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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黑暗中肉眼不能视物,可我有万能精神网络这点不要忘记,这么厉害的招数,当然得时时铭记发挥作用。

思绪展开,以空气为导体即可发散,对笼罩范围内会移动的物体都会反应回来大致外形,其原理和蝙蝠的超声波侦测(注①)有点相似,虽说无法做到摄像头监控画面那么厉害,但物体的轮廓外形还是很精确地的。

脑海中出现向我涌来的是什么玩意——

四肢爬行动物,大小和轮廓蛮接近壁虎,然而头部很奇怪,似乎没有眼睛鼻子嘴巴位置的突起……跑在队伍最先的一只从地上往我这边跳起来,身体跟上神经反应手到擒来,移到面前一看,我操,什么玩意!这鬼东西的身体比手掌稍长,我刚好握住它上下肢中间的腹部。而最为古怪的是它的头,果真没有壁虎那样的五官,说实话,更像是异形的幼体,长有上下两排尖细锋利的黑色牙齿。明明据我还很远,仍在疯狂撕咬空气。

有够凶的哈?我他妈让你拽!

反手摁在通道墙壁上拍成肉酱。

一只还能应付得过来,那么,接下来如潮水般涌来的这种玩意我又能怎么办?应该暂避锋芒,然而我又该往哪里走?回到湖边,跳入河水逃命?但谁知道这东西会不会游泳,倘若游得比我快岂不是糟糕透顶。话又说回来,它们能咬破我的皮肤吗?

要不要试一下?

数量锁定,精神力反馈回来的图像轮廓有点多,凭我的计算力还无法得出具体数值,我又不是电子计算机。但至少有几千头,它们占据前方的通道墙壁,从四面八方涌来,除了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肢体爬动声,还有从口腔呼出气体产生的低沉嘶叫声。

做好准备,调动肌肉,活动骨骼,呼出浊气,开打!

从头顶爬来的率先接近我,它们松开四肢的附着,化身血肉炸弹如雨点般坠来。我没有使用拳头,因为相比之下,手掌的面积更大,一次一只的效率太慢,攻击必须同时干掉复数的怪物才行。所以,推掌攻击比挥拳更好。

刚才拍死那只落单的异形壁虎(我打算就这样为它们命名),传来的手感让我明白它们不具有坚硬的外壳保护,以我的力气,可以轻松干掉。

朝异形壁虎推出连续排空掌,嘴里不知不觉就开始喊出“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注②),掌掌到肉,每下都能拍死大片异形壁虎,飞溅的不单是它们的肉酱还有恶心黏糊的体液。与此同时,脚下的也蔓延过来。我立即下蹲回旋扫腿,再度掀飞一大批。继续进攻,然而有些依旧爬到我身上,张开它们贪婪暴戾的尖牙,咬下!

“咔擦!”

我脸上的肌肉一抽,糟糕,最担心的事情发生,它们的咬合力未免太过于不科学,居然能突破我的肉身防御。它们拼命地撕咬我的身体,宛如饿死鬼投胎。我的血肉流入它们小小的肚子里,就算无法承受它们依旧贪婪地渴求啃噬,直到撑破肚皮,爆体而亡。抓起身上附着的这些贪死鬼,我把它们统统扔墙上砸死。

继续挣扎,然而它们沿双脚爬上来的速度超乎想象,情况越来越恶劣,我被第一次遇见的异世界怪物逼入绝境。全身上下都被这些小怪物逐渐覆盖,手臂上、脸上、衣服里、脸部,就连眼睛也被它们遮住,陷入彻底的黑暗,只有身体上传来的异形壁虎蠕动爬行的感觉……

很恶心啊,这种感觉,妈的把我当成你们的食物来源?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你们的老妈子,还要负责你们的伙食啊!!!暴脾气上来,跳起身来旋转撞在通道的岩石墙面上,压死背部许多异形壁虎的同时靠震动抖落脑袋上的,露出半边脸颊。看好了,对付你们这样的小东西,只要靠波纹即可。虽说咱不会波纹气功(注③),但凭借两股力道的对冲产生的冲击波也是没问题的吧?

不用握拳手直接轰在岩石墙面上,碾烂手掌上的异形壁虎作为肉垫,从厚重的墙面传来的反冲力贯穿整条手臂,把上面的怪物尽皆震爆。解放出来一只右手,紧接着是左手,极限后摆,用尽全力和山体内部进行对轰,挥动的时候我感觉整条手臂都快脱力了,当它撞上坚硬岩石的那一刻,臂骨都在悲鸣,甚至连内脏都被震得隐隐作痛,似乎受内伤——

但效果十足,这下把我身上绝大多数异形壁虎都甩飞出去。

然后,是大范围攻击手段。高踢腿达到一字马,化用路飞的“橡胶橡胶战斧”,轰然落下!以落点为起始,强大的力量炸开沿途一条线,地面迸裂,碎石飞溅同样刺死不少怪物,但主要伤害还是落脚产生的冲击波。异形壁虎虽然牙尖嘴利,但肉体终究还是过于柔软,抗不过这股无形中传递的力道。

后续赶来的它们居然没来袭击我,而是先贪婪地啃噬同类的尸体。趁着异形壁虎饱餐同伴的空当,我大步流星跨过它们往通道深处走去。脚下每次都会踩出大片血花,鞋底柔软的触感也让人很不适,就好像漫步在沙耶之中(注④)。

哎,原谅我吧。

实在不想和那种怪物继续纠缠下去,恶心人的程度远大于实际伤害。好在它们是属于无肉不欢的主,只要有东西吃,就算是同类也能下口。那一大滩血肉估计能拖住它们很长时间,够我逃出足够的距离了。

凭借精神反馈回来的图像在漆黑的洞口畅通无阻,每个拐角都能提前感知出来。精神网络不忘对身后进行探测,发现那帮鬼东西也并没有追上来,不过我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停下来喘息,那种生物……我在手绘地图没有看见大猫留有的类似标记,也即是说,异形壁虎不是这个地区的常规生物,它们只存在于这座山的内部。从刚才的山内湖,到这条人工开凿出来的通道,恐怕那是修建这里的异世界生物饲养用来杀死擅闯进来的冒险者的。

什么地方要这么隐秘建在大山内部?照我贫瘠的地球知识来看,只有古墓。而光是这手异形壁虎就足以反应此处主人的行事风格。不过也正常,谁会欢迎没有拿邀请函就擅闯进来的外人呢。而且在这个世界,冒险者盗墓夺宝风气盛行,尤其是异世界勇者,那更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宝物弄到手。既然敢闯进别人家的地盘。那主人设下多么可怕的机关也不要说是歹毒,更不要在临死前诅咒墓主人的毒辣手段。。

我不会美化自己的行为,盗墓就是盗墓,偷东西就是偷东西,擅闯民宅就是擅闯民宅。我不是勇者,更不是冒险家,更不会以自己只是个迷路的游客无意闯进来作为借口请求原谅。机关埋伏要杀我,没有半句怨言,但是,我不会乖乖让它们干掉,我的命,只有有本事的家伙才能拿走!

尽管来,我不害怕也不忌讳,看谁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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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①蝙蝠在飞行时,会发出一种尖叫声,这是一种超声波信号,是人类无法听到的,因为它的音频很高。这些超声波的信号若在飞行路线上碰到其他物体,就会立刻反射回来其外形轮廓,在接收到返回的信息之后,蝙蝠于振翅之间就完成了听、看、计算与绕开障碍物的全部过程。

②《JOJO的奇妙冒险》中空条承太郎的替身“白金之星”,会以极快的速度连续出拳,攻击时不断发出“欧拉/噢啦/喔啦/哦啦/啊啦!(オラ!Ora!)”的喊声。

③漫画《JoJo奇妙冒险》第一部、第二部中虚构的重要技能,由作者荒木飞吕彦杜撰的一种功法,能以寻常人体在瞬间产生极大的力量,也可以通过细微的控制来取得各种不同的功效。修炼的人肉体能长期处于青春状态。

④沙耶,游戏《沙耶之歌》中的女主角,正常人眼中为非人类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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