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白禾今天协助警方处理大小事件导致能力使用过度,因此没有办法长距离瞬间转移,从“是非之地”转到其他地方,白禾决定“压缩路程”,将空间距离缩短,虽然没有瞬移那么方便,但是也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路程不远也不近,无聊之际二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来。
“空间也能被压缩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明明也只是普通地走路。简直就像魔法一样。”与白禾并排走在路上,艾笙情不自禁地感叹着。
“嗯,最开始学习时真的被吓到了。”
“······”
“······”
“说起来小百合的父母都是警察,应该也都是能力很强的人吧?”找不到话题可聊,艾笙强行开始问候父母,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夸对方总归是没错的。
“不是哦。爸爸妈妈都是一重能力者,连空间转移都做不到。非要说的话,也就只有力气大一些吧?小时候哥哥经常被爸爸弄哭呢。”
【啊——失败!】不仅没夸成,反而还探听到了白叶的黑历史。
不过这一说倒有话可聊了,艾笙对于西部其实还是相当好奇的。
“那个,小百合,今天那两个流氓说了‘这个世界的规定正在被打破’,真的吗?”一直以来自己都以为这个世界就是理想的乌托邦,但今天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艾笙无论如何都不想去相信。
“对,对不起!明明我们就在外面还让你发生这样的事!”大概以为艾笙还在介怀这件事,小百合紧张地转过身拼命地向着艾笙鞠躬道歉。
“不——所以说——不是这个意思来着——”面对马上就要下跪谢罪的少女,艾笙一边流着冷汗一边伸手阻止。
总算消停下来,白禾颤巍巍地掏出钱包从里面掏出钱,双手捧着低下头递给了艾笙:
“请收下!”
“拿回去!”
愧疚地收起钱包,白禾还是一副自责到要哭的表情。
“不要在意那件事了!小百合你一点也不用自责。我只是想问一下规定的事而已,真的没有一点怪罪你的想法!”艾笙也拼命地解释着。
“规定,吗?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啦。一直在中部学院和家里待着,对于外面不是很了解。不过——”
“不过?”
“最近爸妈的出勤率变高了,所以周末我和哥都会出去帮忙。大概跟小艾你说的这件事有关吧。”
“这样啊。”那两个人说的话应该没错,因为他们确实在违背艾笙意志的情况下“直接”对她进行了攻击,如果说是“欺骗”的情况下还可以解释为钻了漏洞,但这么暴力的行为绝对不可能。
【也就是说,乌托邦果然只是乌托邦(幻想)吗?】艾笙长叹一口气,为什么在这个世界叹气次数还要远远超于之前啊!
另一方面,消失的尼克也非常令人在意,把自己引到那个地方接着就有报警电话适时地打来,无论怎么看都不只是单纯的巧合。
“小百合,能够查到报警人的来源和身份吗?”
“这个一开始就进行追踪了,毕竟之前有过报警人就是犯人的先例,所以还特地直接追踪过去,来源是普通发信亭,对其进行了监控调用,并没有找到任何附和人员,大概是有人想到这一点选择了远程操控吧。”真不愧是警察家庭出身的孩子,看样子平时是没少参与学习,还真是准备万全。
不过这样一来,就更显得可疑了,为什么会特意远程报警呢?因为怕被看见吗?那不想被看到的理由又是什么?而且完全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如果真的规定的约束消失,只要想,完美犯罪轻而易举。不,那时候应该不能说是犯罪了,只是单方面的奴役和虐杀吧!
【够了——】立刻打消这个想法,艾笙已经是脊背发凉了。
“啊,到了!”
走了才十几分钟分钟二人就已经回到了学校。
“真的好快啊。”
“如果我能力再高的话就能压缩更多了,要努力的事情还很多呢。”被夸奖的白禾低下头双手交叉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送小艾你直接回宿舍吧!这点距离瞬移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不用了,小百合也很累了吧,我就自己回去好了。”
“嗯,那小艾你小心一点。”白禾也没再推脱,看样子真的累的不行了。
“学校里应该没关系啦,小百合你也是,路上小心。”
送走了白禾,艾笙的表情一下变得沉重起来,这样子下去肯定还会发生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就必须弄清世界的规则。
【去问那个人吧――】
――――――――――――――
“怎么样,数据解算出来了?”带着金色单边眼镜的男人急忙地催促着。
“奇了怪了,无论怎么都没有异常,并没有出现造成过能力暴走的迹象啊!”
“不在负离子局限之内吗――真是不得了。”
“就算没有负离子身体也应该有能量侵蚀的现象,可没有丝毫能量残余,身体构造完全是庸人,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现象。”
“调取她的记忆,神经方面应该不会有错。”
“一些地方是完全无法解析的,能看到的非常有限。需要为您寻找记忆载体吗?”
“不,我亲自来。”
――――――――――
轻轻敲敲门,里面传来慵懒的回应声。
“请进。”
“打扰您了。”
“唉呀,小艾怎么来了?不用紧张随意点,坐下就好。”意外地,作为理事长的这个男人对艾笙的突然造访并没有表现出惊讶。
“那个,今天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前跟着维莉他们也去过这个世界的各个地方。有人说了这个世界的‘规定’已经被破坏,虽然自己也却是经历了,但还是不想相信。我非常想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东部也好,西部也好,为什么都和大家跟我描述的不一样?”
仿佛早就料到了艾笙会这么问,理事长点了根烟向身后的沙发上仰过去,缓缓吐出烟雾,文不对题地笑着说道:“年纪大了就喜欢抽烟了,能够非常好地缓解压力哟。”
“您的压力又来自哪里呢?”
“哈哈哈,小艾还真是严厉,每句话都不放过啊。”沙发上的男人爽朗地大笑着,接着又用慢悠悠的语气继续说着:
“身为救世主也很累,碰到一个不负责任的神把一切都丢给我。我也只是区区一届人类,又能拯救多少世人?拼死也无法成为神啊!
小艾去了东部和西部对吧?应该也从大家那里听到了北部弑神之战的事了。但是啊,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把神救下来究竟是好是坏。
可能神如果死了,大家都变成普通人会比较好吧。就算依旧会出现罪恶,但,起码不会像现在这么绝望——”
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理事长目光暗淡下去,声音也越来越小。艾笙除了前几句后面的基本没听清。
“您到底想说什么呢?”完全无法理解理事长说的这些话,艾笙询问着。
“那我先问问小艾你吧,你对站在顶端的超能力者们有什么想法?”
“很厉害――但如果是滥用能力的话就非常讨厌了。”
“那你对不能使用能力的人又怎么看?”
“在这个世界就有点可怜了。”
“对,只是在这个世界待久了,敬佩之情总会慢慢地会变为嫉妒和憎恨,可怜之心也会异变为瞧不起和厌恶。因为双方其实本身就处于不平等的状态,即使打着平等的旗号,一旦双方之间的连接消失,结果怎样自然不必说。
现在的情况就是连接已经到了断掉的边缘。
大概,就是这样吧。”
即使理事长没有直说,艾笙也已经听明白了,规定的效力接近消失,这个世界将迎来混战。
【啊――好麻烦,还不如一开始就死了算了。】一想到自己又被迫卷入这样的事情,艾笙干脆选择自暴自弃。
但,自己身边还有朋友存在,而且被赋予了能力,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不负责任了,也是对想活却死掉了人的尊重,能活就活着,活不下去再说死的事。即使是曾经自杀过的她也始终秉持这种观念。
【总之搞明白事情就好办了。】艾笙干脆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只存在和平的世界果然不存在,不如说这样才比较真实,更有一种活着的实感。
“所以就算知道了,小艾你又要做什么呢?”一支烟已经点完,烟雾缭绕的房间里理事长的身影显得十分朦胧。男人慵懒的声音透露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嘲讽意味:
“拯救世界?完成神所没完成的任务?还是说干脆避而远之,随便怎样都好?”
烟蒂被随意丢到了桌上,男人双手交叉托住下巴紧盯着眼前的少女。
是啊,要做什么呢?在乌托邦被毁灭之前,艾笙尚且还有一丝期待,想要和大家一起幸福地生活着。
但现在,只是抱有强烈的求生欲而已。
“拯救世界的事情还是交给您吧,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参与进这个世界。我做不到宽恕所有人,但我也不会任凭自己被摆布,能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然后平静地活着足以。”艾笙站起身来,脸上没有丝毫迷惘的表情。
【对,根本不需要思考要做什么】
少女抬起了头,眼睛里写满坚毅。
【只要一起活下去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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