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深秋的下午,窗外的枯叶随着寒风不停不停的摇曳啊。
它仿佛在和我说,你是在梦中,你是在空洞的梦中,想要窥视一片湛蓝的天空。
天空上有春色般盎然的碧绿草原,它一直蔓延到天际,跟随光的稀疏或者明暗,向我招手,向我微笑。
向我大声的喊着:快来,快来,亲爱的人。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好像听到了遥远而空旷的那片天上,是微风初生的地方。
微风缠紧的我的咽喉,却指引我的灵魂随着游荡的白云,沉浮在碧蓝色的大海上,流浪在荒芜的大海上。
从大海上到天空中,隔着一曲马头琴的两根线,一根叫海角,一根叫天堑。
我好像穿越到了无人的旷野旷野有梦中的风,有梦中的云,有梦中的草原和蓝天。
梦中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还有我一个人脚下的土壤。
像天堂一样的味道和阳光,温暖充斥了我的胸膛。
还有马头琴,两根线的马头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轻轻的唱着歌。
唱着那千里之外的鸿雁,还有牧马人流浪过的足迹。
那件破烂的羊皮衣,那匹迟暮年迈的老马。
牧马人裹着破烂的羊皮衣,靠在老马的马背上。
他再也没有跨上马背的力气了,他苍老的好像绵羊。
老马站在一旁,闷头吃着满地汁水丰厚的青草,从来都不打一声鼻响。
于是牧马人拉着马头琴啊,握着琴弓的手跟随着风吹过青草后的痕迹。
他像是追随者风的人,穿越了千山万水,双眼无神却光芒闪烁的望着天边。
天边有朝阳,天边有夕阳。
天边的夕阳慢慢的下落了,夕阳最后一次眷恋的凝视了一眼珍惜到极致的世界,还有那片火红的云彩。
春天的夕阳,总是显得那么不舍。
孩子离开了父母的怀抱,孩子看着眼前绚烂的天空,或者五光十色的世界。
夕阳像是无奈到只好放手的父母,自己的孩子长大了,他有高高的个头,还有帅气的脸庞。
连那一梢的眉头都是浓墨一笔下的惊艳。
于是夕阳西下,牧马人的琴声悠长又悠长。
它追溯夕阳的足迹去了,那天老马追溯着牧马人的足迹一步一步的走进了草原。
它发现草原是那么的空旷,牧马人发现蓝天是那么的空旷。
直到最后,琴声也没有发现夕阳的家。
夕阳的家在哪里?琴声问着盲目游荡的风。
这里没有南城的夜晚了,这里也没有了南城午夜十二点,终于收摊的那个围着干净围裙的大娘。
我闻不到大娘手里煎饼的香气,还有豆瓣酱的颜色。
牧马人的眼神好像是覆盖着一层灰。
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他灰白色的胡须上还有从老家里就可以沾染的泥土上的味道。
于是他一根一根的翻找着胡须里的泥土,然后一点一点的辨认。
马头琴被他扔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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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今天一大早上的就右眼皮跳个不停,后来才知道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迟段阴着个脸,自顾自的嘟囔着。
一旁工作的警察们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么是无聊的喝着茶,要么是紧张而严肃的看着一张张卷宗的影印件。
最近烟港什么大事也没发声,除了东城派出所那位殉职的同事。
不过这件案子已经被省厅给接管了,据说明天省厅的专案组就会直接空降东城派出所搞事情。
大白天的明目张胆搞事情,官大一级就是不一样。
所以迟队长今天早上连连在同一个水坑摔了仨跟头还被人偷了钱包也就非常不一样了。
因为这正好证明了迟队长右眼皮使劲的狂跳也是有道理的。
毕竟作为一个上班就一定要穿警服的迟队长来说,今天他无奈的换下了自己的警服而穿上了便装这种事情,在烟港公安局这样的连着十天半个月没啥事的清闲地方来说,就算是谁家的老鼠带上了蝴蝶结都是非常值得讨论一下的事情。
所以说嘛,像这种准养老机构,省厅空降搞事专员接管某些重大案子也不是什么很深奥很奇怪的事情。
所以说嘛,毕竟局子里还有年轻的小姑娘小伙....小姑娘!咳咳,毕竟局子里还有很多年轻的小姑娘嘛,还有迟队长这么帅,虽然春天已经过了,可是人生的第一春第二春可从来不分时候的!
不用谢我!这是你前辈我应该做的!
“唉呀妈呀,王叔你行啊,没想到王叔你还是一名出色的八卦界人才。”小警察一脸不可思议你是在骗我吧的表情说道。
“哼哼,毕竟你王叔当年也是在南云省缉毒大队当过侦查员的,那眼力价绝对不可能有错。”
老王警官一脸那是必须的也不想想你王叔的当年可是上能潜伏超级毒贩下能深挖局长队长八卦的优秀侦查员的表情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小警察的崇拜之语。
“咳咳!”
突然非常严厉的咳嗽声从一大一小俩人身后炸响。
嗯,然后他俩就像是在冬天被炸出湖的鱼一样。
“工作时间瞎聊什么?”常馨皱着个眉头,左手掐着一本文件夹,右手掐着腰,一脸媳妇抓到了丈夫和通奸的小情人.....不是,是姐姐发现了弟弟偷偷找的女朋友是大那啥萌妹的那种很铁不成钢的表情。
“呐!你去把这些文件交给复印室复印一份,然后把原版送到档案室里,给于前辈!”
常馨一把把文件夹扔到了小警察的面前,双眼狠狠的盯着小警察。
如果常馨的眼睛会说话的话,那么它一定是这么说的:“你丫要是在快点给我过去小心的分分钟揍你。”
小警察咽了咽口水,抄起文件夹就嗷嗷的跑了出去。
然后在门外不小心狠狠的将他一直暗恋的档案室张小姑娘撞倒了。
张小姑娘哎哟一声,坐在地上哼哼的揉着肩膀。
老王闻声,两眼闪闪放光,不停的朝着门外打量。
“我说王叔,别瞅了。”常馨无奈的看着兴致勃勃的老王,觉得自己面前有着敏锐直觉和眼神的五十多岁的男人其实是一名相当出色的狗仔。
她突然觉得人生有意思,有意思到气人。
“哎呀,小两口吵架什么的最有趣了,常队我和你说啊,你以后要是嫁给了迟队之后呢,一定要威武霸气一点啊。你放心,迟队这个人只吃硬不吃软的哈,老王我眼神可准了。”
老王兴奋的说道。
“哈?”
“哈啥啊哈,我和你说啊,这小两口吵架都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要么就是七大姑八大姨一些亲戚什么的事情,反正都特别好玩,我家楼隔壁就有一对小两口,成天都不安生,又一次居然还因为五张煎饼多少钱这点屁大的事情吵起来了,哎呀那声音大的....”
老王此刻就是一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有翻江倒海之势的大演说家,并且是专注于鸡毛蒜皮的小事的大演说家。
他完全没有在意一脸懵圈和你他妈刚才说什么什么叫我以后嫁给迟段这种表情的常馨,反而更加兴奋的说着他家隔壁的那小两口。
“不过你还别说,那小两口成天吵吵,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我看他俩越吵吵越喜欢腻在一起,这不我今天早上看到那家的小媳妇出门买菜的时候,那小肚子都出来了....”
“唉行行行行.....”常馨连忙打住了老王的八卦演讲,她先花了几秒整顿了一下自己濒临暴走的情绪和濒临暴走的表情,然后用最温柔最知性的声音说道。
“王叔,你整天这么八卦有意思吗?还有你可真是你家隔壁的老王啊....”
“哈,是啊,哈哈哈....”
老王愣是笑了起来。
看着老王的笑脸,常馨都快要溢出的话冷不丁的噎了一下。
“那个.....王叔,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有意思吗....您要是觉得无聊我就把您调到南城的派出所去,反正你总也被他们请过去抓小偷,你和他们也都熟悉......”
“唉,我才不去呢,还有,怎么没意思了?我和你说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算是整个人生中最多最有意思的事情了,这种事情很多很多,多到你可以不用珍惜,尽情的享受,而不是去忽略它嘛....”
老王说完,觉得有点口干舌燥的,于是他端起茶杯押了一口茶。
“行了行了。”老王轻轻的将茶杯放在桌子的正中央。
他打量了一眼常馨有点忍耐不住的表情,摆摆手。
“说吧,有啥事。”
呼...这位爷终于不狗仔了。
只是听声音,常馨就能感受到那种气氛。
“迟队长找您有事情,有关于一个案子的,他觉得您一定会感兴趣。”常馨凝重的说道。
“要不您先看看案子的卷宗....”
“行了行了,我直接去找迟队吧,卷宗让你拿去支走小年轻了”老王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嗓音沙哑沙哑的。
这位年近花甲的男人此刻眼神锐利的像他年轻时穿梭于人海之中的目光。
常馨闻声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进门的时候拿着个相当重要的文件夹砸了小警察一脸....
“年轻人哎,霸气有余,不过下回还是要先动动脑子,尤其是在局子里。”
“有时候唉,你觉得这里安全,其他人也觉得这里安全。”老王闷闷的说着,他的腰板还是那么挺直,即使他已经快要彻底退休了。
他将身上的警服纽扣一颗颗庄重的扣上,伸了个懒腰。
就像老虎从冬眠中醒来。
窗外刚刚的初秋,不远处的少年宫前的音响在匆匆忙忙的车流和大街一旁演奏着林海的那首《初秋》。
散发宁静的味道。
今天那个王猎人押的那口茶就像当年那个王猎人灌的那口酒。
还是那么的辣,从心底里火辣辣的疼。
老虎身上浑身是伤疤,然后老虎醒了。
不知道他活动的筋骨会不会触及他身上那些严重到凄惨的疤痕,老虎也没有想。
他走在明亮的走廊里,周围全是他年轻的后辈。
当年他走在昏暗的丛林中,周围的人都是一匹匹凶恶的丛林狼。
如今那种简直是如稀世珍宝一样的阳光笼罩着他,还有那种烟火气息,那种人气。
那种,他真正活在世上的气息,如今他拥有了它。
如今他才算是真正的活着,在这个小小的沿海县城。
他是一只猫。
一只有着琥珀双眼的猫。
一只从老虎变成的猫。
从残酷而臃肿的生活里挣扎出来的老猫。
看着一家家烟火蜿蜒盘旋。
回忆着自己曾经拥有的时光。
老王走在光明的警局走廊里,他腰板挺直,他面容安静。
还有当年他锐利的像寒锋一样的双眼,虽然依旧尖锐。
却多了很多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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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右眼皮跳就没好事情。
看着面前的报案人,迟段表情冷的不行。
“警官你快跟我去看看吧....真的是.....”
“您先慢点说,您先把所有经过仔细的说一遍。”常馨一边微笑着对报案人说道,一边暗地里狠狠的掐了一下迟段的大腿,又踩了踩他的脚。
迟段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常馨,又被常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妈的我招你惹你了?我一没吃你豆腐二没骚扰你工作三没管你要资金给局里换新警车,你这是想干啥?
我惹不起你我躲还不成吗?
迟段皱皱眉头,揉揉鼻子。
冷不丁的发出极其微小的一声“哼”,起身就走了,留下常馨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有毛病吧你我只是想让你出去找人去调查现场还有你没觉得你那张臭脸弄的报案人很不自然吗?
男人都有病吧?
常馨也不管一脸任性小孩子般的迟段,继续温柔的问着报案人。
“您说,不要紧张。”常馨倒了一杯茶,递给一脸惊恐的报案人。
“好...好...”报案人端着茶杯,一边感受着茶水的热度,一边说道:“我叫张得贵,是....是一高的保安科的一个小队长.....”
张得贵说的很慢很慢,常馨也安静的听着,没有一点催促他的意思。
“后来啊...我就带着人去废楼那边堵那些学生,可是谁知道那些孩子们去的实在是太早了....早到我带着人到那里的时候那些孩子走就钻到废楼里去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些孩子早就跑到了楼里呢?你又没有看到他们。”常馨问道。
“我....我听到他们的叫声了....就...就像鬼一样....”
张得贵越说脸色越白,最后白的就好像是一个死人一样。
他两眼直直的,魂都散掉了似的。
“我....我看到了鬼啊....还有....还有....”
他突然说不出来话了,他猛灌了一口茶水,然后就像是被茶水噎住了一样,杯子突然掉到地上摔碎,剩余的残渣了碧绿色的茶水溅了一地。
张得贵突然两手掐住喉咙,眼球迸出一根根鲜红的血丝。
他说不出来一句话,他就像是被茶水噎住了自己的喉咙一样。
要么就是他要掐死自己。
顶着常馨震惊和略微带着一丝慌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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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大爷,我们又不是啥坏蛋,这身衣服你还不认得吗?把门开开我们是真的有事情啊!”
“上课时间任何人都不允许私自进出校门!这是学校的规矩!”
门卫老大爷一脸正义的大声说道,即使对面俩男人穿着一身警察的衣服。
这年头,啥事没有,万一这俩人身上的警察的皮是假的呢,就像《解救吴先生》里的华子那样,再假冒警察从学校里绑个谁家有钱人的孩子啥的。
那就是给学校找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事情,没事找事的傻叉才会做。
管你是谁,通通滚球!上课时间不允许随意进出学校!
老大爷此刻觉得自己简直是帅的不行。
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把年纪还能帅一回,哈哈。
老大爷发自内心的高兴。
迟段心烦意乱的让小后辈把车开到了一边。
昨晚上那场莫名其妙的梦弄的他莫名其妙的闹心,还有脑袋里时不时的总好像有人在敲打他的神经一样。
总之,烦的要死。
迟段顶着一张臭脸,推开车门,也不管身后小警察的目光,走到学校的围墙边上,轻轻松松的就翻到了学校里。
小警察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家的队长。
之后他看到队长的背影越来越远,他有点急了,也顾不得这样子到底好不好,毕竟他家队长也翻墙了,他一个小警察还怕啥?有事情队长顶着呢。
于是他也翻过了学校的围墙。
“队长,咱们干啥翻墙啊?”
本以为队长有什么鸿篇高论来论述主持正义与为了破解邪恶的真相我们必须不择手段这样的话,可惜他家队长只给他堵了一句话。
“不愿意跟那个老头子墨迹,烦。”
小警察一楞,回想起那个门卫大爷端坐在门卫室里,手里端着印着油彩鲤鱼这样图案的茶缸,一旁的收音机哄哄的响着。
确实烦。
要是我我也懒得墨迹。
他刚想附和队长一下,可是他直接就撞到了他家队长虽然不宽厚但是却他妈的很硬的背上。
全尼玛的骨头!
小警察捂着鼻子,疼的皱紧了眉头。
迟段丝毫不知道这一点,他看到了一点东西。
他们翻墙而进的地方正好的操场,然而昨晚上的大雨啊,弄的操场称湖了。
“那个,我们先翻出去在找个地方翻进来吧!”
迟段转过身,拍拍小警察的肩膀,语气略有点鼓励的说道。
小警察捂着鼻子,先是一愣。
可是当他彻底的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学校围墙上的尖锐物体还有一段老墙上的玻璃茬子....
他的心有点小小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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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更新...弥补昨晚拖更的过错....
我擦勒为啥总也掉收藏,都突破100大关了....
哦哦哦....我好心痛.....
撒也不锁了...心痛的玩游戏去了...
明后天可能没更新...恩恩,学校双十一网络那啥..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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