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认真挥砍着的少年,吸引着少女的注意。那个杀神的背影与此时的少年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但这一切,仅仅只是从那个极为阴暗的角度所诠释出来的。
充满着压迫力的挥砍,每一次都会溅起血液。溅在剑锋上,或是少女的身上。少女从开始的无法直视,再到完全接受。似乎经过了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这是一种心理上的落差,因此致使了少女的心理发生了巨大改变。少女几乎漠视着砍杀的少年,那把带着鲜血的剑,从此之后将会带着更有厚重的杀气。带起的,也只会是让人无从忍受的绝望罢了。
少年或许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也说不定。比起那些不断前进们的不明生物们,或许不断杀死他们的少年才更像是杀戮机器,不知疲倦,仅仅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用无尽的杀戮以及血液堆积。每沾染上一丝血液,少年手中的剑给人的感觉就会更多一丝杀气。杀人,饮血。不同于那散发着寒气的外表,因为这把剑并不是那把来自与巫妖王的剑。也许比起那把被称作“霜之哀伤”的剑,这把拥有着相同名字的剑更多的却是凶残狂暴之相,就像是吞噬人魂魄的魔鬼。
不明生物们的阻挡,在这把剑以及少年无情地进攻之下显得毫无作用。每一次,都会以被斩首告终的结果。从少年拿上那把剑开始或许就已经是注定了的。或许人类不会相信命运,但是命运似乎确确实实地推动了所有故事的发展。那种不知名的力量就像从一开始就完完全全地锁定了命运前进的轨道,也让被命运所束缚的人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剑气,有如实质般的杀气,直指向围绕而上的不明生物们。没有纠缠,没有束缚,因为在他们靠近少年身边的时候便已经被剑气所泯灭,在这世间荡然无存。每当剑气靠近他们的身边时,执掌的神明已经宣告了死亡的降临。凶残的剑刃吞噬着每一只恶兽的鲜血,狰狞的头颅一旦被剑气穿过,在一瞬间就会被斩首。这是一场噩梦,一场并不属于人类的噩梦。
霜之哀伤,或许此时少年所做的一切早已无法与哀伤相提并论。这比起哀伤,更多的应该是一种绝望,不仅仅是对方,就连我方,可能都是绝望,噬魂夺魄,杀人夺命,没有什么剑可以比会杀死自己主人的剑更加可怕。更何况,或许少年还不是这把剑的真正主人,他仅仅只是调用这种能力罢了,但这却促使着他向着不可控发展。
少年的脑海中没有了其他有意义的名词,只剩下了被吞噬殆尽的思维以及两个字——前进。或许这在别人看来只是很简单的词语,但这对于已经没有个人意识的少年来说,就是不顾一切、不计代价地前进。即便遍体鳞伤、消失殆尽也唯有前进的唯一抉择。少年的所有精神应该都是被那把剑所调动着,那把剑的威能,恐怕是不管从任何一方的角度上来看都是极其不利的。
少女并没有意识到此时的少年失去了自我意识,但她知道自己的意识在莫名其妙之间似乎被同化成了相同的感觉。连她的情绪也在不知不觉向冰冷、残酷前进。那把剑,代表着自己贞操的剑,或许真的是一把可怕的杀器。一剑祭出,杀尽天下人,无人可以抵挡,即便是它的驾驭者也好。
少年与少女的身上没有伤口,可是却遍身沾满赤红色的血液。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以及腐臭味在此时的少年少女看来却是毫不出奇。看着身上的这一切,少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第一次,少女想要挣脱掉少年的手臂,可是却发现她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这是体内的某种能量被过分运用所产生的透支,同时,从她身上的某处传出了一股极其异样的瘙痒感。这让少女感到一丝难受,以及一点面目潮红。非常想要从少年那只被少女视作恶魔的手中解脱,可是这一切并没有什么作用,少年那双让少女无从抗拒的手完全地掌握了少女想要做的一切举动。少年的初衷是想守护好少女,但这在那把剑的作用下,或许演变成了暴虐与霸道。
就像是腐臭尸体一般腐朽的味道,从少年的剑尖上流露而出。腐臭味扩散到了少女的鼻前,难以忍受的味道在少女的鼻腔中炸裂。少女的身体起了强烈的反应,不同于少女之前对这气味的熟悉感,这一刻少女所展现出来的,是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呕吐感。少女闭起了自己的眼睛,承受着那股突然之间出现的呕吐之感。原本因为某个原因有些微红的面孔在这一刻瞬间变得苍白,几乎瞬间就促使少女昏死过去。
这是因为什么原因,少年非常的不解。但是显然,即便是再不解,也是不会有什么意义的。少年在少女刚刚晕死过去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与少女一样的,如果再以这种方式继续进行下去的话,少年自身的身体也会因为透支而崩溃。此时的少年比起是主要力量来源的少女透支地恐怕要更加严重,他的身体很快就分泌出非常多的汗珠,甚至从一些不易察觉的地方开始渗出鲜红色的血液,但这对于少年来说或许只是感到背后已经被汗液所沾湿。
少年的冷酷面色在一瞬间崩塌,几乎瞬间就露出了恍惚状态,身体有些虚浮。他将自己的剑插入地面,在这片已经不可能出现不明生物的地方,靠着自己的意志力背负着少女前进着。这里或许是个绝对安全的好地方,这条道路,将会永远为他敞开。
……
这条街上,堆积着无数不可数的血肉。
来自于让人类痛恨的那些家伙们。
这条街上的所有人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撤离了,剩下的,或许只有少年与少女两个罢了。
新元历317年12月31日夜,属于人类的危机,正式来临。
所有的一切收尾工作,都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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