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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提线木偶的舞台

第二章 提线木偶的舞台

没有星空的黑夜,暴风雪遮蔽了一切,能见度几乎为零,耳边充斥着呼啸的风声,冻伤的皮肤几乎连疼痛都无法感知。

没有大衣加护的爱德华靠着自身的魔力和毅力坚持到了现在,然而现在魔力已经被榨的一滴不剩,飘忽的意识基本上已经失去了毅力,能走到这个好不容易发现的洞窟里也是靠着人类强大的求生本能以及菲尔的搀扶。

虽然菲尔表示她可以不需要这件大衣,但是爱德华还是坚持把它穿在菲尔身上,原因很简单在起初的开始他也以为曾为龙王的菲尔即使只有一成的能力也应该能无视极寒的存在,然而事实是菲尔的身体在极寒下冻伤,坏死,然后利用不死性燃烧,烧掉坏死的部分在重生,重复循环这个过程,这的确可以让她“活着”走出这片地方。

即使菲尔只是会一直吐槽着“人类的躯体真是脆弱”,但爱德华还是能看得出在这轻描淡写下以人的身躯承受的这份痛苦。

“所以说开始的时候为什么要杀我一次”被菲尔拖进来的爱德华躺在地上微弱的说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逐渐落下去,他不知道成为人类的菲尔是否还有能力复活他,但聊天能缓解的他的恐惧。

“大概是出于本能吧”菲尔说有点含糊,同时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盖在爱德华身上。

“本能吗……”爱德华闭上了眼睛“人类还真是脆弱呢……”这次是爱德华发自内心的感叹。

菲尔抚摸着爱德华的脸庞,发紫的皮肤上基本感觉不到温度了,呼吸也渐渐缓了下去,胸口起伏的幅度也停了下来。菲尔伸起了右手,一团火苗悬浮在手心上燃烧了起来,这团火苗微弱到甚至照不亮整个洞窟,只有一成力量的菲尔在这个火元素绝对为零的地方这已经是极限了。

“是吗,精神还没有消散”菲尔似乎自言自语着。

“这次算是你赢了吧”菲尔看着爱德华已经盖着白霜的脸庞自言着。

“看来人类也并不是‘这么的’脆弱”菲尔抽出无铭,极锋的剑刃瞬间在菲尔的手腕上划出一道血痕,散发着淡淡红光的血液滴落,但在即将碰到爱德华的时候悬停在了空中。

“链结”悬在空中的血液开始向中心流动,慢慢融合成了一枚红色的结晶,这就是菲尔最开始的那枚龙心结晶。

“现在送你的不是一份礼物而是一份诅咒”菲尔将这枚结晶塞到了爱德华的嘴里,红光闪过结晶重新变回血液进入了爱德华已经冰冻的血管。

“该赶路了”菲尔抱起了身体僵硬的爱德华,背后脊椎旁的血肉撕裂一对赤红的龙翼展开,菲尔扇动翅膀,热流融化了周围的冰雪。振翅一跃,数秒就穿到了云层之上。碧蓝的月光洒满了脚下的云层,漫天的星点缀着如深湖般的天空。菲尔已经有四万年没有看到这种美景了,怔在原处欣赏了好一会。

“我该往哪走来着?”拐来的向导还直挺挺的躺在自己的怀中。

“嘛,算了,反正都一样”菲尔扇动这翅膀朝着月亮的方向飞去。

“轰”爆炸的巨响震醒了爱德华,“这是……”周围的景色并不是惨白的雪原,而是一片燃烧着的村庄,土木结构的房子不像是现在的建筑。爱德华想起身巡视周围但身体并没有回应的他的想法,爱德华甚至连控制眨眼。

“您又来这里了吗?”爱德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眼前的视角向一旁转去。

“菲尔?”爱德华看到了和他猜到的一样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样貌,眼前站着的微笑着的美丽少女正是菲尔,但貌似哪里又有点不同。

“咚”巨大的钟声把爱德华的思绪拉了回来,再次睁眼的他以不在那片火海中,而是躺在一座钟楼的表盘下方,虽然疑惑但至少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环顾四周从右边的玻璃表盘能看到这里的全貌,貌似是一座北方的小镇,薄雪覆盖着这里的街道。

“呦,终于醒了啊”菲尔坐在左侧钟内机械装置的连杆上。

“能不能先穿上衣服在说话啊”看到菲尔胴体的爱德华急忙把脸转向另一边,同时才发现身上盖着的是那件原本给菲尔蔽体的黑色大衣。

菲尔从连杆上跳了下来走到了爱德华的身边拿起了大衣慢慢的穿了起来。

“我……”

“你已经昏迷了一周了,我想办法把你救活了,飞来的,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个不知名的小镇吧”菲尔打断了爱德华的话,并且回答了还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拜托这已经算是这种情况的标准问题了,我才懒得一个个回答”菲尔向还在惊讶的爱德华解释道。

“……那我先去了解一下这个镇子”大脑短暂的空白后爱德华只能得出这个结论,缓缓的站了起来并检查着身体的状况,虽然不知道菲尔用了什么方法但爱德华清楚的记得死亡的感受,毕竟作为五元素的龙王有着人类无法理解的力量,复活什么的应该也是在可解释的范围内。

“我劝你最好不要出去哦”菲尔叫住了准备动身的爱德华。

“为啥?陌生的地方收集情报才是最关键的吧”爱德华不解的问道。

“你看到那边那个老头了吗?”菲尔指着楼下不远处一位在院子里扫雪的老人。

“看到了,怎么了?”爱德华顺着菲尔指着的方向看去,的确有一位老人在那里。

“三十秒后会有一条狗过来抢他手中的扫帚玩”

“这算什么?预言吗?”爱德华调侃道,即使是五元素也无法左右未到的命运。

然而爱德华的笑容逐渐消失,眼前发生的确实是如菲尔所说,一条黑色的猎犬突然从院子的后方窜出跑到老人面前咬住扫帚扭动了起来。

“十秒后那位妇人会打一个喷嚏,十三秒后那个红衣小孩会滑倒……”菲尔的“预言”一一验证就如同发生过无数次一样。

“一周七天,每天都重复这一模一样的事情,精确无误没有任何偏差”菲尔说出了这个目前的既定事实。

“这是,时间循环?”爱德华猜测到,如果真的如菲尔所说这里就是在无限重复着这一天。

“然而并不是”菲尔直接否决了这个猜测。

“确实如果真是时间循环的话那我应该还是躺在那里而不是站在这里和你说话”爱德华恢复了冷静。

“但是不管如何还是出去收集点情报”爱德华伸出了手做出了邀请的动作。

“也罢,出去透透气吧”菲尔回应着爱德华拉住了他伸出的手。

细雪还在洋洋洒洒的飘荡,石板街上盖着薄雪,街边商铺的橱窗里放着精致的展品,熙熙攘攘的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在活动。

“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啊”菲尔几乎都要贴着的站在一位正在扫雪的老妇人面前观察,然而老妇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菲尔的存在继续忙着手中的活。

“是我们没有存在感还是他们不是很喜欢客人”爱德华开完笑到,他迎面走来了一家三口然而貌似对面并没有避让或躲闪的意思,把爱德华逼到了街边的角落。

“嗯……估计是不太适应突然造访的客人”菲尔似乎努力思考了下得出了这个结论。“活跃一下气氛而已”菲尔从老妇人的前面走回了爱德华的身边。

“到底是哪里的违和感这么重”爱德华咬着手指思考着,无限重复的一天以及无视他们的路人,这两个异常已经摆在了眼前,然而去除了这些这个镇子还是笼罩着一股违和感。

“这样的话店里的东西是不是可以直接拿了?省了很多讨价还价的时间啊”说着菲尔就想往旁边的面包店走去,爱德华自然一把拉住菲尔大衣上的兜帽阻止了她。

“等等,讨价还价……”爱德华突然明白了什么“你真是个天才,菲尔”爱德华拉着菲尔往街中心跑去。

“天才?我当然是个天才”虽然菲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承认这一“事实”。

“我一直觉得的违和感就是出在这里,这个镇子根本没有交流,在这种规模的镇子里夸张的说所有的人都认识也不是不可能,然而现在不管是走在街上的还是在交易的,所有人都是只在完成自己进行的动作,像是一个蹩脚的哑剧演员以这座镇子为舞台表演着自己没有感情的作品,不,或者说这里更像是……”

“更像是木偶剧一样”

远处的街道口,穿着红色百褶长裙的黑发少女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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