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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日·起点

九月一日·起点

如果没问题的话就起床了,你这家伙该不会还在睡觉吧?

今天是报名日,你如果不来早一些被冬哉那个女人抓住的话就死定了哦。

天气非常好,所以就不用想找借口说下雨堵车什么的了。

总之,你赶紧来吧,冬哉那个女人好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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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音之后白禾就醒了,就算是被玖岛这个美少女用超能力叫醒他现在也非常的不开心。像他这样喜欢睡到自然醒的人一旦被意外叫醒,总是会有些起床气的。

就好像现在不开心的用力砸了一下床板。

迷迷糊糊着的一双死鱼眼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随后看了一眼床头闹钟的时间,现在确实是已经不早了。白禾赶紧起床洗漱,整理好东西以后就匆匆忙忙的出门,早餐估计会很晚才能吃到,或者说直接就是吃午餐了。

出了单身公寓,白禾搭乘公交花费了接近二十分钟的时间从家里到达学校。期间他的玖岛没少给他发邮件催他快一点到,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该堵车依旧是堵车了,该迟到还是迟到了。

等到白禾来到班上的时候,其他同学早已开始劳动清洁已经荒废了一个假期的文野学院。

“你终于来了?”

“被你吵醒了。”

面前的美少女就是玖岛,白禾从小学时期就一直在一个班的同学,薄薄的嘴唇穿着学府短裙和秋季上衣,顺滑的齐肩短发偶尔会被秋天的风吹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人也是一种孽缘。

玖岛经常会在早晨利用超能力叫白禾起床,避免他迟到——话虽这么说,但是实际上一个学期里白禾就没有几天是不迟到的。

两人现在所处的大都市名为文野都,位于世界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超过大半居民都拥有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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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啊,买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早晨报完名以后,因为要感谢过去一个学期里玖岛对自己的照顾,白禾被迫邀请玖岛一起去逛商城。

结果毫无意外的重复了过去的因为买的东西太多,到最后不得不叫车子来帮忙将货物运回去的尴尬场景。

通过网络服务叫来了车子将货物送到玖岛家,看着车子远去两人肚子也饿了,现在已经是中午进餐时间。

“我们去吃点什么吧?”

他们身后的商场里有不少的种类的餐厅,无论是女仆服务、还是传统中菜馆一应俱全。稍微考虑了一会后,两人打算去中餐厅吃一顿午餐,毕竟无论是价格,抑或是味道都是最好的选择。

在中餐厅里点了饭菜后两人开始了闲谈,毕竟这段时间里除了闲谈以外也做不了什么其他的事情。无意间,他们俩谈起了有关未来去向的事情——白禾的父母在他初中时期离开了文野都到外界去了,几年来一家人的联系少的可怜,除了偶尔会寄来生活费,其他时候白禾觉得父母根本记不得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在这所城市。

或许这就是离开文野都的代价——丧失所有与能力有关的记忆,同时能力会被剥夺。

“你毕业之后想要去哪?”

尽管距离毕业还有相当一段长的时间,但是玖岛有意无意的问起了这个问题。她紧张的用手指摁了摁拿在手里吃冰淇淋的勺子,尽量表现得和平常一模一样,不过她所听到的答案并非是她心中期待的那一个——

“大概会离开文野都吧。”

白禾一只手撑住下巴看着玖岛吃冰淇淋,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了问题。

“为什么啊!”

玖岛一激动说话的声音瞬间提高了一个调,引得周围的人往这边看。不过在那群人确定没有发生特殊事件后,又将视线转了回去。

“别那么激动嘛。”

白禾安慰了玖岛,然后接着解释其自己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

“你看嘛,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呢与其生活在这里,倒不如到外面去。反正也享受不到什么福利。”

自嘲的笑了笑,他是这个大半居民都拥有超能力的城市里稀有的无能力者。虽然稀有,但是并不受待见、很多只有能力者才有的福利他都享受不到。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些想念他的父母了。

“可是....”

犹豫了一会,玖岛也没有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服务员将饭菜端上了桌,两人的这顿午餐在缄默的气氛里结束了。

付账、离开商场。

在商场外的公交车站等公交来,两人之间的交流一度中断。终于等到公交来了,但是不是白禾回家要坐的车子,正打算留在车站继续等车白禾却被玖岛强制拉了上去。明明那也不是玖岛回家要坐的车。

“你把我弄上来干什么?”

白禾这样向玖岛问道。

“这可不是我们回家要坐的车。”

不过玖岛没有就他提出的问题进行回答,而是叉开向他说起另一件事情。

“其实,以前我也是一个无能力者,直到在一个寺庙祭拜后,我想或许你也可以。”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不,我很确信,听我说完。”

玖岛曾经是一名无能力者这种事情他当然知道,不过谁都会有一段时间没有超能力直到觉醒。觉醒的时期从刚出生一直到十八岁截止,一旦过了十八岁以后还未拥有能力的人,就会被称作是“无能力者”。

而白禾在一个月以前已经渡过了他十八岁的生日。也就是说,他已经不再具备觉醒的能力了。

不过因为坐在一旁的玖岛认真又确信,所以白禾也没有进行反驳或者是抨击,他也是有成为能力者的梦的啊。

或许能够死马当活马医也说不定。

带着这样的念头,在某个车站下车之后,白禾就跟着走在前面的玖岛进了一片看起来像是未开发区域的地方,荒草和杂乱生长的树木散布在这块土地上,与文野都的井井有条和繁华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估计已经是文野都的边缘了。

脚下的小路越走越窄直至消失,两人最后完全就像是迷路的旅人一样在乱走。

“玖岛,你是不是弄错了?这样的地方真的会有寺庙吗?”

“没错的,跟着我来吧。”

让一个女孩子走在最前面实在是有些不妥,白禾加快了一些脚步让自己比玖岛前一个身位,替她将高高的杂草和一些蜘蛛网挡去。

这样的环境真是让人害怕会不会遇到毒蛇一类的危险,不过他们也没有走多久就到了玖岛所说的那个寺庙。

那是一个非常破旧的寺庙,光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有几十年没有人护理过一样。杂草苔藓都已经爬到了神像上,这样荒废的神庙就算祭拜了也不会有什么心理安慰。因为无论再怎么看都太不靠谱了。

“我们打扫一下这里吧。”

玖岛不知道从寺院的哪个位置拿来了扫帚和抹布,看起来至少有六成新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个破旧的寺庙里的东西。

打扫寺庙花费了很多时间,在那之后白禾与玖岛两人正坐在寺庙的蒲团上双手合十进行祈祷。

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禾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能力觉醒的预兆或者是现象,很明显,来这里祈祷这样的事情不过是徒劳而已。

“怎么样了?”

玖岛关切的询问白禾。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看白禾的表情也能猜得到结果了,玖岛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有一些惭愧,在回去的路上两人走的很开。

在公交车站等了一会后两人坐着公交车回到了文野都的市区内,然后告别、在不同的站牌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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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禾回到单身公寓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呃?虞飒,你怎么在这里?”

“咦,白禾你也是住在这里的吗?”

虞飒,拥有一头秀丽的长发和一双修长的腿,明明是犬系却喜欢养猫。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看起来在陌生的环境里有个能够互相照应的人是一件让她感到开心的事情。

“是啊。”

两人是小时候的朋友,虽然偶尔还会有来往,但是也因为各种原因变得非常少了,只是白禾没有想到现在两人居然会住在同一栋公寓里。

“既然我们又是邻居了,以后可要多走动一下。对了,你吃过饭了吗?”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了,在那个寺庙那里和玖岛花费了不少时间。家里面也没有来得及买菜,所以白禾很干脆的就说了自己还没有吃饭

“还没有。”

“来我家一起吃吧。”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白禾这样想到。

白禾和虞飒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在餐桌被用各式各样的菜摆满以后,晚餐开始了。

“今天就当作是恭喜你入住新居吧,红包什么的可就别找我了哦。”

餐桌上,白禾以茶代酒祝贺虞飒搬到了新房子里。他隔壁的这间屋子还从来没有人住过,虞飒是它的第一任住户。

“我像是那种抠门的人吗?”

虞飒朝白禾翻了个白眼随后两人干杯,开始吃饭。

大约是在晚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先挑起的话题,总之两人开始讨论起关于高三结束之后去哪里的事情

“你以后打算去哪?”

“可能会离开文野到外面去吧。”

“你为什么会想要到外面去,这里不好吗?”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到外面去,可能是因为留在这里没有什么意思吧。又或者我想我爸妈了。”

虞飒和白禾的经历相似,她的父母也在她初中时期离开了文野都。同时,她也是一个无能力者。

“那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就在高三毕业的时候。我们一起离开文野都吧,约好了。”

“好的,只要你不反悔,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吧。”

总觉得这么说起来有一种告白私奔的感觉啊。白禾说完话以后才察觉到其中的不妥,但是却已经是为时已晚。

说出去的话就犹如扑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时候再说。把事情全部推到未来,白禾一下就觉得轻松了许多,他和虞飒的这场晚餐很晚才结束。当他告别虞飒返回家里的时候,秋季的天空已经黑下来许久了。

没有将屋子的灯打开,白禾凭借着自己多年生活在这里的经验轻车熟路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门走进去然后再合上门反锁。

连衣服都没有换就躺在了床上,今天陪着玖岛在寺庙祭拜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等到和虞飒吃着晚餐的时候就开始渐渐的觉得自己有一些疲惫了。等回到家里的时候,就连衣服都没有换洗,直接倒在了床上休息。

这样的事情真的很少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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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被空虚的街灯所埋没,漂流者拖着愈发空洞的双眼。为了揭露目不可及的晦暗、她、一个人、朝着一无所知的地方启身寻觅。

一路走来孑然一身,明明已经竭尽全力可内心深处似乎依然抱有深深的缺憾。

心中被细小的荆棘所穿刺,凭空被自责填满。

恍惚间犹如失去了重要的碎片。

啊啊究竟、究竟是什么呢。是什么会使我如此地困惑呢?站在阳台一会,然后转身走进屋子里。

若能确认这片扭曲的根源,这份思念是否也将随之平息?驱使着她的思绪是如此散乱,犹如一团被搅乱的毛线球,难以言喻的冲动使她只想将此大声的呼喊出来。

但是究竟应该喊些什么,却谁都无法告诉她。

萎靡无形的话语化作呜咽,悄无声息从眼中滴落。

心弦鸣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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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啦啦啦~。”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走到了一户门前,她轻轻用手一推它便主动打开。嘴里哼着只有自己听得懂的调子、她进入了屋子里,随后顺手帮忙将门合上了。

探头探脑的四处看了一会,她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让自己不惜离开寺庙来见他一面的男生。

“哦吼吼,好久不见。”

不得不说她现在双手叉腰的姿势和她本身的样子非常不搭,不过那双充满元气的眼睛里所流露出的东西却又让人觉得她就是那样的少女。

不过说少女也有些不太对,因为她的身子是半透明的。

她是幽灵,是生存在夹缝间的幻想。

“你想要什么来着?呃.....啊,是这个啊。诶嘿嘿,忍住一点。”

少女的手在白禾的额头上一划而过,然后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原因。

“好了,就这样,我回去了。”

轻车熟路的样子就好像在这里住过许多年一样的,明明白禾一直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从未邀请过同学之类的人来过家里。

就连玖岛也没有过。

当少女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思考了一下,然后伸了个懒腰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我决定还是留在这里玩一阵子再回去,反正也没事做。”

而这个时候的白禾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到了深夜,白禾的头突然开始阵痛起来,他挣扎着的在床上翻滚最后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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