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关键在于这样的话警察对宁佳佳就不会那么上心,或许会只是带去医院,简单的安排两名警察轮班值守,这样等宁佳佳醒来时,要是还保持那股疯狂和超乎寻常的力道,就会很麻烦了。
而要是没有警察赶来,那也一样很麻烦,虽然可以用绳子束缚住她的行动,但毕竟宁佳佳被伤成那样(其中重伤的部分是徐仁伊造成的),同样也急需治疗,否则徐仁伊估计自己还真得要背上畏罪潜逃的罪名。
不过三味线……是那头三花猫的名字吗?看来它经常担任给魔鬼——给萤送信的任务吧。
窗外的景物飞快掠过,现在已是九点多,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而今晚的街道也确实比往日还要来得“热闹”,呼啸而过的警车、救护车和消防车并未消失,各种喧嚣的声音混杂一起,让人不由内心浮躁。
而这些,都仅仅是魔鬼残思消失后的后遗症。
徐仁伊并没有认为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要是放任不管,许愿的人越来越多,到时候事情或许比现在还会更糟糕,自己则是在迈向更糟糕之前,提前止损——
不,他并非是因为这个理由才消除内疚。
或许有点,但并不多。
要是这就是复活梓真所需面对的、所要付出的代价,那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阻止自己——他也还没丧失人性到这种地步。
要是自身付出代价能让梓真复活,那他会毫不犹豫,但要是涉及他人性命,他还是会慎重考虑。
所以,真要说为什么,为什么他对当下正在发生的灾难毫无自咎,归根结底在于他不会去后悔。
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去后悔就毫无意义。
即使亡羊补牢,也比只是怨天尤人更好。
所以他没去思考要是换做更熟练的契约者,或许能有更完美的解决方案这种没必要的、没意义的事情。
他如今只能不断前进,没有后悔的余地。
因为他至今唯一留存心中的后悔,就只有那一天没有救下她们。
这个悔意即使早已深深埋藏心中,但其庞大的体积仍然挤压得没有其它悔意占据的空间。
悔意能使人为了不再后悔而前进,也能把人拉入无尽悔恨的空洞。
因此这份悔意会对他造成怎样的影响,只能静待时间的验证了。
此时徐仁伊突然想起一事,问道:“现在你能说了吗?萤的课题和源论是什么?”
陈海义很爽快的说道:“它现在的课题是‘人在自危时仍会展现善意’,源论的话它不会轻易说出,我们也不知道。但预计是跟探究人的善恶有关。”
“‘人在自危时仍会展现善意’么……”徐仁伊喃喃道。
也就是说以后出任务时想要获得力量反馈最大化的话,那就要尽量按照这个课题方向来进行动作。
难怪当时楚河滉会说第一次任务不许告诉,或许是它用来看“我们”的真实人品……也不知道这次任务在它眼中的评价如何,这也没有一个量化的评判标准……并且它完善课题后的力量又是从哪里来的?世界么?……徐仁伊对于“恶魔”这种奇怪生物的存在方式,不由得再次发出感叹。
重新返回萤辉酒店,这条街道倒是依然冷清安宁,仿佛与外面隔了条时间长河般,已经听不到那些混乱嘈杂的声音。
然而才推门进去,这份宁静就被打破。
才刚进去,唐果果和林福就赶紧凑了过来,而在他们身后,楚河滉等人也正从沙发上起来。
“哟,新人,看起来不错啊,没缺胳膊少腿的。”林福凑过来打量。
“是啊,看上去可比某人第一次任务的时候强多了。”唐果果先习惯讽刺林福一句,转而跟徐仁伊说:“我就知道你很行。”毫不掩饰眼中的打量和好奇。
这时言清意有所指的附和道:“小帅哥,你很‘行’嘛。”着重咬“行”字,要说这还算婉转,那接下来的话可就直白了:“要不,让姐姐尝个鲜?”眼波流转,红唇诱人,“也算是犒劳一下自己嘛。”
徐仁伊习惯性的露出社交微笑,很自然的回道:“和你的战斗恐怕会比魔鬼还辛苦,那可就算不上犒劳了。”
言清一愣,似乎没料到徐仁伊会直球回复自己,不过只是片刻,她就媚眼半眯,嘴角勾起的美人痣让她更显诱人,唇舌翕动道:“看不出来你的口舌能力也挺‘强’嘛。”
其他人对于言清的轻佻话语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楚河滉只是苦笑,杨娪则微微皱眉,唐果果跟林福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陈海义则是升起仿若看到自家儿子勾搭美女的欣慰感。
言清似乎还想接着说些什么,然而一道清冷的声音突入场间:
“你就这么想去跟死神打情骂俏?”
徐仁伊这时才发现,在众人身后多出了个不认识的女人。
一身宽松的白大褂直接表明了她的医生身份,与紧致的包裹着腿部的黑丝袜形成鲜明对比,要说这种强烈的反差极易激起男性的妄想的话,她的眼神就好似让人浸泡在寒冬的冰水中般,任何雄起的想法都无能为力。
她用指尖推了推眼镜,冷冽的目光从镜后透出,仿佛在审视一个将要维修的机械般,给徐仁伊一种五脏六腑都被打量个遍的悚然感觉。
不过幸好,她并没有一直盯着徐仁伊,片刻后就转向陈海义:“你好像有段时间没做过全面检查了吧?”
陈海义表情一僵,随后咳嗽了两声,不敢迎向对方的视线,而是向徐仁伊介绍道:“这位是这里常驻的医生,叫海忞,你叫海医生就好。”
随后未等徐仁伊回话,他就小心翼翼地问道:“海医生,今晚的事有点多,警局人手不够,我怕那些小子处理不来,能不能先走了?”
在海忞的冷冽目光中,陈海义仿佛连冷汗都要流下来了,不过下一刻,海忞只是抬了抬下颌,示意他离开。
陈海义顿时如释重负:“那徐仁伊就拜托你了。”话语刚落,他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看着陈海义匆忙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徐仁伊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这个医生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把陈叔逼成这样……并且自这个医生出口后,其他人也纷纷闭嘴了,连刚走过来准备搭话的楚河滉都是紧抿嘴唇,不敢多言,生怕被盯上一般。
虽然很奇怪这些人的态度,不过徐仁伊还是很有礼貌的称呼道:“海医生。”
“跟我来。”
海忞把双手插在衣兜里,直接转身离开。
徐仁伊在跟上去前,林福还做了个“自求多福”的口吻,眼神中尽是怜悯。
之后进入电梯,徐仁伊不着痕迹地落后一个身位,斜眼打量着这个海医生。
白大褂后面勾勒出一个婀娜的腰肢,黑发在脑后用紫色发绳简单绾起,双手插在衣袋看不见,不过可以想象十指的纤细有力,上面应该还有常年作业的老茧。
在白大褂下方穿着件套裙,黑丝包裹的腿部没有丝毫赘肉,即使穿着短跟鞋,其上的线条依然优美有力。
看上去只是一个干净历练的医生,徐仁伊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表现得这么畏惧。
海忞也没多说话,电梯到达四楼,伴随叮的一声,两人走了出去。
这里看上去和六楼似乎区别不大,都是一个个房间过去,两人右转,停在第一间房间前,徐仁伊看到本应放置门牌号的地方,写着“医护室”。
海忞扭开门把手,徐仁伊跟着步入进去,里面的空间跟预想的一样宽敞、亮堂。除了比一般医护室要大得多外,并没有太多新奇的地方。
桌椅、病床、书柜等等整齐有理的摆放各处,这里有用帘子分隔空间,穿过缝隙能看到床脚,那应该就是病床了。
这里没发现配药处,那看来药柜还要在更里面的地方。
海忞一进去就直接从一个柜子里掏出一个医药箱,放在桌面,示意道:“坐下。”
徐仁伊乖巧的坐到椅子上,仍由对方把手上的绷带扯开。
“你这伤口比我预想的还要浅……不,是已经开始愈合了么。”
徐仁伊一愣,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发现本应深可见骨的手掌伤势,此时已经被新生血肉所覆盖,虽然那道豁口仍还残留,但看着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吓人了,就是有些发痒。
她随后提道:“你左脖子上也有愈合的痕迹。”
被她这么一说,徐仁伊才想起来自己一直忘记脖子上也被划开道口子,之前因为创口不深,只注意着掌伤,以至于没给脖子也治疗一下。
用右手摸了摸脖子,指肚上确实传来微凸起的触感,看来已经基本痊愈了。
虽然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发现自身的身体素质要优于常人,其中又以嗅觉和恢复力更明显,但按说也没那么快生效。
徐仁伊不由得想起被那头筋肉猿人打晕时的感觉,虽然印象很暧昧,但他还是感觉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并且那时候的身体似乎就发生了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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