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油条，一碗豆浆。
门外响起发动机轰鸣的声音。
苏白闻声放下碗筷，走到大门口打开门。
略带灰尘的警车停在门口不远处。
苏白对着警车里的人喊道“等我一会儿。”然后转身跑回屋。
“要出去吗？”老人对从屋里出来的苏白说，顺便看了一眼走出警车站在门口的常馨。
“佟爷。”常馨对着老人低了一下头。老人也对常馨还礼。
“姥爷，我先走了。”苏白对老人说。
“今晚你就不要等我了。”
“哦，那你小心点。”老人说。
老人目送苏白上警车直至目光尽头失去警车的影子。老人走回院子里。
他把吃剩的早餐端回厨房，又顺便拿了一块抹布来擦桌面。
这时老人好像听到了什么，他放下抹布，缓慢且步伐坚定的走到苏白房间的门口。
老人把手放到门把手上，眼睛微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老人松开握着门把手的手，回身走向院子里那颗大树下摆着的躺椅。
这时，苏白房间的门开了。
老人急忙回头，然后重新走向躺椅。
“有吃的吗？饿死我了。”从苏白屋里走出来的女孩说。
“厨房里还有几根油条，将就将就吧。她天天早上不吃肉的。”
“我是不嫌弃。”女孩嘴里叼着根油条，一手拿着一根咸黄瓜。“她人呢？上学去了？”
“没有，让她手下的人接走了。”
“噢，怎么不去上学啊，她那个年纪，多学点知识挺好的。别一天天就知道忙活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不是还有迟段吗？”
老人没有回答女孩的话“你今天怎么关心起来阿白了。”
“阿白，叫的好亲切啊。”女孩咽下最后一点油条，说。
“都一样，你别多想。”
“我多想什么？”
“没...没事。”
女孩把剩下的咸黄瓜一口吃下去，然后转身走向厨房。
“下回多放点水泡泡吧，这黄瓜太咸了。”
“好。”老人在她身后回答道。
女孩甩甩湿漉漉的双手，一边甩，一边往苏白房间里走去。
“我先走了。”女孩说。
“额...”老人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想问问...”
“呵呵..”女孩笑了笑“姥爷。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好吧。”老人把身体重量全部压在躺椅上。
“还有多长时间。”老人说。
“快了。”女孩对着老人笑着说。
“确实快了。”
“好。”老人像是长舒一口气的样子。他摸摸自己满是褶皱的额头。
“走吧。”老人说。
“走了。”女孩好像是听到了什么话，她的语气变的生硬了一点。
嘭。关门的声音在老人耳边响起。老人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屋里，拿出一张小凳子和一个有些分量的茶壶。
他重新躺回躺椅上，把凳子放到躺椅一边，把茶壶放到躺椅上。
他打开收音机。然后开始转动按钮。直到收音机里响起清晰的声音。
“接下来您将收听到的是，传统戏剧新编，沉香救母。表演者，首都艺术传媒大学戏剧系学生。”
老人闭上眼睛，他的心跳慢慢回归正常的次数。
很紧张啊。老人心想。
抑扬顿挫的乐器声从收音机里传出。
阳光穿过树叶之间的空隙照在他苍老的脸上。照红了他有些苍白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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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透过雾气，一缕缕的阳光。
早上了吗？方九沉揉揉眼睛。
昨晚他在这片树林里睡了一宿。
漆黑的烟流被他生生用气轰开，他也趁着其间的空隙运起灵气，得而逃离。
可是逃离时所用的法术消耗甚大，等到方九沉的灵气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他才停下。
这时四周以没有邪门的迹象，因为使用了大量消耗灵气的法术，方九沉觉得自己浑身乏力，他迫切的需要休息一下。
于是他找到一处略微干净点的地方，在自身四周布下靠着自己极高的灵气控制力而形成的灵气丝线。这些丝线不仅能防蚊虫，如果有异动发生，方九沉就会察觉到，不管是活着的生物或鬼魂。
于是他就一觉睡到了现在。
起雾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方九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但是他怎么按都按不亮。
“坏了吗？还是没电了？”方九沉拍拍手机，然后他看到屏幕上一道裂缝。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摇一摇，他清楚的听到有什么东西在手机里滚动。
“看来是被黑影偷时强行跑下火车的时候没站稳摔了一跤，那时候摔坏的吧。”
方九沉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
他看着眼前的雾气，有点发呆。
该往哪里走呢？
这时，他碰到了一根树枝。
“柳树？这里怎么会有柳树？”方九沉看着身边的树枝，觉得有些奇怪。
算了不管了。先想想怎么走出去吧。
怎么走啊，这雾怎么好像越来越浓了？
阳光一点一点的被白雾所侵蚀，太阳也只能看清一点轮廓。
怎么回事。方九沉打量着四周。
这时，一道如箭似的狭长的东西划破雾气，直指方九沉的后背。
方九沉回身，右手摊开，灵气凝聚，
“疾！”
他口中轻言，灵气也如箭一样直直的撞击在狭长的东西上。
它们相撞时产生的气流像潮水一样冲淡了周围的雾气。
方九沉注视着面前。
黑色的影子在白雾里显得扎眼。
黑影仿佛在打量着他一样，一动不动。
方九沉看着面前的黑影，心想到底还是没跑了。
“你是谁，想干什么？”方九沉问黑影。
黑影依旧看着方九沉。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既然你不说。那我只好自己动手了。”方九沉运起灵气，身旁的雾气都被灵气所带动。
雾气混着灵气慢慢在方九沉身前聚集，他高抬右手，掌心向外。口中默念着复杂的咒语。
“气通吾身，灵藏吾心。凝气如尊，聚灵如神。”
轰然，灵气混着雾气像流星一样冲向黑影。却在黑影面前散去。
雾气被重新打散，重新飘到四周。
“嗤。”黑影好像是笑了一声，然后化为一阵雾气向后散开。
“笑什么。”方九沉说。他面色有些泛红，双眼微微睁大。
“跑不了了。你个混蛋。”
他倏地追了上去，身边带起一阵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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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怎么起雾了，这都快九点了。”常馨放慢车速，打开前后灯，慢慢的开着。
苏白看着面前的路，一言不发。她路上就一直这样。
“我给迟段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一下我们，这往后的路我都不敢开了。”常馨掏出手机，准备给迟段打电话。
“该死，怎么没信号？”常馨把手机举高，不停的晃来晃去。
“导航也没了。”苏白吐出上路以来的第一句话。
“什么？我可不认路啊。”常馨急的直跺脚，她的鬓角出现一点点的汗珠。
苏白微微活动活动脖子，把缉查员的徽章别到左恻衣服上。然后推开车门走下来。
“你先回去吧。”苏白说。
“啊？这还没到地方，前面这么大的雾，再说，组长你会开车吗？”
“你先开车回去，我自己走过去。”苏白说。
“这....”
“你先走吧。”苏白盯着常馨。她的眼神生硬，眼睛里泛着一点血丝。她的眼神看的常馨一阵后怕。
“那...我就先走了。”
苏白目送常馨开走了汽车。
她使劲揉揉脸颊。
这雾不对劲，居然让我感到有些暴躁。
苏白右手凝气，然后捂住自己的鼻子。
刚才常馨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吧。苏白想到。
算了，没记住。
她闭上双眼。
“一个...两个...”
“前面有两个东西，很厉害的样子。”
苏白看着面前浓密的雾气，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常馨看到身边的雾气已经少了很多，手机信号和汽车导航都恢复了。
她连忙停车，掏出手机给迟段打电话。
“喂？迟段？”
“怎么了常馨？我让你化验尸体有结果了吗？”
“骨髓都没了，法医还在血管里发现了树根。对了。我和组长刚才在去张家湾的路上发现大量的雾气。这些雾气可能不对劲，组长让我一个人先回来，她说她自己走过去。你快去找她！万一她出了什么事！”
“什么？你把组长找来干什么？她今天不是去上学了吗？还有这四周都是大山森林的我怎么找？”
“反正你就快去找吧，万一...”
“你别急，组长不会出什么事的。你放心，我这就去啊，我.....”
“喂？喂？”
电话好像被挂断了。常馨愣愣的看着自己手机。
手机上显示着信号还有三格。所以是迟段那里没了信号。
“难道，雾气已经扩散到他那里了吗...”常馨从衣服里掏出一直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木刻，这件木刻刻的是老君西行。
木雕已经裂开了一道小缝，常馨还记得，早上去接苏白时还是完好的。
她紧紧握住木雕。
“自己还是什么都顶不上。”她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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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已经浓的三步以外看不清东西了，但是苏白还是意识到自己是在森立里面。
她慢慢的朝着那两股气息前进。
她觉得很奇怪，其中一股气息很明显的就在自己前方，但是另一股气息好像在自己四周都有。
她决定先去看看方向明确的气息，另一股她决定后找。
这是，她忽然发现，那股明确的气息好像一直在向自己接近。她立即开始运转体内的气，一点一点却根本不缓慢的开始准备法术。
突然，锐利的气迎面像苏白劈来。
苏白连忙一侧身，躲过了锐利的气刃。
她突然感觉到，那股明确的气息居然到了自己面前！
缩地成寸。苏白心里想到。
看来是个人类。
苏白一拳向这个人类打了过去。但是没接住了。
她连忙抽身，与这个人类拉开了一点距离。
“我说....”苏白刚想说话，但是一张嘴，雾气便涌向她的嘴里。
不能说话。苏白连忙捂着嘴。
这时，那个人类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身边带着无数道锐利的气刃。
苏白没有动，她看着气刃迎面像自己冲来。
她的身上突然爆发出熊熊的淡蓝色的火焰，火焰淹没了她的身影。也冲散了身边浓密的雾气。
她看到了那名人类。那名人类的面孔还是有点模糊。
但是她没注意到，雾气又重新涌了上来。淹没了火焰的蓝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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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终于露出了面容。
虽然是被淡蓝色的火焰所围绕。
瘦小的身影，站在火焰里若隐若现。
方九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狂躁。
为什么自己要追这个黑影？
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连忙默念几句清心咒。他觉得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你....”他刚想张嘴说话，但是雾气突然涌入了他的嘴里。
这雾气又问题！方九沉连忙闭上嘴。一手成决，捂着自己的鼻子。
这时，火焰中的人影突然冲了过来。
方九沉右手由上向下用力一劈，心中默念。
斩！
一劈形成的气刃与火焰中的人影撞到一起，碰撞形成的气流向四周扩散，吹起了方九沉身上的道袍。
火焰里的人影好像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是直接冲向方九沉。
方九沉双手握紧，他看着面前的火焰人影。
跟你好好玩玩。他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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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的身边雾气冲向凝聚，他们又开始看不清彼此了。
苏白擦掉嘴角上的血，然后看了一眼身上的伤疤。
好厉害。她想道。自己如果不全力以赴的话，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现在最好还是先躲一下，幸好这雾气给了我掩饰。
苏白看着自己衣服上的一丝丝血迹。
其实她已经受了不大不小的内伤。
她不敢深呼吸，怕吸入太多的雾气。
趁着雾气浓密赶快休息一下。她想到。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红线里被软禁的红....”
该死！
不过那个人类好像没有冲过来的意思，而是站在那里不动。
好像雾气变淡了。苏白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太阳光照射到身上的暖意。
“喂。”她说。
“组长？是你吗？你在哪里？”迟段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
苏白强行忍着试图往自己嘴里钻的雾气和不停上涌的血。
“我一会就去找你。”她有些痛苦的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她听到一声大喊“临！”
巨大的压力向她涌来，差一点她就没反应过来。
她连忙运气抵抗。
突然，那个人类的气息和另一股突然出现的气息从她身边一闪而过。
从她身边闪过的时候，她看了一眼。
她看到一个侧脸，还有黑色的烟气。
她刚想追上去，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植物根茎缠住了她的左臂，并且试图往她的左臂上的伤口里钻。
她连忙拉开了往她伤口里钻的根茎，淡蓝色的火焰重新布满了她全身。
“哟，都受伤了，还有这么深厚的气息吗。”一个身穿淡绿色衣物的女人从淡淡的雾气里走了出来。
她一边走一边笑着说。
当她看到苏白的时候，原本微笑的面容突然变的很惊讶，甚至有点恐慌。
“怎么....怎么是你。”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认识你？”苏白说。
女人先是深深沉默了一会儿，有重新笑了起来。
“可惜，你现在受了不轻的伤，真没想到那个小道士居然那么厉害，能把你伤成这样。幸好我没有去碰他。不过嘛。你现在这个样子。呵呵呵~”
“你....柳树妖？”
“呀，你还记得我？”女人轻轻抚摸着从身上长出了的柔软的柳树枝。“我为了你，布下这云如幻阵法，你可还喜欢？”
“几天前，是不是你杀了一个警察，然后吸干了他的血和骨髓？”
“哟！”女人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居然关系起凡人了。不得了啊不得了。那，我可要好好和你叙叙旧了，你的变化居然这么大。”女人笑着说。
“你承认了？”苏白说。
“你杀了一个尽职尽责的好警察，一个善良勤劳的五好青年。你承认是你干的？”
“说的这么庄重？搞的我好不好意思。”
“那就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怎样？”女人充满挑衅意味的说。
“那我可要和你好好谈谈。”苏白说。
“好啊。”女人说：“这片树林，所以的灵气都供我趋势，你谈的过我吗？”女人看着苏白嘴角又溢出的鲜血，说。
“试试就知道。”苏白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然后把两手合拢。
她身上的蓝色火焰都凝聚在两手中。
她两手慢慢远离。
手中的蓝色火焰一点点凝固，凝固成一把明式长刀。
苏白双手握住长刀，看着面前的柳树妖。
她的眼睛里泛着蓝色的火焰。
快到十二点了吧。苏白看看头顶的太阳，说。
该吃午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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