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张玉荣的房门口。轻敲了三下。
“夜中晨光”
“剑外之鞘”
这是先前订下的接头暗号。
“进来吧。”
房间里传出一道声音。
果然是岳临城里那张扬的“小爷我不缺钱。”的音调。不过此时低沉了很多。
我应声推门而入，但迎接我的是一柄飞过来的短刃。
我惊乍的偏头闪过。短刃贴着我的脸皮钉在门板上。
我的左脸被划出了一道血口。
刀刃上的凉意透过皮肤下的肌肉组织直冲我的脑袋。
很凉
透心凉！
我偏过头看了一眼。
入木十分，我的脑子里临时创作了这个词语。
看起来是把好刀呢。
不对，这不是我现在该想的。
刚刚如果躲闪不及的话。我绝对是会死的吧。
对于现在这样的情况，我该做何反应。
“反应不错啊你。”
随着声音的响起，房间里亮起来灯。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身影。
张玉荣静静的坐在对面的桌子旁，一只手支着半耷的脑袋，一只手握着和我脑袋旁边一样的短刃。
我用了半刻钟理清了头绪。
“你是想杀了我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我，口气应该是愤怒的。
但真实情况并不是这样的。
此时的心情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这是真的。
不解和疑惑充满了我的内心。
“不，这只是个测试，我想知道来的”鞘“是否能配我这把”刃“而已。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是个理由，可并不能解答我的疑惑。我只能继续问下去。
“要是我没躲过，被你杀了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了，和我没什么关系，你死了，我可以再去换一把‘鞘’。”
不愧是杀手还真是冷血呢，我是否可以这么说。
好吧，现在我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接下来就是进一步确认了。
“你的意思不就是我死了也白死吗？”
“虽然我不愿说的这么直白，但就是这个意思。”
看来在冷血的后面我还要加上坦诚这个形容词。
不过这样的回答让我可以确认自己的猜想了。现在我应该掌握主动权了。
“你已经够直白了，好嘛。那么现在测试结束了吗？”
“大概结束了吧。”
喂，为什么会是一副不确定的口气。
但是现在不是纠缠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应该优先让我的猜想得到证实，这才是应有之义。
“那我可以坐下来和你谈谈吗？”
“可以，请坐。”
我深呼了一口气，走到了桌边。
“我需要校对情报，会问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这个很重要。”
“可以，你问吧。”他看了我一眼，口气很随意的回答道。
“你应该是个新手吧？”我望着他。
“是的，我进入这行才一年多，只接过一单生意。”
果然真的是个新手，而且只接手了一单生意就被人盯上了，你确定自己真的适合这一行吗？
“带你入门的师傅他没教你杀手界的规则吧。“
“没有，他把刺杀秘籍交给我之后就死了，秘籍后面只有接单和寻找鞘的方式的记载。再说杀手也有规则吗？”
“交给你就死了？那你完全可以选择不成为杀手啊。为什么要进这一行，你又不缺钱。“
”只是觉得有趣，想要这么做，就这么做了。”火光将他那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映入了我的眼睛。
果然是有钱任性吗。
好了，现在情况已经基本确认了
我确定我已经掉进了一个大坑。
师傅你真的不是为了杀我灭口才交给我这个任务吗？
我觉得现在应该做些什么来改变那可以预期的糟糕未来。
“话说，你问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带着一脸的不耐烦和不解看着我
“你确定要知道？“
”当然！“
“杀手界第一铁则，身为刃的杀手不能对要与自己形成搭档的鞘出手。否则一经发现，立即处决。”
“...........................”
“这不合理！“他叫了起来。
“没什么不合理，这是铁则。“
“那么也就是说，如果你现在去举报。我有可能会被抹杀吗？“
“是的，如果我现在带着这个你造成的伤口去的话，不出意外，你的家人会在三天之类，得到你意外死亡的消息。”
没想到我第一次接任务居然会碰到这种情况，原本以为和林家二少的见面会是一个很有趣的场面呢。
突然，我感觉我的喉结上方有一丝凉意。二少居然将手里的那把刀贴在了我的脖子上，即使不低头往下看，我也知道，如果想的的话，随时可以切开我的血管，让我去和阎王爷进行一次亲切的会晤。
我居然没反应过来。
二少在刺杀方面意外的有天赋呢。
啊呸，现在明显不是想这个时候啊。我应该想办法自救才对啊。
“你刚刚是在想出去以后怎么举报我吧。”
“绝对没有！你见过那个杀手杀人之前先告诉目标的。”我极力的辩解着。
幸亏还给我说话的机会，要不然我就得死的不明不白了，我是否要口头感谢一下。
还是算了吧。
“因为你是新手，我不打算不举报。真的。”
“是吗？”他眼神里闪烁着不信任。
“但是，我有个条件。”
“果然，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脖子下的那柄刀深了几分。我已经感觉到有血丝留了出来。
“喂喂喂，住手，我的条件只是让你和我解除关系，另找一个‘鞘’啊。“
为了我的小命着想，这是最正确的做法啦。
“不行！“
”你的话完全没有说服力。如果我放你离开，你又食言怎么办。我可不打算冒险。你换一个要求吧“
还真是多疑的可怕啊。
“真的就是这个，和一个新手的刃合作，是一件危险度很高的事，我的要求其实出于对自己的保护。”
“所以，你完全是出于对我的不信任才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吧。“他的眼神变得极其锐利，甚至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羞恼。
“你这样说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正确的。我没什么要反驳的。“
“我倒是有个办法，兴许你会喜欢。”他仿佛做了个决定。
“你很缺钱，对吧。”
虽然我很想否认，但他说的没错。
收入和乞丐持平。
这句话完美的形容了我的收入状况。
杀手大部分都是缺钱的，像二少这样因为兴趣入行的没有几个。
“你不和我解除搭档关系，只要我在搭档的这段时间看着你，等到嫌疑洗清。你就没有告发我的把柄了。当然我会把你的酬金翻上十倍。我要向你证明我的实力。而且在搭档期间，我会付学费，你只需要把杀手的常识规则教给我就行，每个月薪酬是你这次原本薪酬的两倍。”
居然是这么幼稚的决定。想用钱来解决问题吗？而且这满满的孩子斗气式的说话口吻是怎么回事。
而且居然给了我一个选择题。
生命和金钱，二选一吗？
相比于金钱，生命应该更加重要。一般人都会这么认为吧。
而且，我放弃这份工作不正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吗？
所以，我理所当然的
选择金钱啦。
杀手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刚才选择小命，只是因为我觉得酬金不足以让我卖命。
可是现在不同了，这可是十倍啊，而且还有学费这额外收入。怎么看都值得冒一次险。
“那么现在搭档关系关系确立了？”他问道。
“当然，成交。不过你能不能先把刀放下，你举了这么久不累吗。”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二少手里的短刃也终于离开了我的脖子。
不过气氛陷入了僵局。
我觉得我有义务缓解它，毕竟这关系这我第一笔高额收入。
”现在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的身份你知道了，我的代号叫做“千面”。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会帮你洗去你的杀手嫌疑。“
张二少看见我谈起了正事，面容一整。也开口道：”我也一样，我的代号叫“黑羽”你这段时间的身份由我来安排，当然履历要你们自己负责。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和你形成‘归鞘’“。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我也希望如此。“
“明天早上来和我会合。地点还是这里。”
”慢走不送。“
之后我便逃一样的离开了张府。
别问问我为什么。
刚刚我可是差点把命搭进去了。
这次会面虽然结果还算能接受。
但是这过程实在是太过刺激了。
我相信这一次的会面我会铭记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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