勉为其难和你一起去。】
【闭嘴!】另一头传来呵斥声,J.K先生能想象对方此刻一定气恼得正在揍枕头,于是两只眼睛都笑得弯弯的,从了对方的话乖乖闭上嘴,仔细地听着通话另一头传来了软物被打的声音。
【你准备好人接应。】冷冷淡淡的声音再度从手机传出,J.K先生愉快地应了声好。
【那我挂了。】通话另一头的人说完这句,就挂上了通话,丝毫也没等J.K先生开口。
J.K先生将手机再度放到了桌上,嘴角挂着笑,独自喃喃。
【真是不可爱的孩子。】
【经过系统的还原,头部的人看起来长的就是这样。】把一张A4大小的纸张放到了三人面前,负责鉴证科的欧瑾轻冷冷盯着眼前的几人发出各种不一样的感叹。
【我操!这P图P得也太过分了吧!】
【你确定她真的是被人切碎过脑袋?】
然后景贤和倩缘两人脑袋各自都长了包子。
揍了人的源署将图片拿到自己面前看,随后才发出淡淡的声音,【虽然有点不一样,可我很确定这是郁彩丝的脑袋。】
倩缘再度仔细地观察了一遍图片,点头同意源署的话,【仔细一看还真是很像。】
【只不过P得很像罢了。】景贤发出不屑的哼声。
【是郁彩丝没错。】欧瑾轻淡淡地开口,【头部的DNA并没有遭到任何破坏,所以在和失踪者,郁彩丝比对了DNA后,非常确定这就是郁彩丝本人的脑袋。】
【那除了郁彩丝本人的DNA,还发现了什么东西?】源署认真地问。
【死亡时间是在上上个星期日,也就是13号当天凌晨12时至1时左右的时间。】欧瑾轻的表情依旧冷冷淡淡,语气也没丝毫变化,【不管是在罐子还是头部都找不到任何有关于嫌犯的DNA或是疑点。以刀口来看嫌犯应该是右撇子。】
【13号凌晨12时至1时左右……也就是郁彩丝失踪当天晚上就被杀害,而凶手极有可能是洛神的人。】源署低声独自喃喃,倒是旁边的两位就坚起双耳仔细听源署嘀咕些什么。
【总而言之,我该负责告诉你们的部分已经结束,你们要讨论调查还是要去抓嫌犯都请自便,不要再呆在我的办公位,不送。】欧瑾轻一连串说完这段话,转过身就继续自己的工作。
源署和倩缘很配合地拿起要的资料,转身就要离去。
【美女姐姐你是新来的吗?从哪里来的?给个电话号码方便联络好不好?】非常厚脸皮的景贤赖在椅子上不走,一副非常性骚扰的眼睛直直看着欧瑾轻。
欧瑾轻站起身,冰冷的视线直直盯着也跟着站起身的景贤,然后伸出手。
以为欧瑾轻要跟他握手的景贤也伸出手,可没想到欧瑾轻抓住了他的肩膀,然后一个完美的摔肩就轻易地把景贤摔得唉爹叫娘。
【你究竟是鉴证科的还是特种部队啊?!】被摔得全身上下都疼的景贤用着一副哭诉的脸看向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的欧瑾轻。
欧瑾轻别开脸,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不想再去理会坐在地上的白痴。
已经和源署走远的倩缘在远远地就听见了景贤的惨叫声,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有些小心翼翼地往刚才出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对源署开口,【署哥,那个新来的鉴证科人员,好像……】
【她是从外国修读学院回来的,曾经是FBI的候补一员,然后不知怎么就这样回来了玄茗。】源署耸耸肩,对那冷冷淡淡的女子没多大的意见,比起先前那个唠唠叨叨又很娘炮的鉴证科人员,源署打从心底觉得是欧瑾轻真是太好了,【对了,她还是位格斗家。】
【署哥你怎么如此了解?莫非认识?】在进去办公部门的时候,倩缘问。
源署笑着回了座位,在坐下之前对倩缘说,【那是我表妹。】
倩缘吓得差点咬到了舌头,偏偏源署还特别补充了句,【非常的不好惹。】
坐在离源署有段距离办公桌的倩缘类似抱怨地开口,【署哥你全家的人都很奇怪咧。】
【嘿嘿,我很正常好不好。】源署反驳倩缘的话。
【正常的人怎么会去取一个有……】倩缘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哀嚎声便打断了她的话。
只见景贤一脸痛苦地趴在办公部门的大门,非常直接地无视了路过的刑警看见他的奇特目光,朝前方伸出手,嘴上说着,【署哥!你的宝贝干弟弟被一个女魔头给折磨地快死了!!】
源署盯着趴在地上佯装得一副要死却没死透的景贤,默默地拿起手机,淡淡地说着,【那你快点死吧,我现在就叫墨子准备棺材给你。】
【署哥,你怎么就这么没良心。】一秒就转换态度的景贤拍着裤子上的灰尘站起身,不满地朝源署抱怨,直接无视了倩缘对他的白眼。
源署抱起一叠资料站起身,走到景贤的座位就把厚重的资料全都丢在景贤的办公桌上,冷冷地对着走来的景贤开口,【没良心的是你好不好?要是你有良心的话就不要成日跑去勾搭警局的女性,瞧瞧你这么多工作是要等谁来完成?】
【嘿!我对子墨可是很专一的!】景贤抗议,抗议源署胡乱污蔑他对子墨的感情,【再说这些工作肯定是有90%是从崔浩炳那死家伙那里挖来的!署哥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真不好意思我每天都会把工作完成的。】浩炳冷冷的声音传来。
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夹,浩炳嘴里抽着香烟,目光冷冽地看着那正在乱吠的小狗(指景贤)
源署勾起微笑,对着浩炳温和地开口,【阿炳,这里禁止吸烟哦!】
浩炳冷冷地看向源署,一看见对方心情就越发不好了起来,将嘴上的烟蒂给狠狠地踩在地上熄灭,几乎是压抑着怒吼的声音对源署开口,【源署,你跟我出来一下。】
【办公时间出去约会是不好的行为呢。】源署笑得满脸天真。
【少给我来J.K先生那套,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浩炳向前踏一步,他从J.K先生办公室出来就直接去了人事服务部准备要联络上总部那里出来的谭柯兼,可该死的竟然花了一个小时才联络上谭柯兼,而且对方竟然还答应了源署插手案子。
这是TMD怎么回事啊!?
【阿炳,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脸上恢复了冷冷淡淡的表情,源署看浩炳的样子十有八九也猜得出来是什么事情。
浩炳走到源署面前,一言不发地抬起手就是往源署的脸上揍下去。
源署的警察也不是白当的,很快就抓住了浩炳的手腕,在对方的另一个拳头下来之前一个转身就转到了浩炳身后,用着另一只手抓着浩炳的肩膀,冷冷地开口,【阿炳,你就这么想揍我?】
【何止,我还要把你那神经错乱的脑袋给揍醒!】用力地挣开源署,浩炳一个转身就抬脚狠狠地朝源署的方向踢去。
闪过了浩炳的攻击,源署后退了几步,冰冷得似乎会把人冻结的视线直直盯住浩炳。
景贤闪到了两人中间,不善的眼神看着浩炳,语气里带着怒气,【崔浩炳!谁允许你欺负我的家人了?!】
【景贤,让开!不关你的事!】浩炳瞪着眼前跑来搅局的人。
【有种你一枪崩死我好了!】景贤态度坚决地看着浩炳。
浩炳冷冷地看着景贤半晌,随后黑着脸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景贤看浩炳也不再惹事,转身朝冷着面孔的源署说,【署哥,你别理那个神经病。】
源署将视线放到了景贤身上,淡淡地开口,【回去工作吧!】
景贤笑着点头,回到了办公座位就和旁边座位的倩缘小小声地八卦起来。
十分钟后,浩炳离开了座位,直接走出办公部门。
五分钟后,源署也离开了。
【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是去找别的地方打架了?】倩缘在源署一离开后的一分钟忍不住对景贤说。
早就将椅子拉到最靠近倩缘办公座位的景贤迅速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然后两人对视,同时勾起了心有灵犀的笑容。
浩炳站在天台的围栏边,手里拿着刚从贩卖机里溜出来的咖啡,看起来非常没心情的他此刻确实心情极差。
天台唯一的门口被推开,源署走到了离浩炳不远处的围栏边,淡淡地开口,【阿炳,对不起。】
浩炳看向了源署,收回放在围栏外的双手,站直了身子,嘴角挂着讽刺的笑说,【不,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紫樱。】
【我不想再继续逃避下去了。】源署平静地开口,【曾经有太多案件我都能做到的,可我一直在推辞、逃避。我以为只要继续这样逃避就能逃过一辈子,可是阿炳你要知道,紫樱并不会希望我就这样度过一辈子。】
【所以呢?你想证明自己是真的有用吗?想通过破解莫怀的案件来让大家重新认识你?没用的,源署……没用的。】浩炳笑着,却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没用的,就算再重来一遍又如何,你想证明给谁看?还有谁愿意看你曾经年轻过的模样?已经没有了,那个曾经愿意一辈子把时间花在你身上的人已经自杀了。源署你倒说说,你珍惜吗?你珍惜紫樱吗?】
源署看着浩炳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样,微微瞪大眼睛倒退了一步,双手正在颤抖。
紫樱……所有人都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阿炳,你喜欢……紫樱?】问出口的,却是这句话。
浩炳的身子僵了僵,然后浩炳摇了摇头,平静地开口,【兔子小姐爱上了彼得潘先生,而默默守护着兔子小姐的公鹿先生只是道风景。】
兔子小姐、彼得潘先生……还有公鹿先生。
这些都是紫樱喜欢的童话故事。
【阿炳,你从来没有告诉我。】源署走到浩炳旁边,转身靠着围栏看着洛神的整个市区。
浩炳露出一抹惨淡的笑,与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差远了,【你要我怎么对你说出口?】
【也是。】看向了浩炳,源署抬手在对方的肩上落下一个拳头,【做了那么多年兄弟,我从来没有发现你的感情那么细腻。】
【你闭嘴。】浩炳瞪了眼源署,像是掩饰尴尬地拿起罐子喝咖啡。
待浩炳喝完咖啡,源署才淡淡地说,【阿炳,莫怀的案子我真的需要你的协助。】
深深地看了源署一眼,浩炳抿嘴不说话地转头看向风景,随后才轻轻地开口,【她的案子不如你想象的那样简单。】
【我知道。】
【……犯人的犯罪手法引起了你的挑战性?】
【可以这么说。】
浩炳没好气地看着源署,【你想重返江湖了?】
源署浅笑着点头,【很有趣是不是?】
【不,这次的犯人与以往的所有犯人不一样。犯人的感情细腻,从来不会留下任何疑点给予我们任何制裁他的机会,更何况对方肯定是有想过我们警方会怎么行动来推测,所以就算犯罪了也能依旧完美无瑕。】
【哦不,我认为犯人留下了足够的疑点让我们去寻找他。】
【什么意思?】
【我认为犯人从来没有想过要消灭任何关于自己的疑点,不管是接二连三地寄来被解剖的肢体也好,犯人每一次都有留下重要的讯息。】
【你的意思是,犯人在和我们玩游戏?】
【这个嘛,搞不好或许是……】
【西哲,医生说手术要延迟到下周二。】唐雅躺在床上,她感觉很疲倦。
正在用笔记本电脑写作业报告的西哲抬头看了眼唐雅,脱下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眉间,随手关上笔记本电脑,这才淡淡地说,【嗯,我可以陪你。】
【可是,那天不是有上课吗?】看着西哲拉着椅子坐到了自己的旁边,唐雅有些忧心地问。
西哲温和地笑了笑,虽然对他来说只是些脸上皮肉的移动,【我可以让学长替我点名,所以你就放心好了。】
唐雅点了点头,然后说起另一件事情,【明天你就要去奈河了,我在这里会很无聊的。】
【那你想要些什么?我买给你。】西哲依旧以温柔的语气问。
【要……那个……那个啊……】唐雅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你和你学长……拿的……那个。】
西哲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就在唐雅以为西哲要拒绝的时候,西哲笑着对她说,【好啊,你想要什么部分的?】
【这个嘛……】唐雅害羞地用被单盖住了自己的脸,躲在被单里开始思考自己想要什么部分。
西哲看着蒙着自己面孔的人,虽然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可眼神变得冷冽起来。
【手指……】唐雅小小声地开口,小心翼翼地拉下被单观察着西哲的神色,幸好西哲依旧是那么温柔地看着自己,【我想要手指,一两个标本就可以了……可以吗?】
西哲笑笑,伸手揉了揉唐雅的头,类似宠溺地开口,【当然可以啊,不过这要花多点时间,不介意吧?】
唐雅迅速摇了摇头,【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西哲轻笑着,冰凉的手突然握住了唐雅细细的手腕,【如果……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请你不要原谅我。】
唐雅僵住,脑袋一瞬间反应不过来为什么西哲会这样说。
西哲只是笑着,很浅很浅的笑,却让人看了背后满是冷意。
然后唐雅反手握紧了西哲的大手,想要一点点地温暖这只总是冰冷的手,语气诚恳地开口,【不管西哲做错什么,我肯定会原谅的!】
西哲抬起另一只手,重重地在唐雅的手背上拍了拍,【谢谢你。】
看着唐雅再次羞红着脸躲进了被单里,西哲放下双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只是你……没有资格原谅我。
下午的时候,接近晚餐的时间,西哲离开了医院,再次去到了墓园。
黄昏把墓园的气氛笼罩地看起来更悲伤,西哲蹲在墓碑前,默然地和照片上的女孩对视。
随后西哲轻声笑了起来,笑声在这墓园听起来有些突兀和诡异。
【真是的……你啊,总是能够让我大吃一惊。】西哲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女孩温暖的笑容让他心里有些慰藉。
但他始终不能原谅。
【末雪,一定要等我。】轻轻地锤了下墓碑,西哲站起身,朝照片上的女孩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随后转身离开。
在走回去大街的路上,西哲远远地就看见不算熟悉的身影坐在树林旁的休闲椅上,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没精神。
【莫小姐。】走到对方旁边,西哲唤了声。
莫怀抬头看了眼西哲,随后冷冷淡淡地嗯了声表示回应。
西哲在休闲椅的另一边坐了下来,背对着莫怀轻声开口,【虽然我不知道在莫小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能肯定的是,所有事情,肯定会有雨过天晴的一天。】
莫怀静默了半晌后,才淡淡地说,【……曾经以为已经不会再有人去揭开的伤疤再度被人狠狠揭开,那种痛,你能理解吗?】
西哲转了个身,看着莫怀单薄的背影,淡淡地开口,【我曾经失去过重要的人,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莫怀没有回话,依旧静静地坐着。
西哲嘴角勾起浅笑,忆起与妹妹一起度过的时光,【曾经,她是我生命中的全部,重要得连我自己都可以不在乎。只不过后来,我还是失去了……】失去了那个重要的家人,失去了生命中的美好,【但我还是要好好地活着,因为我相信,肯定会雨过天晴。】
他会让伤害过妹妹的人,全都下地狱。
他会纠正这世间给予不了的错误,由他亲手制裁。
【温西哲,我从没想过你对颜妮如此深情。】莫怀转过身面对西哲,表情依旧冷冷淡淡。
西哲只是笑,却不打算多说什么辩解莫怀对于他话语的误会。
【一起吃晚餐?】
【我不认为颜妮是因为意外而逝世的。】莫怀在吃饭期间,这样告诉了西哲。
西哲不为所动,只是慢慢地为鱼肉挑去骨头,平静地说,【为什么会那样认为?】
莫怀盯着眼前的人,手上的筷子夹着一块鸡肉,【西哲,为什么你不怀疑颜妮的死?】
被反问的西哲只是用平静的目光对上了莫怀的眼睛,淡淡地说,【因为我都在尽力不去想关于颜妮的事,她的死对我来说是一种痛。我又不是一个自虐的人,没理由每日每夜都想起颜妮,然后让自己痛苦。】
莫怀盯着西哲好一会儿,才冷冷地说,【你真是个自私的人。】
【我是。但我不认为在失去了她之后我还要让自己痛苦地活着?没理由吧,因为她都死了,难不成我还要每天让自己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活着,我想她也不会希望我这样过日子。】西哲继续吃自己的食物,一点压力也没有。
慢慢地咀嚼着食物,莫怀一边思考一边把食物吞下去,随后才对西哲淡淡地开口,【你说得没错。那么西哲,你认为颜妮有什么仇家吗?】
【嘿,警察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是意外事故?明明警方告诉媒体的就是颜妮就是因为意外事故而身亡的。】西哲放下了筷子,静静地看着莫怀。
莫怀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温西哲自己的怀疑。
【颜妮有没有告诉过你,她曾经有个姐妹叫郁彩丝?】莫怀问。
【印象中是没有。】
【她那朋友死了。】
西哲身子震了下,佯装惊讶的表情很是到位,愣了半晌才开口,【怎么死的?】
莫怀犹豫了一会儿,也只有一会儿就开口告诉西哲,【原本这是不该透露给一般市民的,可你是颜妮的男友,算得上是相关者,所以我希望你不会告诉其他人。】
【好,我保证。】
然后莫怀把大致上的情况都告诉了温西哲,只是省略了自己收到被寄来疑是郁彩丝的人体。
西哲震惊了好久好久,随后喝了口水才开口,【应该没什么关联吧,颜妮和那朋友都在不同地方,可能那朋友单纯的只是被人给……】
深深地看着西哲,莫怀斟酌了好久才决定把所有事情告诉西哲,【接下来的事情,我希望你听过就忘掉,因为这全都是未公开的消息。】
西哲点点头,表情极为诚恳。
莫怀再度把自己收到人体以及警方的所有怀疑都告诉了西哲,也意料之中看见了西哲满是疑问的表情。
当然西哲本人心里是听得快要睡着了。
【你们认为……是洛神的人干的吗?】西哲佯装一副非常疑问的表情,虽然本人早就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问。
莫怀点点头,【你认为颜妮在洛神有什么仇家?不是仇家也没关系,颜妮认不认识一个年纪大约25-30岁左右,个子瘦瘦高高的,脸上有刺青,身高大约有1.83米左右,鞋码以英国码来算是8.5的男人?】
【这些特征可算是大众类型……刺青是什么图案的?】西哲假装很认真地思考,【颜妮的话我并不是很清楚她认识过什么样的人,因为她的工作关系所以认识的人通常比较多。她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认识过这样的一个男人。】
【刺青的图案是一个蝎子。】莫怀有点可惜自己没从谭柯兼那里拿来上次疑是嫌犯的图片,【颜妮的工作是在酒吧里,是个高管对吧?】
西哲点点头,【自从她与父母断了联系,就自己一人独自生活。】
【为什么她和她的家人会断了联系?】
【6年前说是搬到了外省,之后父母闹离婚,颜妮忍不住待在那个家就跑回了洛神,期间偶尔会回家。但在3年前父母因为颜妮的坚决所以没去办离婚,只是分居了。外省的那个家再也没有人住,颜妮也不再回去。后来我听颜妮说,她的父母两个都出国了,去了不同的国家,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消息。】西哲也是大略地知道颜妮家的事。
他并不感兴趣。
【现在颜妮的那家公寓怎么样了?】莫怀吃下最后一口鸡肉。
【依旧保留着,租约的期限是到今年年底,所以偶尔我会去打扫打扫。】西哲也吃完了、
莫怀看着西哲,不知为何跟对方在一起有种熟悉类似老朋友的感觉。
西哲朝莫怀微笑说,【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好啊。】
高级轿车停在墓园外,涵雅一人走下车子,走进了墓园。
一身高雅黑色哥特风服饰的她在黑夜里犹如一只黑天鹅,道路旁的小灯把她的影子映照得模糊不定。
整个墓园的道路小灯都亮起了光芒,将这阴暗的墓园衬托得像个午夜派对,而涵雅就有如女王。
这个名为「忧殇」的墓园实际上就是她方家的资产。
手里拿着一束黑玫瑰和一束白玫瑰,踩着黑色高跟鞋的涵雅最终在一个墓碑前停下脚步,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把手里的黑玫瑰放在了墓碑前。
【末雪。】涵雅突然开口唤了声照片上女孩的名字,清冷的声音在这无人的墓园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对比。
突然地,涵雅跪坐在墓碑前,伸出双手抱住了墓碑,像抱住什么最亲爱的东西一样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任谁看了都有说不出口的诡异。
而那束白玫瑰则放到了旁边。
在涵雅的潜意识里,自己就是在抱着末雪,就有如记忆一般的过往,她和末雪两人躲在角落里说着小秘密。
【末雪……你哥哥他啊,可是个天生的撒谎家。】末雪小小声地开口,对着照片上的女孩说道,【你父母肯定是把所有的撒谎基因都给予了你哥哥,所以你啊,才如此善良诚实。】
然后涵雅从黑色的服装里拿出了一把小刀,轻轻地在手心上划开一个伤口。
【末雪,你不会寂寞的……】把溢出来的鲜血全都流在白色的玫瑰上,看着白色的玫瑰一点点慢慢变成血红色诡异的玫瑰,涵雅轻笑着开口,【我的灵魂,肯定在地狱里陪着你。】
看着白玫瑰全都变成了血红色,涵雅才拿出了黑色的布料按住了伤口,用着没受伤的手拿起了红玫瑰放到了黑玫瑰旁边。
【我们肯定,一直一直都会是……】
最好的朋友
作者弱弱地说声国庆日快乐好了……感谢看到这里的大大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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