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又是新的一天。
今天上午有我想上的炼金术课，莉可由于没有课依然在睡觉……
前天莉可不但起得早还晨跑了，我还对她良好的生活习惯感到敬佩来着，结果现在就被打脸了。
虽然有点想看莉可睡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不过由于关系还没好到可以直接进她的寝室的程度，所以只能作罢。
********
我来到了高塔第四层的炼金术教室。
虽然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但是与之前上魔法理论课的时候座无虚席的情况不同，炼金术教室内大概只有一半的座位上有人。（数学由于是必修课，一定是坐满的。）
后排的座位基本都被占了，看来这门课并不是多受欢迎啊。我想了想，决定坐在第一排。
站在讲台前的人是……学院长……
“如你们所见，我是教炼金术的老师，同时还是学院长。”
学院长并没有发出威严的气息，尽管如此底下的学生还是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看来对炼金术感兴趣的人不多嘛……”学院长环视教室里的学生，然后发出了提问，“你们认为炼金术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学科？或者说……你是为了什么才学习炼金术的？有谁回答一下？”
学院长想找找有没有主动举手的学生，不过一个都没有。
“既然这样……坐在第一排的巴德，你来回答一下。”
我站了起来，说出了我在高中学到的化学的定义：“炼金术是研究物质的性质、组成、结构与变化规律的学科。”
“我补充一点，炼金术一开始是为了将贱金属转化为贵金属而产生的……你回答得很好，坐下吧。”
学院长让我坐下，由于坐在第一排，我听到了她小声说的话；“怎么一上来就答对了……”
我不清楚后面的学生是什么反应，不过肯定有人会认为我是老师的托。
“那么……有没有人来说一下是为什么来学习炼金术的？”
学院长又在学生中寻找毛遂自荐的学生，可惜还是没人举手。
“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说什么都可以。有人说吗？没人说的话，我就要点名了。”
既然没有标准答案，那我说说也可以吧？这么想着，我举起了手。
“嗯？又是巴德……那你说说吧？”
学院长脸上露出“你别再直接终结提问了”的表情。
“我想学习炼金术来战斗，因为我没有魔法天赋。”
“炼金术用于战斗，是炼金术发展到一定程度后的产物，并不是炼金术本来的目的……不过“为了战斗”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请坐。还有其他人要说吗？”
见到我直白地说出了“因为没有魔法天赋所以才来学炼金术”之后学院长依然没有生气，学生们的胆子大了些，开始陆续举手说出自己的答案。
“我也是因为没有魔法天赋才来学炼金术的。”
“我想点石成金。”
“我想学会制造药剂。”
前两个人的回答，学院长只是默默地点头。不过当她听到第三个回答的时候，说了一句：“想要制造药剂的话……除了炼金术你还要学习药草学……”
被点到的同学先是一惊，后来发现不是在批评自己又放下心来。
“好的。看来大家都对炼金术有了基本的了解，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上课了。”
学院长从讲台的柜子里拿出了仪器。
铁架台，烧瓶、试管……
啊……我感觉我已经预见到将来的发展了。
学院长拿出了一瓶醋，以及一些鸡蛋壳，对着台下的学生提问：“把鸡蛋壳放进醋里面会有什么结果，有人知道吗？”
看来炼金术一开始也是从这种简单的原理学起的。
这不是初中化学里就会学到的知识吗……把鸡蛋壳和醋换成石灰石和盐酸，原理都差不多的。这种简单的知识，底下的学生应该都可以答出来……不过之前数学课考的都是四则运算，这种化学（炼金术）知识答不出来也很正常。
我想举一下手缓解一下冷场的情况，结果手刚举起来就被学院长按下去了。
“好的，看来除了巴德以外没有人知道，那我们就开始做实验吧。”
将鸡蛋壳放在醋里面，鸡蛋壳表面出现了气泡。
学院长针对现象进行了解说：“不只是鸡蛋壳和醋，石灰石和别的酸也会产生这种效果……所谓炼金术呢，就是研究物质之间会发生什么反应的学科。无论是什么学科，一开始都要从这种简单的东西学起，所以不必对这门学科产生恐惧。”
经过学院长对炼金术的一番解释，学生之间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接下来，学院长说：“活跃一下气氛，我来问一个简单的问题吧……炼金术的四大元素指的是什么？”
既然是简单的问题，那就没必要我来答吧。这么想的我并没有举手。
“这么多人举手啊……那我来点一个不举手的……巴德，你来回答。”
什么鬼？我一脸疑惑地站起来，怎么我不举手反而点我了。
“老师……问的是什么来着？”
“问的是……四大元素是什么？”
“是碳氢氧氮……啊不对！是空气、火、水、土！”
看着熟悉的化学器材，一不小心就把元素周期表里面的东西说出来了。
（在这里解释一点，虽然四大元素经常简称为风火水土，但是风（wind）和空气（air）明显是不同的，这种简称容易引起误会。）
“说得对，就是空气、火、水、土。请坐。”
虽然答出了正确答案，但是我心里还是存在着疑惑。
在地球，炼金术被证明是错误的，而化学是有实验证实的。
可是在这个异世界，既然魔法都存在，那么炼金术也有可能是真实的——我是说，有可能真的可以点石（铁）成金。
这个世界的元素究竟是有几种？如果四大元素学说是正确的，那就真的存在把贱金属变成贵金属的可能。但如果是和地球一样有一百多种元素，那么就意味着从一种元素变为另一种元素只有通过核聚变和核裂变才能实现，把贱金属变为贵金属就不可能了。
（把铁放进硝酸银溶液，铁会变成银。但是这并不是炼金术所追求的创造贵金属，只是发生了置换反应。）
因为一连回答对了好几个问题，虽然刚才我在思考，并没有认真听课，但还是没有被提问。
“下面我来给大家演示一下燃素的反应。”
啊？
我是不是听错了？
燃素？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讲台。
学院长拿出一个红色的物体，“这是火结晶”，她解释道。虽然说是结晶，但看起来不像一个完整的固体，而是一个比较坚硬的外壳里装着什么东西。
学院长在火结晶上开了一个小口，把火柴划着对准了那个小口。
一开始，淡黄色的火焰安静地燃烧着。突然，“bong”的一声，装着火元素的外壳被炸飞了。
似曾相识的场景。
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在初中化学课上的氢气爆炸实验中学过这一幕。
在地球的历史中，1766年卡文迪许用排水法收集氢气时，也把氢气误以为是燃素。
我有一种别扭的感觉。
四大元素，是炼金术中的概念。而燃素学说，是近代化学中出现的概念。“燃素=火元素”这种说法我是头一次听说，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炼金术正在逐渐过渡成化学吗？
“老师。”我举手提问，“空气结晶、水结晶、土结晶应该没有这么危险吧？”
“当然。空气结晶可以用来施放旋风，水结晶可以用来发射水球、土结晶可以用来制造栅栏和石巨人……都没有火结晶制造出来的爆炸看起来危险。”
原来炼金术士也是可以战斗的啊。
石巨人，听起来挺厉害的。
算了，先不管炼金术和化学之间的关系了，先去认真听听炼金术士该怎么战斗吧。
“不过，由于你们还是初学者，战斗炼金术要等到炼金术理论学习完了再说。”
学院长的一句话又把我的心情打回低谷。
这堂课后面的内容及其尴尬，后面出现了各种我在初中高中学过的化学实验。
但是，无论是哪一个实验，学院长都只说出了“会发生这样的反应”，而无法说出“为什么”。化学方程式，自然也写不出来。
不得不说，学院长是一个合格的炼金术士，她做出了很多的实验，了解了各种物质之间的反应。
但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化学家。
固守于四大元素的理念，是她只能用“一种物质中四大元素所占比例发生了变化”来解释“物质的性质发生了变化”。
不过，也有可能她说的是对的。
如果要反对四大元素的学说的话，只需要做一件事就够了。
********
在学生全部离开教室之后，我站在学院长面前。
“怎么？对炼金术这么感兴趣吗？不过今天的课已经上完了……或者你可以等周末有空的时候来四楼的炼金术实验室。”
学院长对我的知识很满意，邀请我和她一起做实验。
“你做过……电解水的实验吗？”
如果水无法被电解，那就说明水是一种不可分割的基本组成部分，即“元素”。
而如果这个世界的水和地球一样，是由氢氧构成的，那么经过电解就会变成氢气和氧气。
“电解……指的是什么？”
没想到学院长竟然没有做过这种实验。
我只好将电池的原理告诉她，包括可以简单制作出来的原电池，和我在地球常见的干电池的原理。然后再把电解是什么告诉她。
“你说的我都懂了……可是为什么要电解水呢？”
“假如……水可以分解成别的物质，那么就是说水并不是一种基础的元素。四大元素学说……炼金术的基础就会完全崩塌……”
“什么！”学院长的尖叫吼得我耳膜有些疼，“这可是新发现啊！说不定我做过的那些实验，就可以用新的学说来解释了，我正好还因为这个感到头疼呢。没时间了，我要赶紧去做实验。”
学院长直接向实验室跑了过去。
虽然学院长研究至今的炼金术有可能会被推翻，但她却没有恐惧自己之前的努力被完全否定，而是勇敢地对未知的领域进行探索。
勇于推翻过去的自己定下的结论，这才是合格的科学家。
“这个学校……真有趣啊……”
被我打脸但却虚心接受的数学老师，以及一经我点拨就心领神会的学院长。
见微知著。
这个学校，有着这么勤学的老师，一定能教出优秀的学生。
********
仔细思考一下来这个学院的经历。
原本行事低调的我，好像至今为止一直在装B？
来这个学院学的前三节课，竟然全是我学过的知识。
现在，我反而对下午的历史课……一个我不能装B的课，感到极大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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