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苏晨如愿以偿的拿到了证件和货车，当然是一分钱也没有付了。在用武力解决了所谓的麻烦之后，苏晨和瑞亚就向着华国南部继续前进。
“你被通缉了。”瑞亚看着手里的通缉令说道。
“嗯，这是我们黑道的悬赏令。估计现在整个华国的黑榜都在找我的下落吧。”苏晨开着车头也不回的说道。
“出价两个亿，还能得到夜家和其他几个世家的帮助成为s市新的老大，这价钱出的可不低呀。连我都有点东西了，要不要把你出卖一下看看呢？”
“呵，这些世俗的金钱和地位你还会在乎吗？而且，上榜的可不只有我一个人，你看看这张。”苏晨将座位旁的一张纸递给瑞亚，“凡是见到你的人，只要可以提供有用消息，就能获得五亿华币，如果能将你捕获交给夜家，就可以得到包括夜家在内几个大家族的友谊，并获得一个条件。这才是真正令人动心的价位啊！”
“呵，几大家族不会在乎区区一点金钱，而那个承诺，对于这些底层的家伙们来说，顶了天也就那么回事。他们倒是打得好算盘啊。不过，估计他们也只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动用整个黑道的势力来获得我们的消息，至于那些乌合之众可以抓到我们，夜家和北约的家伙又不蠢，这只是一个诱饵罢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你可不要小瞧了整个黑道势力的能耐，这会给我们造成不小的麻烦。”苏晨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不知是郁闷还是庆幸的说道，“看来我是很难被人认出来了，不过你是不是应该稍微易容一下？”
“易容？不需要的。”瑞亚说完，身体以可见的速度开始缩水化，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就从一个妙龄少女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萝莉。
“这样子一来，其他人就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了吧。”连说话的声音也变成了软萌的萝莉音。
“真是方便的能力啊，这样子简直万无一失了。不过光头男和小萝莉，怎么看都是鬼畜的配置啊！别人会不会认为我是萝莉控呢？要不你对外说是我的女儿好了。”
“你是想死吗？”瑞亚很认真的看着苏晨说道，“还是说要我报警，一个秃头变态绑架了我呢？”
“额…我开玩笑的，不过这也是为了行动方便不是吗？要不外人怎么看都会觉得奇怪啊！”感受到瑞亚语气里满满的杀意，苏晨打了个激灵。
“没关系，就说你是绑架我的人贩子就好了。”
“这显然是不行的吧！”
“那就说你是小学老师，因为我的父母不同意我们俩的婚姻才带我私奔的么？”瑞亚歪着头认真说道。
“那和第一个有什么区别吗？！”苏晨无奈道，“算了，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的妹妹就可以了。”
“小鬼，我比你大两百多岁，你是占我便宜吗？”
“那你就是我姐姐好了！”得了侏儒症的变态鬼畜姐姐，苏晨在心里补了一句。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也别以为这样子就万无一失了。就算你没了眉目和头发，可是脸型，指纹这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虽然我没有这方面的后顾之忧，不过如果对方有针对我的特殊仪器那就另当别论了，北约的人似乎有可以探查生命能量的东西。上一次，菲利希亚的人也是这样找到我的。所以说，我们可能随时有暴露的危险性。”
“那就用最快的速度弄清楚一切，在暴露之前就先攻过去好了！”苏晨说道。
“说的很简单，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首先，我们不能回S市，现在那里已经完全成为了夜家控制的地盘，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就连龙家现在也避其锋芒退出了那片地域。其次，我估计夏家那边也已经被人监视了，只要你一回去马上就会暴露。同理，其他人为了绝对隐蔽，估计也不会给你留下什么寻找的线索，毕竟连你到底是生是死他们都不得而知，而留下信息就等于告诉敌人自己的位置。”
“那我们该怎么办？”苏晨问道，头一次他感觉整个华国居然没有了可以容身的地方。
“嗯...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对方绝对不会知道的地方隐藏，还需要有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的盟友。”瑞亚认真思考着，然后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道，“区区一个夜家本不是我的对手，就算再加上北约那边我也有分庭抗礼的能耐。
可是，我没有完全苏醒的时候，冷冽就给我制造了一个大麻烦，让我不得不散尽从醒来之后所吸收的力量。直到现在，这个后遗症我也没有能完全解决。
再其次，当我给你传输力量的时候，我发觉自己似乎又变弱了一些。如果按照往时的情况，我应该已经再度陷入沉眠之中等待再一次轮回了。或许因为发生了某种变故而让我坚持至今，不过我能感觉到，距离下一次沉睡已经用不了多久了。”
瑞亚说完这几句话之后，突然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晨，然后极为认真的说道：“我们本来是敌对关系，就算现在也不过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而暂时联盟罢了。这些隐秘的东西我是不该告诉你的。不过考虑到不久之后可能要面临的状况，我不得不提前给你提个醒，同时，也把我的弱点暴露给你了。
苏晨，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个可信之人。我也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和平相处的那一天。但是，你欠我一个条件。这个条件就是，我要你不加害于我。你可以在我下一次苏醒之后自己或者派人找我的麻烦，将我彻底除掉。但是这一次，我要你保护我安然沉眠。当然，在我沉睡之前，也会竭尽全力的帮助你。”
苏晨没有回话，只是默默驾驶着汽车，他在思考，在想瑞亚说这些话的目的和真实性。就像瑞亚所说的一样，虽然他们现在看似和平，但是心里都把对方认作是敌人。不出意外的话，在解决了共同敌人这个大前提之后，他们马上就会兵戎相向。反正苏晨觉得自己是一定会在背后捅刀子的。开玩笑，这么一个可怕的变态的家伙存在着，那就是威胁。而且，她杀了很多很多人，这其中也包括了那个虽然不熟悉，可是却让苏晨有着好感的冷冽。
“好，我答应你。我苏晨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保证，绝对会竭尽全力保护你这一次的沉睡。”终于，苏晨最后还是答应了。一切以现在为前提。如果自己死了，那还谈什么以后，就算瑞亚毁灭全人类，那也与自己毫无干系了好么？人死如灯灭，反正苏晨是不信宗教那一套的。
“好，我们一言为定！”瑞亚嘴巴向上弯起来，配合她可爱的容颜，笑的就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这笑容让苏晨心里也是一动，随即重重叹了一口气。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恨与可怜，似乎总是不分家的，这句话套用在瑞亚的身上也是无比的合适。
他听冷冽讲过关于瑞亚的一些事情。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不难想象出，两百年前，那个刚被制造出的女孩子，她所面对的世界就是一个研究所，那些身穿白色实验服，每天用各种仪器在她身上做着实验的人，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她本就是一个试验品，一个替代品，一个白老鼠一样的存在。
而在接下来的两个世纪之中，所有人都把她当做怪物一样看待。这其中也包括将她制造出来的冷冽。那个人对她来说，其实既像是父亲又是她所爱的人吧。
真是复杂啊，感情这种东西。
是的，瑞亚是有感情的，在相处之后，苏晨就确切的知道。或者说，可以吸取他人精神力，读取他人记忆的瑞亚，经历了两百年数次轮回，一遍遍看着生老病死的瑞亚，比其他人更明白感情这种东西。
但是，越是明白，越是厌恶，越是不信任，越是要毁灭。
佛曰：心中有佛，世间便是极乐；心中有魔，世间便是地狱。瑞亚和世界，互相伤害着彼此……
忽然，一个身影在苏晨的脑海中闪过。君冉夕，苏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她，在苏晨的意识里，瑞亚和君冉夕的身影居然渐渐重合在了一起。她们，好像…苏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喂，看路，要撞上了！”瑞亚的提醒在耳边响起，苏晨才猛然惊醒打方向盘。
擦着路障的边儿，货车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开了过去。
“你是想自杀吗？在开车的时候居然会走神？”瑞亚语气颇为生气。
“哦，抱歉了，忽然陷入了沉思。刚才没有吓到你吧？”苏晨看着瑞亚说道，语气居然带上了一丝莫名的温柔。
“你……”瑞亚呆呆看了苏晨一下，然后将头扭开了，低语了一声，“莫名其妙。”
刚才那一瞬，苏晨居然将君冉夕代入了，说话也不自觉的温柔了下来，不过这种感情一瞬间也就烟消云散了。
可悲，可恨，可怜……人这种生物诞生之初，便已经将一切的合理与合理糅杂于一身。可怜不能磨灭可恨，而可恨也不能无视可怜。苏晨也终于开始真正的慢慢学会用心眼来看待这个复杂的世界，以及复杂的人性。
正如佛家偈语所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是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在善恶的尽头，那是名为无的至高境界。何故对，何故错，何故对与错。
庸人自扰之，而圣人，而佛陀，而大智慧者，心中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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