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如同被宣判死刑,一句简单明了的回复把我打入了万丈深渊。
菖蒲在人前犹如高岭之花,令人望而却步,与我独处时也总是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但她从来没有真正对我怠慢过。
偏偏在这个迫在眉睫的关键时刻,她开始与我闹起了别扭?是我不慎点到什么让她好感度骤降的选项吗?今天是她母亲的受难日?还是她本人的受难日?
虽然她的情绪时而表现得阴晴不定,却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凡事事出有因,今天放学时我并未事先与她约好碰头,自然不存在爽约一说。剩下的只可能是丁香的事情被她察觉到了。和木兰碰面那次不同,这回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虽然不知道是否引起了她的误会,在事态没有恶化前我决定主动负荆请罪。
——对不起,下午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等等,为什么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敢情我才是受害者啊。
然而那一头始终没有回应。
这群人,莫不是被什么神秘组织集体催眠了?
再起不能的龙胆是指望不上了。空降兵还没抵达预定地点就被悉数歼灭了。
眼下的局面,孤立无援?
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蝉在叫,人坏掉。
公元二零一六年六月,芸香市郊外某科研基地遭受不明人士袭击,秘密研发中的生化病毒被夺走,期间意外发生了泄漏事故。随后,病毒以惊人的速度扩散,被感染的市民不计其数,局面很快失去了控制,最终殃及到我们生活的矢车菊镇,号称坚不可摧的矢车菊中学也承受不住汹涌的尸潮,顷刻间沦陷为人间地狱。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心惊胆战的我正独自躲在讲台底下,大气都不敢喘。教室门虽然被反锁着,被攻陷也只是时间问题。
最终,一名头戴兔宝宝面具的男人破门而入,在他手中端着一把轻型狙击枪。
等等,兔宝宝?
“我跟你拼啦!”趁对方还没注意到自己,我决定先下手为强,从他背后发起偷袭。我死命抱住他的身体来回晃动,终究还是被他挣脱。正当他转身打算朝我开枪射击时,突然松开了搭在扳机上的手。
“杜若?”
“你……不是丧尸?”
“你见过会用狙击枪的丧尸?”
“抱歉,我现在头脑一片混乱,何况你戴的什么鬼面具,简直精神污染。”
“小兔兔明明辣么可爱,你肿么忍心说这种话!”
“好好好。”话说这里不是学校吗你哪来的狙击枪啊!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阿尔法小队请求支援,完毕!”
他从腰间取出一部对讲机,煞有介事地喊了起来。
“你玩得很嗨啊。”
“我是特种兵,如假包换的。”
看来他的精神已经遭受了极大的摧残。此刻我正面临生死存亡的重要抉择。
——发现一名同伴(精神状况不明),是否和他一起行动?是;否。
——选择是。
——在走廊上发现一支棒球棒,是否捡取?是;否。
——选择是。
在这所学校里还能保持理智的学生恐怕已经所剩无几,我们面临着四面楚歌的境地。我和龙胆如履薄冰地行走在教室的走廊间,而后转角遇到爱。
是丁香。
她翻着白眼,发出低沉的呻吟,脸上的肉已经开始腐烂,那对马尾辫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或许是大脑中还残留着尸变前的记忆,此刻仍不忘紧紧握住手中的网球拍。
“你不爱我了吗!”她察觉到我们的存在,张开血盆大口,咆哮着朝我们袭来。
——发现敌人!选择战斗或者逃离。进入战斗;逃离现场。
——选择进入战斗。
“龙胆!”
“嘿嘿,有我这个王牌狙击手在,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龙胆胸有成竹地一拍胸脯,“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盲狙?我好像看到结局了。
“你已经被我锁定了。”他端起手中的狙击枪。
“目标,驱逐。”枪口对准目标。
“进行弹道修正,做好支援,哈罗。”
谁是哈罗啊!
“瞄准射击!”
不到十秒钟时间,射出去的子弹全部落空。
简直猪队友。
眼看丁香和我们近在咫尺,龙胆二话不说抄起枪柄直接朝她脸上招呼去。
结果你是近战系吗!把枪当冷兵器使简直暴殄天物。
“哈哈,终于报一箭之仇啦!”面对曾经一度把自己虐成狗的丁香,龙胆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进行弹药补充,做好支援,哈罗。”
“撩开喜玛斯,撩开喜玛斯。”
就在这时,有一位不速之客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木兰?”
与此同时倒在地上的丁香也再次起身,我和龙胆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境地。
“没事的,她们行为单调,只要保持平常心我们就有胜算。”我抄起刚才在途中捡来的棒球棒准备发起进攻。
“不行,我下不去手!”面对暗恋的对象,龙胆放下了手中的装备,完全丧失了战斗意志。
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
于是他毫无悬念地被自己心仪的对象活活咬死……不,是被两把网球拍活活拍死了。嘛,也算死得其所。
——发现一把狙击枪,是否捡取?是;否。
——选择是。
秒摔。
玩具枪啊!
就在这时两名网球运动员条件反射似的同时跃起,准备对我展开左右夹击,同时一个手持餐叉的女生加入了战局。
“小贱人!”聚集在我身上的仇恨光环破天荒地转移了,停在半空的丁香将球拍指向了另一边。
“你们两个碧池!”菖蒲高举餐叉,不甘示弱地回应。很遗憾,此时的她也早已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我就不计较丧尸为什么会说话了,总之她们抱成一团开始自相残杀。
这是一场捍卫主权的生死角逐。看着眼前悲壮凄婉的撕逼大战,我开始思索起她们最近的所作所为。
由于储存在我大脑中的记忆一度被格式化,印象最深的部分也仅停留在最近两个月。
首先是菖蒲。用最简明扼要的话来叙述,她是一个自我矛盾的女生。
她的矛盾体现在多方面。最直观的,表面上我们是恋人,二人独处时却总以补习为由,无形间产生了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隔阂。我不知道该如何把握好分寸,每每想和她有进一步发展,总是被她以各式各样的理由回绝。然而我一旦对她产生些许怠慢,她又警觉得像只兔子,猜忌心重得令人发指。我能感觉到她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某些情绪。
我迷惘了,不禁思索,我到底是借由怎样的契机开始与她交往的?甚至说,是我主动提出交往的吗?这是否会成为解开谜团的一把钥匙呢?
其次是木兰。原本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的我们,被两个月前的一起事故牵扯在一起。对于那起事故我始终没有印象,或许缺少了某些能够刺激回忆的关键事物,或许从木兰那里能够获得某些重要提示,这是否会成为解开谜团的另一把钥匙呢?
最后是丁香。我和她之间同样不存在任何羁绊,然而她今天在学校里的表现竟如此反常,总感觉和昨天我在球场上的举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身上不可思议的变化会是解开谜团的其中一把钥匙吗?
我不能继续这样坐以待毙,或许应该先发制人。好好回想她们的一言一行,看看能否从中整理出头绪。
最后,还有一个最大的谜团,那个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阴影,仿佛病毒泄漏事件的源头。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传来,走廊一侧的墙壁被震开,一个背负火箭发射器的长发女子粉墨登场。
“复、复仇女神……”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龙胆念完了最后一句遗言。
那正是我心中最不愿回想起的,令我噤若寒蝉的女人。
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长发女子驾轻就熟地扛起火箭发射器,瞬间就将眼前闹得不可开交的三人炸成了碎片,不费吹灰之力。
(我追你如果我追到你——)
她注意到我,转身,露出狰狞的笑容。
吾命休矣。
就在我万念俱灰之际,一个身影破窗而入,在走廊地板上翻滚一圈后,站直身板停在我的面前。
“阿尔法小队队长,白杨,参见!”
她背对着我,双手叉腰伫立在长发女子跟前,一袭酷炫的黑色作战服,飘逸的秀发,性感的曲线,散发着英姿飒爽的气息。她侧过头,对我摆出稳操胜券的自信微笑。
“哥哥,由我来保护!”
……
哈哈哈这怎么可能,前面都是我瞎编的,我编不下去了。
睁开双眼,一个模糊的轮廓出现在镜头旁,调整焦距,画面豁然明朗。白杨站在一旁,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打搅你的美梦了?”
她用冷若冰霜的眼神注视着坐在书桌前摆出一副奇怪姿势的我。
“啊,我睡着了?”
“为什么你在梦里会喊我的名字?”
糟糕,被她听见了?简直无地自容啊。如果被她知道在我梦里出现的她是一种怎样的形象,今后还会直视我吗?
“好恶心。”
天啊我妹妹居然在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
“西、西洋参茶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不,是拿来浇花的。”
骗鬼啊!
“还是倒掉吧。”
不要啊,你到底是腹黑系还是傲娇系?
“别自作多情,是我妈让我端来的。果然你不想要吧,你不想要吧,不想要吧。”
干嘛说三遍!居然斩钉截铁地替我否定了。你是有多嫌弃你哥,才把这种反感情绪表现得如此露骨?
阿姨,你女儿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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