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白崎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写下这么一张纸条,但毫无疑问的是这张纸条对我现在的处境极其不利。本来真宫写的演讲稿内容就不少,突然两人来不了的信息也是前几天才得知的,我属于被逼无奈逼良为娼啊不……被推上去的。所以更是没有什么时间来准备这个演讲,本来打算背一半读一半的我却面临着白崎也许本是好意的纸条导致的没有演讲稿的尴尬。
事实上,就连我现在这身正装都是父亲给我的,从来没有出席过这种场面的我自然是没有正装的。没有任何准备的我现在就呆立在所有高中学子的面前,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当然,下面的学生也许会以为是我的情到深处难以开口,不但没有疑惑的看着我,反而是自发的鼓起了掌。
虽然我知道你们的想法是想用掌声缓解我悲伤的情绪,但是我并没有你们想的有多么悲伤,我只是有些绝望而已,不知所措的站在讲台上,看着明明应该写着满篇演讲稿的一张白纸。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想哭。但不管怎么鼓掌或是呆立着,我也无法从嘴里憋出哪怕一个字。
我装作强忍泪水的抬头,用余光瞟到了惊讶的杨樱和馨儿,我的行为是无法骗过他们的,她们明显的感觉到了我的尴尬,也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我为什么会如此尴尬——忘词。显然她们一开始是认为我是做好了准备的,即使不是完美,但也绝对不会发生忘词这种低级错误。然而现在呆立在演讲台的我就已经说明了我犯下了这种低级错误,并且在万众瞩目之下,是没有任何的补救措施的。
我只有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各位同学,感谢你们聚集在此。”非常标准的开头,用来拖时间让我回忆起演讲稿上的内容。但是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过于紧张的气氛,让本来就记得不是很清楚的内容变得更加的模糊。不论我如何的想尽办法去回忆自己的演讲内容,也无法回想起当时背的演讲稿。明明上台之前的记忆还如此清晰,结果一上台就全乱套了。
拼了命也没憋出一句像真宫演讲稿里的内容,我只好放弃了回忆,选择即兴创作。然后我就发现,即兴创作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我毕竟还是看过真宫的演讲稿,即便具体的内容不记得,但大致有什么始终有个印象,就算即兴编造也会下意识的向她的方向接近,但是因为中间的逻辑缺失,导致我根本没法将我自己编造的内容串联起来。虽然脑子转的很快,但我更快的发现了,这也没有什么卵用,不过幸好我还不傻,既然编造不靠谱,干脆我就自己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就好了。虽然很有可能被教导主任拉去批评一顿……但总比在台子上干站着好啊。
“我接下来要说的,也许和你们想象的并不一样,我不想说什么努力学习,好好做人,迟早出狱的内容,更别提什么感谢父母感谢学校的老套内容。”其实我这样也算是即兴编造了,不过内容和演讲基本上没有任何关系,而是我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各位来到这个学校,会结识朋友,同伴,会有你认为可以交往一生的伙伴。”
也许是知道了我想说什么,我的余光清楚的看见馨儿和杨樱难以置信的眼神,显然是没想到我还有这一出,忘词就已经属于严重失误了,要是再瞎编,编好了也许还有点机会挽回,但是差了那就是万丈深渊。而且按我现在说的话题来看,万丈深渊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前者。所以这两位女孩现在已经有了想要把我从演讲台上拉下来的冲动。不过我现在没时间来关心他们的想法了,我只想早点吧这些讲完赶快下台。
“是的,你们会遇见可以交往一生的朋友,伙伴。”紧张感促使着我的左小腿在抖,为了让其不被发现,我将自己的重量全部压在了自己的身体的左半部分。这样一来,即便我的身体还是能够感受到来着左脚的抖动,却不至于被其他的学生看出来。“他们或许一天想着如何坑你,或许从未慰问过你,也许你有时候都会怀疑她是否关心过你。但是毫无疑问,他们是关心你的。”
慢慢的,我的嘴唇也开始颤抖,连带着我的语气也开始颤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或许你的好朋友们关系你,为你着想,也从未让你失望。但当你们到了高三,都会面临这么一个现实,你的好朋友,终究会离开你。相信大家都会有这种感觉,从初中到高中就会经历一次。”
下面的学生沉默了,气氛开始变得凝固。
“但是,这种感觉会在大学的时候达到顶峰,大家不可避免的会去其他的城市,甚至另一个国家。不免会离开,也有可能这辈子都再也无法见一面。”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说出这么多沉重的话题,明明是在毕业典礼上,一个应该充满欢笑声的地方,也许是有感而发,也或许是露西菲儿那晚上的话对我的影响,也或许,白崎和真宫的缺席导致了这种心情。我不知道,但我唯一知道的是,我要把这些东西说出来,或许是发泄,又或许是分享。
“可他们还是你的朋友,不是么?”左脚不再抖动了,我将自己的身体撑直,继续说道“也许在某年后的某一天,你们会有机会再一次碰见,那时的你们也许连叙旧都做不到。”充满了负能量的语句不断的从我的口中吐出。
“那,难道交朋友就是痛苦的么?”我问道,但自己却不由自主的回答道“不是的,即便你们连叙旧都做不到,即便你们最后连叫别人的名字都要想一想,我也认为交朋友所花的时间和精力都是值得的。”
“那么这样的离开其实并不是悲剧的结局,对大家而言,自己对他们的记忆依旧保持着最完美的时代,最完美的样子。”我最后,如同对自己做出回答一般,对所有人,都说出了我的答案:“对我们而言,这样的离开反而是最完美的结局。”
鞠躬,离场,确定台下的同学们看不见我后,飞快的跑向杨樱和馨儿的面前,此时露西菲儿似乎刚上完厕所回来。此时的两人听完我的一番长篇大论之后集体呈目瞪口呆的状态,特别是杨樱,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不靠谱的把真宫的演讲稿内容改的面目全非。
“演讲的怎么样?我感觉还不错。”就台下的反应来看,的确蛮不错的,不过面前的两位女孩显然并不这么想。馨儿冲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脖子疯狂的摇动着。
“哥哥你知不知道忘词是演讲大忌?!忘词就算了,你别乱编啊照着稿子念会死?!”显然馨儿是不知道那篇白纸下面究竟蕴含了的令人悲伤和绝望的内容。
我双手举起示意馨儿冷静一点,然后让她把我放下来,我才解释道。“要不是那张纸!我死也不会这么编的!”
馨儿有些疑惑,然后通过自己的异能很快就看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着我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扶额以对。至于杨樱则是依旧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馨儿的表情知道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也就没有多问。
毕业典礼的环节由学生会主持的环节不多,很快我就将其一一解决,呃……好吧,是在露西菲儿,杨樱和馨儿的帮忙下很快的将其一一解决,之后没我们的事,对于这种形式化的典礼我自然是提不起一点兴趣,找准机会便带着学生会的一票人溜了出去。
溜出学校的我却面临着更大的问题,不知道去哪儿,因为身上还背着装满教科书和毕业证书的书包,看电影或是游戏厅非常的不方便,可现在回家估计就出不来了,正值中午,回家不被父母拉着一起吃顿午饭是别想出去的。至于吃完午饭之后,洗碗、休息、唠嗑,一天说不定就过去了。还不如在学校多待一会儿,然后我就在三个女孩鄙视的眼光中再一次带着他们溜进了学校。虽然我知道我这种行为就像是一个囚犯爬了999堵墙,到最后第1000堵的时候嫌太累又爬了回去这种智障行为。但我却乐此不疲。
刚回到礼堂时便发现典礼已经结束,但是高潮却刚刚开始,典礼结束后是学校的食堂聚餐,据说一改往常的方式选择了自助餐,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吃,然后和老师们合个影留个纪念什么的。意外的我还能有几个学妹想要一起合影,不过当我转身看见键一这货被美少女簇拥着合影时,我便再一次的领悟到了人有时候还是不要和别人比,明明很高兴的一件事,一比就只剩下郁闷了。
一切的活动结束,我和馨儿以及露西菲儿回到了家,向往常一样没有区别的洗澡看电视,睡觉。也许唯一的区别就是明天起我和露西菲儿便再也不用踏上那条道路,三个月不到的时间过去之后,我们就要踏上新的旅程,我和键一白崎他们的故事,也会像我说的,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那个,哥哥,虽然大概知道你是在想什么以后就会踏上不同的道路之类的话,但是你读的大学是和我顺路的呀……”
“……”
从此以后,就会踏上多一段的道路了。
PS: 高中章结束,不过故事还要继续,以后要怎么发展,还请大家继续关注这本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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