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高考之前,大概每月不定时更新一次这样子?
夜。
无星的夜晚,往往最能勾起人不美好的回忆。
铃兰惺忪着眨了眨双眼,才发现自己已经睡着。明明是可以让人浑身上下没一枚细胞都极端紧张起来的场面,是有多么神经大条才会被周公勾引去下一桌无尽的棋。
但又或许并不是她神经大条。
“醒了?”
浮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模糊的脸,耳畔也是勉勉强强能分辨出内容的轻柔问候。铃兰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视觉,听觉,触觉,每一条连接着大脑的神经枢纽都软软得酥麻着,无梦的一觉似乎让她的感知变得迟钝,连控制自己抬起头来的力气都难以使出,即便咬着牙使出来了,身体也不自觉地颤动,最终还是屈服于可怕的疲惫,软软得瘫了下去,那声音的主人迅速伸出了手,将铃兰欲将瘫软下去了的身子扶住,轻轻地笼在怀里。
“没事了哦……放心吧……”
声音在铃兰混沌的脑中缓慢地成了形,依旧轻柔温暖,却透着一丝熟悉的慵懒——
一思考,大脑就疼得发胀。
回忆不起来。
最终痛楚让铃兰选择了顺从。神经系统放弃了最后一丝抵抗的意识,紧紧绷着的小腿肌肉也缓缓松弛了下去,软软地,依偎在那声音的怀抱里,熟悉的温暖,感觉好像温泉。
“姐姐……”
她喃喃道,似乎只是睡梦中的呓语,却让怀抱着她的那位眉间一蹙,继而愤懑而烦躁地挠了挠头,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真拿你没办法……看来还得另找别人才行。”
*
对爱丽丝来说,短短一秒也可以很漫长,每一瞬间都是值得珍惜的东西,她相信飞燕草能认可这一点,身在福莱尔,生命就是作为女性最好的财富——过去是,当然,现在也是。
而正是这漫长到令人窒息的一秒,让她感到了不安和焦躁。
沿着走廊一路直走,尽头是一座昏暗的小房间,红木制的大门上用烫金的门牌写着储藏室。没有看到最佳期望的文案室,这里也不失为搜查线索的好地方之一。只是在伸出手去拉门把手的那一瞬间,被拖长的一秒内,爱丽丝分明察觉到了从那储藏室内部,透过门缝,悠悠缓缓透出来的一抹寒气。
预感让她打了个寒颤,理智却告诉她不能为这样虚无缥缈的直觉抛弃大局。最后理性战胜了本能,爱丽丝回过头,与飞燕草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扭动门把。金属门锁开启发出了咔嚓一声,飞燕草警惕着的肩头绷得更紧了些,许久,才缓缓松懈下来。两人都吁了口气,又重新屏住呼吸。走廊灯光昏暗,在外面难以看见储藏室内部的情状,只是那黑洞洞的空间,恶鬼的血盆大口般肆意地张着,就足以让女孩们意识到不祥。
“进去么?”飞燕草压低了声音。她攥着爱丽丝衣袖的手指在微微颤着,飞燕草不是爱丽丝,没有那种在床上都能保持冷静的,怪物一样的理性。而现在,一股无名的恐惧已经开始沿着她的小腿爬了上来,缓缓地,侵蚀着女孩的心智。
爱丽丝点了点头,但没有让飞燕草再牵着自己,而是轻轻点了两下她的指尖,示意她在房间外待机——美其名曰担任警戒工作,实则只是一份私心,又迫于不善表达而作出的,笨拙的安慰和保护。
屋内比走廊还要狭窄些,也更昏暗,由于是储藏室,没有安装很多电灯——即便有,贸然打开也无异于自讨苦吃。爱丽丝甩甩头,抛开不必要的杂念,迈步踏入,猫科动物一般敏锐的双眼迅速适应了黑暗,储物室里种种的轮廓缓缓浮现在眼前。
两侧都是简陋的铁架子,一层层堆叠着大大小小的瓦楞纸箱,看不清楚上面写的字,不过依稀可以看得出里面装着的是各式各样的玻璃罐子以及纸卷,彩球之类装饰用的器具。正对着是一台和爱丽丝差不多高的柜子,造型像是博物馆里陈列物品时所用的那种玻璃柜,但只有正对着爱丽丝的一面是玻璃制作的,透过玻璃可以看见被小心翼翼安置在柜子内部的东西——棒状修长的物体,却不笔直,通体呈现出一种堪称优雅的弧度,细看,似乎并非棍棒那样的圆柱体,而要略扁平些,粗细也有一丝丝肉眼难以察觉的微妙设计,虽然看不清楚它表面是不是有花纹之类的雕刻,仅从造型上看,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然而在如何艺术,也依旧无法掩盖它的本质——爱丽丝身为福莱尔的一员,从这件物品内部散发出来的杀意,是她绝对无法忽视的。
那是一把刀。
“爱丽丝——快点,有人来了。”
飞燕草依旧压低着的嗓音打乱了爱丽丝的思绪,让她迅速从少有的不安中回归现实,耳畔依稀传来了脚步声,已经很近,不过并没有上次那么杂乱无章,应该不会是太多人,而这个距离,似乎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除危机了。
爱丽丝拔出了枪,放轻脚步,小心地把飞燕草拉近屋里,护在身后,一边探出身子,侧过脸去张望——刺眼的手电筒光芒转了过来,刚好抢在爱丽丝拉过飞燕草之后到达,不过异样的骚乱还是让对方察觉到了什么,兴许是抱着确认一下的心态信步走来——而爱丽丝就等待着这一刻。
她要做的,就是做一只潜伏在洞穴之中的狼蛛。
默数三秒,等待。
三。
二。
一——
把持着手电筒的男人走过门框的那一刻,狼蛛冷漠的目光悠悠燃烧了起来。
出动,跃起,缠上男人脖子,反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持枪狠狠顶上男人腹部,扣动扳机,一声闷响,走廊里便只剩下弹壳落在地毯上的一声微弱。
福莱尔从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么拖沓,更何况爱丽丝。
然而,她并不能因此懈怠。
就在男人倒下的一瞬,露出了他背后,一张缓慢变得扭曲的脸——
两个人么。
爱丽丝在心里愤愤地啧了下舌,啐出一口唾沫,却顾不上多做停留,只抢着方才忽然袭击造成的片刻空白,在男人保持恐慌的时候,迅速脱开臂弯里男人的脖子,借着他的身体,在空中飞旋半周,抄起腿,膝盖重重冲击在那第二人的脸侧,把他欲将发出的呼叫硬生生憋了回去,紧接着翻身接上,也不管洁净与否,愣是一股子劲儿冲着前方,枪口猛地塞进了那人的口中——又是一声闷响,耀眼的玫瑰在黑暗中悄然绽放。
就算PKK不是威力特别巨大的手枪,如此近的距离,也足以让一个正常人类脑袋开花,至少这一点无论对男女都是平等的。
时间恢复流动,漫长的一瞬逝去,重力驱使着爱丽丝跌落下来。勉强在空中稳住身形,落地时双脚依旧隐隐发麻。
果然那样剧烈的身体运动不是很适合爱丽丝,尤其是翻身一腿的那个动作,仅仅回忆就觉得骨头酸痛得想要散架了一样,索性人的意志是被上帝眷顾的,不至于在危急关头掉链子——不过即便倘若真是如此,飞燕草也能有足够的时间开启解放灵离开这里,对爱丽丝来说并没有什么亏损,充其量只是搭了条命而已,而她爱丽丝的命恰恰是最不值钱的。
轻轻吁出一口气,调整一下周身错了位的关节,酸痛胀痛在咔嗒嗒几声脆响后被迅速麻木,虽然这样的措施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不至于让她在不必要的地方浪费时间。
“把储物室里的情况报告给芙萝拉大人吧。”
“嗯……没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爱丽丝耸了耸肩。唯一让她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也只有那把刀了——为什么市政大楼里会有那样的杀人兵器?会不会和这一次盛会的目的有关系?种种可能性摇曳着试图互相连接,却最终还是由于部分空白而失败,完整的图景还没有呈现,不过已经依稀可以看出一个大概。
“可以向上头申请一份资金么?”
“……哈?”
问题浮现得有些突兀,飞燕草疑惑地睁大了眼睛。
福莱尔的行动资金,一半依靠从讨伐对象那里掠夺,一半则要牵扯到福莱尔本部——爱丽丝对它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是这个小福莱尔背后藏着的一个大号的福莱尔,拥有着她无法想象的实力,每次解救出的女孩们也会被送往那里保护起来,而对爱丽丝自己,却从来没有目睹过它的真实面目——或许也是出于这个原因,福莱尔从来不必担心资金紧缺的问题。
不过绝大多数任务,看上去都没有用到金钱的必要,就算拿出钱来也并不是不行,爱丽丝无端的要求,对飞燕草来说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钱……干什么?”
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但在最后一个音节脱离唇齿的瞬间飞燕草就后悔了,一种毫无来由的自尊心侵占了少女的大脑。多愁善感的女孩儿,怕是觉得自己展现出了迟钝羸弱的一面,因而涨红了小脸吧。
只可惜她为之红了脸的人,似乎并没有对她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的行为做出任何回应。爱丽丝眨了眨眼,盯着飞燕草的脸看了好一会,看得她脸变得更红了三分,才淡淡地开了口。
“我找到了,另外的一个要救出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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