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昨晚早已回归的露娜,回到了只有自己一人的工作室,对着安坐在沙发配套的矮桌,当做桌布的泛黄纸张速写的神秘法阵上盘膝闭目的‘露娜’挥了挥手。
〔……再晚一些,时间就很勉强了〕听不出是分身该说的话语,她的身体化作紫粉色的烟消失空中。不一会儿,圣女推门进入这比会议室还要豪华的房间里,打扰了露娜赶进度般的准备工作。
虽然觉得麻烦,可这次来客她竟然是来说正事的,从她变成这副状态开始后,倒是少见。
〔是啊,很多麻烦的规则被触动了呢——不过要第一注意的不是琐碎的阴谋诡计,而是大势接下来会怎么走……可以的话,我很想用力量解决〕
对最近的一系列开展,察觉到了背后的危机。
但很简单,因为这里变得太弱小,导致所有势力都想着吞并掉火之国,强大自身。
露娜对圣女认真的发言这么有点事不关己地心想。
因为她本来就不属于任何地方,留恋在这里的理由不外乎两个答案——职业,和留恋。圣女会对她抱怨公会的困难,虽然对外人来说可能是因为实力上级别对等的关系,原本也仅仅是因为她们拥有‘朋友’这么简单的关系而已。
圣女有困难我自然也会帮忙,但这次并不是借助我的力量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
露娜并不认为,现在的火系公会积攒到了足以对抗危机的地步,甚至连‘资格’都有点难以达到。
〔可是……父辈他们努力下来的地方,就这样消失的话……〕
语气里,少有的带着不甘,和低落的面庞之下,带着丝丝落寞中藏在发丝里的阴暗。
她似乎又想做什么蠢事了……露娜看着站在跟前却变得娇小起来的人,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时间已经进入黑夜,又是让人心神不宁地安静的凌晨,露娜从烧开的咖啡壶下面翻出柜子里的奶精,随心所欲地添加一番,将内容浑浊无比的咖啡杯递了过去,热气简单的朝空中浮起,僵硬,却一时吹走了圣女内心的寒冷。
〔……好喝〕
才怪——这么反驳的露娜表示一点不了解这家伙的口感,去除酸味,涩度正好的苦咖啡,怎么可以再加上几乎对半的奶精,你干脆点直接去喝添加剂好了……
真是死心眼的孩子,若是自己有事,所谓的留恋也将毫无价值……虽然停留在此学院的我没资格说她,也是因为心情相像,我和她才会走到一起。
但,无论是我还是完好的圣女,实力上却也不够,都不算‘对战斗特化’的类型——就天赋而言,暂时没有完善到足以应付所有战斗的级别。
虽然有着‘世界’,或高等的魔力量……不客气的说,她们依旧没有成熟起来,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还远远不够。
即使身处‘境界’层次,我们还是有着太多的弱点和不足之处——说是‘强者’倒不如说是‘能力者’,只是靠着天赋在逞强,即使经历无数战场熟练了战斗,也仅此而已。
在客桌上放置着茶杯,任由热气吹散的露娜脸上一片平静,而圣女也是自己倒了续杯,一口气赌气般的喝下去,不会被烫伤的体质喉咙平复下来,才小声的抱怨了句〔好涩……〕
〔那是正好的分量〕
〔苦的东西不管怎样都是苦的!〕
〔连这点苦涩都不能适应,干脆把公会转交给他人好了,省得总做徒劳功〕
〔没有让她认可前,谁要退休啊!〕
圣女双手拼命连续拍着桌子,气息刹那间泄露,魔力增压反应迅速让茶几开始,蔓延四处造成了裂缝,从立体物,转到地面与墙壁,挂钟坏掉时一股剧烈震荡声传开为由头,让周围都开了黑漆漆的巨大口子。
茶杯早就碎开了,要不是自己开屏障反应的快,扑来的热咖啡或是被魔力带着飞溅的碎片就会击中她了……呵呵
真是够了,这小鬼……身体好了一点就这么狂妄。在露出‘啊,好像一不小心过头了……’这种脸的圣女对面,露娜觉得她逐渐抑制不住自己的杀意了。
〔给.我.出.去〕
〔诶……那个,其实说了这么多正经的——我只是想问下我家小白是不是在你那里……〕
结果听这口气看来,她根本就没把公会的危机放在眼里?
〔反正我也派不上大用场,比起那些麻烦事,还是养小白更有趣啊~……或许,下一个腐女就是从我手上培养出来的呢?〕
〔……〕露娜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了。
不过,这一晚和圣女的对打,闹出不少动静一点,即使学校要她交反省书,她也绝对不会在心里反省的……根本就不是她的错好吗!
而在圣女穿上被撕裂了好多刀口的大衣,正要从大战后一片狼藉的地方回去时。会议室大门旁边,那似乎是划分放置外来人鞋子的方形地毯上,视线一扫她看到了一对很熟悉的小号运动鞋……眼神突然就变得危险起来了……
————
是的,我是白桦——确定学籍号1,1级1班1学号,这让我自己都怀疑是关系户作用的数字。
可惜,我要证明,我所在的学院,圣十字学院,身为拥有不弱权力的校董之一,完全对这种小事提不起兴趣。
扯远,现在在我所在的位置,是高中2年级,社团关系认识的学姐家中二楼的走廊门口,至于我为什么傻愣愣地杵在这……
〔……都说了给我住手〕
〔这种……情况,该说住嘴才对……呢〕
〔……那就给我停下〕结果对方根本是手口并用,四肢对比瘦小的房主根本无力招架的样子,虽然还有在努力。
在床上,两位美少女……口误,一位蓝猫耳外套的美少女学姐,和一只自认不是伪娘的黑T恤装的小白,正在上演床上的剧烈运动……而我,不幸在为了叫小白起床时,作为目击者登场在此地。
无法介入,难以直视,因为此刻目睹两人活动暴露肌肤的我,突然心中生出了‘这样也可以有啊……’的动摇想法,可能是我还活的太短的缘故,这是不成熟的。
简单说来,有种玩‘躲避球’的感觉,小白被学姐亲吻到就游戏结束……那样的气氛,而小白的脸上,隐隐有着唇膏的印记,看来早已结束,却好像不甘心般的续关再来。
说实话,这时候的我,心里很怀疑觉得小白是在欲擒故纵,毕竟他强的要死。
可是,当我后来慢慢发现他们的‘对决’里竟然无时不刻地包含着巧妙地魔力对拼后,就只剩下〔学姐竟然也如此厉害……〕这样空虚的想法了。
当然,也可能是小白不愿意伤害学姐而做了自我限制,结果导致最后那一声长吻的时间,唾液和舌头侵略的声响,对我和他而言都是那么的刺耳……
小白停在门口一脸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嘴角和衣服似乎还有些被邪恶过的痕迹…什么反应都没有然后慢慢地走去了洗漱台。学姐也是面瘫,此刻却仿佛能看懂颜色般红光满面,心情很好的样子无视门前不远的我跟着去了洗漱台……楼下再次发生剧烈的大战,而我只是很久,一直呆立在此……
——
吃过学姐准备的早餐,准备去学校的我这才知道小白也要来了……时隔一星期,终于准备去了啊……可是,我的心情还有点调整不回来。
甚至突然想到了未来,若是三人同在一个社团,每天看着他们两个修恩爱的场景……那我到底是哭着递上退团申请,还是伺机破坏他们友好进度快到诡异的这段感情呢……不,后面这段是脑补的关系,还不清楚小白是什么态度。
风过长街,似要把阴暗都从这股隐隐推动背后般的空气一起卷走,他来到身旁,看上去很平淡的问道:〔有什么事?〕
即使不说,也能明白他人眼神中的意思——看着他的眼睛,偶尔会这么觉得,即使多么想隐藏也好,或者否认也罢。
所以我也干脆开口了……可能要和他做好几年同学,怎么可以因为这点事情就开始犹豫,从之前我就该是决定了的。
〔你和……学姐,还有昨晚的那个黑衣姐姐,什么关系?〕
他在听到学姐时眼中有所波动,也仅仅如此,可提到昨晚突然就消失在楼下的人后,他的眼神突然完全安静了下来……是,因为没有关系吗?
感觉却像是故意将眼神冻住一样……
〔回答你的问题,猫耳学姐……我到现在都不清楚她想做什么,不过若是真的抗拒……我应该不至于被她控制主动……至少,我自己并不打算和她谋求什么特殊关系〕
听着就像对说出的话全部都带有疑惑一样,语气不断停顿,仿佛在间歇中疯狂思考着矛盾,他的眼中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混乱……第一次觉得,这才像现在的年轻一代的人,对什么都抱有肯定理论的家伙,所生活的世界在某种地方上说,都是很狭隘的……即使他在外人看来,有多么厉害。
啊嘞?补充后怎么觉得像是在含沙射影,明明不是那个意思……算了。
〔现在的你其实挺可爱的〕
看着在陷入思考矛盾中的他,不知为何又让自己想起了‘执剑’之前,那个存在感较低,却显得很平凡的与我交流的时候……虽然有些地方还是很古怪,却觉得那样的他才有给人的实感。
〔……那说法真让人不快〕语气淡淡,真的,有时候感觉不出他人的内心,竟也有种恐怖的感觉,似乎将内心封锁在黑暗里,难以直视开启后模样的后怕感……而在这之上,最近总是接触小白的我,结合刚才的想法,偷偷盯着小白的侧脸,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答案。
现在的小白……在追求虚幻?
结果,到后来我发现自己忘记了另一人关系的回复,可也没有了再次询问的时机和勇气……
到达大门,结果出门早的我们就这么徒步来到了学校,大部分时间都是走路几乎一致的步伐声,和我主动的问话,他平淡的回复。
说实话,和幻想的有些不同……至少,我突然发觉,自己和小白并不是多么亲近,或许连是否算朋友都要去犹豫这样的感觉。
在我看出他的真面目前,他就把所有内心的门关紧并冻住,好像要将自己那部分的东西舍弃掉的疏远……只留下能可视的近乎完美的外貌,与平静的脸庞,直到此时,明明上一刻受到了无论怎么说都该有剧烈反应的对待,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态度。
……我那么认真想这些莫名其妙地东西做什么呢,真是傻透了。看来心里还是很介意早上的那份场景,或许都到了可以说是人生烦恼的地步了——
结果,之后陪着小白去了露娜老师的办公地点……竟然从教职室转移约定在钢琴教室,到底怎么想的——
悠长的钢琴从空旷的内部传来,似乎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演奏,明明是一种很优雅甚至能感觉到演奏者高贵心境的曲子,弹奏的却是那个老师……
〔欢迎……还有,正好,两个魔法学生都来了〕
从配合琴盘的椅子上转过来,露娜的神态却变得诡异莫测了起来……不像是个玩笑般的老师角色,而是真实的为人之师,充满着从上方俯视过来的蓝色眼神,那里带着观察,与包容。
……这真的是露娜老师?简直是从钢琴的曲子里诞生出的灵魂般,优雅并高洁——
踏步轻舞,黑靴漫来似乎天生舞姿,黑哥特的礼裙不再是装饰,从背后延伸出的纤美弧度中绽放人脊之力,昂首,虽个子娇小,却不容他人小瞧,黑哥特的少女,带有成熟与青涩的美丽。
仅仅是来到眼前,却像是关注了一场台戏,让自己生出了不似真实的感想……
〔看来这次是针对他人的感情变化,做出空间上的微调吧〕
小白他斜视着琴键附近的窗台,缓缓对着露娜而言——那里延伸出的外面风景,似乎带着颜色的气息一闪而过,是粉色……我们进入了幻境!?
〔不愧是将我打败过的存在——穿透,锁定,观察三系瞳能力中,对比起来乍看你的观察力是最弱,却也是因为能够‘理解’的东西有太多,强大到了难以控制限度,对吗?〕
露娜带着迷人的声线疑惑道,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似乎有着动人心底的询问力。
〔即使捧我也没好处……做到这地步,难道算是炫耀自身的能力吗?〕
平淡,且毫无起伏,比起露娜利用自身条件的感觉,那是有时会分不清是男孩还是女孩的变声前的稚音。
〔自然……也有那一层意思,毕竟,你们可能会有几率学会我的‘幻之世界’,无论是拥有空间天赋的她,或是有着同样‘世界资质’的你,提前感受到细微之意,对指导是有所帮助的〕
幻术大师的露娜……打算指导我们两个幻魔法!?这可是超意外的发展,据我所知,露娜老师从来没有教过别人她的幻魔法……
〔……麻烦事就放在以后吧〕季的心里清楚,那次对决基本上就只有面对真实攻击的镰刀,幻术看似先决被双眼的能力看透,可从对方根本没有使用尝试这点来说,是否真的无效未知性还是很高。
〔也对,接下来要告诉你们在学校里独属于你们的进程表,还有……〕
说到此处,身处幻界,显得高贵难以琢磨的露娜,突然绽放出动人的笑容,身忽匆匆形缥缈地逼近到小白跟前,头刻意压低一些过去,凑到小白脖子下抬头笑着问道
〔从今天开始,你要不要考虑晚上也住在学校里呢?1对1的指导你哦?〕
呜哇,突然有种‘啊,本意暴露了……’的郁闷感。
〔……〕
我本以为会听到他既答的否定,结果小白这次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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