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气是什么?这个看似白话的两个字,从某种方面来说却大为不同。
汉语词语,意思是指阴暗沉闷的空气。
晋 张华 《博物志》卷一:“居无近绝溪、羣冢、狐虫之所,近此则死气阴匿之处也。” 曹禺 《雷雨》第一幕:“他在外头一去就是两年不回家,这屋子里的死气,他是不知道的。
可是这两个字到了一些拥有能看到其他东西的人的眼里,那可是变了个天翻地覆的意思。
就像绝大多数真实的阴阳先生来说,死气是人死后,从还残留这温热的尸体和饱含着七情六欲的灵魂之间互相纠缠着的眷恋与不舍。
那种本不应该残存于终焉之时留念,是犯了天的规矩。
于是天看到了它们。
当天看到它们的时候,它们本质上去别于现世的味道开始蔓延,那股味道被天精心的与任何世间的颜色去别开。
但是天一时间找不到任何一种能与世间向区分的颜色。于是天放弃了寻找这种颜色,反而开始寻找世间能够包容一切的颜色。
只要能够包容万物,就能包容万物。
不过,天的本意将会彻底沉沦在世间的沙砾之下。
于是当天彻底的渲染了所有的它们,天也将一些人渲染。
天赐予了一些东西,使他们能够看到,或者分辨出它们与世间。
天赐予他们能够区分黑白的双眼。
于是他们的眼睛是黑白相间的,真正的黑色与白色。
而白色包裹着瞳孔正中心的漆黑,是天为了警醒他们不要被漆黑所渲染,使他们不要忘了自己还是一个能够被阳光笼罩的人,以防他们被那些固执或者挣扎着不肯离去的坚强意志所指染。
于是天终于满意的离去。
于是这个世间出现了能看到脏东西的人们。
于是这个世界第一次出现了漆黑色的气息。
当第一次能够看到脏东西的人们的后裔从书籍里看到了死气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们就将这两个字给他们用尽一生来探索和清除的漆黑色气体命名。
即使他们终将与它们融为一体。
死气,这个代表脏东西的词语便从他们之间流传,他们也逐渐给这两个字注释和解释。
时至今日,最为大家公认的解释只不过是几个字。
饱含着死亡气息的气体。
但是这也是一条很模糊的解释,因为谁都不知道什么是死亡。
也许是梦醒之时?也许是睁眼的那一瞬间?也许是透明的窗外那串贝壳风铃的第一声响?
或者是他/她的第一声笑,或者是秋来第一缕凉风,或者是第一次哭泣时鼻尖的酸楚。
人类说不清什么是死亡,因为人类说不清什么是这个世界,他们无法解释,为什么是头顶是这片天,脚下是这块地,那片云彩为什么要从窗前飘过,本来盛开的昙花却非得凋零。
为什么雪要从干枯的树枝上堆积,为什么山涧中流动的泉水不会冻结,为什么老人和小孩的眼神总是莫名其妙。
人类总是奇怪和不解的看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不解的看着人类。
世界不是天,世界是个渊博到无法用词句形容的意识,或者智慧。
但是世界也不是完美的,比如它不知道为什么要创造人类。
不过这就是现实,现实就是,它不需要你了解,你却无法更改。
就像我就喜欢你看我不顺眼但是却不得不和我一起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一样。
把黄莲硬生生的吞进肚子里,自己的苦自己尝。
幸好,我们不知道世界的胃是啥样的,或者它到底有没有胃。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大爷的脆枣又涨价了,李婶子的油条摊子最近搞促销活动,买两根赠一根。
何老头的散装白酒专卖店被工商局的查出了假酒,据说何老头的店被封了,老头本人还被罚了不少钱。
好像就是因为抢了当地一家有名的酒品专卖店的生意,人家财大气粗,和工商局的市政厅的某某某谁谁谁搓上一顿,再附赠两张东西莞的往返飞机票和酒店vip房卡什么的,再次垄断了东城区的白酒散装生意。
不是马航MH370,是东方航空的一架头等舱。
对对对,就是坠机那个。
哎,我说那可真惨啊....弄的烟港一半的头头都....
不是不是,那个.....高老太太送给我那匡蘑菇倒是味道不错,正宗的山菌,我得想想怎么回馈她才行....
你说....嗯....一捆大葱怎么样?
“大葱?姥爷....高奶奶从来不吃葱的好吗?人家忌口。”
“你送两罐头瓶的醋蒜还差不多,高奶奶喜欢醋蒜邻里邻居的都知道。”
“正好我记着厨房里有姥爷你弄的醋蒜,好几个罐头瓶,正好还高奶奶人情。”女孩喝下一碗馋了不少糖而变的甜兮兮的豆浆,把满嘴咀嚼过油条之后残留的油腻冲刷的干净。
“每次看你放那么多的糖我都觉得牙疼。”佟三爷端着一个土色瓷器的小茶壶,悠闲的躺在躺椅上。
自从收音机换上了南孚电池,佟三爷从此就改变了总是听着收音机睡着这个毛病,毕竟南孚电池还是很贵的。
鲜红的长江两个字,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风雨,不过肯定是一路被冲刷着从帝都长途跋涉到烟港。
收音机随手摆在佟三爷身边的小木桌上,小木桌上有几片枯黄和深绿夹杂的面容。
还有土灰的经络,它从下落开始,就一直顺着尘与土跌落。
跌落到秋天,目睹到入秋之后的第一缕风声。
风声吹起老人的白发发,顺着老人褶皱的眼角下坠。
老人的白发如钢铁般坚硬。
于是佟三爷半躺在木制躺椅上,小茶壶的壶口还冒着丝丝热气。
女孩一抹嘴,乖巧的冲着佟三爷笑。
露出了两个小虎牙。
“老人家就不要多吃糖嘛,万一得了糖尿病可就完蛋了。”
女孩娇俏的说道,边说着,边走到佟三爷的身后,一点点的按揉老人僵硬的肩膀。
“这孩子....糖尿病我是肯定得不到,要是说肝硬化血管硬化什么的,还有心肌梗塞,这些病我才有可能得。”
女孩的小手温热的,还残留着油条和豆浆混合的想起。
小手柔软而灵巧,每一寸的力量都精准的按压在每一处穴道上,佟三爷安静的享受着安静的此刻,他舒服的眯上了双眼。
“我一直以为姥爷你没有穴道,看来不是啊,铁人也有缺点啊。”女孩好像开玩笑一样的说道。
“嗯.....这孩子....这世界的生物哪个会没有缺点呢?”佟三爷闲里偷闲,小小的啜了一口火候和香气正好的茶。
“雄狮子太懒,老虎却总是孤身一人,野狼虽然成群结队,可是单说的话就弱小的多了。”
“再坚硬的钢铁也有承受到极致的脆弱和热度,金子也会被沙土玷污。”
“那些都是最初的裂缝,是先天的,所不能弥补的,是必然的。”
“我又怎么能避免?你这个小丫头把我当什么了?”
“我?”女孩停下来按摩的双手,好像很疲惫的活动活动手指。
她顺势依偎进佟三爷的怀里。
“我当然是把姥爷当成顶天立地的男人了哦。”
女孩小声打了一个哈欠。
“唉.....”佟三爷仔细的倾听女孩饱含困意的哈欠之后,深沉的叹了一声。
“孩子....你累了吧.....”
“嗯.....”女孩悄声的回答。
“姥爷你以后不要那样了哦......我是真的困了.....”
“有些事,不认真岂不是更好?”
女孩小声的,含糊不清的嘟囔。
“好啊好啊....”佟三爷微微收紧怀抱着女孩的双臂,他都不知道,何时他的双臂将女孩环绕。
也许....自己之前确实太固执了吧...
女孩微微呼吸的声音从佟三爷的耳边围绕。
女孩好像已经睡熟了。
她小小的身体只将上半身蜷缩在佟三爷的怀里,小腿肆意张扬在秋风里。
还有一点点的呼噜声。
“渊.....阿渊.....睡吧....你太累了.....”
佟三爷仔细打量着怀里的女孩,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仔细的看过她。
即使他终于补上了,女孩该有的问候。
她真的,和阿白不一样,很不一样。
她的眼角,微微的上翘着。
甚至还有了一点细微的鱼尾纹。
或者是错觉?
这孩子....已经有了白发了。
颜色穿过女孩黝黑的鬓角。
“秋棠啊....秋棠.....”
秋风忽然变大了,它无情的横扫被命运诅咒的枯枝落叶。
残忍的就像懵懂无知的孩子当着鸟的面前,将鸟蛋一个一个的摔碎到地上。
然后打死鸟。
就像秋风一样。
“你的嘱托啊......我没有尽责啊......”
“我...我不敢啊....我...我怕死啊......”
“我.....我.....”
佟三爷眼睛一阵酸楚。
他的声音多了一丝丝哽咽。
于是他不再往下说了,他紧紧的闭上嘴。
然后他忍住将要溢出的热泪。
过了好像很久很久,直到那片枯叶终于落到了他满是白发的头顶。
他张开了嘴,好像想说什么。
他最后,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一字一顿的哼道。
一夜落秋意,夙风吹我衣。
亭台池上听远笛。
听远笛,远笛远去黄昏起。
眉挽柳梢急,二十三弦碧。
向北楼阁笙箫泣。
笙箫泣,笙箫生出子规啼。
佟三爷好像怀念着什么一样,愣着神,迷蒙的双眼不知道直视哪里。
女孩眨了眨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该看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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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什么的,还是有点酸。
毕竟姥爷还是太瘦,隔人啊。
你说说啊,姥爷。
你堂堂钢筋铁骨,顶天立地的。
怕什么呢?
我至今才知道你有眼泪这种东西。
也许吧,我的这种东西早就消逝了。
难道是你活的太久?忘却了本来生活的滋味?还是害怕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哎呀呀,这可是大不敬。
不说不说....
女孩面前,漆黑的一片。
深沉的一望无际。
却暗藏一丝丝的螺旋意味。
一味深沉。
因为...深沉到无法感觉。
这....难道就是死的气息?
女孩歪了歪头,充满好奇的大眼睛毫无畏惧的直视面前的黑暗。
黑暗的无比光明,在女孩看来。
也许吧。
就像生从来源于死,死从来诞于生。
她,或许,本来就属于这里。
她瞎猜的,嗯,瞎猜的。
然后,女孩张开双臂。
大笑着,大眼睛睁的圆圆的。
像初生的雏鹰学习飞翔一样。
她一瞬间,就坠入了深渊。
深渊啊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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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更新....睡觉睡觉....
还有...安利镇魂音泉大佬的《我重生到自己的小说里当女仆?》
好像是这个名字吧....作者名我是没记错。
最后!求安利!求收藏!
明天还要更新我的那本《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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