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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抉择的十字路口(四)

第三十六章 抉择的十字路口(四)

伍迪,这是一个神秘的家伙,也是一个有可能知晓一切真相的人,上一次对方走得很匆忙,飞翼有很多事情都没有问清楚,这一次趁着碰面,他打算问一问。

“伍迪……你知道我的来历吗?”

对于自己的来历,飞翼感到很不解,因为他的记忆有很多断层。就算是先知苏卡都不一定能够说清楚,而伍迪这个家伙却不一样!

“你的来历?”伍迪从麦萨斯那里拿出碗来大口大口地喝着酒,现场中就他跟牛头人喝得最嗨了。“这一点我不能乱说,否则会引发一切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

“嗯,就是奇怪的事情!”

然后,飞翼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我只能说,你跟我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伍迪继续咕噜咕噜地喝着酒,看起来相当没心没肺的样子。不过飞翼还是看出来了,对方的心情应该不是很好,毕竟,所谓的借酒消愁嘛。

于是,飞翼尝试的问到:“你心情不好?”

“嗯,不怎么好……”又是咕噜咕噜地灌着酒。“毕竟,第一邪教的分部管理人,其实力就算放在远征军中都是军团长一级。就算分部建立了,但是最后,我这个分部的负责人恐怕要被换掉。”

想想伍迪这么拼命地建立分部,但是最后的果实却是别人收走,这种事情不论放在谁的身上恐怕都不会舒服的。

伍迪似乎喝得有些醉了,他继续说着:“我跟你说啊,别看我现在离军团长级别只有一步之遥,但是,这一步之遥不知难倒了多少人。从当初渡海之川那场战役认识的苏卡到现在,我的实力没有一丝一毫的增长。当年那场战役中充当了咸鱼,现在依然也是一只咸鱼!我是不是很垃圾?”

牛头人默默地喝着酒,默默地听着伍迪的故事,而兔人则是缩在牛头人的身后。麦萨斯本来是打算吃饭东西后回家,但是被飞翼等人这一打岔,他一时间也忘了回家。哈维那个小跟班默默地听着伍迪的自述,同时还一边听一边做笔记……

“军团长级别?应该很强吧?”飞翼感叹着。

点点头,伍迪继续灌了几口酒,满脸苦涩地说到:“是啊,军团长,那可是正规远征军的标配力量,跟我这独立团不一样。正规军中的军团长最低的标准都是必须奏响世界的赞歌,而我始终弄不明白要怎样才能够奏响赞歌。唉……”

飞翼知道第一邪教是一个很强大的组织,而伍迪身为分部的负责人,他应该过得挺快乐的才对。然而,在背后有着这么强大势力的情况下,他依然过得并不比飞翼开心多少。

“似乎……我们都是一样的迷茫呢。”飞翼在为自己的未来而感到迷茫,而伍迪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飞翼,你的未来……怎么说呢,其实我能够看透一点。不过现在的你似乎有些危险啊……”伍迪拍了拍飞翼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着飞翼。

“危险?”

“现在的你,心中缺少了那一份温暖。你身上的余热会不断地消失,最后冰冷的你会埋葬掉自己。”

虽然现在的伍迪有点话多,也有点喝醉的迹象,但是飞翼可不会忽视对方的话。自己的心中缺少了一份温暖?当余热褪尽,冰冷的自己会埋葬掉自己?

飞翼思索着自己的一生,以前的记忆相当模糊,他就暂时不去考虑。他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发生的点点滴滴都回忆起来。最初的时候自己还是那样懵懂,看到什么新奇的事物都会惊讶,看到什么不满的事情都会在心中不断地吐槽。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自从自己发现那种能力之后,自己似乎就离普通人越来越远……

不对,不能说离普通人越来越远,而是离正常人越来越远。一天到晚锁在自己的实验室里,不去过问外界的事情,一心徜徉在那未知世界的海洋之中,不断地汲取着新的知识。

看到人生疾苦他不会有太多的感想,看到生命的流逝他也不会有沉重的心理。现在他虽然在遵守着自己心中的底线,不去抓无辜的人做实验。但是,以后当他越来越漠视生命的时候呢?他不知道,也不敢保证自己未来会遵守着那一份底线。

问题已经出现了,他似乎在不断的失去那属于正常人,属于人类的感情。

或许,当他成为所谓的神的时候,他那属于人类的感情将会彻底消失吧?那时候虽然自己拥有着属于神的力量,但是那个自己还是自己吗?

有些彷徨,有些慌张,飞翼似乎发现了,自己心中那一扇不敢推开的大门!

伍迪躺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满天星星,他说到:“飞翼,我们一起努力吧。我向你学习如何奏响世界的赞歌,如何成为军团长。而你也可以像我一样,结交很多的朋友。用那一份份的羁绊牵住自己的内心,不让其迷失在那未知的海洋之中……”

此时已经是半夜,牛头人喝得酩酊大醉,他躺在草地上,怀里还抱着那只兔人。而麦萨斯也是一样躺在草地上不省人事,哈维则是盘坐在一块石头上,似乎在冥想。

“用羁绊牵住自己的心,不使其迷失掉?”飞翼口中呢喃着伍迪的建议,他自己也反省了一下,似乎还真的是这样,自己来到异世界也差不多快半个月了,但是认识的人都没有几个。比较熟的也就只有伍迪跟安莱雅,其他人顶多算是萍水相逢。“可是,你怎么向我学习?我也不知道所谓的奏响世界赞歌的方法……”

“那是因为现在的你大部分都迷失了,自我已经迷失得差不多,当你找回自我的时候你就会明白的。”伍迪回了一句让飞翼陷入沉思的话语。

迷失自我?

似乎,大概,可能还真是这样……

因为,他忘掉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忘掉了那一路走过来的沿途风景,忘掉了那一个个鲜活的身影,忘掉了那些曾经感动的瞬间。

这算是一种悲哀吗?

第一次,飞翼开始正式面对自己的人生。

“飞翼,你所认为的神应该是怎样的?不谈那些后面影响你的因素,就你所认为的神应该是怎样的?”

在飞翼准备思考人生的时候,伍迪问了飞翼这么一句。

“神?我觉得所谓的神应该就是这一片天吧,它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不会偏袒任何的生物。哪怕是一个整天老想着灭天的人,其晚年也跟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都是化为一抔黄土。所谓的神,不该应有私心,不该应有自我的思想,它应该类似于一段既定的程序,只会遵循着既定的规则去运转。就好比这一年四季的转变,就好比人的生老病死……”

一千个人心中都有着一千个不同的神,以上便是飞翼所认为的神。

“你的想法没错,那你有想过没有,或许有一天你会变成类似的生物。没有感情,没有自我,只会遵循着既定的规则行事……”看了看飞翼的表情,伍迪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到:“哎呀,你看我,你又不是笨蛋,恐怕你已经发现了吧。现在的你就有着这种趋势,如果没有任何的改变,一直这样下去,你可能会变成那种东西……”

以前只是猜测,但是现在的飞翼得到了来自伍迪确切的答案之后他心情竟然没有波动。

难过?绝望?忐忑?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他竟然没有那些感觉,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乎这一切都没有什么重要的。

等等?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认为?自己不是应该感到恐惧吗?

“伍迪……我……我现在应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我的内心应该是怎样的?会紧张?会感到害怕?”飞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平静得有些诡异,伍迪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他立刻从趟的姿势变成了坐着的姿势。

“怎……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与泛意识的融合会这么快?”伍迪似乎也很心急的样子,他急得不断地挠着自己的脑袋。“飞翼,你说说这些天你都干了些什么?”

尽管没有那种紧张的心情,但飞翼还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他把这些天的事情都跟伍迪说了出来……

听完飞翼的叙述后,伍迪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你说……你的那种能力是来源于那张银色的卡片?瞎扯淡吧,那种能力其实是一种本能,就像我,我也可以像你一样做到那种程度。对于我们来说那种能力就像吃饭喝水呼吸一样成为了本能。但是,现在的你情况有些特殊,你要是再动用那种能力去解析根源,那么你迟早会整个人被根源所同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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