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一次春夏秋冬,一次轮回,一次山重水复,一次似曾相识燕归来。
如果我做了一个梦的话,那就别再让我醒来了。但种种迹象表明,我是醒着的,待在太阳系中奔跑并美滋滋自转的蔚蓝星球上。我要上课,吃饭,打游戏,一切都在随时间继续朝前流淌,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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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大二的我虽不像大一那样懒成泥巴,但每天也是浑浑噩噩。不成人样,现在想想当时自己的脸,就像一张刚擀好的面饼被人用一只手向下使劲搓了一样,哈,那个样子一定很欠揍吧。
这条道我已经走一年多了,它是我最喜欢走且最经常走的一条路,大概它是男生宿舍到教学楼最近的路,这条路不足100米,但两排梧桐树让此路十分古朴,而地上的彩色瓷砖与其他大道上灰色单调的砖块相比,后者显得暗淡无光,前者显得色彩缤纷,有种欧洲艺术的效果。一年之中,春夏秋冬。在梧桐树不同的色调的衬托下,显得灵动,却又神秘。有时我也会坐在黄铜色的铁椅上,享受这日落西山的美景,心中有海,哪都是马尔代夫。
但今天早上好像有点怪。
我第一次被一个女孩盯了这么久,她站在最矮的那棵梧桐树下,穿着碎花裙子,帆布鞋,齐刘海,乌黑的头发落在肩上,小脸的红晕隐约可见。樱桃小嘴,还有一双......翠绿无比的眸子,大眼睛眨着,就像小女生看到好吃的食物和好看的衣服。她的脸上充满着无比的惊喜。
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熟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似的。但她好像一个未满18岁的小孩子,稚气未脱。她那种异于常人的眸子,是戴了美瞳吧。但这种绿,像刚从石头缝里挤出的小草,从苞状绽开出的树叶,像清晨衬托花儿的叶子。
我回头看了一下,人们有的忽忽忙忙的跑,有的慢悠悠的着步子。但都没有一个人向着个方向张望,再转回头,她仍静静的盯着我,眼中的惊喜丝毫不减。我过来的日子,沒有大起大落,即使跌跌撞撞撞过,也只不过是小擦小伤,也许是大学极度舒适的生活,我连对女生的兴趣都日益减少了。所以呢,我转身离开,什么也没想,只是直直的往前走。一直走到教学楼。
能容纳两到三百人的教室中,我坐在最中间,百般无聊地转着笔,
两层楼高的投影仪上,在我看来只是白花花片,像是收不到的电视机屏幕。而最下面的老师,即使带着麦,我只是能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他再滔滔不绝讲的什么。之后几分钟,眼前变得模糊,下面的老师也向孙悟空分成了两个。眼皮如闸门一样开始沉重而缓慢的落下,就当视线被黑暗之前,同位推了推我。
“林夕你看,哪有个小女孩,那个这盯了好久。”他用下巴指了指。因为教师是大楼的一角,所以有几扇靠墙的窗户,挺大。在最下面的,也就是紧贴地面的窗户。有一个小女孩静静站在一边,头朝这里张望着。好眼熟,我是不是见过?于是我侧了下头,想看清楚一些。碎花裙,齐刘海,大眼睛里闪着绿宝石般的眸子。真是奇怪,会有人带绿色的美瞳吗?我又会有向上撇了一眼,那几个高富帅正在有说有笑的。应该是在找他们的吧,我心想。于是趴在座上,要进入梦乡。
可是旁边的同位,朱寺。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嘀咕“那个小姑娘看起来挺有料啊,小孩我也是不会介意的,你看他一直在看我啊,是不是应为我的魅力很大啊?”“好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你看看后面,哪个不都是高富帅?”“那可不一定,伟大而又美好的爱情怎么能是金钱所衡量的?”他把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期待的表情,“我相信,这种爱情一定会出现的。”
看他中二成这个样子,我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所以我就沒有理他,任由他沉浸在自己的美好世界里。当然,我也没有再去注意那个女孩。拍拍脸,开始打起精神专心听课。即使这样,窗外的女孩像是待在我的眼角里,挥之不去。
“叮——”下课铃突兀的响起。像士兵听到集结号,老师抱起课件,头也不回,推门径直走了出去。刚才稍稍安静的教室一下喧闹起来,大家叽叽喳喳的逐个离开,我起身拿起书,便想离开。
“我去!”朱寺低声说了一句,“又怎么了?”我有些不耐烦,转身就要走。
“你看你看你看。”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他一脸惊奇。“那个女孩还站那。”我皱了一下眉头,确实,最下面的窗户那里,她就像一块雕像,也许只有眨眼才证明她还活着。
这么久?我环顾教室,也就我们俩个人了。一股恐惧的感觉直往胸口上窜,是找我的吗?我边下楼梯,我好像没做过什么不道德的事情吧?什么鬼?我为啥要这样想?不过我真的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女孩,在哪呢?眼看就要走到门口,等等。
我一拍脑门,我这不是健忘症犯了,早上我不才见过她吗?看来她真的是来找我的,为什么?为什么?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出了教学楼外了,我犹豫了一下,左右两条道似乎变成了选择。左,绕到教学楼后,女孩说不定还站在那里。右,回宿舍,与一切麻烦脱离关系。这该怎么办?
“喂,你怎么不动了?”朱寺推了推我“今天没课了,还不回去玩?”“等一下,”我拉住正要走的他,并小声说道:“我好像早上就见过那个女孩了。”
“纳尼?”朱寺把眼瞪的如牛眼一般大小,“那你不早说?”“我不是不认识吗,”我一摊手“只是有些面熟。”“那你还不去问问啊,巧不巧还有什么好事呢”他原本笑哈哈的说,但看到我阴沉的脸,便停了下来。
“你还在担心。。。”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是,不是能有几个人摊上那种——”“好了,我们回宿舍吧。”我打断他,又默默叹了口气,招呼他向右拐去。
是啊,又能有几个人遇上这种事情,多半是错觉。所以,以我的性子,一辈子咸鱼就好。
我们一路上打打闹闹,很快回到了那条色彩斑斓的小路。
“哎,我还记得你爸握着你的手对你语重心长的说。”朱寺清了清嗓子“儿啊,做人别老想着干大事,咱祖上没几个秀才,你和你哥能考上大学,都给我们老脸上争光。但是啊,做好本分的的事就好,切莫多管闲事。人心诡测,不得不防啊。以后——”
这时,朱寺愣在了路上,好似被人点了穴,“怎么了”我一皱眉,顺着他的视线向前定睛一看,如见了美杜莎,我也不由得一愣。
那个女孩直挺挺的坐在路旁的铁椅上,稚气未脱的脸朝向我们,绿宝石般的眸子十分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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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撒腿就跑吗?可是她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那我在怕什么?我和朱寺都愣愣的僵在那里。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女孩“腾”的一下站起来,虎视眈眈的望着我。那样的眼神,好似我欠了她五百万然后就夹屁股跑了,然后她千辛万苦找到我。
该来的总该来,我心想,便定了定神。小声对朱寺说:“你先走,剩下的交给我吧。”
“什么,你想独吞?”他也小声说道。“叫你走你就走,回宿舍等我。”说完我便推了他一把,他咧咧跄跄从女孩身边跑开。但那女孩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
见朱寺离开视野,我看向她,开口说道:“你是——”
话没说出口,就见她抬腿就向我跑来,像是要去抢某明星吗签名照。什么情况?我没反应过来,就见她已到了我的面前,但丝毫没有减速。
“嘭”
我往后退了一步,险些被撞倒在地。低头一看,不禁傻了眼。
她紧紧的的搂着我的腰,头抵在我的胸口。她抱的很紧,似乎怕手中的东西会突然消失。
我去,什么情况?我一脸茫然,飞来横福?但是我清楚感觉到汗毛都竖起来了,而且我都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了,只能悬在空中。
这样僵持几秒,我小心翼翼的问:“那个,你是谁啊?”这时
她才慢慢抬起了头,咧着牙傻傻的朝我笑着。与刚才锐利的眼神相比,碧绿的眸子变的温柔多了。离近看起来,晶莹剔透。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我小心翼翼的问:“那个,你是谁呀。”
好美。
“我们见过吗?”我慢慢地说道,“不如你先把手放开吧。”不说还好,她一听,细眉一皱,使劲摇了摇头,而且还把我抱的更紧了。哇!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四周有微小的声音,我用眼瞥了一下,旁边的路人在窃窃私语,且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该死,被误会了。不会吧我当成怪蜀黍了吧?我才20出头啊!
啊——,我再次低下头,她的侧脸趴在我的胸脯上,今天立春,我只是穿了个长轴。可以感受到她脸上的温度,和她呼吸时起伏的胸口,活人。现在早上11点多,太阳当空照,她的影子斜斜的拖在地上,没毛病。我在做梦?不可能。
可这突然出现闯入我的世界的女孩,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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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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