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在我照顾下第二日醒转过来,我整夜趴在她的床边睡着,醒来时,少女坐起身子,在那低头思索着些什么。
听不到回答的我,以为是语言不通。
所以摇摇头,起身出了房间,不一会儿端过来一份煮好的粥,即便语言不通,行动所带来的含义,她应该是可以看懂的吧。
【慢些吃,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没人与你争抢的。】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当她疑惑的看着我的时候,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这幅样子,像极了我刚把桑榆从东市带回家里的样子,记得当时摸着桑榆的头让她安心很多,不知道这法子用在她身上会不会有用。
果然是没用的吗?
她看到我伸手抚摸她的头发的时候,放下了吃粥用的勺子,两只手护住头顶,还有不停的摇头,剧烈的反抗不让我再去摸她。
【好了,那就不摸好了,你在这里安心吃粥我去外读些书。】
我大概是傻了,明知道这个少女和我语言不通,我还与她说了这么多,或许是因为一天没人说话,总有些不自在。
我起身离去的时候,她伸手抓住我的手,双眼可怜的望着我。
【我,读书。你,吃粥。】
我做出捧书与吃粥的样子,她好像看明白了,‘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我的手。
我笑着离开了她的房间,寻了个之前绑着她的椅子,(椅子和床是白无常画出图纸,再请工匠做的,后来没想到众师兄弟也都用上了,师傅这边也是。)再从某个书架上拉出来《孙子兵法》,认真的读着,某些书传承了千年依然是经典。
过了段时间后,再进屋,少女早已吃完粥躺在床上睡着。匆忙收拾干净碗筷便离开了房间,搬了套被褥铺在了外面,今天还是打地铺睡吧。
日落西山。我吹灭蜡烛,也是准备安歇,本以为一日的生活就到此结束,未想到真正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深更半夜,今天的月亮很圆,月光很好。
我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闷,悠悠醒转过来,结果看到惊悚的一幕,少女跨坐在我身上,但我却感到四肢冰凉,原因无他,因为她手中抓着我的匕首,月光撒在匕首上,通过反光射在她的脸上,脸自然是没有改变的,如果有改变,也只是表情不再像早晨一样,纯洁无瑕,现在的她有些冷酷。
变化最大的还是她的眼神,如果说白天的她是一朵纯洁无暇的百合花,现在的她像一朵择人而噬的曼陀罗,通体也许还是白色,但却有毒。
她似乎有些纠结,举着匕首,我则是闭上了眼睛接着睡觉,并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浑身无力,提不起来反抗的力气,不如闭上眼睛了。
〖我知道你醒了。〗
她一句话便拆穿了我。
【原来姑娘会说汉语,不知姑娘半夜行如此之事,是为甚?】
〖汉人都该死。〗
她咬牙切齿的说着这一句,目光中饱含的意思不再是那种冰冷,而是截然不同的火,怒火,复仇的怒火。
似乎戳到了她的痛处,她本来是犹豫着的,但现在却是直接用匕首插入了我的肩膀。我则是咬牙硬是没吭出声来。
〖你为什么不叫?〗
【我不知道姑娘经历了些什么,只觉得我喊出声来姑娘或许会因此心生愧疚。】
真亏我肩膀插着匕首还能这么说着话。
〖汉人中总是有你们这种莫名其妙的人,看着真是令人生厌。〗
说完,拔出匕首,插入了另一侧的肩膀。
剧烈的疼痛让我有些后悔为什么昨日没有杀了她,但随即这个念头便烟消云散,伤口流着血液,不再是别人的,而是自己的,感觉着自己血液流出,浸湿自己的衣服,再到自己的皮肤上,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怪异。
〖是不是有些后悔?〗
她诡异的笑着,那笑容让我感觉从头顶冰凉到了脚底。
【姑娘觉得小生后悔什么?】
忍着痛说着,或许我真的是有些问题吧,看到血就兴奋,病态般的兴奋,当自己的血液流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感觉到的不是难受,扭曲,不安。而是舒适,镇定,安心。和少女的聊天竟然没有一丝丝因为疼痛而感觉到的发抖,而是大脑飞快的运转,虽兴奋,却也冷静。
〖后悔昨天没有割下我的脑袋。〗
她如此说着。
【原来姑娘昨天一直醒着。】
原来昨天她向后仰去,并不是下意识的反应动作,是不堪忍受一点点面临死亡的折磨,而选择的自我解脱,没想到却误打误撞的唤回了我的良知,最后救了自己。
〖今天这幅样子,是不是很后悔?〗
她逼问着。
【从未后悔,如果后悔也只有一件事情。】
〖是什么?〗
【只是后悔,为什么当时会向姑娘下如此狠手。】
我认真回答。
空气似乎凝滞了,她呼吸有些粗重,能感觉到她的心情在急转直下。
〖汉人总是你这个样子的吗?〗
过了许久,她才这么说到,接着她从我身上起身。我感觉自己恢复了力气,可以有所行动了,可是我没有动手,只是站起来拔掉了插在自己肩膀上的匕首。她拉过来两张椅子,考虑了一下后,便正确的坐着。再撕开些我之前的外面的衣服,学着我的样子给我做起了包扎,本来是想换药的时候给她用的,没想到先用的竟然是我,如此,这间房子里便有了两个伤患。她的手指不是很灵活,包扎的过程并不是看着美女很享受,而是如千刀万剐般痛苦。
【能……】
〖反正你也睡不着了,听我讲讲我的故事吧?〗
我本打算说能不能讲讲你的事情,结果她先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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