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冲动一时爽。
理性重归脑海的江河第二天恨不得掐死昨天的自己。
那样在社团的大家面前夸下海口,腹黑狡诈的萧圆圆学姐更是直接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将节目的相关事务全部交给了他,自己隐于二线。
成功了倒还好,圆下了自己夸下的海口。没成功的话......
丢脸死了。
江河重重的垂下脸,直接埋在课桌上不起来。
“真少见啊,你这么崩溃情况。”陈礼托腮,看了一眼只露出后脑勺的江河,扬声问前座的楚林,“楚林你又欺负他了?”
被点到名的楚林十分不满的回过头,一脸不爽,“你这是碰瓷?”
“哇哦,真生气了?”
“怎么可能。”楚林重重的哼了一声,双臂交叉放在胸前,语气十分无奈,“还有能不能别把我和江河捆绑在一起炒作,我会告你诽谤的。”
“哈哈哈是吗,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和名誉损失费?”陈礼笑着接下楚林的玩笑。
“是的,而且。”楚林得意的笑笑,向安洛伸出手,“安洛会是我的律师,赔偿的事宜请和我的律师谈!”
专心看书的安洛被卷入楚林的临时小剧场,倒也不生气,显然是习惯了楚林定时的戏精上身,配合得很。
她合上书,转过身来,连点头示意的弧度都那么优美,“请多指教。”
陈礼捂住胸口,“天啊安洛一入场我就真的有种要赔光家产的错觉。”
楚林得意极了,鼻子都快要翘到天上,“我家安洛可是律界俏佳人哦。”
“啊,是是是。”陈礼眼睛斜向一边,敷衍的点头。
“什么嘛。”楚林撇了撇嘴,她转向还在消沉的江河,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角落的那位同学,请不要在那里制造蘑菇。”
“这种老梗早就没人用了好吗?”江河抬起头来吐槽。
“我记得上次看到还是在一部06年的动漫里。”陈礼接过话茬,“那部名字是什么来着?”
“樱兰高校男公关部。”楚林回答,她双手捂住脸,十分亢奋,“制作精良,各种美少年都有的乙女向后宫番。我的入宅作!”
陈礼没理她,问江河:“发生了什么吗?这么消沉?”
江河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他之前只有自己,所以养成了什么事都自己消化解决的行为习惯。
但是现在,他的身边渐渐有了其他人的存在。
“这件事安洛应该知道。”
安洛正在安慰没人搭理的楚林,听到自己的名字诧异的看过来。
她不解的歪着头,迷糊的样子可爱极了。
“啊,是你们社团啊。”听完江河说完事情的原委,她白皙的食指抵着下颚,稍微思考了会儿,说,“我想江河你是知道,我对你们社团没有任何恶意的,单纯的执行我的工作而已。”
“对于你们社团的现状,我深感遗憾,作为副会长,我能说的就是,只要SOS社团能出一个合格的节目,那么参加文化节还是有可能的。”
“关键就在于,在你们的心中,什么才是合格的节目呢?”江河提到了重点,这也是他构思的一个方向,有了框架才能在里面填充内容。
“是呢。”如黑曜石般的眼珠偏向下方,安洛组织着语言,“有着你们社团特色风格的且表演形式不能与其他节目撞车的节目,吧?”
“就这两点,前者是必需的基础,即使没有主持人介绍也能让观众一眼就能看出你们是什么社团,后者是附加条件,这也是为你们好。”安洛发出叹息,“如果节目形式撞了的话,同样的节目就会有对比,我想孰强孰劣,你们应该知道答案。”
诚然,安洛说的都是事实,就算是得到了如此详细的解释,江河脑海里对于节目的想法还是空空如也。
他只是一个死宅,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听过歌看过舞蹈,没有真正的接触过艺术,突然要搞出一个让学生会满意的节目,啊他知道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但是仔细想想好像还是天方夜谭。
江河发出沉重的叹息,他的情绪太过于强烈,直接牵动了周围的人。
“有这么困难吗?”楚林问。
“嗯,动漫社好像不太好出节目。”
楚林看向陈礼,“篮球社的节目过了吗?”
“过了啊。”陈礼说,“一次就过了,根本没什么难度。”
“不要说这种风凉话啊。”江河握住拳,可惜在陈礼看来没有丝毫威胁性。
“是什么?篮球社出节目也很困难吧?”楚林继续问。
“花式篮球表演。”陈礼回答,“正经的打篮球肯定不可能啦,所以就是秀技术和操作,观众就是喜欢看那种华丽的表演不是吗?”
“投其所好就行了。”陈礼总结道。
“动漫社投其所好呢?”楚林转向江河。
江河想了想,“美少年和萌妹?”
“有点单薄啊,好像撑不起来一个节目。”楚林摸了摸下巴。
“而且不觉得很无聊吗?没有内涵什么的。”江河把内心真实想法诉之于口。他想做的东西,不能是那种虚有其表,华而不实的伪物。
此言一出,周围的三个人都吃了一惊,安洛更是站起来,身体倾斜着靠近江河。
那张精致美好的脸近在咫尺,江河紧张的向后靠,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觉得什么样的节目有内涵呢?”安洛问。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江河,等待着他的回答。
江河不明白为什么安洛这么激动,眼下还是好好回答她的问题。
“能表达出一些思想或者概念的......”说完他又觉得没什么自信,勉强的笑着,补充道,“大概?”
楚林瞄了一眼陈礼,“江河是说你们的节目很无聊没有内涵哦。”
江河眼角抽搐,他就知道楚林绝对不会放过挖苦自己和挑拨离间的机会。
万幸陈礼不上当,他耸肩说:“的确是这样,单纯的秀操作而已。再说篮球本身就是有什么含义呢?体育的内涵隐藏在体育比赛中,而不是体育本身。”
“空洞的没有价值的意思吗?”安洛慢慢坐下说。
“嘛,可以这么说。”江河点头。
楚林看着这样的江河,突然想起来了那天,8.31号的那天早上,她在公园里看到的那副画。
女人的动作停下,她抿了抿唇,“是呢,我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只是顺着直觉画下去而已。”
“一味的追求意义有什么意义呢。”
这句话楚林脱口而出。
他们原本只是在谈论学校的节目,之后上升到艺术的含义,楚林这句话,又把他们的对话上升到另一个高度。
哲学。
江河颤抖着嘴唇,楚林的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是当头一棒,让他的思路完全中断,什么都回答不上来。
不过,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想不出来,因为他一直纠结于意义含义价值这种听上去高深的词语。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
比如一粒不起眼的路边的石子,比如令人厌恶的臭虫。
意义本身就是人类社会的词语,是人类给自己的限制。
“仔细想想,自然界的很多美好深邃的东西都是没有意义的。”安洛笑着说,“芬兰的极光,美丽绚烂,像是神的泼墨画,可是现在我们都知道只是太阳活动后的产物。头顶那无边遥远的星空,触摸不到的银河,它们只是存在着,本身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尽管如此,它们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摄取着人们的心魂。”
安洛对江河轻轻一笑,“江河同学,当你抬头仰望着灿烂的星空时,你能想到什么呢?你会觉得这些星星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人类知道自身的渺小吗?”
“我想不是的吧,你应该只是沉浸在星空的美好,什么都不会想。”
“江河同学,我不是在反对你的观点,我认为每个人的世界观对于自身来说都是合理的,只是......怎么说呢。”安洛说到这里有些语塞,她的手指摩擦着裙摆的边角,“不要把自己束缚住了,艺术应该是自由而奔放的。”
“就像是......”安洛的头绕了一圈,目光落在了楚林身上,“对!就像是楚林那样,十分自由的感觉。”
“诶?这是在夸我?”楚林不好意思的捂住脸,“哈子卡西(恥ずかしい日文害羞的意思)”
江河无语的对安洛说,“前面说的十分好,我都要相信了,最后这个举例是败笔。”
“喂你针对我!”楚林愤愤的放下手说。
安洛莞尔一笑,伸手去抚摸已经炸毛的楚林,“乖哟乖哟。”
自由而奔放吗?
总觉得这五个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吹响吧!上低音号,出自泷升之口。)
江河沉吟着,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一番讨论后,原本凝结着一团的思绪逐渐散开,变得清晰有序。
要求有两个,其一,要有自身的风格;其二,形式不能与其他节目相撞。
自身的风格,华丽的服饰,夸张美型的妆容?形式,目前已经PASS的有舞台剧,歌曲,舞蹈。
还有什么,怎么才能展示动漫社的精髓?
展示、展示、展示......
Show!
江河抬起头,眼睛明亮。
“安洛!”他激动的撑桌而起,声音也比平时高了不少分贝,“目前的节目单里,有走秀的节目吗?”
“走秀?”楚林惊讶,“你们要走秀吗?”
“是的,Coser走秀,怎么样安洛,这个节目形式撞车了吗?”
江河目不转睛的盯着安洛,等待着她的回答,说实话这个形式是他觉得最好的了,如果被人提前抢走,那么动漫社可能真的没有上台的机会了。
安洛沉思了一会儿,继而露出明亮的笑容。
看到这幅笑容,江河就安下了心。
“没有撞车,你们是第一个提出这种表演形式的社团。”
“太好了。”江河长长的呼气,总算是摆脱了无头苍蝇的状态了。
“别以为这样就好了哦。”安洛嘴角的弧度还没下去,“节目的质量我们也会把控的,上台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请务必让我拭目以待。”
面对安洛的“挑衅”,江河自信的笑着。
“当然了,你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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